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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师傅,我就去找个人,如果人不在那里我再搭你的车回来,人在的话我也会给你双倍路费的。不会让你空载而回的。”
一路上,桔梗都在忐忑不安,内心把上帝、菩萨、佛祖都求了个遍,求他们保佑苏雁桑平安无事。
到了联排别墅楼下,桔梗叫司机等她一下。
看见那栋别墅里边灯火通明,她心理暗喜,急忙上前去摁门铃。许久,才看见梁阿姨从屋里走了出来,穿过前面花园,走到大铁门旁边,认出来是桔梗,她惊讶道:“叶小姐,这么晚了,你还过来这里干什么?”
“梁阿姨,我过来找苏雁桑。他在这里吗?”
“他不在。”
“那他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让我进去看看吧!”
“不行,叶小姐,你不能进去!”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大喊大叫了,我把这周围的人都叫出来!”
梁阿姨拗不过桔梗,打开了铁门,桔梗冲了进去。这里的布局已经和上次过来看到的没多大区别,她进去的时候,看见一楼大厅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在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为首的一个人看见推门而入的女人,皱眉问跟在后面的梁阿姨道:“这人谁啊?你就放她进来?”
“曾先生,对不起!这人是阿桑哥的女朋友,我说阿桑哥不在,她不信,非得跑进来看看!”
桔梗不理会他们,劲直冲上二楼。二楼一共有六个房间,她挨个推门而入,和上次空荡荡的病房不同的是,现在每个病房里都住满了缠着绷带、打着石膏的人。几个护士和医生在来来回回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刺鼻的消毒水、药水呛得人头晕目眩,其中还夹杂着各种痛苦的呻 。吟声。看见这么多伤者,可想而知那场厮杀有多惨烈。
桔梗挨个病床检查着,有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两只眼睛,桔梗看见身材差不多的就会凑近看,可是等她把六个病房都查看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她想往三楼冲上去的时候,梁阿姨急忙拦住她道:“叶小姐,三楼是会议室,老大正和一帮元老们在开会,你不能上去!惹恼了老大,他连苏雁桑的面子也不会给,会把你崩了的。”
桔梗知道梁阿姨没有撒谎,她问道:“梁阿姨,你实话告诉我,苏雁桑他现在是死是活?”
“叶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阿虎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六子听说被抓了,阿桑哥目前是下落不明。”
桔梗知道从她这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她转身跑下楼,走到人群中间问刚才那个“曾先生”:“你好!曾先生,你能否告诉我苏雁桑现在是死是活?他在哪里?”
“我们现在也在找他,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过,那晚的争斗听说有几具血肉模糊已经没法分辨的尸体被警方拉回去了,现在正在法医科躺着等验DNA呢。”那个曾先生冷冰冰地回答道。
桔梗如遇当头一棒,从头冰凉到脚,她自言自语道:“不,他不会有事的。那不会是他!”边说边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那个曾先生的声音:“喂!你这个傻女人可千万别真的跑去公安局找人啊!这万一苏雁桑侥幸成了漏网之鱼,你这不自动找上门让他的名字往条子的黑名单上添一笔吗?”
桔梗脚步一滞,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一连几天,桔梗都茶不思饭不想睡不安稳,每天夜里都做噩梦,梦里都是苏雁桑血肉模糊的身影,梦醒来,一抹脸上都是泪水。
早知道生离死别来得这么突然,她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了,跟他在一起能多待一天是一天。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她不再登录论坛更新帖子,除了上班,她拒绝了一切朋友邀约,每天就待在她的出租屋里发呆。
日复一日,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桔梗已经认定了苏雁桑肯定不在人世了。
自己最爱的人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甚至没来得及跟他告个别,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过,他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吧?那么注意形象的一个人最后落得那样的死法,他肯定很不甘心吧?
想到这,她心理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感觉每天天空都是灰暗的。
☆、第 42 章 坦诚相见
桔梗现在每天失眠,必须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已经进入夏季,正值雷雨季节,这天夜里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桔梗吞了一颗安眠药,就躺在被窝里,她蜷缩着身子,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乱七八槽的事情,渐渐地进入了迷迷糊糊的昏睡状态。
梦中,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那双带着一层薄薄茧子的大手拂过她的面庞,是那么熟悉。她泪流满面:“桑,是你吗?”她知道是梦,这一定是梦,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已经多少次做过相同的梦了。
她不愿意醒来,怕醒来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那双大手,还真的让她给抓着了,那触感那么明显,不,这不是梦!桔梗猛然惊醒,电闪雷鸣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她床边,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屋里进了强盗,失声大喊道:“谁?”
那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说道:“桔梗,是我!”
桔梗停止了挣扎,她听出来了,这声音如此熟悉。黑暗中,她紧紧抱住那高大的身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以为你死了!呜呜。。。。你吓死我了!”
苏雁桑拍拍她的后背,轻轻安抚道:“对不起!没事了,你看我这不好好地在这呢吗?”
桔梗松开他,伸手去打开灯,仔细端详面前的男人。他瘦了,头发也长了,胡渣也长出来了,一脸的风尘仆仆的样子。
苏雁桑拉住桔梗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亲,说道:“桔梗,我听说你到处找我,我就回来了。你还是舍不得离开我的,对吗?”
想起这个月以来,自己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桔梗就气从中来,气呼呼说道:“谁舍不得你了?我是想去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还有,你怎么进我家门的,你可没有我家的钥匙。”
“进你家我还用得着钥匙吗?”苏雁桑坏坏笑道。
“你不会是爬窗户进的吧?哎,我这里可是八楼,咋没摔死你呢?”
苏雁桑搂着桔梗,跟她讲了这一个月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上次阿坤的公然挑衅,再加上后来苏雁桑的疯狂报复,彻底挑起了本来就水火不容的西城帮和东城帮之间的矛盾,西城帮和东城帮两个势均力敌的黑帮之间展开了一场殊死较量,角力绞杀,后果当然是两败俱伤。本来他们的战场选在了天高皇帝远的荒郊野外,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暗中报了警,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长愁没有业绩,他并不买老局长的面子,发誓要清缴黑帮势力。
于是正好得到线人提供回来的消息,西城市最大的两个帮派之间要进行殊死较量,他乐得享渔翁之利。早早叫人在那附近的山脉安扎了埋伏,等到两个帮派斗得两败俱伤时,趁机而上,期望一网打尽。
因此双方帮派在此次事故中都遭了重创,死伤惨重。
由于西城帮的老大在外面一直都是以正规企业家的身份出现的,没人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因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二把手的苏雁桑当即不让被推了出去担下一切罪责。
苏雁桑身负轻伤,侥幸逃脱,但是此时正值风口浪尖之际,他们老大叫他出国去避避风头。等他摆平后面的事情以后再叫他回国。
他在国外修养了一段时间,听说国内老大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且听闻桔梗在到处找他,于是没有经过老大的同意,悄悄回国了。
他风平浪静地诉说着这一切,桔梗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她扒开苏雁桑的衣服、裤子,检查他身上的伤痕。看见他身上横七竖八,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时,心理是又气又心疼不已,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身上,痒痒的。
苏雁桑看见她为自己落泪,心底一片柔软,世界上唯一还关心他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他把桔梗重新搂回怀里,想起阿虎不在了,心理一片凄凉,自言自语道:“阿虎不在了,六子也进去了。他们两个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桔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紧紧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声,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皮也开始耷拉下来,昏昏欲睡。
苏雁桑轻轻放开桔梗,然后把自己剥了个精光,钻进桔梗的被窝里。桔梗醒悟过来,心理有气,使劲往外推他道:
“哎,你出去!谁让你睡我床了?”
“桔梗,别闹,我都快累死了!我连夜从外面赶回来,都两天没合眼了!”
桔梗心软了,她嘟囔道:“你还没洗澡呢,脏死了!”
苏雁桑抱住正在作乱的人儿,他边胡乱亲吻着她的脖颈边扒她的衣服,桔梗抓住他的手,说道:“苏雁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雁桑把厚脸皮的天赋发挥到底,他手覆上她胸前揉捏不止,边亲吻她耳垂,喃喃道:“桔梗,咱们复合吧!你舍不得离开我的,你还是担心我的,对吗?”
桔梗还是拼命挣扎:“谁要跟你复合了?”
“桔梗,别闹了。你看我都快憋死了,我都几个月没有开荤了!”说着,他还抓住她的手摁到他下身。
桔梗碰到坚硬如铁的东西,立马抽回手,怒道:“你外面不是女人多的是吗?随便找一个来帮你解决不就行了?”
“自从有了你,其他女人我都看不上了。尝过了最好的,谁还能将就啊?”
喏,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能把情话说得人心理像喝了蜂蜜一样甜。
桔梗渐渐地放弃了抵抗,任身上这个男人攻城掠地,予取予求。
第二天,两人睡到了中午,爬起来去楼下的小餐馆简单吃了个午饭。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拦了一辆的士,苏雁桑说了个地名。到了一栋高楼大厦下面,门牌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苏氏贸易有限公司”,桔梗一脸狐疑地看着苏雁桑,苏雁桑并未说话,又带着她拦了辆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是一家大型工厂,大门上挂着“苏氏汽车零配件加工厂”。桔梗心理已经猜着了一两分。
最后,苏雁桑把她带到了大学城河西大学的校门口,找了正对校门口的一家咖啡馆,他们挑了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外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苏雁桑决定跟桔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呷了一口咖啡,用平静的语气娓娓道来:
“桔梗,刚才我带你去看的苏氏贸易公司、和汽车零配件加工厂,都是我家的产业。”
桔梗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她从第一眼看见苏雁桑就觉得他和阿虎他们那些小混混不同,他身上自带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他会弹钢琴、会游泳、会跆拳道、、、 、、、一般底层家庭出身的人不可能从小就有机会学这么多东西的。
她默默倾听,没有打断他。苏雁桑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中:
“这些产业都是我爷爷奶奶辛苦了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但是现在被我姑姑霸占着。我姑姑是爷爷奶奶的养女,因为我的父亲小时候出了一些事故,摔坏了脑子,是个智障,所以爷爷奶奶怕将来他们俩去了没人照顾他们的儿子,所以收养了个女儿,希望她将来能承担起照顾哥哥的责任。”
他讲了很多,讲了他姑姑如何用手段逼迫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离婚然后被赶出了苏家;讲了他的性格软弱的母亲后来如何受屈辱当着他的面上吊自杀;讲了他的爷爷奶奶去世以后,他在苏家猪狗不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