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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说话,父子俩,父亲伺候着儿子的三餐,吃饭,看新闻联播,儿子回屋睡觉,父亲看报纸,第二天起来,继续吃饭,看早间新闻。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安乐觉得老爹特可怜,看见老爹忙碌的样子,那么大高个跪着擦地板,从客厅挪到卧室,难过啊,仿佛在自己儿子面前直不起腰杆一样,连目光都躲躲闪闪的,要么带着讨好的意味。
那种感觉一来,安乐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看看老爹,明明才四十出头,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不知道对同性恋来说是不是这样——可以尽情地出去找个伴,度过快乐的时光,但是老爹却呆在家里,给儿子做牛做马,这、这不是弄反了吗?
“你这种状态啊,要不得地,”安乐的一个适龄女网友这样警告他,“你这叫啃老知道吗?上百…度去搜搜‘啃老族’去!”
啃老族是个啥玩意儿?安乐不感兴趣,他烦的是,看到老爹瘦瘦的后腰时,他很想抱上去,还有,那种讨好的笑容,他想把它撕成碎片,他想再看到老爹绝望时的表情,似乎无论怎样难过,他都没有见过安东流眼泪,他想让他流眼泪,很想很想,做梦……都想。
安乐的愿望,终于有了实现的一天。
但绝对不是按照他的想象方式实现的。
那天是个什么节,晚上,路上没什么人,他往家走,看到老爹和一个男人站在街角阴影里,别问他怎么看见的,他能很清楚地觉察到老爹的存在,他觉得,老爹就在这里,然后他的眼睛找到了目标。
一开始,他以为两人是在做什么苟且之事,他直接木住了,从没想过目击作案现场,这种事,他根本不敢想。
安东和那个男人贴得很近,男人仰起头,在安东耳边说悄悄话,那个动作有点像亲吻,安乐心脏巨震,一下一下的敲着横膈膜,连带着胃难受,他怔怔地望着,然后,安东看见了他。
安东推开那个男人,向他走来,安乐犹豫着要不要逃走,接着,他看到那个男人在安东背后举起枪——是真枪?安乐从没在电视屏幕以外的地方见过这东西,他不敢肯定。
“爸!!!”安乐大叫一声,安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地一滚,身手麻利得赶上正规军了。
但是下一秒,安乐感觉有什么东西“扑”地一下从自己身体里穿过去。
很快,速度很快,血喷出来,不能呼吸,失重,散落,眼前一片模糊。
☆、第五章 最后 (1123字)
但是下一秒,安乐感觉有什么东西“扑”地一下从自己身体里穿过去。
很快,速度很快,血喷出来,不能呼吸,失重,散落,眼前一片模糊。
安东像受伤的狮子一样怒吼,他把儿子裹进怀里,按压动脉止血,可是没有用,凭他的眼力,安乐开始冒血的时候,他就知道做什么都没用了,离心脏太近了,根本找不到什么动脉近心端。
安东拨打了一个十几年没联系的号,他说,救护车,我家楼下,你孙子不行了。
路上的行人围了过来,居民楼上的人也纷纷出现,把父子俩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那个持枪的男人,已经没影了。
安东哭了,没发出声音,眼泪一大颗一大颗顺着下巴往下掉,安乐被这样炙热的眼泪惊醒,他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他想说话,安东俯下身,耳朵贴在他嘴边。
爸……我还没……没谈过恋爱……
就……就这么……死了……不……不甘心……
爸……你……你……告我……被爱……
是……什么……感觉……
“别说了,等你恢复好,爸去给你找最好的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爸都能找到。”
安乐执着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安东。
爸……吻……是……什么……感觉……
安东简直要疯了,为什么救护车还不来?为什么这个不断冒血的小东西还在不停地说话?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惩罚,却还是把厄运带到了儿子身上?
安乐被血呛了一下,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勾勒出下巴的形状,他说:
爸……吻我……好么……
最后……吻我……一下……
像……情人……那样……
儿子似乎又恢复到小时候那个爱提无理要求,不满足就满地打滚的执拗孩子,天真的眼睛里分不出善恶,从没有烦恼,只有干净、纯粹、完完全全的信赖。
像情人那样——怎么可能呢,安东的儿子,比那些乱七八糟的情人重要百倍千倍,怎么可能用对待情人那样敷衍的方式来对待你呢,宝贝。
安东俯下身,两手拖住安乐的身子,保证他不会受到任何轻微的颠簸和挪动。
宝贝,被爱的感觉,你没有从我这里得到过吗?安东悲哀地想着,但是他的吻,却是温柔并且温暖的,在周遭惊讶和厌恶的议论声中,他从那个光滑微冷的额头开始亲吻,到眉间,到挺直的鼻梁,到柔嫩的人中,上唇,舌尖挑开唇瓣,细致地扫过每一寸口腔,共享呼吸,津液,但是又非常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他最珍贵的宝物。
救护车来得很快,只用了五分钟,但还是没有挽回安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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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飞走……
☆、第六章 重生 (1236字)
据说,一个普通人重生一次,就会变成伟人。
不仅仅是预知能力,死过一次的人,总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至于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我没死过,也没什么发言权。
今年阎王庆祝诞辰两千两百年,要从新死的鬼里选一只去重生,最后甄选出三个时间最合适的。
我被派过去问问他们重生的话,想干点啥不一样的。
第一个说,他要建立一个新的党派,利用预知力操纵经济,然后上台组阁,改变世界经济体系。
第二个说,他要买房,等房升值,租了或者卖了,然后他就发了。
第三个说,他要跟他爹求爱。
我把三个回答上呈阎王,他老人家看到第一个,差点噎死,说这种格局变动太大的不行,看到第二个,又说死没创意的,看到第三个,他老人家说,that“sit。
……
安乐一醒,看天看地看床板,大概就明白自己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午睡做了一特长的梦,梦见一大堆鸡…巴事儿,他坐起来,揉揉头,头疼啊,午睡睡太久容易脑溢血啊。
然后他很快发现,自己的鸡鸡缩水了,不,不止鸡鸡,还有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感到紧巴巴的,踢开地上的玩具箱子,安乐往穿衣镜前一站,妈呀!这位少年是——?
“爸!爸!!”安乐大喊。
“死嚎什么呢?”许蓉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她一身精干的黑色小西装,珍珠白衬衣,下面配套短裙,勾勒出傲人曲线,“你爸在厕所,怎么了?”
许蓉蓉这一出现,安乐差点没给吓死,老娘,竟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了!
“妈,你怎么回来啦?”
“什么怎么回来了?你就这么不待见你亲妈?不想我在这屋里呆啊?”
许蓉蓉显然误会了,安乐可不敢让她老人家打开话匣子,那噼里啪啦一阵数落都不带换气儿的,他赶紧双手放在胸前作无辜状:“我这不是睡晕头了吗,我就想问问,我今年多大啊?”
许蓉蓉扑哧笑了,安乐呀,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从谁那儿遗传的,嗯?
她一转身,高跟鞋踩得噔噔噔,妈去开家长会啦,你这次模考要是没进年级前一百,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说完,白领女精英啪地甩上门,走了。
啥?模考?
安乐对着穿衣镜里的少年发呆,难道他听错了,其实这个词儿是“烤馍”?
母上大人一走,安乐就冲到厕所去砸门:“爸,爸!!”
他就想看看,就看一眼。
最后那个缠绵不尽的吻,热切的留在唇上的颤抖,如果他还记得,那他呢?
厕所里传来收起报纸的“沙沙”声,然后是抽水马桶的“哗哗”声,最后是两个大拖鞋“啪啪”走到门口的声音,“咯咛”,厚重的厕所大门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打开了。
挂着两个黑眼圈,满脸胡茬的安东没精打采地说:“去吧!”
去——去干啥?
“你不急?不急爸再蹲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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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子飞过~~~~~看,有灰机~~~~
☆、第七章 把大四生塞进高三 (1206字)
安乐瞪着老爹那张明显年轻了却疲惫不堪的脸,英俊中透着不修边幅的粗犷,比之往日的居家风格,又多了一分野性不羁,安乐的心脏猛跳,然后小脸红了。
“爸,我爱你……”安乐从上辈子憋到这辈子的话,终于吐出来了。
安东直接愣住,缓了缓,说,儿啊,你妈要是打你,那也是为你好,这次模考考差了没关系,咱下次好好考,反正还有一年时间嘛,来得及,来得及。
安乐傻乎乎看着老爹,老爹的话他怎么有点听不懂呢?什么模考?什么一年时间?这和他的表白有半点关系吗?还是这是一种顾左右而言他的委婉拒绝方式?安乐心中一酸,果然,这么荒唐的表白,老爹不能接受吧,当爹的,谁能接受自己儿子呢?可是,大学四年的折腾、冷战、日思夜想,到最后那定情一吻,不都指向一个结论吗——两情相悦,至死靡他啊。
安乐陷于凄苦的幻想中时,安东却在担忧,许蓉蓉昨天晚上又说要离婚,动静闹得不小,长此以往,这件事肯定会被安乐知道,万一影响到他升学,那两个人的牺牲也就没意义了,必须找机会跟许蓉蓉谈谈。
安乐晕晕乎乎回到自己屋里,桌前一坐,心里充满了初次告白被拒的悲伤,他长叹了一口气,准备抽本闲书出来看看,结果发现——
整个书架都塞满了参考书!习题册!试卷大综合!!
书脊上不约而同印着俩大字“高考”!!
各种加粗镂空下划线阴影效果的“高考”!!!
等等,让他捋捋:午睡一醒,瞅见镜子里有个少年版的自己,然后老爹和老娘貌似都提到了一个词,模考,接着,一个时间限制,一年,还有什么,家长会?
安乐两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腾”地站起来,冲着窗外惨嚎一声:“啊——————————天亡我也!!!”
安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一觉睡醒,他不是在大一的宿舍里?人生悲剧莫过于此啊,重新坐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面前,安乐不禁悲从中来,放眼望去,神马神马他全都不会啊……
大学四年,一个全科巅峰状态的高考生,通常会堕…落成理科***…丝或文科变…态,学科专业一知半解,基本常识一无所知,外加自由散漫成天犯懒,强行把大四生塞进高三,是多么不人道的行为啊!
安乐含泪想,也许考上大学那一篓子事儿,只是一个梦,就像那什么“一梦黄粱”那个典故似的,一个人梦见自己荣华富贵直到老死,结果醒来发现灶上的黄米粥还没煮熟。
不能这么整他啊,明明梦里已经考过了,爹妈已经离婚了,老爹已经出柜了,结果、结果其实一个关卡都没过,还在出发点原地踏着步呢。
安乐痛苦地撞着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