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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他应该要好好骂骂她,为何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可看她此刻一副憔悴无力的模样,他又怎骂得出口?
“我只是想静一静,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下。”她清楚的明白不能再依恋他,于是使尽全力想推开他。
此刻她真的好累,连一点气力都没有,又怎推得开魁梧高大的他呢?
“你别这样,你病得很重知不知道?”他的嗓音痦哑低沉,心底十分忧急。
“我没病,我很好,只是很想睡。”婉儿在他怀里挣扎了会儿,才道:“你不要抱我,月姑看了会生气。”
“别管她。”他现在只在乎她的身子,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离开他?
“怎么可以不管呢?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看得牢牢的、不让其他姑娘碰你一下。”说到这,她又落寞的垂下小脸,“可惜我没资格。”
“婉儿,你病得不轻,开始胡言乱语了。”他转头看看屋外,“这么久了,怎么大夫还不来?”
“我不要大夫,我不要──”
这时,闻讯赶来的费凯太见状也吃了一惊,“婉儿,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比昨天还糟。”
“她病得很厉害。”耶律克口气不善的说:“我把她交给你,你却没有好好照顾她。”
“是婉儿要我离开,我不肯,她就生气、就哭,我只好去一位好友府上,等时间到了再去找她,但她已经离开了。”费凯太一脸无辜。
“不要骂他,是我……是我不好。”婉儿拉住耶律克的手,“真的是我不好……别怪他。”
“可是──”
就在这时候,大夫赶来了,一入屋内,他立即为婉儿把脉。
耶律克趁这空档,立刻飞奔到月姑房外直敲著门,“月姑、月姑……”
“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指甲花染指甲呢!”她伸出自己红亮亮的指尖,“美吗?”
“我不管你美不美,我要你救婉儿。”他急切地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手脚?”
“你怎么搞的?我昨儿个不是跟你说了,我没有。”
“那她今天怎会病成这样?发烧、呓语,难道与你无关?”他紧抿著双唇,如果真是她,他绝不会饶了她。
“笨蛋,那叫相思病。”她长长吟了声,笑望著他,“好心痛是不是?”
“相思病?”
“对,想你呀!哎呀!她愈难受我就愈开心,表示你做得够绝,这样不是很好吗?”月姑直欣赏著自己的指甲,完全无视于他铁青的脸色。
“好,如果不是你动的手脚,那告诉我要用什么样的咒语救她。”月姑的母亲月婆可是契丹族最有名的女巫,当初他就是为了救婉儿一命,才会跟她们母女打交道。
“这种事得问我娘,我可不会。”她笑笑说:“说穿了我只会害人不会救人。”
“可恶。”他猛一甩袖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她惊喊住他。
“去看婉儿。”
“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难道不怕我告诉我娘?”月姑愤懑地握紧拳,没想到就要达到目的了,事情又出了变化!
“反正她都已经变成那副样子了,随便你。”丢下这话,他立即走出月姑的视线。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完全厘不清思绪了。
※※※
耶律克来到婉儿房间时,大夫和费凯太已离开,只剩下香儿照顾著她。
“大夫刚刚怎么说?”他问著香儿。
“大夫说什么……积郁成疾,我也听不懂,少爷已经派人随他去抓药了。”香儿恭谨地回答。
她直在一旁偷偷望著耶律克,发现他真的好威猛、好英挺,唉……还真是他们每个契丹姑娘心目中的最爱呀!只可惜他已名单有主,否则和婉儿姑娘真是绝配呀!
“你先退下吧!”耶律克拧眉望著婉儿。
“是的。”香儿退出房间。
耶律克坐在婉儿身侧,轻抚她的发,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那个活泼可爱的萧婉儿呢?”
而她只是动动睫,却连张开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紧握住她的柔荑,多想将她护在怀里呀!如果她愿意听他说话,他也愿意告诉她他的苦衷。
昏睡中的婉儿像是听见他的喊声,眉头轻轻皱拢奇#書*網收集整理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开眼,“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你。”
“你走。”她用力抽回手,“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走,我会病得更重。”
她的确是因为想他而生了病,唯有离开他、远离他,她才会好转吧?!
“为什么?”他瞪大眼问。
她逸出一丝苦笑,“带著月姑离开吧!你不是急著回西京?我祝你们幸福。”
婉儿空虚一笑,将内心的不安与空洞藏在内心最深的角落,她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勇敢,才不至于让他牵肠挂肚。
不管怎么说,即便他不爱她,但还真是个好大哥,他会为她担心、为她忙,她的要求只要不涉及男女私情,他大多会答应,而今天她变成这样,她可以想像他心底的急切。
“我不要你的祝福。”这丫头在说什么。
“不要因为我病了,就放不下我,我会好的,回到中京我保证又是生龙活虎了。”她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好飘渺。
“别想太多,先把病养好才重要。你要乖一点,药汤再苦也得喝下。”他永远都记得六年前她那畏惧吃药的惊慌神情。
“我不喜欢药味。”她皱皱鼻于。
“不喜欢也得喝。”他几乎是用强迫的口气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为你著迷,以为……以为你也喜欢我。”她的眼皮好重,可是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我……我是喜欢你。”他豁出去了。
“当小妹那样喜欢吗?别再说了,说真的,我都快背熟了。”她闭上眼,“我好累,想睡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看桌上的粥连动都没动。
她摇摇头,转首面对墙面,“你快走吧!”
接著,耶律克再也听不见她说话,心想不是她真睡了,就是不想听他说话。也对,这些日子他的冷淡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原以为她会看开、会死心,没想到却让她萎靡至此。
叹口气,他来到门外,正好看见香儿端来药汤。他接过手,“让我来。”
步回房里,耶律克轻轻唤著她,“婉儿、婉儿,起来将汤药喝了。”
婉儿摇摇头,“我要让香儿伺候我。”
“我来也一样。”耶律克柔缓的压低声音。
“不要,如果不让香儿来,我就不喝。”她仍坚持著。
耶律克只得无奈地将药碗交给香儿,“你来吧!一定要让她把药全部喝下。”
“是。”香儿屈膝道:“统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婉儿姑娘。”
“好,那赶紧趁热喂她。”他站在一旁等著。
“耶律克,你出去我才喝。”婉儿没想到他还待在这里。
“好吧!我出去就是。”虽然不放心,但耶律克为了让她及早将药汤喝下,只好妥协了。
走到屋外,正好看见月姑朝这里走来。她笑看著他,“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正在屋里卿卿我我呢!”
耶律克狠狠皱起眉,“你该不会是想来再加一笔?”
瞧他一脸忧虑,她不禁笑开嘴,“怎么了?该不会是她真的病得不轻?”
“月姑,只要你安分点,我会很感激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说著,他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看来今晚是个漫长的夜,婉儿,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呀!
※※※
夜深了,黑幕缓缓降临。
婉儿张开眸,看著这样的夜,心底突然好想家。
“爹、娘……婉儿好想你们。”她缓缓坐起,“婉儿现在心好痛、真的好痛,耶律哥哥有未婚妻了,我却不知道……”
披上一件斗蓬,她徐徐下床,伸手往床头抓来包袱,离开房间、离开这座府邸。
她抚著胸,从不曾觉得自己这么孤单过。
记得前阵子她去北方找耶律克,当时也是一个人,但她心底却是充满希望,告诉自己有个人需要她去救他。
但现在,那个男人不再需要她,他身旁有个更能辅助他的女人了。
“星星,告诉我,为什么月亮只有一个,你们还要这般围绕著它?”婉儿喃喃问著。
“是因为月亮太美?我的耶律哥哥也很完美,但是我却不想和其他女人一起围绕他,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她苦笑著,从包袱里拿出那只可怜的荷包。
“丢了吧!把这段感情丢了吧!这样我才能重新过日子。”说著,她的手一松,任由荷包落在地上。
闭上眼,她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然而这时候,耶律克因不放心婉儿的病情,来到婉儿房门外,见香儿已回仆人房休息,决定进房亲自看顾婉儿。
但是当他踏进房里,却不见她的踪影!
他瞬间变了脸,“这么晚了,她又生了病,到底去哪儿了?”
将床上的被褥掀起,发现一直放在床头的包袱竟不见了,他的心也随之跌落谷底。
下一刻,耶律克立刻冲出去,前门有护院看著,她应该是往后门走,他随即冲向后门,出了后山,外头一片漆黑,不见任何人影。
“婉儿……婉儿你在哪儿?”耶律克不停在附近兜转,却没有任何发现。
她到底会去哪儿?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如此才能细想分明。
对了,她说她很喜欢那片竹林,该不会是往那儿去了?!
耶律克立刻拔腿往那儿跑,却不小心踩到一样软软的东西,他顿住步子往下一看……虽然很暗,但那白色绣线却非常醒目。
他蹲下身,颤抖的将荷包拿起,然后痛苦的压在胸口,“婉儿,你怎能把它丢了,你怎么能?”
看著这条路的方向,耶律克继续往前奔,不停呼喊著婉儿的名字。
突然,他震住,因为他已瞧见躺在前面大树下的婉儿。
“婉儿!”他冲过去,赶紧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费府。”她慢慢张开眼,抓住他。
“不行,你得回去躺著。”
“竹林那儿……有间小屋,带我去那儿。”既已出来,她不想再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过去。”耶律克急急的将婉儿抱到东雅湖后的竹林,很容易就找到那间木屋。
他连忙将她抱进去,放在破旧的木板床上。
摸摸她的手,他发现她虽然披了斗蓬,但是身子仍抖得厉害,看似很冷。
“你到底怎么了?”他拍拍她苍白冰冷的脸庞,“婉儿,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啊……”
“我好难受!”她抚著胸,竟开始干呕起来。
“你再披件衣裳吧!”他立刻翻开她的包袱,找出一件较厚的冬衣为她穿上,就在这时候,竟然从包袱里掉出一颗橘子……已红透的橘子!
他看看婉儿,又看看橘子,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著,不由自主的将它剥开。
里头的确是半个空的,空的地方同样有张字条和有一颗类似红豆的豆子。
耶律克连忙打开字条,上头写了一行字──
这颗可是大罗仙丹,不用可惜呀!
“大罗仙丹?这么说,这是可以救婉儿的药啰!”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橘子既然救过婉儿一次,何妨再试一次。
他立刻将那红色豆子放进婉儿嘴里,让她咽下,心底开始祈求上苍一定要保佑婉儿平安无事。
※※※
耶律克一夜无眠,寸步不离的守在婉儿身边,目光也瞬也不瞬地黏在她脸上,就等著她清醒。
“水……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