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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你可回来了!”久久不见得蓝琦大叫。
“琦琦!”见到好友,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翻涌上心头。
“你怎麽了,晚上不回来也不给个电话,莫非……嘿嘿。和未婚夫约会约得物我两忘?”蓝琦调侃地用手肘拐触韩冰晶的腰。
她苦着脸。“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难怪!”蓝琦一脸恍然大悟。“答录机有他的留话呢!”
韩冰晶表情紊乱。“他说什麽?”
“他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出席,约会取消,”蓝琦不好意思地笑。“我以为他指的是今天咧!”
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伤心涌进她飘摇的心,她说不出来对雷霆的感觉是愤怒多或自责的成分多。
她陷入未可知的危机中,而他丝毫不知。
或许她不该责怪雷霆的,她如果把持住自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错在她啊!
“无所谓!”韩冰晶摆脱令她低潮的纠葛。“昨天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怎麽?”蓝琦一无所知。
韩冰晶把桔梗花里的机关从头说了一遍,听的蓝琦大皱秀眉。
她甩动蓬松的秀发。“那混蛋敢骗我!”没气质的嚷嚷。
“以后还是不要接太奇怪的案子啦!”韩冰晶低声劝她。
蓝琦个性激烈,难以甲鱼,有时候韩冰晶会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就会闯出祸事来,所以每每有事总对她保留了几分。
“不刺激不冒险哪有什麽搞头!”蓝琦忿忿回嘴,一边努力的过滤委托人的身份。
这事非同小可,她要查个水落石出。
“反正事情已经摆平,我只要你小心为营,别犯了法还闷着头干。”韩冰晶就是这麽低调。
“我知道。”蓝琦一副受教的样子,只不过脑子里转的什麽主意不说可没人知道了。
“琦琦?”
“我说知道了嘛!”她嫌罗嗦地挥手。
韩冰晶无奈的转头。
“你超过我们约定的时间了。”雷非如影随形的声音如鬼魅般的响起。
韩冰晶一惊。
“你是谁?怎麽进来的?”蓝琦先发制人。
雷飞倨傲的看也不看她,目光锁定僵直着背的韩冰晶。
“我……他……”韩冰晶词穷。
她找不到适当的话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晶晶准备搬到我那里住。”雷飞替她解了围。
“哪……哪……有!”避开他炙热的眼神,韩冰晶错愕不已。
蓝琦把她的气愤误为害秀。“晶晶,真是真人不露相哦,我还以为你认定了雷霆那软脚虾呢!”她抱住韩冰晶的肩,压低声音私语。
“琦琦,你想歪了。”韩冰晶试图澄清脱轨事件。
“别不好意思了,这家伙比雷霆顺眼多了,好眼光。”蓝琦瞟了眼雷飞,为朋友打气。
“没关系,慢慢来。”蓝琦很自动的再次把韩冰晶的意思给想歪。
“就因为我们刚开始,所以必须把握时间以增进彼此的了解。”雷飞自然地把手放在韩冰晶的蛮腰上,试图造成蓝琦的错觉。
韩冰晶意欲甩掉他的毛手,不料他的力道加剧,稳稳托住她。
她忿忿地瞪他。
蛮力虽是所有力量中最有效的,却也是最低级的。
她更看不起他了。
雷飞笃定地笑。“你不是嚷着要回来带些贴身衣物和枕头嘛?我们似乎该走了。”
“你会有报应的!”她完全不肯配合。
雷飞绕福兴趣的眼流连过她载满恨意的颊和眼,慢吞吞地开口:“这样啊,”他把音量控制的蓝琦恰好可以听见。“你不打算要这些旧东西了,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买新的吧!”
韩冰晶双眼射出火炬,虽然如此,偏偏她一着急就结巴的毛病也一起出笼。“你……是个……大笨蛋!”
她好恨自己语拙,情急地她别说骂人,连句完整的表达都有问题,而他,竟小人的乘机要胁,简直可恶透顶!
雷飞面带笑容。“走吧!我们还要看家具去呢!”
“我不要!琦琦,救我!”她豁出去的大喊。
蓝琦一脸问号。
雷飞湛然的眼掠过一抹不奶,靠着韩冰晶的耳垂,他低言恫吓:“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声音轻柔而危险。
韩冰晶不寒而怵。
“晶晶?”蓝琦不解的问。
“没事。”她颓丧道。
“我会照顾她的。”雷飞拖着她往外走。
韩冰晶匆匆回头,“如果雷霆打电话来……哎啊……”她想求救的,怎奈雷飞根本不给她机会,当下便打断她的话。
“如果他来电,请替我们向他问好。”他掩饰的功夫一流。
韩冰晶垮下肩,连最后一线生机都被截断——
“你是个恶棍,差劲透顶!”离开她的小公寓,那受制于人的愤懑再也掩藏不住,滚滚的泪水在她眼眶中翻腾。
雷飞凝视她眼中的不安与悲伤。
“别哭。”
她的泪刺激他的感官。
“我跟你无怨武仇,对你,我毫无用处。”她不想用眼泪洗刷自己受挫的感觉,但经过一连串的身不由己,她已忍不住了。
雷飞焕发光彩的眼失去了颜色,悒郁漫了上来。“跟我一起那麽痛苦吗?”
不知为何,韩冰晶听出他口气中毫不掩饰的萧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像奇迹似,透过迷蒙的眼,韩冰晶似乎看见他眸底的惆怅不见了些。
“那麽——是什麽意思?”他的声音柔得仿佛要化进穹苍中。
“我说不出来。”她真的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雷飞明显吁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再慢慢想。”他说的如此自然,仿佛盘古开天地便是如此。
第五章
韩冰晶刚进门脚就被钉住了。
“别怀疑,我们没走错门。”雷飞知道她为何有那麽大的反应,因为他是魔法的制造者。
她知道自己那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很可笑,但又没办法克制,原来空荡荡的屋子里摆满了东西,而且,每件家具全是她想象中该在的地方。
尼泊尔的大块秀布上了墙,西班牙的彩色桌布斜铺在餐桌上,一缸睡莲静静躺在阳光最烈的角落,每个转弯角落处都放上了盆景鲜花。
她一直想要这样一个家。
看着看着,有一刹那她以为闯进如幻似虚的梦里——
“来,还有。”雷飞簇拥着她。
真实容易满足的小女人,看见她脸上闪烁星芒似的欢喜,他觉得一切的花费心血不算冤枉。
那是一件画室,里头画具用器一应俱全。
金色的太阳大把大把从天窗洒下,恍若金银殿堂。
“你,为什麽……”她艰难的吞咽。
从来没人这样待她,连雷霆也不曾!
“你喜欢对不对?”这才是重点。
韩冰晶不晓得该如何掩饰自己喜极的感觉。让他笑她又土又呆吧,可她就是开心……更多的疑惑也随之而来,他不需要待她如此……她不懂……
“我不能要——”
“别拒绝得太快,不要忘了,我也住在这里。”他已经受够她的拒绝,他不会再给她任何借口和理由违背他的意思。
“你也——”她瞪大眼珠,正视了事实。
雷飞不禁啼笑皆非。“不然,你以为什麽?”他喜欢看她仓皇失措的俏样子。
韩冰晶一下就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火,不禁嗫嚅的自我安慰。
“没有,幸好这间屋子有两间房。”
“没有了。”
“什麽意思?”她猛地抬头。他他他他说什麽……
“原先是两间房没错,你别忘了另一间已经变成工作室,里面什麽都没有,你不会要我去睡那里吧?”
她那像猫般苦恼的容颜可爱极了,水汪汪的眸,微酡的颊,叫人忍不住想凑前获取属于她的幽香。
他的欲望明显凸然,连他自己都被汹涌而来的激情骇了一跳。
“不要这样看我!”不小心对上雷飞滚烫炙烈的黑瞳,韩冰晶芳心大乱。
可下一瞬间,她瞧见平日他倨傲冷淡的脸孔出现苦恼的自抑颜色。
他并不如雷霆批判中的放浪无规范,至少他是有那麽一丁点温柔不是吗?
雷飞略显狼狈的眼仍然燃烧着未褪的热情,他嘎声道“回房间去,吃饭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要不——他会一口吞了她。
“你!”韩冰晶心火直冒。
他们之间有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永远无法冷静下来说话。
“你休想指使我做任何事,我要你明白,跟你在一起并不是我自愿的。”她越说越大声。“而且,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远远的逃开你!”
她有好几天没见到雷霆了,他会想她吗?一思及此,韩冰晶不由黯然。
“是吗?”雷飞的眼冷了下来,唇畔却依然带着笑。“咱们走着瞧吧!”
笑是他掩饰伤痛的盾牌,隔着盾牌不让任何认触着受伤的他。
韩冰晶忽地感到怵心,因为他的笑。
他常常唇边带笑,但,她从未听过他的笑声,隐约她感觉他的笑似乎是种演示。
可他在掩饰什麽?是城府太深,或,沧桑?
发誓不对他产生任何好奇心的她心中荡起微微的涟漪。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你为什麽要这麽为难我?”
“各花入各眼。”那是没有理由的。
“不是因为我是雷霆的女朋友?”
雷飞仿佛被打了一鞭,语气迟疑了下。“随你怎麽想。”
最初或许有一丁点是这样,但自从那一吻后却全然走调了——
“只要我待在这里,你保证不为难他?”她见识过雷飞的手段,若真要厮杀起来,温文的雷霆赢不了他的。
她不能想象雷飞和雷霆撕破脸的样子,她不要让事情一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雷飞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韩冰晶的软化而冰融。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雷霆,肯委屈求全住在这里也全是为了雷霆。
那种不知该如何分辨爱恨的滋味啃噬他千疮百孔的心,他该怎麽做她才肯把眼光望向卑微的他?
“这些话我们已经谈过,我不需要再重申,还有,我要你记住一件事,不准妄动任何逃脱的念头,否则后果自己负责。”他用绝望彻底的寒冷阴鸷保护四面楚歌的自己。
韩冰晶咬牙,忍住要爆发的情绪。“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
她的心好痛。雷霆,我该怎麽办?这形同软禁的生活该怎麽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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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晶原想赌气不吃饭的,但雷飞夹棍带棒的讽刺逼得她不得不带着满腔怒火上桌。
一桌子的意大利菜:熏火腿加无花果、蔬菜浓汤、蘑菇饭、浇上甜酒和奶油的嫩烤小牛肉、四季豆沙拉,地道得很。
谁能在好一顿唇枪舌剑之后拥有好胃口,显然令人无法捉摸的雷飞就是那个异数。
他不只是胃口好的出奇,还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
“你不喜欢意大利菜?”他把红葡萄酒一饮而尽。
“你做菜的功夫很道地。”如果去掉他性格上不讨喜的部分,他的菜还真是出色。
少有男人能把意大利菜做得这般甘甜可口。
“我几乎是意大利人了。”他在意大利的时间早已多过台湾,要不是这趟指定的任务,他绝不会主动踏上台湾一步。
“看得出来你对台湾——应该说雷氏家族有很深的偏见。”他们之间的水火不容她已经见识过了。
“是他们容不下我!”无谓的笑谑又浮上他的嘴角。
她想起雷霆提及雷飞是眼中的鄙夷。“你究竟做了什麽让他们气愤的事?”
雷飞诡秘的眯眼。“雷霆什麽都没告诉你?”
“我应该知道什麽?”这其中仿佛有一团谜。
“不愉快的事我不想再提。”他一口避开她的疑问。
既然雷霆在她心目中如此无暇,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既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