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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姐姐,麻烦向母亲通报一声,就说元熙得了爹的吩咐,特意过来看望母亲病情。”
“大少爷有礼了,我们夫人刚吃了药睡下了,不如你就在这里候一会儿,紫鹃先进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
李元熙也不含糊,当下一片难色,着痕迹的摸了摸腰间的伤。“在这里候着吗?那行,我就在这里等等好了。”声音说得有些大,一些园里的婆子媳妇听见,交头接耳对着紫鹃指指点点。
紫鹃脸上有些不好看,悻然地道:“大少爷您误会紫鹃的意思了,紫鹃是请您到里面去坐着等,哪里能让您在门外站着哪。”
李元熙得了便宜,口上还卖乖:“还是紫鹃姐体贴人,那劳烦你进去看看母亲醒了没有。”
有了这个小插曲,李元熙很快便见到了刘氏。
刘氏看着脸色红润,进门的时候见她正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用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不是李敖疯子和李元俊傻子在场,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无需再装了。
“怎么样,今儿个这顿打痛不痛?瞧这脸蛋儿红肿的,连我都替你心痛。”刘氏看着李元熙那张脸,心情很爽快。
“比起前些天险死还生,现在这些小伤小痛元熙还挨得,擦过药一会儿就消肿了。倒是见母亲脸色稍霁,元熙心下略感安慰。”李元熙不肯授人以柄,刘氏不发话,她也不落坐。
刘氏一笑,随意指了一指:“坐。”
李元熙恭敬谢过后落座于旁。“今早的事情,父亲已经亲自查清,并不是元熙叫人捎带的点心,还了元熙一个清白。这件事母亲应该从父亲那里听说了吧。”
刘氏点点头算是答了、写意的挨到软枕上,“人家好歹也是奉着你的口信捎带的点心,实在是立心不良。你日后可要多留心哦。”
李元熙自然知道刘氏的意思,她既肯这么一说,显然这上头再也做不出什么文章,便应道:“是,元熙回去一定将此事查问清楚,问出幕后主使。”
刘氏见瞄了座下李元熙一眼,见她目不斜视,对于今日吃了的亏似乎丝毫没有要反击的意思,仿佛自己成了跳梁小丑,在那里上串下跳,心下不禁微怒。
“没有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累了。”
李元熙微微倾了倾身子似是要起来,没想却又见她挨回靠背上。
“元熙还有一事。”
刘氏见她神色幽深,竟是有些深藏不露的狠色,不禁心头一寒。忽然有所觉,知她要说些不能让旁人听去的话,便立刻挥手让旁侍的丫头退到门外。
“门开着,这样说可以吧?”李元熙看了一眼门外笑问。
“可以了!”刘氏梗声道。
李元熙施施然从座位上走开,“母亲的人做事未免有些不太稳当呢,居然在紧要关头让我听见了你的名字。”
刘氏微微一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听不懂没关系。母亲只需知道,狐眼拿了三方的银子,哪一方出的银子比较多,自然哪一方比较安全,你说是吧?”
刘氏瞪圆了眼睛,李元熙说“三方”?那就是说除了她给的佣金和李敖交的赎金之外,还有另外一方也给了狐眼钱财。那么说,当初李元熙根本就没被绑架吗?狐眼居然有胆大吃三方?!
“母亲啊,元熙的命比较贱,不似弟弟矜贵,当初元熙的命只值三千两银子,弟弟起码要值个三千两黄金吧?”李元熙轻笑出声,“我想想,家里的钱从哪里来的?啊,我想起来了……”
李元熙一改笑容,阴森森的道:“母亲也想起来了吧?!”
第九章、藕花深处见狐狸 晡时(下午3时正至下午5时正)刚至,李元熙匆匆吃过晚饭就出了府。这次出门她早跟李敖报了备,借口是与朋友有约。
本来伤成这个样子就不该出门了,但在试探了刘氏之后最终排除了她再度指使狐眼的可能性。基于想摸清狐眼企图的目的,李元熙决定还是去赴这个约。
街上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乘凉,孩子们三五成群四处追逐玩耍,更佻皮的甚至围着行人笑闹。李元熙看着这帮孩子实在有些心惊胆颤,心想以她如今这么脆弱的肋骨,要是让他们撞上一撞,会不会被碰断一根?
还不等她往人少处避让,一群五人的孩子朝她扑了过来。当中一个年纪稍大、衣裳稍显破旧的男孩冲到她身前,张开手臂将她抱住。
李元熙吓了一跳,外加被撞得龇牙咧嘴,一时未来得及推开那孩子。只听得那孩子朝旁的小孩叫道:“是从那里出来的,漂亮的哥哥!”
李元熙一听这话哪里还猜不出这些孩子的来意,脸色发黑,推开那孩子寒声道:
“说话就说话,乱抱着要干什么!”
孩子们被她的神色吓阻,悻悻然退开半步,围着她。那年纪稍大的男孩没好气的说道:“凶巴巴的,再漂亮也没有用。”
李元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那男孩子被看得有些发毛,只好又道:“好了好了,有个人叫我们在这里等着,一旦出来个漂亮的哥哥就把他带到指定的地方去。”
“我很漂亮么?”李元熙不着痕迹的问道。她如今可顶着五个指印在脸上。
“对啊,像个女孩子一样的。不过很凶哪。”
李元熙哼了一声,“他是不是跟你们说,只要带到了地方,我就会给你们赏钱?”
孩子们老实的点点头,为首的那个好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元熙心里翻了翻白眼。视钱如命啊!连赏钱都要对方给付,真不应该叫狐眼,这应该叫铁公鸡!怪不得专挑小孩子传话,大人才没那么老实,不先给钱可不干活呢。
李元熙没好气的道:“问那么多干嘛,前面带路去,再多问当心我扣你的赏钱了。”
男孩子鄙夷的看了李元熙一眼,摊开手掌心:“先给钱,不给钱不干活。不然我们把你带到地方,你不认账咋办。”
没想到这小孩还挺伶俐的嘛。李元熙二话不说探手到怀里拿出小钱袋,将里头的三十多文钱一股脑儿倒到他手上。
“这里三十多文钱,你们分了。然后乖乖给我带路。”
男孩一脸怪异的看着李元熙,仿佛在看白痴。“你就不怕我们拿了赏钱就跑不带路了?”
李元熙摇了摇头,“区区三十文钱还不算什么,不过如果你敢跑,我会把你抓回来吊着毒打,捎带所有人。”
男孩许是被李元熙平淡外表下恶毒的言语吓着了,连连退后几步,转过身拉着走得最近的同伴。
“我们快带路吧,带完了就回家去。”
几个小屁孩早就站得远远的了,如今一听他的话,忙是点头,跟在男孩后面,时不时地转过头来偷眼看李元熙。
李元熙欺负完小孩子后,才觉得解气,方才疼痛的地方也渐没那么痛了。跟着那帮孩子往外城荷花淀的方向走去,路上人烟渐渐见少。
孩子们心里装不住事,才被吓坏了没多久现在却都好了,一路上蹦蹦跳跳,摘着路边的狗尾草互相打闹,还哼起了童谣。
炎夏永昼,晡时都过了日头还挂在西边天上,李元熙看着十来步远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风景这边独好。
荷花淀很大,孩子们带她去的地方很偏僻,若没人带路还真不知道接人的船停泊在哪儿。他们又走了一盏茶时间,为首的男孩停在一丛没什么特别的芦苇丛边,拨开了芦苇,一艘小船就停在那儿。
“喏,到了。”男孩子指着那船。
“怎么没人?”李元熙警觉的左右看了看,右手垂下缩在袖子里,摸着那柄自从被绑架以后就一直随身的匕首。
“就是这里了。撑船出了这片芦苇就看见了。”男孩子扔下李元熙在这里,正想和同伴返身离开,被李元熙一把扯住。
“你帮我撑船,我给你一两银子。”
男孩子嘻嘻一笑,让同伴们先行离开。
一竹篙撑开芦苇,船飞快游了出去。李元熙坐在船上看着船头这个古灵精怪的男孩的背影,目光有些湛冷。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李元熙问。
“我?我叫平安。”平安撑着船朝更远处划去,天边晚霞漫天,此刻他回过头来对她一笑,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什么人?”
“嘻嘻,你说呢?”平安将船划进藕荷深处停靠,接天莲叶之间,有一人蓑衣隐现,正朝他们划了过来。须臾,船破萍而至,便见一人撑着竹篙、身穿蓑笠,遮住了容貌站在船头。
“李小姐来得真早。”
声音是那日蒙着眼时听见的低沉声线,李元熙印象尤深。
“二当家来得也很准时。”
那人低声笑了起来,“李小姐还记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不过这句二当家可是太显生疏了。或者,你可以叫我妖童。”
李元熙哈哈大笑,“二当家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就显得跟在下很熟稔了?哈哈,这也太可笑了。”
“你这个媛女笑得也未免太豪放了一些。”自称“妖童”的二当家说着不等李元熙皱眉反驳,便抬手去摘斗笠。李元熙全副心神随即被这个动作所吸引,不由得屏息了一瞬。
斗笠摘去,露出那人半边面孔,另半边面却被一副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只妖异似狐的眼睛和半边含笑的嘴唇。
“跟媛女只熟悉了一半,今天就只露一半好了。”
李元熙也不想纠结在那人的真面目上,她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当下便沉声说:“不知道二当家约在下至此,所为何事?”
“李小姐不记得了么,在下不是曾对你说过,若想跟狐眼合作,不妨等下一次?”
李元熙听得眉毛直跳,寒声道:“你这是威胁我?”
“诶,李小姐怎么这样说呢?你从哪里听出在下是在威胁你了?”
“开口闭口‘李小姐’,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李元熙间对方妖冶的眼睛中不再露出笑谑的神色,心里警钟大作,随即便听见他说:
“小姐可曾知道,当初如果在下真想取你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你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站在这里说话?这便是在下合作的诚意,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兑现当初许下的承诺,用比刘氏高出三倍的价钱,赎回自己的性命呢?”
第十章、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晚上的荷花淀寂静而荒凉,妖童走后,平安把李元熙载回原来的地方上了岸,一路随着平安到了内城城门前,她的心情仍旧未能平复。
听他那席话李元熙便知对方所求不少,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要不照着他的话去做,一旦她的身份被公开,等待她的便是一无所有。她仿佛又找到了当日独自面对绑匪,悍然谈判的感觉。对,一路自己便是这么过来的,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同路的人,那都是敌人!
“那我走了哦,明日我会来你店里的,你可要记得。”平安高兴的朝她挥挥手,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李元熙咬咬牙,把柄被抓、这回是只能被人欺到头上来了,不就一个狐眼么,寻着机会一窝端掉便是。
因回来得早,还未到鸣鼓宵禁(一更二点,晚上7时48分)的时候,她匆匆进了内城,回到了家中。
大门上劳德老爷子前不久退居家中养老,他的儿子劳五常接替了他的位置,管着大门上的事。劳德家打从李元熙初掌外务时,便一直跟着她,算是老班子了,李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