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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吕清河犹豫了一下,放下手机,他把手放在安乐手背上,激动的情绪让他手心发热,而安乐的手背很凉,他握住安乐的手:“我知道,这绝对是最蠢的时机,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安乐眼神一僵,随即垂下眼帘。
“谢谢你,把这些事都告诉我,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很难说出口……谢谢你信任我。”
安乐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应吕清河的目光。
吕清河艰难地笑了笑:“安乐,对不起,就算我们只做朋友,我也只会做那种忠言逆耳的朋友。”说完这话,吕清河起身离开。
安乐抬起手,阳光下,两枚戒指一闪一闪,他忽然发现,即便经过了这么多艰难险阻,得到了杀伐决断的权力,他还是对某些人某些事没办法。
如果一切真有安大略说的那么简单,喜欢谁就抓来,讨厌谁就暗杀掉,那该有多好。
安乐捂额。
他现在该怎么办?
……
“爸。”
安东从电脑前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安乐:“来了?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黄昏时朦胧的光线从安东背后的落地玻璃窗中投入,铺满整个房间,白色的墙漆染上古旧的颜色,真皮压膜的黑色书桌变得柔和,安乐绕到书桌后,单手环在老爹脖子上,他看不懂电脑上的表格和数据,目光下移,桌面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的照片。
安乐快要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照的了,重生过这么一回,时间年份有点弄不清,大约是在中学某一年的暑假,他们一起去了厦门,在厦门植物园门口,他抱着一株开艳丽红色大花的厚叶植物,笑得很开心。
“……”安乐看向老爹的侧脸,安东的眼睛微微垂下,看着屏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鬼使神差的,安乐亲了一下老爹微微上扬的嘴角。
“嗯?”安东继续看屏幕,“别闹。”
但是他的手却环住了安乐的腰。
工作完成之后,天已经黑下来了,华灯初上,两人站在玻璃窗前,望着S市的夜景说话。
“爸,我们家真的能从本家独立出来吗?”安乐问。
“你想不想呢?”安东笑问。
“我觉得这样很好。”安乐说。
“那爸爸要更努力一点了。”安东揉乱安乐的头发。
“……”安乐抬起头,用目光细细描绘安东的脸,从轩昂的眉宇,到深隽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梁,到微微挑起的薄唇,半脸沉浸在暗影中,半脸沐浴在微光里,那双眼睛却始终凝视着安乐。
每次和安东对视,安乐都会沉溺,那和拥抱不同,不需要接触,就可以直接感觉到是被重视、被爱着的,而一向内敛沉着的人,一旦用那样需要你的眼神看着你,那种震撼和心酸,却不可用言语表达。
安东的手微一停滞,慢慢滑落到安乐耳后:“怎么了?”
“爸……”安乐猛地扑进安东怀里,两手用力抱住他的腰,这个人现在是他的,安乐把脸埋进充满熟悉气息的胸膛里,“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我。”
因为害怕失去,而做出这样……也许对老爹来说直冒傻气的举动,但是安乐真心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安东有些惊讶,他很快猜出是什么让安乐这样忧心,他慢慢抚摸着安乐的头发、颈后微微发热的皮肤。
安东的举动让安乐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允许。”安东说。
“爸……”安乐惊讶地看向安东,“我以为……”
安东心中暗叹,安乐到底是有多自卑,才会害怕被放弃,这都不像他那自信过度的小东西了。
“今天想吃什么?”
“回家做饭。”安乐想了一下,“去大学城那边的公寓,只有我们两个。”
想起那边的公寓,安东不禁皱眉,那次绑架事件记忆犹新。
“我还有个愿望没实现。”安乐笑着,手按在玻璃上,眺望远方,心里浮现出的却是那顿烛光晚餐。
……
这顿晚餐非常好,简直不能再好了。
安乐吹熄蜡烛,安东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的耳朵、后颈。
两人一起洗完澡,躺在床上,安东从浴巾里剥出他的宝贝,安乐虔诚地看着他,他们亲吻拥抱,用身体抚慰对方。
安乐昏沉沉睡去,安东披衣起身,离开卧室,给安大略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得知安乐为什么这样忧心忡忡。
安东吩咐安大略监听吕清河的电话,一旦有情况立刻报告,安东认为许蓉蓉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吕清河,但是吕清河的话无疑会对她造成影响,其实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既然迟早要知道,还不如先给她做个心理准备,省得发现他们之间关系的时候,她承受不了。
如果许蓉蓉弄出什么病来,安乐一定会伤心,安东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出现裂痕。
至于安德烈,他对安乐的关注似乎有点过火,看来得给他找点事做。
赵局长或者安德烈的那伙竞争者,大约很有兴趣知道他的位置。
安东处理完这些事,回到卧室,安乐正抱着他的枕头,睡得人事不知。
安东轻手轻脚取出枕头,把安乐按进自己怀里。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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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不要走TAT
☆、第178章 各回各家,各见各妈 (3189字)
时间一转眼到了年底,安乐说好新年和老娘在A市家里过,这期间他和吕清河交涉过几次,吕清河的态度一直很坚决,但没有实质行动,所以安乐也就尽量不刺激他,让局面维持现状。
安德烈这个古怪的家伙,最近也人间蒸发了,班里还有几个女生在问,王霸同学去哪儿了?
安乐快速系好鞋带,直起身子,安东吻了一下他的脸,说:“路上小心,到了打电话。”
“哦,知道了!”安乐笑,“有大伯陪着我呢,放心吧!”
看安乐又恢复了元气,安东也安下心来。目送安大略带着安乐走出庭院,安东回转身,迎面碰上万年不下楼的老太太。
“我有事要问你,跟我来。”老太太脸色不善。
“妈,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安东不紧不慢。
老太太默不作声,把安东领进房间,立刻锁了门,她一指硬木沙发,说:“坐。”
“你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老太太把水杯摆到儿子面前,沉着脸问。
“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安东说,“我和安乐的关系。”
“嘭”!老太太狠狠撂下杯子,水溅了一桌,她瞪着安东:“你还有脸说!安东,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
“请您冷静一点。”安东望着老太太,她脸上的皱纹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了,这个女人,为安氏家业操碎了心,安东很佩服她,但是要说亲情,被那么算计过一次,似乎也不那么强烈了。
“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老太太大声咆哮出来,她的手握成拳头,颤抖着,“叫你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就那么难!好不容易,我有了孙子,你连我孙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老太太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指着安东的鼻子骂:“混账!你还回来干嘛?你回来享受着你爹给你的一切,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这么作践我,作践你自己!让下人看笑话!!”
安东平静地看着老太太:“您想太多了,我不想作践谁,我只是想把安乐留在身边,爱护他,直到他离开我。”
“是吗?”老太太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嘲讽,“说得跟父慈子孝似的!谁不知道你们晚上在房间里干什么龌龊事,真叫人作呕!”
安东脸色一变:“既然您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解释什么,现在我是这个家的家主,我的事,请您不要插手。”
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安东竟然一点惭愧没有,还这么冷静地用身份要挟他,安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就算以前,二十年前,他再不情愿,也只有放弃韩铭,乖乖听话,莫非是安波去了,以为她安邵氏就管不住了?
“你这不孝子!你就算是黄天老子,也是从你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连你老娘的话都不听了吗??”老太太扬起手,水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玻璃渣四溅。
“妈,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我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
“我呸,别叫我‘妈’,我今天就替老头子管教管教你!”老太太说完,抄起桌上的银质水壶往安东背上砸。
安东闷不吭声,挨了两下。
“好,你有骨气,我今天打死你,看你出不出声!”老太太扔掉水壶,从枕头下面抽出准备好的鞭子,扬手照着安东胸前就是一下。
这鞭子和打青青那一条不一样,上面节节都是精铁,一鞭子下去,就能走半条命。
安东受了一下,退了一步,从肋下斜上箭头,皮开肉绽,鲜血涔涔打湿了米色羊绒衣和深色衬衣。
老太太愣了愣,咬牙,扬手又打。
安东一把抓住鞭稍:“够了。”
老太太也快到极限了,她毕竟疼儿子,这么僵持下去,两边都落不了好,她扔下鞭子,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好,我不打你了,我们讲道理,”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安乐是不是你和许蓉蓉的儿子?是不是你一手带大的?没错,你是同性恋,妈认了,你现在去找韩铭,妈都不会拦你。”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为什么不提?你是不是怨恨妈,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你告诉我,你和安乐那小兔崽子没什么的,妈就原谅你,好不好?”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妈,事实摆在眼前,你也看到了,能装没看到吗?”
“安东!!”老太太歇斯底里,“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逼死我?逼死我你就高兴了?好好!!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老太太说完,走到窗边,拉开窗户,一条腿就往上蹬。
安东在后面看着,一动不动。
老太太爬到半中间,还没人拉她,她不禁悲从中来,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东叹了口气,把鞭子放在地上,转身出去。
……
看着A市熟悉的街道,并不繁华,却激起安乐心中种种情愫,前阵子刚下过雪,街道两边垒着白色的堤,石砖缝隙里残留着冰渣,橱窗上蒙着雾气,一滴一滴的水从正在融化的房檐上掉落下来。
天空非常干净,湛蓝湛蓝,被烟色的树枝间隔开,像某种青花瓷上的纹样。
红灯亮起,人潮漫过斑马线,很快又散去。
“我想先回家看看。”
“是,孙少爷。”
安大略租了一辆车,把安乐带回他原来的家里,许蓉蓉现在住在吕卫国那里,这间房子便空了下来。
梧桐树的枝叶像调皮的孩子,探头去看每个黑洞洞的窗口里面有什么,楼与楼之间充满了绿色的光影,微风之下,半明半暗,瑟瑟摇动。
“钥匙。”安大略递给安乐。
安乐惊讶。
安大略微笑:“少爷知道您会来这里看看。”
安乐默默接过钥匙,打开门。
迎面扑来一股灰尘的气味,家具一切如故,比想象中的新了些,冰箱很久没用,上面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桌面上空空如也,椅子们乖乖地缩进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