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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来跟他告别:“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下次上课见。”
“下次上课见。”他一直看着她上车才走。
秦建看了眼张远的背影:“你在里面那么久,就跟他在一起?”他在门口等了挺久,很多人都出来了,唯独不见她。
她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是不是在吃醋。说:“是啊,向他问点东西。你也没跟我说会来。”
他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去。”
他专门来,只是送她回去?她有一点点意外。不过就跟她想的一样。心里又灌了蜜。
到了学校门口,他要把车开进去。她不想那么显眼,马上阻止他,说:“就停门口,我自己走进去。”
他不理她,要把车继续往里面开。
“不要进去!”她急了,扒住车门,好像这样可以将整辆车都拉住。其实她自己也在车里。
他还是不理她,继续往里面开。门口的保安让路给他开条,他停下来打开车窗。趁这个时候,她突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她没有带伞,用包顶着头,一路狂跑。他也飞快地下车,疾步追上去。保安挥手让他将车开走,不要停在门口,他却全然不顾。
她的步子再大,终究是比不过他。他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命扯回来:“你干什么!”
看见他全身也湿透,她突然觉得似乎是自己无理取闹。但根本不是这样的,更多的是委屈。她奋力想甩开,用劲推他:“你回去,不要送我!”
“回车上!”他的命令仍然不容反抗。
她受够了这个语气,硬撑着喊:“你听听我的意见行不行?难道我的话都是空气,我的想法都是垃圾?你那么不屑一顾?!”
“你在说什么!”他生气地喊。
“你回去!”她推他。
“你回去!”他拉她。
挣扎纠缠着,两个人全都湿透,雨水顺着头发淌下来,流进眼睛,视线也变得模糊。这真的是一场好大的雨。
没想到这件事上也会和他有分歧,她想不通,他们见面怎么只能吵架。而这次她不要妥协,不肯放松地僵持着,用力撑大了眼睛瞪着他。
他终于明白要怎么去缓解,缓下劲来,说:“我送你回去!”雨点声音大得他只有扯着嗓子说话才能听得清楚。
她立即转过身跑回宿舍,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奔到宿舍的房檐下,她好像从水里捞出的,他也差不多了。
转过头来看他,眼睛就立即发红。她甩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秦建你不要老是那么霸道好不好!你为什么从来也不听我说什么!你当不当我是人?你就当我是个木偶!”
他发出一声冷笑:“我的决定不好?“
“好什么!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你让我左我就左,你让我右我就右!你想找我的时候就来找我,你不想找你就一整天一条短信都没有!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她气得眼睛又红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突然间抱住她。她本能地挣扎,他更加用力地抱她。门房的阿姨感觉有什么状况,凑出头来喊:“干什么啊!喂!”
她死劲地将他推开,将他推进雨里。看着他,她全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许是冷得也许是气得。
转过身,她狂奔上楼,不给他一点机会。冲回房间,关上门,她恨极地看着窗户。
他又在楼下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气氛很不对劲,陈含霜坐在电视前面,没有一点要招呼的意思,秦峥嵘坐在餐桌前,看着昨天的旧报纸。两个人几乎都不对话。起先,秦峥嵘要和她说些话,她却是不太搭理。他便自己做到餐厅去了。
秦建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嘀嗒这水,地板上一大块的水渍。
陈含霜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不满。她站起来,两条腿因为太久没有活动竟然有些酸痛。
“知道外面下雨,连把伞也不带。”她埋怨着,眼睛没有往边上瞟一下。
秦建往里面看,看见了秦峥嵘。他进去,露出那张只有在秦峥嵘面前才会有的表情:“爸。”喊得这样亲切自然,好像这几十年来,每天他从外面回来可,都是这样喊他的。
秦峥嵘抬起头,看见他回来,高兴地站起来:“怎么淋成这样,快点上去擦擦,先洗个澡,不要感冒了。”
“你和阿姨先吃饭吧。”秦建说,“我很快下来。”
陈含霜脸色由不悦。她不高兴单独对着秦峥嵘。“你动作快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她转头让女佣上菜。
今天的菜比平时丰富很多。平日里的饭菜已经很奢华,今天的更加过分。
秦峥嵘端起碗,问:“平时秦建吃的多不多?一餐可以吃几碗饭?”
她看也不看他地挟菜,没声好气地说:“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看着他长大的,饭量的增减,她再清楚不过。为什么要告诉他?
十年来,他没有好好的看过儿子吃过一顿饭,现在却有脸来问他一顿可以吃多少?
他讪讪地笑,说:“遇到喜欢吃的菜,志杰一顿可以吃三大碗。秦建是哥哥,不会输给他的。”
他竟然在这里提秦志杰。她好笑地抬头看着他,他真的一点也不顾虑,倒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两个家庭丝毫没有给他造成一点负担。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大商贾(奇*书*网^_^整*理*提*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他。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可耻。他应该有内疚,对秦建有补偿的心理。可是他却觉得一切都是顺其成章,再自然不过的。
他也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秦建匆匆从楼上下拉,只是换了件衣服,头发吹了吹。
“爸,阿姨。”他很少喊她也喊得那么亲热。
秦峥嵘满意地看着他的儿子,说:“怎么不洗个热水澡,要着凉的。”
秦建拉开他边上的椅子,说:“不想再让你们等久了。”
秦峥嵘问:“下那么大雨还出去干什么?”
秦建腼腆地一笑,看了眼陈含霜,好像是暗示答案她也知道。然后说:“小柔去参加进学培训,下那么大雨,她回去不方便。我去接她。”
“哦,是嘛。”他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刚才是一个无声的挑衅,带着警告意味。他的儿子,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可以在秦建的眼睛里看见他年轻时候的东西。
“爸,你今天怎么有空回家吃饭?”
“下雨车堵得厉害。司机绕路从附近走过,想到你们,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真的好久,十年。
“这个雨今天晚上大概停不了了,晚上在这里多休息下。”秦建给他挟菜。看了眼陈含霜,也给她挟菜。他的意思是让他晚上留下。这是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十年没有回来睡过了奇Qīsuu。сom书,房间里的床大概也满布灰尘。
秦峥嵘看着他的儿子,过了一会,说:“也好。”
这顿晚饭,是陈含霜吃得最虚伪的一餐。好一个父慈子孝,她看得像一个笑话。可笑!
女佣还没有端水果上来,她就说:“晚上还要赶报告,我先上去了。”
秦峥嵘叫住她:“不要那么辛苦了,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先把工作放下。”她的顶头上司就是他。
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家人?”说出这三个字便不再说什么,直接上楼去。
秦建笑着说:“阿姨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如果不是你回来吃饭,她工作日是不会回家的。”
秦峥嵘说:“是嘛?”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回来看看你,我就安心一点。”
秦建只是笑笑。
“秦建,这些年你怪不怪我?”
“爸,你是我爸。”他们笑起来,相像得不得了。
秦峥嵘点头:“你和志杰我谁也不想亏欠,你们是亲兄弟,以后我的公司要靠你们两个。”
不想亏欠?所以两人各分十年吗?那这二十年之后呢?又该怎么分?他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起来。
“爸,上次婚礼的事,你原谅我吗?”
“当然,你是我儿子。我可以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
这是他听过最虚伪的话。
秦建激动地挺直身子:“我和小柔的事情我会自己跟志杰解释,不会让你难堪。”
秦峥嵘还是点头,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
放了假,苏静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建。如果不是和崔鹏毅一起约他,他或许还不会出来。
光是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她就知道他来了。
秦建穿了黑色的衬衫,甩着车钥匙进来。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样子。
赵雅兰凑到苏静边上,小声说:“你还说他变了……”
是变了。进来到现在,他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她。她感觉好比被人按进了冰凉凉的冷水,寒冷与窒息同时包围上来。
他和崔鹏毅仍然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感情。两个人互相用拳头砸对方。
“你闭关修炼那么久,以为你当和尚了。”崔鹏毅说。婚礼之后,除了在学校,平时都不见他。周末早上也不来打球了。
秦建咧了咧嘴吧,说:“是当和尚了,突然觉得这样玩下去无聊。”
“你别开玩笑了。”
“要去我爸公司学点东西,没以前那么多闲功夫。要不要跟来玩玩?”
他和崔鹏毅都是大企业家的第二代,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才这么好。崔鹏毅觉得他是在说笑话,打开他的手:“算了!我不信你安定得下来。我的大好青春不要永远定格在这里。”
苏静没有拉得住赵雅兰,被她抢先说:“秦建,你把苏静搁一边那么久了,你真狠得下心。”
“什么?”他好像听不明白。
“你没良心死了,上次婚礼是怎么回事,你要说清楚!”
他笑笑:“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清楚吗?”
崔鹏毅按住赵雅兰:“你别问了。”
“什么啊?!我想问很久了!秦建不是和苏静在一起嘛!”
“哈……”他摊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转过来看着苏静。和他对视,她觉得心猛地一沉,莫名恐慌起来。
“苏静,你没跟他们说,我们不是分手了么。”
他们都瞪大眼睛看着苏静,她的脸色更是惨白。
她没有说过他们分手。
“苏静……”赵雅兰不相信。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在一起的,从一开始也就认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因为尚小柔?!”她惊呼出来。“秦建你疯了,尚小柔是什么人?她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吧,你跟她的感情就比苏静的深?”
“我没有喜欢过她。”他看着她,说得很残忍。
“秦建……”崔鹏毅想让他不要这个时候说这些。
赵雅兰激动地要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没有喜欢过谁?”
“你闭嘴!”苏静猛地朝她喊。
赵雅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又不合她的心意。
“不要讲了……”她顿时泄了劲,扭过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眼眶已经发红。
一片沉默,将他们一个个撕裂分开。
每个人的表情都扭曲得很古怪。
崔鹏毅摩挲着手,记起今天要跟他讲的事情:“知道宋蕾在新的打工场所吗?”
秦建转过头,没有任何表情。又是这个名字。
顿了顿,他继续说:“她在富豪区的一家PUB里面做啤酒推销。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啤酒推销?她不会喝酒。
他听着,心上有怪异蠕动般地感觉,一下一下地,好像有东西要从胸口涌出来。而他竟然笑了。没有了他,她这么落魄。
那应该去看看。这是他应该说得话。到她跟前去,看着她,即使什么都不作,都会有复仇的快感。那种孳生出来的腐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