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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驭玄又气又急地转身跃出门外。
沈紫媛一路被孟倍绫追着打,而且连求救声也喊不出来。
她没想到那个孟倍绫居然会武功,还点了她的哑穴,将她当匹马一样,在她身后猛抽马鞭,害她只有闪躲的份。“该死的!你还真能跑,你那双腿跟你那张利嘴一样惹人厌!”一身火红的孟倍绫气呼呼地拿马鞭,一记又一记鞭向她。死八婆、母老虎、凶婆娘……沈紫媛边躲边在心中嘀嘀咕咕的骂个不停。“沈紫媛,你给我站住!”
站住个头啦,我又不讨打!沈紫媛在外打架的经验相当多,如何闪人她可是十分清楚。所以她这会儿尽往别人的房里钻,如果碰到在睡觉的,则揉着惺忪睡眼一脸呆样地瞧着她,若碰到正在“办事”的,自是惊声尖叫地怒视着她。当单驭玄找到这两个惹祸精时,便是后面这种情形,吓得那对裸身男女惊愕地拉起棉被盖住自己。而沈紫媛一见单驭玄,立刻笑咪咪的不跑了,但被他那对冷峻的目光吓得呆若木鸡的孟倍绫则显得手足无措。“喂,你们是谁?跑来我们房间干啥?”床上的男人抱着花容失色的情人,气呼呼地看着这莫名其妙跑进来的三人。“对不起。”单驭玄朝他点点头后,便一手拉着一个走出去。
一出房门口,客栈的掌柜及一些抱怨的房客全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对着他们又叫又骂。单驭玄抿抿嘴,再次代替她们道歉:“对不起,为了表达歉意,今晚各位的住宿费用全算在我的帐上,另外,请掌柜再弄些宵夜给大家吃,而这自然也记在我的帐上,掌柜的,明白吗?”“明白、明白。”掌柜频频点头。
众人见长相俊逸的单驭玄一脸诚挚,出手又如此大方,当下也不好再计较,纷纷回房了。单驭玄冷冷地睨视沈紫媛和孟倍绫一眼,随即回头朝自个的客房走去。
她们俩对视一眼,眸中再现怒火。
而单驭玄的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重重怒咳了一声,吓得两人赶忙乖乖的跟着他走。
三人一回到单驭玄的房内,只见三元、基伯、芳婶和小青也全在房里。
他看看四人:“你们全都去睡吧。”
他们各自关心地瞥了自己的主子一眼,才一一步出门去。
单驭玄看看沈紫媛,再看看孟倍绫:“你们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是她先惹我的!”孟倍绫手握马鞭,粉颜气得涨红。
哇,恶人先告状!沈紫媛气呼呼地在心中大喊。
“你怎么说,紫媛?”他浓眉一蹙,看着她比手画脚地怒视着孟倍绫。
“原来是无法开口说话,我还在想你怎么那么安静。”他出手解了她的哑穴。“她恶人先告状,不要脸,莫名其妙地跑到我房间跟我吵,吵不过便点了我的穴道,最后还拿鞭子打人。臭八婆、凶婆娘……”沈紫媛气呼呼地指着孟倍绫大骂。“够了,紫媛。”单驭玄脸色一沉。
“哼,要不是我够机伶,反应迅速,这个八婆不知会把我打得多惨。”沈紫媛憋了一肚子气。“绫儿,你们斗嘴我不介意,但你拿马鞭伤人就不对了。”
“我又没伤着她,她像只泥鳅溜得很!”孟倍绫也一肚子火。
他注视着毫无悔意的两人,觉得毋需白费唇舌了。
“你们回房睡吧。”
“可是她……”两人异口同声地怒视着对方。
“你们再这样又吵又闹,甚至打起来,明个儿我和三元就先策马离开,反正这儿离沈府不远了。”“她回家了,那我呢?你放心得下?”孟倍绫发出不平之呜。
“你有小青照料,更何况本身的武功可以自保,我毋需担心。”
闻言,沈紫假开心得直笑。单驭玄分明比较在乎自己嘛。
单驭玄没有错过她俏脸上的得意,他摇摇头:“都回房去,否则我待会就走人。”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这才乖乖的各自回房去。
但过没一会儿,他的房门又被人轻轻地推开,单驭玄根本不必起身察看,便知道一定是去而复返的沈紫媛。果然,沈紫媛蹑手蹑脚地轻轻将房门关上后,走到床沿,看着闭目假寐的他,喃喃道:“骗人吧,那么快就睡着了?”他仍合着眼,虽然他对她心生情悻,但此时却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得定下心来细细思索如何布局,完成破兵图,自是不允许儿女私情来干扰。“真的睡了!”沈紫媛噘起小嘴。
讨厌!了无睡意的她很想找他聊聊呢!
打从离开孟府,一路上两人鲜少独处,他对她也没说几句话,今天她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机会。思绪百转的她凝睇着他慑人的俊颜,暗忖,男人长得这般俊俏的应是不多吧!瞧这睫毛又卷又翘,双眼一张深邃迷人,悬胆鼻下的性感薄唇连动怒沉喝时都很吸引人,不知亲了是啥滋味?沈紫媛咬咬下唇。他亲过她,可她那时不算清醒,她可否则试试……
虽然心跳如擂鼓,但她还是倾身将自己的樱唇印在他的唇上。
单驭玄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心猛地一震,在她调皮地将丁香小舌试探的探入他的口中时,他的心跳更是失速狂奔。一股欲火霎时熊熊燃起,令他全身血脉偾张,没有多想,他主动回应起这个吻,唇舌与她的共舞,双手拥住她的小蛮腰,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上——沈紫媛忘我的沉迷在他柔情的深吻中,但身子突然腾空,随即接触到他温暖健壮的身体,她着实吓了一跳,惊慌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却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炯亮眼眸。她倒抽了口气,双颊顿时如火烧般滚烫。
单驭玄见到她那副惊愕与无措的模样,无意中被挑起的欲火不禁消了大半,但他仍眷恋她美丽的唇瓣,因而再次覆上她微张的樱唇,给她一个深情之吻。她被吻得虚软无力,瘫在他怀中,他这才放开她的唇。
“你……你吻我?”她双眼迷蒙地瞅着他。
他露齿一笑:“不是你吻我?”
“呃……”她的脸再度羞红,意识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不禁尴尬地下床。她的头垂得低低的。唉,偷亲也会被发现……
单驭玄起来走近她,二话不说地将她拥进怀中。她咽了一下口水,满脸通红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听我一席话吗?”
她娇羞地点点头。
“我有一要事烦心,所以你可不可以别再跟绫儿吵,让我好好地思索正事?”她愣了愣。什么嘛,她还以为他要说些甜言蜜语呢!
她不悦地撤撇嘴:“可她会找我吵啊。”
“一个铜板敲不响。”他的意思很清楚了,要她暂且忍耐一下。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好吧,反正她比我更狠。”
单驭玄一笑:“这是有感而发?”
“没错!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才不会输她,她只是多个武器而已。”沈紫媛越说火气越旺。“紫媛……”他浓眉一拧。
“我也要去买条马鞭,打得她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来个以牙还牙!”
她说得咬牙切齿的,他只能无奈地长叹。
唉!朽木难雕,他最好别打如意算盘了!
他放开她,拍拍她的肩:“回房睡吧。”
“呃……”沈紫媛连忙捂住嘴,一脸羞惭,“对不起,我刚刚才答应你不和她吵的。”“我不敢期待了!”他是真的这么想。
她一脸抱歉的朝他点点头后,转身溜了。
单驭玄不禁摇头再叹,这样的冤家真是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她身上虽不见凤玦,但他相信姻缘由天定,所以爱上这样的冤家也是命中在定的吧!
第八章
夜晚,曾炎坤正在妓院里卖醉,他忿忿的想,楚倩那婆娘生了个赔钱货女儿,却要他跟著她们母女离开沈府,投靠她的远亲去。
啧!她还不是想分开他和林凤秋。
“其实林凤秋已徐娘半老,跟这会儿拥在怀中的年轻姑娘哪比得上,”要不是看在她拉拔他到总管一职,还不时给他银两花的份上,他哪愿意待在她身边。
不过,真要他在林凤秋和楚倩当中二选一,他当然选林凤秋。
“真的吗?沈紫媛那丫头回来了?你可别吓人,沈老蔬都帮她办好丧事了。”
“是真的,她根本没死,身边还跟著一个好俊的男人,两人看来登对极了。”
曾炎坤一听到隔桌客人的谈话,脸色陡然一变。
他神色仓皇的推开怀中的女人,走到隔桌,谙哑著声音问:“你们刚刚说什么?我家小姐没死?”
隔桌的人认出他来,连忙笑道:“曾总管,很呀异对不对?不过刚刚在街上,很多人都看到沈紫媛,她这会儿应该就快回家了。”
闻言曾炎坤面如死灰。他慌慌张张的奔出妓院,塞了一把银两给外面的轿夫,要他俩抄小径快快送他回沈府去。
※※※
凤秋苑
“什么?沈紧媛没死!”脸色惨白的林凤秋顿觉胃一阵痉挛。
“应该没错,不然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提起她。”曾炎坤也感到惊慌
“这……”手中抱著娃儿的楚倩柳眉一拧,“难道是单驭玄救起她的?当时她落崖时,他的确有下去救人。”
“那准没错了,单驭玄功夫了得,不然我早差人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怨,哪会要你毁他声誉而已。”林凤秋交缠著十指,心里七上八下。
“这么说来,那个好俊的男人一定就是单驭玄了。”曾炎坤皱起眉头。
林凤秋一听,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开始收拾细软,边打开珠宝盒,边焦虑的道:“这下我不得不跟你们走了,我可不能见著单驭玄,他那人足智机警,随便一想便猜得出我就是幕后主使者。”
“不,你留下,我可不想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楚倩一脸冷峭。
“不,我留下,我不想走,这全不干我的事,我何必去过流亡生活。”曾炎坤不想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楚倩柳眉一扬,“你说什么?我怀里抱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那是二姨太指使我让你怀孕的……”他倏地住口,因为楚倩正欺身接近林凤秋,还单手扣住她的脖子,“你……”
林凤秋惊愕的瞪大了眼,惶恐的道:“你……你别胡来!”
然而楚倩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手劲一使便送她去见阎王。
看著倒地而亡的林凤秋,曾炎坤吓得手软脚软,全身发抖。
“你走是不走?”楚倩的声音极冷。
“呢,走,我走。”他频咽口水也频点头。
夜幕深沉,沈府内外白幡挽联高挂,楚倩抱著娃儿,牵著曾炎坤的手在一整排哀悼的白色灯笼下,穿过后院,由后门离开。
※※※
来到沈府大门,单驭玄终于松了口气。
从傍晚抵达平济县开始,每个见到他们的路人莫不错愕万分、议论不断,不过,在沈紫媛、孟倍绫及三元吵得不可开交的情形下,他根本无暇探寻是何原因。
突然,他浓眉一皱,这沈府大门怎么……
“天啊,你死了即,沈紫媛,瞧瞧这一幅幅挽联上都有你的名字。”孟倍绫跳了出来,笑盈盈的直指著那些随风飘荡的挽联。
“你瞎眼了,我人在这儿呢。”沈紫媛当然也瞧见了,但她还活著呀!
孟倍绫膘了她一眼,“你才瞎了呢,没看到挽联上悼念的全是你吗?虽然上头的词和人一点都不配。”
可不是吗,那些写著‘温恭淑慎’、‘蕙折蓝摧’、‘曼花萎谢’的挽联上全都有沈紫媛的大名。
“搞什么嘛,我才出走几个月,我爹就当我死了替我办丧事。”沈紫媛火冒三丈的猛踹大门。
里面的仆人不明就里的开门,夜色下,沈紫媛那张凶神恶煞的愤怒脸孔霎时映入眼廉。
“鬼啊!”仆人们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