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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立即挣出了李云偲的怀抱,可还是晚了点,腹痛来临的有些迟顿,李云偲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殊儿,你怎么了?”
墨静殊疼的脸上发白,全身都没了力气,张了张嘴,用蚊丝一样的声音道:“快回房。”
她的话音刚落,李云偲立即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跨步出了温泉池,取了大的布巾将人裹上,快步往寝居而去。
好在这个地方离寝居不远。
很快,两人就匆匆回到屋子里。
把人妥当的安置在床上,李云偲才关切的问:“怎么了?还有不舒服吗?”
墨静殊好在泡的不及,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反而有些红润了起来。想说话,可还没有力气,最后只能是摇了摇头。
李云偲见状立即倒来了茶水,喂着喝了些。墨静殊这才更舒服了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静殊看着李云偲青黑着脸,扶了下自己的脉,好在并没有大事,便安抚一样的看着李云偲道:“暂时不能泡温泉,孩子没事,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听墨静殊这样说,李云偲懊恼的不行,墨静殊明明怀有身孕身体就不同寻常,他还一点也不顾忌的带她去西城。
这样一说,他真是不配说爱她。
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然后送到嘴边。
“对不起。”
墨静殊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却再没有说话,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因为他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只能教会她一切能保住自己的办法。
这件事不是错的,错就错在,事情都在一个点上面。
墨静殊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所以也没有立即反应到他这个道歉到底是为了什么。
平息了好一会,墨静殊才反应过来,依他的性子,这声对不起,不可能是针对一件事。
想到原因,墨静殊的心里也是若涩而凄楚的。
因为知道那件事,所以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似乎只要不说,那件事就是不存在的一样,可是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有些事,你越发的想不在乎,到最后你都会发现,往往被忘的都是你想珍惜,却最终都消散了的事。
而你不想记住的事,只要它还是你不想记住的事,那么你这一世都很难再摆脱这种现状。
两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墨静殊感觉到窗缝吹了口风进来,她才发现李云偲并没有穿衣服,而是披着那巨大的布巾。
“快上来。小心伤寒。”
李云偲愣了一下,就这么被墨静殊扯上了床。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明日我们去抢头柱香吧!”
墨静殊莫名有兴致的看着李云偲,李云偲愣了一下,之前从姻缘庙出来时,她并没有感觉她真的在佛前说过什么。她心底信不信,他都是要打个问号的,可是就是这样,她现在说要去看看。也不知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好。”
上穷碧落,下黄泉 37、泊桑公子,幸会
景香儿恨恨的看着墨静殊举着碗口粗的头柱香和李云偲一起将那香放到香炉里。
“不是说没有开门,不能上香吗?”
边上的庙祝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那边岁月静好,再看这边好像要烧起火来了一样的景香儿。也不知要说什么。
“饿吗?吃些东西,回宫好吗?”
李云偲牵着墨静殊的手,难得体贴。
墨静殊上了头柱香,看着那香随着清晨的阳光慢慢的散在空气里。这一世能求的心安她都求过了,只希望老天能听的见。紧了紧李云偲握着她的手,然后弯了眼角,点头。
可走前还记着要挂上许愿牌,便与他一起走到边上的结缘处。
庙祝见有生意,也不再理会景香儿,走过去,将姻缘牌分另按不同的形状交给两人。再递上特殊的笔。
两人在各自的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名字的时候,墨静殊写的是神仙儿。
虽然她的本名叫墨静殊,可是这个身体叫神仙儿却是不争的事实。能和李云偲在一起的或许真的不是墨静殊,墨静殊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写好名字后,两人将牌子交给了庙祝。
庙祝看了看名字,随后下意识的多看了李云偲一看。在接触到李云偲的目光后,赶紧收回了目光,小心的将两人的牌子用红色的丝线结成了姻缘结,随后将姻缘结挂到了院中巨大的姻缘树上。
墨静殊看着那巨大的姻缘树,闭了眼,再次虔诚的拜了拜。
景香儿气的咬牙切齿也没有用,李少棠去上早朝了,景茜儿本是以为李云偲是不会来的,所以也没倍景香儿来,这会她就一个人。所以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墨静殊和李云偲携手离开时,连看都不曾看景香儿一眼,因为墨静殊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她。
出了庙后,清晨的长街上人还不多,墨静殊不愿坐马车,拖着李云偲的手,走在开了一条街花的行道树下,一步一步的走着。
风轻轻的吹着,花瓣一片一片的往下落。
“不回宫?”
李云偲见她心情难得很好的样子,并不催,只是很随意的问了句。
墨静殊偏过头,看着他。
“回家。”
李云偲在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了一下。突然很想抱她,可想着此时还在长街上,便做了罢。
“人说求神拜佛后,得回家,因为从庙中出来的人,身上是带了福的,我们得先把福带回家。”
她娇俏的说着,然后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
李云偲失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难得她这般在意,也就不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
“回家。”
阳光慢慢的穿过云层,落在充满生机的上京城中。花河树海下,两人如画一样的身影落下美丽的剪影。
北堂入侵的消息送来的时候,墨静殊坐在御书房里。
她静静的坐在那,李云逸坐在她的边上,青墨的眼袋诉说着他这一夜的守候。
当殿门被敲响,墨静殊才终于回过神来,手中那一纸书信,早已经被捏的怎么也还不了原。
“逸儿,是不是要上早朝了?”
墨静殊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李云逸点了点头。
“嗯。”
墨静殊长舒了一口气,坐了整整一夜,身体早就僵硬了。想动一动,可是怎么动都没有力气。
“逸儿,扶我一把,好吗?”
李云逸是个孩子,这一夜虽一直陪着,可总是难受时换了换动作,所以并不至于那么难受,一听,立即起来,站到边上。扶起了她。
“你泊桑皇兄应该马上就会来了,千万记得,不要露出破绽。”
李云逸用力的点头,然然用力的扶着遥遥欲坠,却故做坚强的墨静殊站在那。
“走吧,今日,我与你一起上朝。”
从那日回宫后,李云偲就常带着墨静殊一同坐在摄政王的听政位。
群臣起初是有所抵触的,后来也不知李云偲做了什么,倒也就习惯了。
眼下宫中清流派应该都是知道李云偲的打算的。所以自己去上朝,也不会太过于突兀。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
就连走,都不打一声的招呼。
墨静殊死死的抿着唇,眼睛不敢眨,生怕一眨,便是泪流满面。
北堂与蜀北隔着北海,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不曾觉得会有危险,没想到的是,这一年竟然早春起,北堂国就起了旱事,这北海有一第支流竟然干了,而负责驻守蜀北的守卫是李慎偲的人。
李慎偲故意让守卫压住了这条信息,其目的是什么,墨静殊猜不全面,但个中原由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他不过就是想要三军令,没有想到的是,李云偲派了连营为主帅,自己则乔装成了长风,做为军师一同随行。
明玥和慕容青华虽然确定这三个月他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可是墨静殊还是怕,毕竟战事一旦开始,那么归期至少是半年以上。而他,剩下的不足一个半月的时间。想到这,墨静殊又一阵心悸。
恨不能立即快马加鞭的追了去。
可是泊桑还没有来皇宫,虽然李云偲说他一定会来,可是没有见到人,墨静殊是真的不敢信。
而且就算他来了,又能怎么样?把泊桑伪装成李云偲?
虽然两人确实很像,可是骗的了一些与李云偲不近的臣外,还能骗的了谁?
墨静殊看着那一道一道朱红的大门被打开,汉白石彻的巨大台阶,一阶一阶的往着最上方的大殿而去,而这台阶的中间则雕刻着巨大的龙形图腾,代表着一切的权力。
权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墨静殊看不穿,也望不透,只是恨极了这权力为她带来的烦恼。
李云逸的小手感觉到墨静殊冷的像冰一样的手指,直觉的紧了紧,好似试图要温暖她的冰冷一样。
可是墨静殊心里的寒意,又怎么是他一个孩子能温暖的了的呢?
连营的大军已经出发了五日,他昨天下午才离开,该是骑着马的吧。也不知骑着马要追多久,这期间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那样一个人,会不会在途中不照顾好自己?
墨静殊始终平不下心,一个早朝下来,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好在这断时间,李云逸早已经学会了一个人上朝,一个人应对所有的群臣,只要摄政王的位置有人,他便不害怕。
跟着皇帝下朝时,墨静殊才回过神来,歉意的看着李云逸,李云逸只是低着头,难掩眉目间的疲倦。
墨静殊心头抽痛,别说她适应不了李云偲突然的离去,李云逸怕是更适应不了吧。
到了书房后,墨静殊扫了桌上的折子一眼,然后走了过去,直接坐了下来,便对李云逸道:“逸儿先去休息,这些折子我先看,看完,我会把重点写在一边,到时你再来批便是。”
李云逸原本是拒绝的,可是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撑住,一个哈欠代替了他的回答。
“那朕就在边上的偏殿里,皇嫂批完让海公公唤朕便是。”
“去吧。”
目送小皇帝离去,墨静殊将所有的精神全放在了折子上。
经过李云偲的培训,墨静殊看折子批折子已经十分顺手了。
只是拿起北堂入侵的折子时,手还是不免颤了颤,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将这件事藏的密不透风。
虽然看剑成亲那时,她就有预感,他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件大事。
李云偲,你竟是连最后一面也不想留给我吗?
豆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的落下来。
“王妃。”
海公公是少数不知情人中的知情人,看着墨静殊那般无助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唤了声后,就那么无奈而又叹息的看着她。
墨静殊抱着折子,无声的哭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强撑着将折子放到一边,拿起另外的折子批阅了起来。
近中午的时候,墨静殊才批完所有的折子,海公公期间送了些点心,在边上促着墨静殊时不时的吃了一些,这是李云偲离去前交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