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这么多血,你怎么都不说?!”沈致谦有点责怪又有点舍不得的复杂心情齐涌上心头。
他轻轻放下了古甄,并用力的撕下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借着朦胧的月光紧紧的将撕裂下来的衣袖束缚住她血流如柱的伤口。
古甄忍住疼痛,不敢喊出声,脸色惨白的近乎无血丝。
树影又齐始略微晃动了,看样子追兵又到了!
夜幕里,他们两人相互凝视,无言的交换了眼神,然后,沈致谦便再度的背起了她,往树林的尽头奔去……
这其中,他跌了无数的跤,而古甄也由他背上摔下了好几次。
※※※
三天三夜了,古意庄山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成员已全部出动了,仍无半点古甄以及沈致谦的消息!这教人如何能不着急呢?
据探子来报,古甄及沈致谦并没有落入官府的手掌中,但官府仍极力的追缉他们,为了五千两,市集的百姓们也投入了追缉的行列了!现在外面的局势可说是风声鹤唳,几乎是草木皆兵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段飞简直是焦虑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他不知所措又焦虑的直踱着力步,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不下数百越,若是换算成公里数的话,他段飞所走的这些里程,已经是由汴京走到燕京了!
终于也是走累了,段飞取代古甄坐上了寨主专属的虎皮木雕椅,这张虎皮木雕椅有古甄留下来的淡淡香味,隐隐约约的可嗅到她留下来的芳香,还有她一颦一笑的倩影历历重现……
打从第一次在画像中与古甄见面,段飞便深深的爱上了她,更是许愿说愿随画中仙而去,而再度见面的那一刻起,更是下定决心的要她,他段飞对她是一见倾心,再见动心,不但如此,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恋……
他不该打击她的,他不该攻击她的,他不该对她冷嘲热讽的!
天啊!天该惩罚他段飞这个要不得,且醋劲十足的男人!
他该是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疼爱的才是啊!怎么可以让她吃苦受罪呢?
天啊!惩罚我吧!所有的苦痛都让我来背吧!段飞难过的将脸埋进他的掌心,企图得到一丝的平静!
※※※
古甄不晓得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自从一天前和沈致谦走失以后,便凭借着一股意志力,爬行到这个犹如冰天雪地的涵洞里躲了起来。
这一天一夜,她昏昏醒醒的静静待在涵洞里,外面追缉她酌官兵脚步声不只一次的经过她躲藏在内的涵洞口。
这涵洞口很大,基本上不能算是安全,在慌乱中古甄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生存的基要,企图一搏,不晓得是官府的人粗心还是她古甄细心,她竟幸运的逃过了他们的追缉!
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这一觉醒来,吉甄整个人又是饥饿,又是寒冷的直抱紧自己的身子。
终于,她还是无助的流下了眼泪……
“爹!娘!”
没想到她这个一向以“好汉打落牙和血吞”为绿林典范的江湖儿女,今天竟然会落到这般无助的田地,这教她情何以堪啊!
涵洞内的温度很低,古甄的肌肤冷得已经呈现了浅紫色,而她腿部的伤口,也已略略的出现了溃烂的现象了。
在最脆弱的时候,古甄心里想的竟还是她最在乎的段飞!
“段飞!段飞!你在哪里?救救我……”古甄呓语着。而泪水又再度由她的眼角溢出,而流至双鬓。
第九章
整整五天了,古甄仍没有半点的讯息传回来,这五天来,段飞不但不眠不休更是滴食未进,整个人憔悴的令人同情!
这五天来,他除了镇守古意座山寨,统筹山寨里里外外的全体成员找寻古甄的下落之外,夜里,更是亲自和云中翎相偕策马人林的,在阴风飒飒的鸣沙山林里企图找寻人的芳踪,但却是徒劳无功!
一天容易又黄昏!对于意气风发的人而言,时间永远是如此的短暂,夕阳无限好的黄昏时分,但对于段飞这个心急如焚的人而言,这些天来,简直是度日如年的难捱啊!
夕阳余晖昏黄的映进山寨里,段飞正焦急的踱着方步,等候山寨弟兄们的陆续回报……
“报!”
又是一组的人马回来了,但仍是一无所获,弟兄们满脸歉意的摇头禀报。
“算了!这不是你们的错,辛苦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段飞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休息。
段飞善体属下的心昭然可见,尽管自己是心急如焚,但仍是善解人意的要属下们宽心。
“报!”
又是一组找寻古甄徒劳无功而返的弟兄们回来了!
又是同样的对白,同样的失望,再度重演。
这样的对自己重复了好几遍了,段飞实在是沮丧的再提不起一丝劝慰下属的笑容了,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几近响彻云霄的“报”声!
段飞急急的由寨主专属虎皮木雕椅上站了起来,还来不及探个究竟,小豆子就像是一回肉球似的滚到他跟前了。
“小豆子,发生什么事了?”段飞焦急的问。
“禀,段,公,子!”小豆子一字一逗点的说,像是快断了气似的。
他是段公子可不是“断”公子啊,他真的很害怕被小豆子这么一叫,待会儿真的会断了气,成为名副其实的“断”公子。
“什么事啊,赶快说啊!”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可没空跟小豆子抬扛啊。
“沈,沈公子……”小豆子仍是一副快断气样。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沈公子了?”段飞一声急过一声的追问。
小豆子摇摇头。
“不是?!那么是找到了寨主了?”段飞又焦急的问。
小豆子又再度摇头。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那究竟什么才是?你倒是快讲啊,我拜托你的‘口吃’毛病别在这个紧急时刻发作好不好?”段飞一副火山欲发的模样。
“段……公子……抱歉……我……的口吃……除了寨主……以……外……没有……人……可以治得了的!”小豆子口吃的说。
这是实话,古寨主在古意庄山寨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轻易取代的,她可是个多功能的寨主呢!小豆子有丝得意的想。
唉!这时候,段飞除了叹气以外,他还能再说什么?他和小豆子真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他的相思,他的焦虑与不安,除了古甄以外,没有人可以治得好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得来不易的线素还是得赶紧追问下去。
“你刚才说沈公子怎么样?是不是有沈公子的下落了?”段飞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小豆子。
小豆子还来不及回答,段飞就已转移目光了。
比小豆子的答案更具建设性的人物出现了!
沈致谦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
“沈兄?!”
段飞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的望着沈致谦,但文弱书生型的沈致谦却像是历经一场大浩劫似的,不但衣衫褴褛还面容憔悴的无精打采样,段飞雀跃的一颗心顿时像玉石沉落海底一般,沉沉淀淀的坠落了!
“古甄呢?”段飞急问道。可能会得到残酷的答案,但仍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沈致谦带着前所未有近乎哭泣的神情道。“她身负重伤,恐怕凶多吉少了!”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段飞激动的趋向沈致谦面前,紧扯着他的衣襟。
沈致谦又是抱歉,又是无奈的直摇头。
有将近一分钟,段飞的耳畔出现了嗡嗡的鸣声,手脚也不听使唤似的僵了。
一分钟后,段飞才轻轻松开沈致谦的衣襟,强打起精神,力图振作的说:“她在哪里?”
沈致谦先是沉思,半晌后才涩涩的开口。“我们为了躲避官衙的追缉,逃进了古甄所熟悉的鸣沙山林,本来以为可以如愿的回到古意庄,但古甄因为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而追兵又不断的出没,所以我们在山林里迷了路……”
“然后呢?”段飞毫不放松的问。
“因为古甄的伤势愈来愈严重,我认为伤势若不先处理的话,恐怕会有残废的可能,于是我就在流沙与清泉汇集的山林中找到一个隐蔽处,要古甄先躲在里面……”
“你放下她一个人?”段飞有点兴师问罪的口吻。
沈致谦点点头后又接着说:“我把古甄安顿在隐蔽的地方之后,便去采撷药草,准备先帮她处理伤口,可是……”沈致谦说到这里,神色骤然黯淡了起来。
原来,段只是如此在乎古甄!莫非……他们两人的深情已种?猜疑像是一团雪球似的,在沈致谦的心中愈滚愈大!
“可是怎么样?”段飞急急的追问。
“当我将药草采撷回来后,便没看见古甄了,我们就在那时走失的……”沈致谦满脸痛苦的说道。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段飞企图在混乱中理出头绪。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弃古甄的,即使是她已成了半残废,他还是要她,他还是要疼她到老,永远不会也不要再让她离开他身旁。
“两天前。”沈致谦据实以报。
“在鸣沙山林里,流沙与清泉汇集的山林处走失的?”段飞再次确认。
沈致谦肯定的点点头。
段飞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高喊:“小豆子,给我备良驹!”
“是!”
※※※
在涵洞里的古甄,正缩着身于昏昏沉沉的趴在冰冷的石板上。
她隐约的听见策马人林的声音了!
心底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就像濒临溺水之际,发现汪洋不远处的浮板似的,但却没有力量去捉住浮板……
几天来,古甄只靠着涵洞内石缝滴出来的冰水维生,饥寒交迫,嘴唇、肌肤、四肢已由红紫转为惨白。
原以为该是死了好几次了,但每次昏迷之后都再度醒来,生命神秘且妙不可言的力量似乎若有似无的牵引着她!
就靠着这份生命力量,她竟就存活了下来!
其实,这份若有似无的生命力量该是段飞的身影吧!
段飞那邪邪的笑容,似笑非笑的酷样,还有他不屑却又惹得她心动不已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古甄的梦中,就是这份似梦似真的梦境支撑着她活下来的!
马蹄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接近涵洞口……
这声音十分的亲切,像是来自互古以前的呼唤,好似她古甄该用一生的爱来迎接这来自互古以前的呼唤!
用力爬,用尽全部的气丝,只愿能迎接那份来自互古以前的呼唤,哪怕是用生命去换取,也值得!这念头在古甄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
她缓缓的移动身躯,往涵洞口前进,像是蜗牛爬行一般的缓慢,一马蹄声似乎已到了涵洞口又失望的离去了!
会吗?老天爷会开她这么一个大的玩笑吗?但无论有没有结果,她还是该奋力的前进,至少曾经努力过,就算徒劳无功也无怨无悔啊!
缓缓地,古甄已爬到涵洞口,但涵洞口外为何一片漆黑,难道这天地早已幻灭了?她不解的想。
不过,无论如何,就算是换了时空,变了容颜,她古甄仍是要倾全力的迎接那份来自互古以前的呼唤……
马蹄声愈来愈近了,真的,马蹄声并没有远离她,互古以前的呼唤并没有放弃她。古甄有丝安慰的想,但却没有力气抬头看看马蹄声的主人。
策马人林的段飞,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策马前往至这个涵洞口,却在这涵洞口见到了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古甄,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段飞终于找到她了。
他下了马,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软趴在地上的古甄,像是抱着易碎的陶瓷娃娃似的,小心的捧在手掌心。
“古甄!”段飞的泪水滴在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