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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了宫,进了坤宁宫的大殿,看到一脸青黑之色的太后,和一袭白衣胜雪的李云偲就知道,李云偲根本就没把她写在信上的话当一回事。
人家这会云淡风轻的坐在殿上悠闲的喝着茶,竟是从她入殿到行完礼,看都没看她一眼。
墨静殊查觉到事有蹊跷,便立即绷紧了神经,一点也不敢怠慢的看着太后。
太后板着脸,坐在那,宽袖下的护甲狠狠的掐到边上的软垫里。
目光落在墨静殊的身上。
祈福的女子一般多为一年之内将嫁的女子。这墨静殊离及笄还有一年半近两年。
这李云偲就是指名点姓要她来。
耐何水匪的事,钟宰相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飘摇兮,情难自禁 26、让我与您同谋
想那些事一但公布于天下,钟家就算彻底完了。
用一个墨静殊换得一个钟家,这笔买卖是太后更赚。
可是李云偲是何许人也?
墨静殊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只隐约的感觉到来自太后那阴冷的目光。
虽极是不愿,但是钟淑珍还是不得不给边上的高祎一个眼神,高祎接到目光后,打开手中明黄色懿旨开始宣读。
“墨氏嫡女墨静殊,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福泽深厚,即日起封从四品翰林院待读学士。念其与和硕公主情谊深厚,特允为公主和亲祈福。钦此。”
墨静殊眨了眨眼睛,四品翰林院待读学士?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边上的李云偲,只见他依旧坐在那。
“墨大人还不领旨谢恩?”
见墨静殊久无反应,高祎提醒道。
墨静殊立即行礼谢恩,接过那明黄色的懿旨。不敢再乱看。
“咳。”
李云偲轻声的咳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边上的看剑作势要扶,他却一个手势打住了。
对着太后道:“不叨扰太后用膳,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路过墨静殊的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一并去翰林院。”
说完再次迈步往外走,这天的李云偲给墨静殊的感觉很奇怪,但墨静殊来不及细想哪里奇怪,只得行礼告退。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坤宁宫。
外边的天色依旧很早。清晨的后宫处处寂静无声。
少有宫人走动。
出了坤宁宫视线之后,墨静殊正欲说话。
就见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墨静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这么直直的在她的面前倒了下来。
那是一种天塌下来一样的感觉。
墨静殊的脑袋久久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目光死死的落在李云偲苍白的脸,就见那紧闭的双眼下青黑的眼袋触目惊心。
许久墨静殊才茫然的看向看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就见看剑从怀里摸出一只瓶子,倒了颗药丸,送到李云偲的口中后,对着墨静殊道:“有劳小姐搭把手把爷扶到亭子里。”
墨静殊点头。李云偲看起来很清瘦,其实是因为他个子高,所以显瘦。这一刻,墨静殊近身才体会到这个男人消瘦的外表下其实有着很魁梧的骨架。只惜真的是很瘦,魁梧也只是骨头宽大的原因。
墨静殊咬着牙,感觉一阵心酸。
不一会两人便合力将李云偲扶到了亭子里。
李云偲倒在柱子上,墨静殊要避讳,所以站得稍远些。
“他以前也这般瘦吗?我是说,生病以前。”
看剑将李云偲规整的尽量舒服些后,守在了一边。
拧着眉头,脸色十分不好,道:“瘦,但没有这么瘦。”
看剑说完竟也有些心酸,但是对于爷的变化,他已经心酸到麻木了。
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看剑深吸一口气,一拳狠狠的砸在边上的柱子里。
墨静殊不再讲话,因为看的出来,看剑心里也不好受。
两人站了好一会,墨静殊还是忍不住。
“他是不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看剑也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
想了想道:“从水匪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合过眼。”
墨静殊只以为他是睡的不多,没想到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他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这句话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的。
可是墨静殊没有说,只是仰起头,把心底里的难受强压了下去。
李云偲在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敌人,比她想像中的多多了。
太后,李慎偲,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也就是在这一刻,墨静殊明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担了多么大的压力。
还不包含他要做的事。
下意识的走到李云偲的边上,哪还记得所谓避讳,避讳什么?
最好全下天人都知道,她墨静殊就是这般喜欢和李云偲在一起,礼仪廉耻算什么?
白晢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他天人一般的侧颜。
多么希望替他分担一些忧愁。
李云偲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墨静殊那般沉静的看着自己。
下意识的拧眉,伸手,推开她。
“墨大人有句话说的对,尚未成亲,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刚下定决心抛下一切的墨静殊脸色苍白的看着李云偲偏过视线的脸,还有将她推离的手。
墨静殊低头,没有意想之中的难过,反而突然很冷静。
“皇爷,你我现在算是同僚,虽然皇爷位高权重,但是同僚之间不必如此陌生吧。”
从很熟悉,很亲密到完全陌生,墨静殊拿捏的干净利落。
竟是让他来不及承受那份不能与她相近的痛。
就这么定在了那里。
同僚。
封她品阶为的是能让她在家中有些地位,却没有想到,她将这份品阶用到的第一处,竟是自己。
心中的狂喜是不能言喻的,伴随着的那份挣扎也是不能言喻的。
他回过头来,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看着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
墨静殊紧咬着牙,定定的看着他。
是他接她出墨家,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欲罢不能。现在说要保持距离的还是他。
保护她,却不让她靠近他。
墨静殊看着他,淡然的一字一句道:“皇爷无须拿我如何,我不想变成皇爷的累赘,我希望是皇爷的助力。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皇爷若是只当我是一份责任,皇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越雷池半步。只求皇爷不要推开我。让我与您同谋。”
李云偲目光静静的落在墨静殊沉静的小脸上,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清澈而干净到了极致。
阳光就这样落在两人的身上。
李云偲深吸了一口气。
“罢。”
起身,不再回头,直接离去。
墨静殊留在了亭子里,没有追上去,李云偲也没有叫她。
两个人似乎就这样回归到了平行线一样。
可是墨静殊知道,在李云偲的心里,不会再有她的一席之地。至少万事不会再与她着想吧。
而这,不正是她要的结果么。
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心里堵的难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只要自己说出这些话,他就一定不会再多管自己。
而他越发的不管自己,就越说明了一件事。
李云偲在意她,但是他不想在意她。
这就是答案。
咬着唇,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那种伤心,好像是要痛到骨子里一样。
许久,墨静殊才止住泪水。
咬了咬牙,站起来,目光清明的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
不成为他的拖累就好,她无法承受再一次看到他在她的面前直接倒下。
明明已经那么忙了,却还要关事她的事。不应该。
而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同意她的提意,墨静殊都决定,接下来,就算他真的不再理会她的任何事,她都将一步一步的,用自己的能力朝他前行,前行到没有后路,前行到他再也无法推开他。
而她必须要让自己成为不再被他时刻惦记的存在。
墨静殊在亭子里没有呆太久。擦干净了泪水,端着淡漠的神情往着翰林院而去。
从四品的官阶在这个若大的皇宫里,只算得上比看城门的侍卫要高一点点。可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经在体系内了。
李云偲从后宫出来后一直一言不发。
直到出宫门,他才咳出胸口的闷气。
雪白的帕子上是鲜红的血。
呵,她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对墨静殊的关心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如果可以,他也想控制那份情不自禁,可是能让她更好,他自然不会什么也不做。
这个姑娘何其聪明。
看着她强装的样子,他给不了她答案。也无法给她答案。她想关心他,他拒绝不了。
可真让他不再理会她的事,他更是办不到的。
“爷。”
“本王没事。”
李云偲走在主城主干道上,长长宽宽的街道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阳光是那么的明媚,看着这些人健康的交谈,说笑。李云偲心底寒意逾深。
“去工部。”
起身上马车。将外界的一切隔绝于自身之外。
就在上车后,李云偲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被自己所忽略的问题。
那就是墨静殊自身的能力。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聪明,细心,沉稳。从她之前的话里就能听的出来,她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她说,她有要保护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她已经了解到整个局势了吗?
如果是这样,李云偲沉思了。
是否该多信任她一些,或许她真的能走的更远,无须自己的保护。
李云偲紧抿着唇。
花儿长在温室中,不任风吹雨打,自然的开。自然的谢,这是最完美的人生。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花必须经历风吹雨大,以藤蔓来建造自己的堡垒,守护自己花一样的生命。
墨静殊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李云偲真的很不想她走到这一步。
再次咳出一声的李云偲纵使再不愿,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既然她只能靠自己,他要做的便是萧清空地,给她建造堡垒的空间!
飘摇兮,情难自禁 27、云皇爷,今天来么
墨静殊揉了揉抄佛经抄到抽筋的手。
问月看了一眼整个大殿铺满一地的佛经终于松了口气。
“小姐,饿吗?”
悄无声息的将砚台拿开,顺手将笔也拿开。墨静殊余光静静的看着问月的动作,没有制止,也没说什么,随后抬头看一眼窗外,已经是丑时末了。下午从翰林院出来后,就来这神殿里,说是祈福,其实就是来抄经书的。
世人以为虔诚的抄写的经书供奉到佛祖神龛前,就会受到佛祖的仳护。
当然墨静殊也不否认,甚至也是相信的。因为她把自己这一世得以重生,就是归结到上一世就没有少抄佛经之上。
所以她从进入神殿开始就坐在这里,将脑中心中所有的杂念尽数抛去,一心抄写佛经,而求得的,并不是周桐语和大修的和亲。而是李云偲,她祈求佛祖能听到她的声音,她祈求佛祖能收回缠在李云偲身上的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