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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
顾先生,仅仅从嘴里念叨出这三个字,她的心都如刀割一般。这几个月,谁都没在她跟前提起他,她也忙着画廊的事和照顾孩子,甚少想起他。
她还没走出来!
并非圣人,他的心狠狠一扯,暗暗咬牙,转而将那一丝不快抑制住,嘴角噙着温柔笑意。
总算克服一切万难,成功脱身,飞洋过海,来到了她的身边,不该再责怪她,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她也是爱着他的。
他丝毫不怀疑她对自己的爱意!
“你不需要,我需要,两个孩子也需要!槿兮,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拿别人犯下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惩罚我!我知道,你怨我当初没杀了杜如墨,替他报仇。但是,你可知,我若杀了他,你我都没法活着逃出国来!”他像个长者,对她语重心长道。
“这世间,多少事是能说对错的?亦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也不小了,该明白这些,别再钻牛角尖了,好好地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才是对得起那顾倾城!”他又道。
槿兮却嘲讽地扬唇,“您还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死的是他!您当初活着到巴黎找我,见我和顾先生在一起,不也很酸?凭什么认为顾先生他现在希望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你别过来,我和你之间,隔着一道鸿沟,那鸿沟便是顾先生的性命!萧先生,您若还有点良心,从今而后,别再提跟我在一起的事!平儿、乐儿,是你的儿女,你可以看望他们、照顾他们,但是,我与你没半点关系!”
她字字诛他的心,不留半点情面!
说罢,又垂下头,继续手上的活计。
他可谓是死里逃生,总算活着来到她身边,可她……
忍着!
时槿兮啊时槿兮,你这是有恃无恐是吧?!谁教他非她不可呢!
不再向前,他与她之间,一步之遥,这一步,即夹着顾倾城。
“槿兮,楚笙让我给你带个好!他现在是革命党委员之一,革命军几乎解放全国了。这次,我逃出来,多亏了楚笙,我们叔侄俩和解了!”他不走,继续说道,她像没听见。
他虽然在楚笙面前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心中仍当他是自个儿侄儿的!
“槿兮,当初虽然是我强行拆散了你和楚笙,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不后悔娶了你!”他又道,语气坚定。
她仍沉默不语。
“那个叫秋晨的,你的朋友,现在也挺好,也是革命党内重要人物之一。你不知,杜如墨曾要暗杀她来着,被我阻止了。槿兮,如果我知道杜如墨要害顾倾城,我肯定第一个阻止!我没理由害他!”一堆话要与她说,即使她不肯听,他仍想说。
“杜如墨那样做,也确实是自以为是地为了我,顾倾城因我而死,我承认!你若觉得杀了我才会解恨,随时欢迎你向我索命!但你不能再继续活在悲怆里了!”他又道。
见她毫无反应,铁了心地不理他似的,他暗暗咬牙。
“我带两个孩子去我为我们安排好的家!”说罢,转身便走。
她仍沉默。
——
他为他们一家四口安置的新家,就在她大哥家不远处,是一幢带院子的三层别墅,春天时就已购置好了,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楼便有她所说的厨房!
“爸爸,妈妈也会跟我们住在一起吗?她好像不喜欢你的样子,你真的是我爸爸吗?”乐儿还赖在他的怀中,天真地问。
瞧,闺女都看出来了!
大男人心中委实有点受伤,他将小闺女放在沙发上,在她跟前蹲着,与她平视。
“你。妈妈当然喜欢爸爸!不然为何跟我生了你和哥哥?是爸爸做错了事,你。妈妈还没原谅爸爸!明白?”他认真道。
“有时候我惹哥哥生气了,哥哥也不理我!我明白了!”小乐儿认真道,小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堆的疑惑,一堆的为什么,不停地问他。
比如,爸爸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爸爸多少岁?爸爸为什么比妈妈大那么多岁?
……
而平儿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很是嫌弃妹妹的幼稚!
当父亲带着他去了他的房间,看到一整个柜子里陈列着的各种飞机、大炮、坦。克模型时,平儿乐得欢呼雀跃,此刻的他,才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与烂漫。
而妹妹的房间里,是一堆的洋娃娃,和许多漂亮的小洋裙!
小乐儿惊喜得跳着,冲入爸爸怀中,捧着他的俊脸,大口大口地亲,“谢谢伯伯,不对,谢谢亲爱的爸爸!”小嘴甜得齁人!
——
槿兮回到家中,不见两个孩子,自然知道他们被他接走了,而家里,摆了许多他送给父母的礼物,父亲说,他上午就来过了。
“槿兮啊,你啥时候搬去他那里住?你们这一家子,好不容易团圆了。娘就算马上就走,也能闭眼了!”体弱多病的何氏,咳嗽着道,虽然在这边生活多年了,她的穿着打扮仍与在苏城时一样。
花白的头发梳成后挽式发髻,穿着棉袍,坐在椅子里,语重心长道。
槿兮不想说些反话惹她生气,只好敷衍,“娘,我东西多,得慢慢搬。再说了,您病还没好呢!我好留下照顾您!”
☆、第280章:爹爹,你也怕我娘?(2000)
“槿兮,娘哪需要你照顾!生逢乱世,相聚相守不易。有些事你也不能怪司令,他也不容易。余生,你们好好过日子才是真。”时母何氏语重心长道。
“娘,您别为我的事操心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她不愿意听,他们只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萧司令为了她放弃了一切,滔天权势,荣华富贵。
却忘了那个爱她护她六年的顾先生!
他们都将他忘了,甚至觉得他是不该存在的第三者,但是,她没忘,谁都可以忘了他,唯独她不能!
这一晚,两个孩子没回来,她也没去找。她相信,他回来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两个孩子跟着他,不会有差错。
别墅里,昔日的萧司令刚将洗完澡的闺女抱着回到了卧室,他拿着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头发,小淘气却时不时地喊疼,嫌弃他粗手粗脚弄疼自己头皮了。
“小丫头片子,比你娘还要叼!”虽觉得小闺女也是个小烦人精,但,满眼满嘴的宠溺。
他不是没帮人洗过头发,以前常常帮她洗,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了,嘿,这小公主还嫌疼!
“老爹爹,你不行说我娘!”乐儿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嘟着嘴道。
小人儿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五黑秀发,裹着纯白色大毛巾,一身洁白细嫩的肌肤,活活的小美人坯子。
不错,看着调皮,却挺向着她娘的。
不过这小闺女似乎又在嫌他老了!
“宝贝乐儿,以后喊爹不许加那个老字!”一把年纪的萧先生捏着闺女的鼻头,满心的受伤!
乐儿撇着嘴,“谁叫老……爹爹那么迟才生我?!”
萧先生苦笑,拿着毛巾擦揉女儿湿漉漉的发丝,“没办法的事儿,我遇着你娘时岁数便不小了!还多亏你爹我勇敢威猛,把你娘抢过来,不然,你出来更迟了!”
乐儿似懂非懂,“那您以后背着妈妈多给我买蛋糕吃,我就不说您老!”
小坏丫头,当真的“坏”!
坏得让他更喜欢她!
他萧正则的闺女就该被宠坏!
“成!”爽快地答应,“不过,这可是咱们俩的秘密,若你娘知道了,肯定得怪我!”
乐儿重重点头。
“爹爹,你也怕我娘?”小乐儿站在自己的小床上,歪着头,仰着脸对他问。
“胡说!爹是一家之主,当家的,怎么可能怕你娘?!”为保自个儿在闺女面前的地位及威风,他心虚道。
实际上,怕得要命!
“哦!耶!那乐儿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小乐儿在自己的小床上欢欢喜喜地跳着,大声说道。
她以为自己有了爹爹这个大靠山就可以在妈妈面前无法无天了!
平时,槿兮对女儿的管教很严格的,而平儿那样懂事,根本无需管教。
——
才一天的工夫,他就将小闺女收服了,现在,闺女对他可谓忠心耿耿!
槿兮为了不让老人们操心,从家里搬了出来,说是搬去萧司令那的,实则住在画廊三楼休息室里。
“妈妈!”
“妈妈!”
中午时分,画廊没什么客人,她正在整理画框,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直起腰来,双手扶着后腰。
当初怀孕落下的毛病,腰稍稍弯久一点,便酸疼得难受。
亦看到了那道身影,一身黑色,拎着食盒朝这边走来,孩子们已然跑到了她的跟前。
乐儿手里拿着棒棒糖,看到她,立即藏口袋里,还假装很自然的样儿!
想必,乐儿已经被他收买了!
“怎么自个儿干活?!没请伙计?”他刚刚进门时,第一眼就见她弯着腰在整理那些很大尺寸的画框,她那小身板,哪是干粗活的料!
“没请。”她淡淡道,挣钱不容易,能省便省了!常常自己干活的。
他将食盒递给她,“上楼吃饭去,我跟孩子们都吃过了,这些是要搬杂物间去?”
所以,他是带着两个孩子来给她送午饭的!
“我有饭吃!”
“妈妈!爹爹做饭好好吃的!您别啃面包就白开水了,太瘦容易长皱纹!快上楼去吃饭啦!”小乐儿这时大声道,将她往楼梯口推,而平儿拿过父亲手里的食盒,牵住了她的手。
而他已经脱下了风衣外套,正卷着衬衫衣袖,一副要干活的架势。
她还想拒绝,他已然弯下了腰,“快去吃饭!”
他沉声道,头也没抬。
——
十分地道的红烧肉里,还有两只虎皮蛋,胡萝卜炖牛肉,一盘清炒娃娃菜,还有一盅鸡汤,一碗白米饭。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她怔忪着,平儿拿着筷子直往她手里塞。
“娘!你要把这些都吃完!你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爹爹做!他什么都会!”小乐儿在一旁很认真地说道。
槿兮却瞪了她一眼,“乐儿,你那天偷偷溜出去的事儿,妈妈还没惩罚您呢!还有,你口袋里的棒棒糖,最好在我吃好午饭前扔掉!”
她一副严厉的样儿,板着脸道。
乐儿吓得立即捂住衣服上的口袋,“娘!我没有藏棒棒糖,我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着妹妹人儿的小人精样儿,她不禁想笑。
“妈妈,您快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平儿催促道。
槿兮动了筷子,他的手艺确实不错,昔日叱咤风云的萧司令,做得一手好菜,说出去,谁信?
可就是真的。
那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放弃一切,来到异国他乡,为妻儿洗手作羹汤,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可,事实就是。
杂物间很乱,灰尘也多,想必没人打扫,他索性收拾起来,将有画和没画的画框归类整理,在收拾有画的画框时,看到了属于他的三幅画,其中两幅他在她的画展上有幸欣赏过,另一幅还是头一次见。
是他的素描像,日期也是多年以前的,一根根铅笔线条将那个面容冷酷不失帅气的自己,展现得淋漓尽致。
男人的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拿着抹布将染一层灰的画框仔细擦干净!
也着实为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