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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还来不及害羞,只觉得一阵眼花,整个人就陡然被齐严用外袍裹住,包得密密实实的,不漏一丝的缝隙。
「出去。」齐严抱住妻子,背对着来人,冷声下令。
司徒莽却还站在门口,不怕死的咧着嘴笑。「我以为,你要我们入夜后来书房集合,是为了开会。」
宝宝羞红了脸,只能窝在丈夫怀里,乖乖的不敢动。
站在司徒莽身后的是君莫笑,而君莫笑身后,是城里七大商行的管事,还有管理三十六间,齐府直营铺子的店主……
她发出一声呻吟。
总之,很多很多人就是了!
瞧见主子的怀里,抱了个身穿紫纱、满身叮叮咚咚首饰的女人,君莫笑诧异极了。「爷,这要是让少夫人知道,她会——」紫纱女人转过头来,虽然隔着面纱,还是看得出清丽的五官。
「少、少夫人?」
乍见那女子的容貌,君莫笑惊愕的瞪着她,不禁结巴了起来。
现场的尴尬,并未让司徒莽闭上嘴,他反而故意又多问了一句。「爷,这会儿还要开会吗?」他笑得好坏。
齐严厉声又喝。
「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司徒莽大笑着,挥手要大伙儿离开。「我们立刻就走,不打扰您跟少夫人了。」
虽然门被关上了,但是那放肆的笑声,还是透过门窗,钻进了书房里,久久没有散去。
第四章
呜呜,惨了惨了,她以后没脸见人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入书房内,将夫妻二人的影子,映在满墙的书册上。
宝宝坐在椅上,身上包着厚重的外袍,长长的腰带在她腰间绕了好几圈,还打了个结。衣袖过长,她折了又折,才露出白嫩的指尖。
屋里有好一会儿,都没人出声。
她盯着指尖,不敢抬头,早就察觉到自个儿的大胆献舞,并没有让丈夫高兴,却还造成了反效果——
他在生气!
算算日子,她嫁入齐家,跟齐严结为连理也有一年多的光景,对于他的情绪,她能猜得几分。
只是,她感觉得到齐严正在生气,却猜不到他究竟在气什么。
是因为,她穿得太暴露,行为又太过大胆,所以惹怒了他?还是因为,她薄纱艳舞的模样,也被别人瞧见了,他才会拧着眉、抿着唇,一副想把司徒先生大卸八块的表情。
想到被打断的艳舞,惋惜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
宝宝叹了一口气。
唉,好可惜呢!要不是有人闯进来,齐严说不定早已「就范」。在被打断的那一瞬间,她真的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丈夫的目光,是那么的——那么的——
一杯还冒着烟的热茶,递到了眼前。
「喝吧!」
宝宝陡然从回想中惊醒,连忙伸出双手,从丈夫的手上接过那杯热茶。
「谢谢。」她轻声道谢,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乌黑的大眼儿,直盯着手里那杯茶。
暖烫的瓷杯,温热了她冰冷的双手。先前因为紧张,她虽穿着薄纱,在齐严的注视下也羞得香汗淋漓。直到这会儿,终于静了下来,她才感觉到寒意冻人。
红嫩的唇瓣,紧贴着杯缘,她轻啜了一小口热茶。舒适的暖意,慢慢的渗透,从胃里开始暖了起来。
她贪暖,又啜了一口,还没咽下,齐严就开口了。
「是谁教你的?」
咳!
心虚的宝宝,被这么一问,嘴里那口热茶险些就要呛着。
丈夫那双炯亮无底,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教她的小脑袋像是枯萎的花朵,愈垂愈低。她咬着唇,双肩轻颤,考虑了好久好久,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我……我……我从书上看来的……」各位婆婆们,请放心吧,她宁可说谎,也绝对不会招供的!
「什么书?」
没料到齐严会追问,她一时愣住了。「呃,是……是……是……」她愈说愈小声,偷偷觑了丈夫一眼。
他正等着。
情急之下,宝宝只能继续扯谎。
「是三姊送的春宫书。」
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姊妹里最是离经叛道的三姊,送了一箱书给她,每本都是彩线绣本。她事后才发现,那全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春宫书,书里头绘的尽是男女欢好的姿态。
关于这类「知识」,她能充实的管道实在有限得很,虽说这会儿扯了谎,但是她也的确从那些书里学了不少,齐严也不禁止她看,甚至要她坐在他翻书,趁她看得脸红心跳、轻喘不已的时候,他的大手就会……
粉嫩的双颊,因为那些回忆,染上娇羞的酡红。
齐严静了半晌,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答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徐声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宝宝的脸儿,烧红得快要冒烟了。
纵然羞于启齿,但是她的表情,老早就泄漏了答案。
看出妻子的羞窘,齐严也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说道:「很多事情,也不必急在一时。」
小脑袋还是垂得低低的。
噢,莫非他是觉得她很急吗?
对,没错!她是很急!都半年多了,他连她的指头都不肯碰一下,每位婆婆听了都猛摇头,说这种情况非比寻常,她能够不心急吗?
偏偏,不管她怎么努力,得到的答案都相同。
「天冷了,快把衣眼穿好。」齐严说道。
呜呜呜,又要她穿衣服引
「我的衣服都在房里。」她闷闷的答了一句。
「那我们就回房去。」
「不!」她抬起头来,望着丈夫,决定亲口问个清楚。「夫君,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意外发生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高大的身躯,文风不动。齐严的俊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却又很快的恢复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
「那不是你的错。」
「夫君——」
低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言。「别再自个儿胡思乱想了,我会说不急,是希望妳身子能再养得好些。」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让她涌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只能再度吞了回去,困在胸口发闷。
「真的吗?」她不安的追问。
「真的。」
「喔——」
虽然得到了他的承诺,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有着不安。
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吗?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无数的疑问,就像是泡泡般,咕噜咕噜的涌现。她愈是想愈多,愈是心乱。
蓦地,齐严伸出大手,温暖粗糙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多么神奇啊,他的触摸比任何言语都有效,一下于就逼退了所有不安。她像只猫儿,瞬间就在他的轻抚下降服,陶醉得几乎要融化,再也想不起来自个儿在操心什么。
「回房吧!」暖烫的鼻息,在她耳畔吹拂。
全身发软的宝宝,只能乖乖点头,柔若无骨的任由丈夫抱起她,跨步离开书房,穿庭过院,走过长长的回廊,往主楼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都沈默不语,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宝宝紧紧的攀着齐严,倚偎在他的怀里,倾听着耳下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天边月儿高悬,淡淡的月光,一路照拂着他们。
*********
早膳才刚撤下,门外就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娘子军们又来报到了!
还没踏进门,艳娘已笑开了怀,比当年夺了江南四省七十二间大小青楼的第一花魁,还要更得意。
「嗳,你们瞧,还是我的方法有效吧!」她拿着手绢,看着姊妹们,笑得连眼儿都眯成一条缝。
昨晚,她们这群人虽然都躲得远远的,却个个竖起耳朵、绷紧神经,还各自派了「探子」,埋伏在书房四周,只要瞧见任何动静,一律速速回报。
司徒莽那群人,来了又走,可让她们操心了好一会儿,就怕这群人坏了宝宝的事儿。
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当探子们再度回报,说齐严已经抱着娇羞不已的宝宝,回到主楼里头时,她们才转忧为喜,差点要放烟花,大肆庆祝一番。
等了一夜,确定齐严出门后,她们又聚了过来。
艳娘走在最前头,手绢儿一挥,身后的丫鬟,就快快把椅子摆好,伺候着她坐下。她坐在床前,笑咪咪的看着媳妇。
「怎么样?昨晚严儿抱你回房后,那事儿——」她顿了一顿,笑意更深。「顺不顺利啊?」
宝宝只能实话实说。
「昨晚,我们回房后就——」她轮流看着眼前二十几张写满了期待的脸,有些为难的住了口。
听不见下文,大伙儿都急了,艳娘忙催。
「就怎么样啊?」
「就睡觉了。」她一脸歉意,仿佛让她们失望,全是她的错。
艳娘愣住了,笑容瞬间没了,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睡觉?」她不敢置信的重复,甚至有些结巴。「你们没有——没有——那个吗?」
宝宝红着脸摇头。
艳娘快要昏倒了。「他说了什么?」
「要我把衣服穿上。」
「又叫你把衣服穿上?!」艳娘脸色发白,连连摇头,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世上竟有男人能抗拒她当年的必杀绝技。
欢庆的气氛,因为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瞬间咻咻咻降温。娘子军们面色凝重,沈默许久,角落那头突然冒出了一句。
「会不会是严儿不行啊?」
不行?!
宝宝惊慌的抬起头来,急着想为齐严解释,证实丈夫雄风犹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他有——他有——」
「有什么?」水娘问。
「有——有——」糟糕,她说不出口!
心思细腻的秀娘替她接了话。
「有反应是吗?」
「嗯。」宝宝含羞答答的,红着脸儿点头。
昨晚,她半跪在齐严面前时,可是亲眼瞧见,他的「反应」有多么明确,纵然隔着衣杉,还是那么的——那么的——让人无法忽视。
鲜明的回忆,教她俏脸更红,嘴角噙着羞怯的笑,继续替丈夫说话。
「他说,也不必急于一时,要我再把身于养好些。」只是提起齐严,她的心头就好暖好暖。他的举动、他的怀抱,轻易就说服了心思单纯的她,他迟迟不「开动」,都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
可惜,没人在听她说话。
娘子军们又吵开了。
「啊,那这次换我了!」
「哪轮得到你啊?该是换我啦!」
「我啦我啦!」
「你轮过了啦!」
「我还有更厉害的办法,我保证,这次—定有效!」
「谁理你啊,轮过的人,到后头排队去!」
女人们个个争先恐后,谁也不让谁,争论的声音愈来愈大,甚至惊动了总管,还特地到主楼前,探头采脑的瞧着。
他瞧见了,二十四位夫人们,正在王楼里头吵成了一团。
他也瞧见了,少夫人就坐在软榻上,从丫鬟的手上接过一杯热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然后,少夫人就弯着唇,仿佛无限满足似的,在一团紊乱中,自顾自的露出美得如花绽放的笑。
*********
新年的喜庆气氛,直到过了元宵,才渐渐淡去。
元宵节过后,为了京城的商务,齐严带着司徒莽与君莫笑,冒着寒冻的天气,亲自走了一趟京城。
双桐城与京城,两处相距甚远,就算是日夜兼程,这一去一回,就要耗上六天,加上处理商务,齐严这趟出门,起码就要七天以上。
虽说这是寻常公务,但是从元宵过后,天际就风雪交加,寒风总吹得紧,刮得人连骨子都要发冷,一阵阵的白雪,更是大得蒙眼,伸手不见五指,教宝宝怎能不担心?
自从齐严出门后,她就镇日坐在窗前,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几个日夜,好不容易才把丈夫盼了回来。
齐严才刚进门,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