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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克敌白她一眼,训斥道:“你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岂能不矜持?”
又说,“大人的身份,找几个粉头伺候下不算什么事,毕竟沈家那边绝对不会相信大人会对粉头上心。倒是你,乡绅之后,才貌双全,如今只是给大人做手下也还罢了,如果是当真跟大人有染,你真以为沈家会不将宋小姐徐小姐的话放在心上么?”
“我知道了。”郗浮薇嘴角一扯,心说我揶揄你口口声声怕我吃亏受委屈,归根到底还是心疼你家百户大人而已,你还真当真了?
她敷衍了两句于克敌,打发这人走了,也就继续朝巷子口而去。
然后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渊水。
“有事儿?”郗浮薇见这人板着脸的样子,就问。
“当然有事儿!”欧阳渊水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自己说你之前坑我的事情要怎么办吧!”
郗浮薇这会儿心情正坏着,闻言故意道:“坑你的事情……你是说打雪仗?不过是几下花拳绣腿,我还是收了力的,你干嘛那么小气?”
“那我现在打你一顿,你大方给我看看?”欧阳渊水说道,“你肯么?”
郗浮薇因为之前被闻羡云滋扰的时候,虽然是这人出马解的围,从他拉着自己拔腿就跑而不是跟闻羡云搭搭手来看,猜他估计要么武艺稀松平常要么样儿就没怎么练过,故而说道:“那也得你打得过我!”
欧阳渊水闻言,凑近她耳畔,说道:“你猜我这会儿给你一个耳刮子,大吼一声‘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偷人’!会是什么样子?”
“那我就哭着吼回去‘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郗浮薇毫不示弱的斜睨他一眼,要笑不笑道,“你说是什么样子?”
欧阳渊水一皱眉,继续道:“是吗?嗯,那我就说‘我哪点不如咱爹’!”
郗浮薇微笑:“那我会怎么样不知道,你这举人的功名十成十要因为有伤风化被削掉了。”
“……”欧阳渊水无语了一阵,说道,“你不是世家出身吧?”
见郗浮薇脸色沉重的点头,他就是诧异,“我看你这机灵的样子,可不像是寻常人家养的出来的?”
“没办法,我命苦。”郗浮薇淡然说道,“那话是怎么讲的来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么!我娘去的早,哥哥打小身体不是特别健壮,还要念书,也实在没心思管其他事情了。爹爹一个人忙里又忙外的,我看着心疼,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爹也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一直将我跟我哥哥一块儿教养的,请的先生也是一起教。所以后来长大点就会看账本了,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爹爹打下手……渐渐的就当了家。”
欧阳渊水若有所思的听着,说道:“你那上司倒是会找人。”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郗浮薇想到刚才沈窃蓝算计了自己还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有点磨牙:“天都晚了,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当真为了打雪仗的事情来找我算账的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路遇
欧阳渊水看她一眼,说道:“东昌府那边的事情,你们也接到消息了吧?”
见郗浮薇点头,指了指巷子里,“我得跟你那上司商议下。”
“那你去找他好了。”郗浮薇说了这一句,正要走开,却发现欧阳渊水又跟了上来,不禁皱眉,“你跟着我干嘛?我刚刚从他跟前告退,这会儿实在不想折回去看那张脸!”
欧阳渊水说道:“我想跟你说,然后你去禀告你上司。”
“不要!”郗浮薇坚定的说道,“我忙着呢,才没这个空!”
“那等你空了再去跟你上司说好了。”欧阳渊水不负责任道,“反正这事儿一时半会的也碍不着咱们,让他们继续折腾去好了,左右死的不是我兖州府的。”
郗浮薇诧异道:“你到底要跟我上司说什么,竟然不敢一个人面对他?”
欧阳渊水不受激,说道:“有秀色可餐的美人在跟前,我干嘛要去找臭男人?”
“……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郗浮薇沉默了一下,提醒他。
这人不在意的说:“没事儿,能博你一笑,别说把自己骂进去,就是专门骂自己一顿又算得了什么?”
郗浮薇道:“喂,这儿不是邹府,四周也未必就有邹府的人恰好看着咱们……你还作此追逐之态不累么?”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欧阳渊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悠然说道,“我对包括你在内美人的追逐,可从来都是真心实意,没有丝毫虚假的。可惜你们似乎没有一个相信,这点实在令人悲伤哪!”
见他捂着半张脸,作惆怅悲痛状,郗浮薇嘴角扯了扯,说道:“毕竟你所谓的追逐,在我们看来,其实不过是一种戏弄。说什么真心实意……你觉得你跟这个词有关系吗?”
欧阳渊水说道:“就算我戏弄你们,那也是真心实意的。”
郗浮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片刻,转过头来,真诚的问:“我能在这儿抽你么?”
欧阳渊水朝她挑眉一笑,这人模样风流,双眸紧紧凝视着一个人微笑的时候,说不出来的动人心弦,也就是郗浮薇铁石心肠,竟只稍微一扫,也就不当回事,说道:“你这些把戏跟其他人闹也就算了,不要来跟我闹……我脾气其实不怎么好的。”
说着举步就走。
走了段路之后,看他仍旧跟在了后面,皱皱眉,想到他方才说的事情,就重提起来问,“东昌府那边情况,你们接到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因为总觉得欧阳渊水对自己有着微妙的敌意,按照沈窃蓝的说辞,她跟欧阳渊水也确实是各为其主,问这话的时候也没指望他回答。
然而这次他闻言却张口就说:“还能怎么说?自然是迅速平定,捆了为首以及幕后的一些人,把事情压下去,秘密送往前线,请示陛下圣裁呗!”
郗浮薇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被公布的,哪怕死上一大票人也不行,毕竟永乐帝如今领兵在外,监国的太子固然已经成年,然而底下汉王、赵王都虎视眈眈在侧,还有迁都跟开河两件大事正在进行中……这时候传出去民变,还是在古往今来的通衢要道上,也太打击士气了!
尤其靖难之役过去不足十年,如邹知寒之类的人谁知道现在还有多少蛰伏各处,要是天下人都知道了东昌府发生了民变,谁知道会不会出现落井下石的情况,来个趁火打劫?
要真那样的话,即使朝廷都还弹压的下去,也必将付出重大代价……所以只能瞒。
“那几个幕后指使的大族也是昏了头,竟不知道朝廷连工部尚书都派出来了,可见决心,竟然还要做出这样的不智之举。”郗浮薇感慨道,“这下子好了,都不用等运河改道之后家道中落,一家子这会儿就没好日子过了。”
想也知道,这种需要雷厉风行平定的乱子,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温柔跟祸不及家人的,只会一网打尽宁错杀不放过。
“谁叫闻家抱上了定国公府的大腿呢?”欧阳渊水闻言嗤笑了一声,说道,“那几家这段时间跟应天府那边走动也是密切,甚至还想送女儿给宋尚书的儿子做妾,颇有觊觎闻家在东昌府的地位的意思……闻家要没点手段,靠着运河发达的家族,还能在运河壅塞了这许多年后,还保持着东昌府第一大族的声势?这不,一个假消息,一个貌忠实奸的说客,就将一群对手都送下去了。”
“……”郗浮薇皱着眉头,有了一会儿没说话,“这是闻家在借刀杀人?”
见欧阳渊水懒散点头,她忍不住说道,“可是如果这是闻家在幕后策划一切的话,这罪魁祸首难道不应该是问闻家吗?!”
欧阳渊水说道:“可人家手脚做的干净,我看你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八成你上司都没跟提闻家吧?就是因为没什么证据,只能装这个糊涂。”
“闻家居然有这样的能耐吗?”郗浮薇沉吟道,“竟然能够瞒得过锦衣卫?”
“他瞒得过我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欧阳渊水嗤笑道,“还是你以为你上司没跟你说就是不知道?”
他指了指徐家兄妹此刻落榻的方向,“关键是那对兄妹如今人就在济宁……那是陛下都要给几分面子的贵人,这种没到伤筋动骨地步的麻烦,又做的干净没人揭发,为免他日没好日子过,大家说不得只能忍了。”
想到徐家兄妹,尤其是徐景鸳,郗浮薇就有点心浮气躁,说道:“真不知道他们已经深得陛下宠爱了,做什么却不肯做些给陛下分忧的事情?”
“被宠坏了呗。”欧阳渊水若无其事的说,他也不知道是笃定了郗浮薇的人品不会去告密,还是觉得空口无凭告密自己也不怕,对于议论天子的不是一点儿忌讳都没有,“要是当初陛下不那么宠爱他们,甚至隔三差五的敲打一回,八成又是天天战战兢兢只求陛下不找他们麻烦就心满意足了。然而陛下将他们当成自家血脉一样宠爱纵容,这不,总觉得陛下做的还不够,总觉得自己太委屈?”
他总结,“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不外如是。”
郗浮薇嘴角扯了扯,心说这人说的也有道理。
然而永乐帝已经宠了这兄妹快十年,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这会儿再换态度也晚了。
没准还会被兄妹俩恨之入骨,认为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曾家,就是济宁府这边的,之前庄老夫人寿辰,他们家嫡长子还到邹府给老夫人道贺过。”郗浮薇咬着唇,说道,“似乎也投靠了闻羡云……只怕闻羡云在东昌府才搞了事情,在济宁府一住这么久,也未必甘心平静。”
“你是说被人当成金龟婿的那个?”欧阳渊水挑了挑眉,说道,“邹知寒似乎正在预备收拾他们家呢!也不知道闻羡云这次来得及来不及插手?”
郗浮薇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你们住的那个芬芷楼上下差不多都看出那位的心思了,再加上上次青莲酒楼的请客也不是什么机密。”欧阳渊水鄙视道,“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你也别到处说啊,到底女孩子家脸皮薄。”郗浮薇抱怨了一句,说道,“你到底要跟我上司讨论什么?要紧事情的话还是别任性了,赶紧过去找他吧!老是跟在我身边……这像什么话?”
欧阳渊水道:“嗯,像什么话?当然是不像话!想到你会被人家觉得不像话,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舒服呢?”
郗浮薇看出他是要折腾自己到底了,嘴角一扯,索性加快脚步,想将人甩开。
谁知道走的急,还没跟欧阳渊水拉开距离,她自己倒是差点一头撞人身上了!
更惨的是,抬头一看,正是冤家路窄,赫然是带着帷帽的徐景鸳!
“不长眼睛的东西,来人呀,与我拖下去打!”徐景鸳本来看着心情很不错的在东张西望,这会儿险险被人撞身上,原本也还没怎么在意,可是定睛一看这个人是郗浮薇,顿时就是勃然大怒,吩咐左右,“尽管下重手,打死了算我的!”
“徐小姐!”郗浮薇见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朝后退去,正思索着要怎么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