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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只是胡思乱想了些东西。坐会就好了。和问月说声,我没事。”
说罢,墨静殊扬了抹淡笑。
与前世不一样,她有保护自己的身份,身边也有保护自己的人。
完全不一样了。所以不管是李慎偲,还是蕴月。她都不应该怕才是。
想通了,墨静殊的心也跟着安稳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墨静殊如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工部。
可是奇怪的是礼除去看门的侍卫,里边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墨大人。”
“今日休沐吗?”
墨静殊前一天,并没有收到不上工休沐的信息,可眼下若大的工总一个人也没有,让她唯一想到的可能也只有这个了。
侍卫道:“不是的,一早众人就全去城郊了。”
“众人?”
墨静殊听出他话语中的别意来。
“是,昨日深夜,礼部尚书测出近日将有暴雨来临,所以云皇爷天不亮就率众人去了城郊。”
“为何无人去墨府?”
墨静殊忍着发火的看着侍卫。
那侍卫未想到,年纪小小的墨静殊发起脾气来,竟是如此有气势,莫名的退了两步,压低了头道:“是云皇爷让,让人勿惊扰了墨大人。”
墨静殊听罢,阴了眼,随后快速道:“在城郊哪个位置。”
侍卫战战噤噤的将城郊大渠基地的位置报了出来。
墨静殊听罢,立即出了工部大门,马车也没坐,大步上马,然后直往着大渠基地而去。
李云偲拿着设计图稿有条不紊的分配着工作。
边上的大臣拿着笔快速的记录着。
施工的细节事务繁多,各个部门都要抽来人手协助,可由于吏部尚书是李慎偲的人。而李慎偲似是有意为难李云偲一般,这一大早礼部的预测才出,这吏部的众臣,病的病,事假未归的依旧事假,挑挑捡捡能用的人不过三五个。
可面对这么庞大的工程,三五个统计人员别说计账,就简单的出入库都做不清楚。
面对这种无人可用的状态,李云偲还不让人把墨静殊叫来。要知道墨静殊虽年纪小小,可做这些事情的本事,那可媲美吏部一把手。
这也是董尚书无意间发现的,发现后,就撤了工部原来直管账目的两人,让墨静殊一个人在工部内直管账目。经过这些时日,董尚书也明白,这孩子是真的能干。便更加的放心了起来。
谁料的到,眼下云皇爷,直接就将她放到了体制外。
爷心疼人,他也不是不知道,想上次图稿正在节骨眼上,他却是能在小馆看着人睡一下午。
所以眼下他很想提出自己的意见,可是对上云皇爷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所有哽在喉头的话,尽数又吞到了肚子里。
说不得,说不得。
李云偲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处,可是想到昨天看到那人的样子。
就蹙了眉头,倾城的小脸,虽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可是那眉宇间的虚弱,还是那么的明显,三更半夜起来上工这种事,到底是不能让她参与的。或是根本就舍不得让她因为工部的事而过于操劳。
没有人用,也有没有人用的处事方式,他的人,不是用来当牛作马的。
当墨静殊驭马飞奔到大营处的时候,董尚书眉宇间的喜悦一下子就将之前所有的郁闷全部替代。
这来了一个人,他就能解放出三个人来,能不高兴么。
“董尚书。”
“唉吖,静殊啊,你可来了。快快里边走。”
董尚书说着就将墨静殊往大账内带。
墨静殊没有想到,这许久不见后的第一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李云偲瘦了,可是却没有墨,或是太过虚弱,所以脸上一直是那种病态的白。
看着他眼睛低下的青黑,墨静殊皱了下眉头,心里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心疼。
随后低了头:“云皇爷!”
李云偲紧抿着唇,心底涌出的喜悦和不悦相互冲突着。
“嗯。”
一个字说罢,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董尚书有些尴尬。想了想,为了项目的正常运行,便是硬着头皮道:“爷,墨大人一直管着大渠账目核算,便是将她调到出入库管理处罢。”
墨静殊静静的站在那,似在等待宣判一样。
李云偲心里很纠结,真将她编制进来,这便是长达一个月的工期,且礼部尚书预测的大雨不时即临,到时全上京城,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是大渠所以的基地,一道渠口破裂,那便是全军覆没。
“皇爷,静殊愿意留在营中为天下苍生献绵薄之力。”
你的国泰民安,我的与子偕老。
李云偲垂着视线看着墨静殊,于她的所有要求,他似乎都很难拒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怎么拒绝?
“账目那边无须你去,你留在这里,与本王一起。”
董尚书很忧伤。墨静殊很惊讶。
“爷。”
“这里,更须要她。”
说罢,看了眼连营,连营立即点头。
“董大人,这边请。”
董尚书愣了三秒,随后喜笑颜开。
爷这是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另派大将增援啊!连军师呢!这可是谙尊最厉害的上官文睿军师最得意的门生!
生怕李云偲后悔一样,连谢字都没有,拉了人就往外走。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3、有了兵权,本王与你还有差异?
墨静殊有些错愕。
“这里,还有这里,数据要清晰准确,最后两柱香后给我。”
李云偲指了指边上放着的图纸,又拿了一叠资料放到墨静殊的手里。
墨静殊便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拿了东西就往边上坐落。
低垂着头,漂亮的手指拨弄着算盘,潋滟的双眸在图纸与册子上来回流动。
李云偲看得有些失神,随后也一头扎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李慎偲领着蕴月到墨府的时候,墨惟庸刚下早朝到府中不久。
这一天蕴月穿了一袭月白的衣服,梳着简单的发髻。
照着李慎偲所说的模样,不苟言笑,可是李慎偲看着就是觉得不一样。
墨静殊的脸上总有一股子老沉之气,蕴月怎么冷着脸,那双眸子里,就是少了那么一丝的韵味。
还有走路,墨静殊的步子永远都好像是同一个步调一样,走与停之间的气质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可是蕴月的步子总是过于飘忽。
李慎偲却等不急了。
李云偲此次前往景王郡城,内城细作传来消息,景郡主有心要嫁于李云偲,景郡王面上虽没有答应,可背里却在四下找寻能人异士,多为医者。
其目地不可言喻。
让李云偲娶景郡主,虽和娶墨静殊不大一样。
可是也是一种暗地里的支持,毕竟景郡王这一世,还只有景郡主一个孩子,小妾虽然有孕,可生不生的下来,生下来是男是女都是未知数,就算是个男子,也是庶出。庶出之子又有何大用?
能不让李云偲娶墨静殊,不能让李云偲娶景郡主。
李慎偲的心里很是明白。
最难不过先皇的赐婚,只要让墨惟庸同意让蕴月替掉墨静殊,那么一切都将掌在他的手上。
一旦墨惟庸同意这笔交易,墨家就等于完整的掌控在他的手里。
李云偲,有了兵权,本王与你还有差异?
墨惟庸第一眼看到蕴月时,是皱着眉头的。一句话正想说,就发现了事情的异常。
“你不是静殊。”
蕴月冰冷的面上直接覆上阴狠之色,自己都照着李慎偲说的做了,没想到,还是一眼就被人看穿。
“果然不愧是生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慎偲从蕴月的背后走出来,墨惟庸整个人都傻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一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人并不是墨静殊这点。二是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怎,怎么会?”
李慎偲只是邪魅的一笑,然后仰着头走到墨惟庸的边上。
“墨大人。本王今日来,有一笔很好的交易与你商议。”
墨惟庸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许久才道:“不知慎王有何指教。”
中午的时候问月送来食物到大营内。
“小姐,该用膳了。”
李云偲从一堆的图稿中抬头,就见问月恭敬的站在墨静殊的边上。
想起上次饿了墨静殊一天,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问剑就送了膳食进帐。
问月感激的看了一眼看剑。
墨静殊倒没有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而是仔细的将手头上最后一组数据写完整,怕错乱了,四下里看了看,可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压书的物件,想了想,就从头上取了支簪子,小心的夹到册子的正中间,再放到无人能碰的位置,这才安心的道:“走吧。”
李云偲眸光沉沉的看着那本被妥善安放的帐册,难怪董尚书对她如此在意。
如此心细如尘的人,若是个男儿,怕是足以翻天覆地吧。
“爷!”
看剑走到李云偲的边上,总算有正当的理由打断他,让他正常的吃饭了。
上次爷无意忙了一天,突然在用膳的时候道:“若是她忘了用膳时辰,务必派人催促。”
这才有了方才问月前来“打扰”的一幕。
用膳的时候,墨静殊才得空看这个巨大的帐篷。帐篷分了四部份,最大的就是他们刚才统计分配资料办工的地方,另一边是资料房,接着就是这个类似小厅一样的地方,再就是用帘布隔起,该是寝房。
“皇爷住在这里?”
墨静殊拿起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李云偲坐在她的边上,正欲喝汤。
点了下头,十分淡漠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墨静殊拧眉想了想,自己从主城过来,花了近一个时辰,一日里也就十二个时辰,来回花去两个时辰,夜间睡觉再用去四到五个时辰,能用的时间也就五个时辰,还不含吃喝生活作息时间。
“我,可以住下来吗?”
墨静殊放落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似没有听到一样,喝完一口汤,“下午你随看剑回去。”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墨静殊拧眉,不悦写在脸上。
深吸好几口气才道:“云皇爷,我也是工部的一份子,你明知这个项目对于工作有多重要,却故意不让我留下来,到底是为何?”
李云偲没料到墨静殊竟然直接就发了脾气,放落汤碗,目光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缺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多大的问题。”
墨静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子的悲伤来,她咬着唇,死死的看着李云偲。
“这根本就和缺不缺一个人没有关系。我要留下来,不留下来,你让我做什么?在府中坐立难安,一直都提心吊胆,时时刻刻都倍受煎熬?”
就怕你这边出一点问题!
墨静殊说不出口。
李云偲抿着唇,静静的看着墨静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静殊发脾气。
很意外,她发脾气的时候很严肃,潋滟的眼中闪着坚韧的光芒,倾城的小脸上是不服输的倨傲,漂亮的唇角在说完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