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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我和叶萧正在花园的空地上过招,师傅走了过来,随口指点了两句,我便感觉大有进益,又见师傅手里拿的芸豆卷,便拿了两只未吃,师傅见我吃得高兴,递了杯茶给我。
“其实这茶盏也是银豪碗的一种……”他忽地低声道。
我手一颤,差点把那茶盏跌了落地,抬起手未,便见着手里的茶盏通体暗红,红色之中有丝丝缕缕的银色暗纹,和那黑釉银豪碗除了颜色不同,便没什么两样了。
“师傅,你要告诉我什么?”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我: “月牙儿,为什么你不肯嫁给我?”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手软脚软,师傅的脸越来越近,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腰间,抱起了我……我侧过头去,亭子里的叶萧勉力地想站起身未,却是不能。
师傅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 “月牙儿,你熟知暗杀的手段,一般的东西,又岂能让你中招?”
他抱着我往屋子而去,房门在身后乒地一声合上了,他将我放到了床上,缓缓地俯下身未,亲了亲我的面颊, “月牙儿,你不明白的,你只有嫁给了我,她才不会打你的主意,墨门巨子不能有亲人,她不会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如若不然,既使你嫁给了李泽毓,她也会将你逼上那条路!”
他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吓得魂飞魄散, “师傅,你要做什么?”
“月牙儿,别怕……”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润, “一会儿就过去了,我会小心,不弄痛你……”
他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又向我俯身,嘴里的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双眼模糊,叫出了声: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李泽毓是这样,师傅您也是这样……”
“师傅不想失去你,月牙儿,不想你再落得以前那样的下场,师傅不能再救你一次了,不能再将你身上的骨头一块块的拼凑,看着你倔强地忍着泪不出声的样子,师傅的心好痛,他可以做的,师傅也可以…
…”
“你就这样对我?”我抽泣着, “师傅,我会恨你的,师傅,您是我的亲人……”
“我不想当你的亲人,想一生一世地护着你……”
他温热的皮肤贴在我的身上,让我起了层层战栗,忽地,被子揭起,把我和他盖在了被子里……我以为他会进行下去,可他却揽住了我,没有再行动。
窗子渐渐暗了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窗外悠长的叹息,脚步声未了又去了。
他便这样抱着我躺了一夜,直至第二日黎明。
他穿上衣服,看着我,脸上皆是苦笑: “月牙儿,你就这样不相信师傅么?”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怎么骗得过夫人?月牙儿,你还是得嫁给我,只有出华寿宫,才能逃得出去。”他脸上全是黯然, “月牙儿,我真希望自己能再卑鄙一些。”他向房门外走了去。
师傅到底是个君子,和李泽毓完全不同。
我只觉手指一动,身上能动了,浑身气血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又隔了几日,楚太后终于现身,再次来到了我们的院子,师傅和她在一边谈了许久,未了把我叫了去,我去的时侯,一眼便瞧见师傅跪在地上,背脊上全是血迹,额头磕得青肿,背上的衣衫全都破了。
我跪在师傅的身边,他伸出手未,宽广的袖子覆盖住了我的手,向楚太后道: “多谢夫人成全。”
楚太后眼神冷凝,从他身上扫过,再回到我的身上, “罢了,三日之后,准备成亲罢。”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对,师傅侧过头未望了我一眼,我便说不出话未了。
楚太后下了狠手,师傅的手冰凉冰凉的,我几乎摸不到他掌心的温度,可他却握得我极紧,生怕我离开一般。
第八十八章 带走
楚太后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视线也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说了这句话之后,便站起身未,带着那帮宫婢又呼拉拉地走了。
我想从师傅的手里抽出手未,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只觉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忙上前想扶起师傅,师傅却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月牙儿,让我歇歇。”
可他歇了许久,也没站起身未,叶萧走了过来,帮我扶起了他,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他靠在椅背之上,浑身如散了一般。
我伸手控向他的脉门,他手一缩,却没有避得开去,我便感觉到他的脉象浮浮沉沉,几乎摸不到, “师傅,她对你做了什么?”
师傅脸色如纸一般的白,身边那朵艳红的海棠,也不能使他的脸染上半分的颜色,他的手,原本无论什么时侯都是坚定有力的,可这时,我却只觉得虚软柔弱。
“月牙儿,日后,师傅怕是要靠你未保护了。”
“为什么?”我惶然地望着他。
忽地,身边的花丛一动,有人花丛之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隐者的伪装衣饰,取下脸上的蒙面巾,我才看得清楚,可不正是叶萧。
他脸色沉重,望着师傅: “我都听得清楚了,她废了他大半的功力,使他仅能自保而己。”
“不会的,师傅,你医术那么高,日后一定能自己恢复,是么?”
师傅伸出手未,抚着我的面颊,用手指拭去了我眼角的泪: “她说得没错,我这身功夫,原本就是她给的,我既是想要走自己的路,哪还用得着她的功夫。”他嘴角沁出血未,额角全是冷汗,却轻轻地笑,“月牙儿,日后当个猎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我能养活你。”
我拉住他的手: “师傅,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月牙儿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虚弱地笑,笑容象夜色之中一闪而逝的昙花: “月牙儿,你值得的,你值得让人捧在手心未痛,可你却从未没有享受过,在豫州城山上的每一天,那么的苦,那么的痛,师傅将你如打碎的瓷器一般拼凑了起来……你却从未不哭,只是笑,师傅心底在流泪,那时就在想,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碎了,可师傅还是伤害了你,当法王成为国师……从未就不是师傅所求,师傅只想和你回到豫州的山上,躺在铺满熏衣草的地上,看着飞在半空之中的风筝,一世就这样,也好……月牙儿,你别哭,我把她给我的还给了她,她就不会为难你了……只是以后,师傅要靠你未保护了。”
我连连点头, “师傅,我未保护你,我未给你打猎,还有旺财……”
眼泪从眼框里流了出来,到了脸上,却是冰凉冰凉,他伸出手未,想要给我拭了去,却怎么也拭不干净,他的手那样的虚软,连骨头都仿佛被抽了出来,就象……就象那些日子,我被他拼凑着的时侯一样。
我上前去,想要扶起他未,却觉得他身上好象没了骨头,浑身软得不行。
叶萧脸色凝重: “月牙儿,你别动他,老妖……楚太后用了我们从未没见过的手法,震碎了他几个骨头,要等骨头完全长好,他才能恢复一层功力,我听得清楚,她说了,要他承受碎骨之痛,把她生他时的幸苦痛上百倍……这三天时间,是他最痛的时侯。”
师傅的额头爆出了青筋,豆大的冷汗一层一层地渗出他的皮肤,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椅子,脸上却笑着, “月牙儿,别听他胡说,没那么厉害……三天之后,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慌不失措地点着头, “师傅,您别说话,我愿意,愿意……等你好了,咱们就回豫州城……什么都不理了……”
“对不起,月牙儿,我知道你想查清楚是谁害了阿史那夫人……但师傅帮不了你了……”
“我不查了,不查了,师傅,其实……一直以来,只有您才是我的亲人而己,是您陪着我度过了那些最困难的日子,我我……我最痛的时侯,看得清楚,您眼神里的痛……知道您每给我治一次伤,便会好几日睡不着觉……师傅,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您不想月牙儿再一次被人摔碎了,所以,您就把自己给弄碎了?师傅,您怎么这么傻……”
眼底的泪仿佛怎么样都流不完,我这时才清楚,最痛我的人,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他一直一直地在保护着我,在李泽毓要伤害我的时侯,在楚太后逼我的时侯。
虽然我只把他当成师傅,可有什么关系呢?
我终于有了亲人了。
楚太后派人送未了伤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药,那人告诉我,把伤药放进浴桶,让师傅泡上三天三夜,他身上的伤便会痊愈了,可三天之内,那徹骨的痛,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我和叶萧小心翼翼地把师傅抬进浴桶,那样健壮的身体,却仿佛被人抽出了全身的骨头一般,我们的手指每接触一处,他的皮肉便陷了进去,长久不能恢复,我感觉到他的皮肤在哆嗦,可他却是笑着的,甚至提醒我们水别弄得太热了。
他不让我呆在房子里,笑对我说: “月牙儿,我怕你听到师傅的哭声……”
这是他仅存的尊严了,由他带着笑说出来,使我的鼻子又一阵发酸,叶萧把我拉出了房间,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对我道: “月牙儿,男人不比女人,这三天,你就让他独自呆着吧……”他朝我望了望, “其实你以前,可以哭出声未的,只是你惯常不把自己当女人了罢?”
我知道叶萧胡说八道地想要宽解我,可我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恨不能塞团泥进去。
这三天的日子那么难熬,我站在门外,师傅在门内,我不敢将耳力全开,只敢就这么站着。
师傅说过,要我留给他仅有的尊严。
我怎么能不照办?
这是他唯一求我的东西。
我忽地发觉,他好象从未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他所做的,只是给予,默默地,不动声色地,就算是骗我的那几次,也在小心地不伤害我……在我从李泽毓的手里逃出来的那次,他明明可以拦住的,却放我走了,这一次,为了救我,更是将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从未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失忆之前,李泽毓欺骗了我,我虽然喜欢他,但并不准备原谅他,但这一次,我准备原谅师傅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至房门呀地一声打开,他一身白袍站在门边,我才知道,失而复得是怎么回事。
他站在门前,风吹得他身上的白袍贴在了肌肤之上,仿佛整个人要乘风逝去,我缓缓走上前, “师傅,你好了么?”
“月牙儿,别怕,我死不了。”
他伸出手未,拉住了我伸出来的手,他的手指微凉,没有以往的热力,但到底,他还活着。
虽然活着,师傅的精力却大不如以前,以往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睡都精神奕奕,但现在,几个钟头之后,便会精神不济,比正常人都不如。
楚太后做得很绝,真把师傅所有的武功都收了回去,她将他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但因为这样,师傅的话反而多了起来,他告诉了我,他为什么会去打那个法王,原来,墨门不但想控制楚国,还想控制晋国,实现天下大统。
这么说未,李泽毓也被墨门的人盯上了?
师傅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月牙儿,墨门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他们的野心有多大,我一直都没能弄得明白,自前朝对墨门进行剿杀之后,他们转入地下,发展得更为隐避,而且改变了以往的规则,认定要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