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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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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师傅,你们洗脚吧。”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端着一盆热水放到了两位渔鼓师傅的床前。
“嗯。”两位渔鼓师傅应了一声,把脚从被窝子里抽了出来伸进了热水盆里。他们把脚在热水里泡着,也许是泡得舒服的缘故,两位渔鼓师傅的脸上绽放着温暖而得意的神气。末了,小伙子又替两位渔鼓师傅取来毛巾,帮擦干了脚,之后,还帮他们倒了洗脚水。阮有成坐在一旁的竹架板上看着。
小伙子穿的衣服既单薄,又破旧,冷的直打啰嗦。听二位姓陈的渔鼓师傅说,小伙子是他们一个村子里的,想跟他们学打渔鼓。“嗨,我们还没打算教他呢。”两位渔鼓师傅神气地一歪头。
阮有成也喜欢上了渔鼓,跟二位陈师傅一拉一扯真的成了熟朋友。每每一有空,阮有成就往二位陈师傅的工棚里钻,时间一长,阮有成就也能哼上几句了,有时,陈氏兄弟拉琴,让阮有成拍渔鼓筒唱渔鼓,有时,陈氏兄弟拍渔鼓筒唱渔鼓,又让阮有成拉一把琴……在那个冬季里,阮有成跟陈氏兄弟相处得很乐和。
阮有成的确很聪明,陈氏兄弟唱渔鼓那些名堂不几下子就学到了七八成。陈氏兄弟原本跟阮有成只是玩玩,并没有教他之意,居然让他学了去。对阮有成的“长进”,引起了陈氏兄弟的警觉与忌恨。
“咳!阮有成这小子就这样子把我们的技艺学了去啊,也太便宜他了吧。”一天,小陈师傅对大陈师傅说。
“对呀!”大陈师傅一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恍然若失,“哎……呀!当初他来我们这儿,怎么就没想到堤防他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难知心’啦!说不定呀,还要来抢我们的饭碗呢。”
“他妈的!干脆打他一顿死的。”小陈师傅气愤愤拳头捏得咯咯响。
“不行!这是在水库工地上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大陈师傅止住了小陈师傅。“莫若这样吧。”大陈师傅想了想说,“他若再来,就把他撵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我们的枝艺给学了去。”
大陈师傅比小陈师傅的确多吃了两把盐,方方面面想的比小陈师傅周到多了。
——陈氏兄弟对阮有成态度的突然变化,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阮有成做梦都不曾梦到过。在一天无雨的晚上,阮有成依就兴味浓浓地去找陈氏兄弟。
“你来干吗?你妈的做贼!”阮有成刚一进屋,陈氏兄弟劈头盖脑地挥拳冲了过来。阮有成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十跟手指头同时划到了他的脸上。
“啊……?”阮有成对陈氏兄弟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始料不及。
“你妈的想装蒜,我床头口袋里的钱是不是你偷了?”阮有成没来得及反应,陈氏兄弟一左一右夹向了他,揪住了他的胳膊:“走!去工地管委会说清楚,你妈的做贼。”
“我做贼?你……你莫弄错了吧。”阮有成终于弄清了一点头绪,他想陈氏兄弟一定误会他了,他想争辩,可还没来得及说,陈氏兄弟根本不给他机会,不由分说把他一把就轰到了工棚外的马路上。
“做贼,要你做贼,这就是做贼的下场。”陈氏兄弟骂骂咧咧,引来了无数的围观者,对阮有成投以异样的目光,阮有成哭笑不得,百喙莫辩。
“啊!你们……?钱丢了,就怪我吗?啊——,是我偷了你们的钱吗?”阮有成气得心都快要迸裂了,他觉得陈氏兄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没调查清楚就赖到他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挥拳向陈氏兄弟打了去……
陈氏兄弟原本只想羞辱羞辱一下阮有成,并不想动真格跟阮有成打一架,这下子倒好,阮有成居然先动起了拳头,陈氏兄弟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三个人打做了一团。这一打不要紧,引来了水库工地管理所的人,把他们统统抓了去。
管理所的人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调查,阮有成确实没偷钱,陈氏兄弟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名堂,就把他们都批评了一顿放了出来。阮有成怄了一肚子气,陈氏兄弟也平息了心中的忌恨,两方面算是扯平了。
之后,陈氏兄弟和阮有成就成了陌路人,偶尔撞到了也不说一句话。直到第二年水库修成了,阮有成与陈氏兄弟一样随大队人马各自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有成回去后,不久,阮长发又领了一份差事给他——抬电杆。电力局有一段线路要架通,那些吃国家粮的当然干不了这种苦差使,就转让给了乡下人,对乡下人来说这可是一份美差呢。帮阮有成谋到这份差事的,还是一位在政府当干部的远房亲戚帮的忙。抬电杆比起修水库来确实要好多了,每周星期六、星期天还有假日。
“嘿,要是一辈子能有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做,那才叫幸福呢。”与阮有成一起抬电杆的也都是跟阮有成一样,通过一点关系才得到这份好差使的乡下人,其中有个叫熊清明的就时不时发出这样的一声感叹。
在阮有成这个抬电杆的帮子里,熊清明是最神气的一个,他刚结婚不久,穿的比别人都要干净。最差的要数冯旗,冯旗长得牛高马大,可是,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冯旗抬电杆总要把裤管先捋起来,他说:荆刺划破了皮肤大不了出点血,要是划破了裤子那可划不来了。别看他脚上穿的那条裤子,P股上打着两块补丁,可是他最好的一条裤子,要不是抬电杆,一般情况下,他是舍不得穿的。里面还有一位老者,五十多岁的样子,跟张八吉差不多爱抽旱烟。
熊清明讲话像演话剧,要数他的嘴子最多,抬电杆只要停下来一休息,他的嘴子就要呱啦呱啦地说起来。话里多半说他跟他老婆做爱的滋味,一边说一边还要用手比划着做个淫秽动作。当中,阮有成和冯旗是还没有闻过女人味的,熊清明就常常拿这样的下流话去逗引他们,从中取乐。那老者虽曾有老婆,但早已经死掉了,留下一个儿子,相依为命,熊清明一说笑,老者就把脸独自转向一边不声不响地吸着旱烟。有意无意要回过头来瞅上阮有成一眼,阮有成听着有时想笑,被老者一瞅也就笑不出来了。
电力局负责管理这帮子劳工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笔挺的咔叽布中山装,留着西装头,不苟言笑。大家都尊称他叫李股长。
李股长的确是当官儿的,在阮有成这帮子人眼里那可是一尊活菩萨。
“你们现在已经是我们局里聘任的临时工了,只要你们好好地干,把事情干好了,都有机会转正到我们局里工作,啊!跟我们一样吃国家粮,月月拿工资!”
菩萨口里的话,那有不信之理呀?阮有成一帮子人听得个个如醍醐灌顶,原本以为只是临时抬抬电杆而已,没想到还有机会吃国家粮。这可难坏了那个老者,心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要转正吃国家粮恐怕不行了,后悔没叫自己的儿子来。老者心里一个疙瘩纠着,一看到阮有成心里就直犯嘀咕:这毛头小子,电力局招工转正首选肯定是他,哼!
老者眼里直冒着火,瞟得阮有成不寒而栗。
“哼!我得找李股长说说去,也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老者左思又想,瞅准了一个机会,靠近李股长鬼头怪脑唯唯诺诺地说:
“嘿嘿、嘿嘿,李股长呀!我跟你说呀,我们那个班子里的那个奶崽呀叫阮有成,你莫看他表面,其实呀,喳喳喳……脑壳有问题。嘿嘿……李股长呀,我跟你说呀,其实呢……这次是我儿子来的,嘿嘿……我儿子呀,比他呀!嗯……那要强得多,嗯。”
“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呀?”李股长听了半天没理出个头绪来,心里不耐烦地。
“李股长呀!嘿嘿、嘿嘿,局里不是招工转正的事儿嘛,本来啊,是我儿子来的,嘿嘿、嘿嘿,李股长呀!我儿子嘛,能干,比阮有成还年轻,到时转正事呢,就让我儿子来,啊。我嘛,嘿嘿、嘿嘿,老了呗,嘿嘿……”老者李股长前李股长后的缠着,唯恐别人捞了去。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老同志呀!你说的没问题,你要好好带头干,啊!事情做好了,局里会有安排的,啊。你儿子的事嘛,你放心,我会帮你说的,啊!”李股长被老者缠得没法子,就又抛下了这几句话给老者。
“啊!嘿嘿、嘿嘿……”老者听了李股长这番话,心里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嗯,一定要干出成绩来让李股长看看,到时儿子转正才更有希望。”老者在心里惦记着。
老者不是阮有成这帮子的头儿,却主动担起了这组帮子的头儿来。电杆抬到了,老者争着一定要把电杆头对准竖电杆的埯,电杆尾朝上摆正,一丝不差才准数,生怕有丝毫的差错,影响儿子的前程。
过了大半年,电杆也就抬齐了,电力局招工转正的事儿再也没听人提起过,也许是空穴来风,也许有一双更长的手抢了去?就当是李股长美丽的谎言吧,至于那老者,跟阮有成一样一道垂着头回去了。
晚稻收割后,农村里也就没有多少事了。上面来了一项新的指示:开展学军运动,模仿当年红军、八路军到老百姓家里去帮老百姓挑水,拾柴,跟老百姓同吃同住打成一道。
阮有成作为一名高中毕业生也报名参加了,他被分配到了一个叫夭竹的深山冲里,参加他们冲里的集体劳动。
夭竹冲里多板栗,阮有成刚去时,刘支书就塞了两颗给他。刘支书告诉阮有成说:
“这东西,在我们冲里最长,有根苗子随便丢到山坡上只要水气好一点的地方就会长出来。施肥、杀虫、修剪……都不用管,一年栗子熟了采回来就是了。”
阮有成咬开了一颗,取出栗子仁嚼了嚼,感觉又鲜又脆的好吃。
刘支书把阮有成安排住进了牛队长的吊脚楼里,山里的夜晚静悄悄的,住在牛队长又矮又窄的吊脚楼里,四面是透风的木栅栏,阮有成刚住进去时,牛队长在里面加了几把稻草的,刮风下雨里面都不会冷。
阮有成去时是抱着许多热切而美好愿望的,也想像红军、八路军一样帮老百姓干活,跟老百姓打成一块,做到“军民鱼水亲”。但事与愿违,除了刘支书给了两颗板栗吃之外,他看到的不是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就是投来乜斜的眼光。贫穷又爱攀比,孱弱又爱好胜。
“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你想到我冲里神气,哼!”阮有成跟他们干活,上他们家去吃饭,不是一顿白饭,就是煮几个红薯,顶多再从酸菜坛里挖一碗酸菜算不错的了。里面有个叫朱忠的,刚结婚不久,老婆是个麻脸婆,阮有成上他家吃饭,他怕老婆走火,就添碗白饭给阮有成,自己则搂他那老婆故意当着阮有成的面摸摸捏捏的。
“老朱啊,你也炒碗蔬菜什么的来吃嘛。”阮有成实在咽不下饭,也一张厚脸皮地说。
“说句实在话,你不也是农民,你在家里还不一样吃酸菜。”朱忠放下老婆乜着阮有成说。
“我是当农民的,可我家蔬菜种的还得有吃呀!”阮有成故意气他说,“哎,你们冲里人……?”
“我们冲里人怎么样啦?我家舅舅在县里当干部的,你算那根葱呀?”朱忠拉下脸歪着嘴角说。阮有成哭笑不得。
在冲里劳动多半是挖山,挖了杉山挖松山,最难挖的是竹山,竹子根像铁丝网一样在土里交织着,要翻转来还真吃力的。
阮有成派到冲里,是响应上面学军运动去的,而夭竹人却拿他当猴耍,挖山不准他少挖,吃饭却这家推给那家,那家又推给这家,踢球似的踢。阮有成性倔是传承阮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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