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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感觉那么遥远。
闵俊不可置信的笑出了声:“这么刺激!一次都没被抓过?”
我努嘴:“有一次我们分开往胡同里跑……”
我和闵俊几杯酒下肚,竟然像个老朋友一样唠开了。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吐露给了他,他却越听越清醒。
“那个画家去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整件事……都很不对劲啊。”
我拄着下巴:“你说。”
“你说和你一起被绑架的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如果那群黑道的目的是侮辱你,以及处理袁画家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把她在你家门口打晕,为什么还要绑她一起呢?岂不是徒增麻烦?除非她是要亲自见证什么,或者是做那个报警的人排除自己的嫌疑。”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七分。
闵俊的几句话让我浑身寒毛立起。我愕然:“最近这些天我都在忙着悲伤,竟没想到这些,我真是……”
“情理之中,你不是说你是精神病……哦不对你得了精神病么,但是你身边聪明点的局外人应该看透了吧?”
我恍悟:“这段时间顾豫的确是在打听方华姐的下落。”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可疑之处告诉我,大抵是……他在顾及我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吗?
“其实这些都是我听当记者的小然说的,我当时听得就很困惑,警察态度明显敷衍,报社高层又不允许追踪报道,小然也因此被主编一顿骂,辞了职,那就说明这不是简单的黑道。你想想你和袁画家得罪的人中有没有能请得动这样的黑道的?”
这个聪明年轻人准确道出了整件事情的点,我被他的推理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我不算一个心思迟钝的人,但这些天的状态让我根本链接不起这些细节。
闵俊抹了抹嘴角起身:“谢谢你的烧酒。”
“我请?摔屁股的不是我吗?”
他头也不回的拜拜手:“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平城咯,你有这么多钱,这顿烧酒钱就当为我的良言付费吧。”
我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出了声。不过笑着笑着我便开始低头转动烧酒杯——
是啊,是时候整理这些事了,不能继续沉浸悲伤浪费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黑夜无边,我会与你并肩。
☆、真相小白
马场
出乎意料的是,方华姐在失联整整一个星期后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我正在马场捋顺卫伯亚那匹纯血统烈马的鬃毛,方华的电话就这么打破了马场的平静。我也不曾预料,十分钟后,我的人生——
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在哪?”我把高扎的头发放下,捋了把头发,开门见山。
“我想现在更多人会关心,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方华的冷笑。
“别绕圈子了方华姐,我想知道真相。或许我早该猜到的,你出门自首,碰巧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许你根本没打算去自首。”
“小乔啊,我的好妹妹,我曾经真的很珍惜我们的姐妹之情,不过好像你并没有,晚了。”
我蹙眉:“是你让那些人绑架我,侮辱我,然后在亲自旁边观看是么?”
方华轻笑,没有说话。
我攥紧电话:“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让你去自首,那么阿晋呢?你他妈为什么要动阿晋!?”
“啊,阿晋,那是个意外。毕竟我没有能力请动敢绑架你的人,但那位想除掉袁晋的人,却可以办到。所以我们互利互惠了而已,我给你点颜色看看,他想让袁晋死,一拍即合的合作。尽管他并不知道我还顺带侮辱了你。不过这一切都没必要告诉你了,毕竟你将万劫不复。”
她顿了顿,悠悠开口:“我已经向各大媒体匿名揭发了你的身份,来平城之前我就把你和林云星的身份资料备份好了,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没办法,我必须要让世人不相信你说的话才行。既然你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么你我就是敌人。”
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闭上眼睛,轻笑:“你真恶心。”
“再恶心也恶心不过你以后要过的日子。江乔,我不会自首的,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害死陆品君的证据了。唯一的听证——你,将会成为平城最大的骗子。”
方华的电话挂掉那一刻,我左手攥紧的马绳也随之滑落。原来当经历过剜心之痛后,剥皮之苦也不过如此。
马场的阳光直白而透彻的照耀在我身上,拂去了镀金,露出了原有的钢铁。我一度忘记了,冰冷而廉价的钢铁,才最适合炼成锋利的武器。
铭山地产
顾豫迈着利索的大步走出办公室,全程黑着脸。所有下属噤若寒蝉,看着他的脸色。平日男人英气的眉眼如今变成了死神的双镰,冰冷又锋利。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顾豫便被蜂蛹而至的各大报社电视台记者围堵——
“顾副董事您对铭山地产董事长林云星小姐是假继承人的□□新闻如何回应?”
“顾副董事是真的不知情吗?有传言说这个假继承人是您从美国带回来的!?”
“董事会现在是什么反应呢?会走法律程序吗?”
顾豫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转动着手上的腕表,面无表情。
看着一个个不停闪烁的镜头,一张张不停等待的媒体人面孔,顾豫缓缓抬起头,云淡风轻:
“我代表昏迷中的林少程董事长,对此事深感痛心。所有人都对这次诈骗事件毫无防备,董事长爱女心切,不曾想真心竟会如此被人拿去利用。根据董事长昏迷前的委托书,我将暂代董事长一职等待董事长康复,绝不让铭山瘫痪。”
“那么请问这次诈骗案该如何处理呢!?”
顾豫漠然的直视着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一字一顿道:
“我将代表铭山地产集团严格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用尽一切方式,让她付出法律和道德的双重代价。”
我站在十字路口,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段,看着大屏幕上顾豫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字字掷地有声,字字直戳心口。他曾经的话语统统撕裂成万丈地狱,等待着我一脚踏入,然后万劫不复。
顾豫啊。
周围的人都在抬头看这场直播采访,耳朵里簌簌收入了他们的声音——
“所以啊,什么麻雀变凤凰,还不是个女骗子。”
“这种人真恶心,利用老人对亲情的渴望,不择手段。”
“她会有报应吧,她肯定会有报应的。”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步一步向后退,逃离人群,逃离屏幕上的顾豫,逃离一切。
耳朵里传来轰鸣声,眼前的景象又开始虚晃着。
她会有报应吧,她肯定会有报应的。
我慌忙逃回家,趁着这个小别墅地址还未被媒体发掘出来,拼命的收拾着东西,身份证护照都还在顾豫手里,可我不能等他回来——
因为我已经是弃子,他若回来,只会将我送进监狱,然后冷漠的给我一个背影——就像,就像方华那样,对我。
我甚至没有时间哭泣,拼命收拾着东西,仓皇得就像一个逃犯,不……就是逃犯。
平城下起了倾盆大雨,毫无预兆。电闪雷鸣的夜晚,雾气氤氲着大街小巷。
闵俊有些不耐烦的把车停到路边,雨下得太大,高速公路干脆被封行了。
李小然摇下车窗:“再见了,平城。”她恋恋不舍的看向雨中的高楼大厦。
闵俊一脸嫌弃:“有什么不舍的,在平城过得又不快乐,咱们回鹤城就好了,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他神情复杂,“繁华的平城啊……果然是有钱人的天堂。”
不知道高速公路要什么鬼时间才能修好,闵俊下车打算透透气。却依稀在远处的废弃旧候车椅上,看见一个带着行李箱的女人像个疯子一样把自己暴露在瓢泼大雨中。
他眯着眼向那里走去,直到看清是谁后才瞪大了双眼,惊愕道:“是……你!?”
我呆滞的看向他:“……”
因为没有身份证,我被赶出了高速客运站。被冻得瑟瑟发抖,双眼空洞,已经不知道脸上的液体是雨水还是泪水。大雨冲刷着我单薄的身体,比起狼狈,绝望更甚。
很多年后,
我仍能清楚记得雨水刺骨的温度,
记得绝望鸣钟的声音。
记得我被所有信的,爱的人,
被全世界抛弃的这一天。
以至于后来,很久以后的后来,当我得知所有真相后——
便开始虔诚祈祷那些人,永世不得宽恕。
第一卷 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就完结了,林云星的人生结束了。
期待第二卷的江乔归来。
☆、官方公文
官方公文:
平城合并周边14区,成为华南区经济金三角中最大的城市。集行政中心,经济中心,娱乐中心为一体的平城,将迎来新一轮发展高峰。
平城最大的地产集团,铭山地产现任董事长——顾豫,被称为“城东区野狼”。
公关出身的他,却能在短短一年内对铭山由内而外彻底变革。用其独到而犀利的经营方式带领铭山股市一路走红。
经济频道的老评说家曾这样评价他:“他出身平地,却有鸿鹄之翅。”
而一度振荡平城的两大百货山脉之一东盛集团,却忽而形势逆转,打压得对手昆临集团毫无招架之力。会长陆谦穆更是挤进平城年度企业家身价前三,以仅仅二十代的年纪。
无人知道他是如何让东盛死而复生并像捏死蚂蚁一样捏得老对手昆临集团全无反击之力。
当他穿着高定套装站在领奖台上时,只说了一句话:“成王败寇。”
昆临集团衰竭后,会长卫德山病倒,权移大儿子卫自城。与卫家断绝关系的次子卫伯亚则果断抽身家族企业,取得秘密资金的支持,强化品牌大楼,一时间风头无二。
卫自城求助卫伯亚资金救助昆临时,据说还向弟弟下了跪。卫伯亚依旧选择漠然不管昆临集团的死活,逼得卫自城卷款出国,昆临集团宣告破产。
国内最大艺术企业一品艺家,正式宣布张京慕为副会长,震惊所有媒体。而那个真正继承海莉血统的人,张瑾冉,则被她抛弃在疗养院中,与世隔绝。毕竟,黄金帝国的贵族,需要的是有用的人。
欧洲电子巨头富亚电子宣布建立华中区分公司。神秘华中区理事赵彦成空降平城,很快与东盛集团达成互为一体合作伙伴的协议。
平城经济板块又将迎来新一轮的碰撞。
不过一年,已然一年。这座城市离去了许多人,却依然光速运转着,不曾为谁留下脚步,伴随时代锯齿转动的轰鸣声,愈行愈疯狂。
而那些离去的人不过是时光中的沧海一粟,被步履仓促的世俗之人彻底遗忘,被钢筋水泥迅速吞没。
人生如梦,这座城是衡量人们价值的终极造梦者,抑或是终极食梦鬼。
永恒的巨人,永不存在。
☆、鹤城鹤城
鹤城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县城,常年气候湿润,海风浸湿过的空气带着微涩的咸味。与毗邻的平城展现全然不同的样貌:平静,慵懒,又温暖。
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的我,当初在闵俊的收留下,住进了闵俊奶奶家。平日里便帮着奶奶收拾海鲜,沉默寡言,封闭自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才明白,即使是再温暖的地方,也难融化我内心的坚冰。
“奶奶,我们回来了。李小然这个智障在门口就吵着闻到鱼汤味了。”
李小然横了他一眼:“你不要脸哦,也不知道是谁跑出去跟人家打牌,把店丢给我看,哼。”
奶奶憨笑:“快进来,今天倒是回来得早。”
回到鹤城的闵俊帮着奶奶开着生鲜店,曾经考入平城一流学系的高材生,褪去了所有光环,被磨成了现实的模样。李小然则陪着他,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
奶奶盛了一碗鱼汤放在我面前,慈爱的看着我:“一年了,孩子,你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