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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车,恩熙跟王部长一抵达尤杏桃住的公寓巷口,两人就先下车,然后走进巷子里。
“她就住在那幢公寓五楼。”王部长指了指一幢破旧公寓。
那是典型的旧公寓,跟之前恩熙在北投住的公寓很像,这附近有几幢旧公寓连成一气,公寓里面可以想见并没有电梯。
恩熙抬头朝上望,今天中午的太阳不小,尽管阳光有点刺眼,但她仍然隐约可以看到阳台上有人影在晃动……
她正觉得疑惑的时候,那个原本只是在晃动的人影,就突然朝下坠落!
恩熙倒抽一口气!
然后顷刻之间,那个人影已经坠落地面,一个女人因为坠落后的强烈撞击而半边脸血肉模糊。
“天啊!”王部长先惊慌失措地叫出来,然后回过神,立刻冲上前去!
恩熙愣了好几秒,等到她回神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已经发现有人坠楼,人潮已经慢慢围上来。
“不,怎么会这样?”因为太过于惊骇,恩熙脸色发白。
然后她不顾一切奔上前跪在尤杏桃身边,两手贴着她的胸口,一心只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心跳。
“小姐,您不要碰她,等警察和救护人员过来再说吧!”王部长想制止,却拉不开思熙。
“不行,妳不能死……”她喃喃地对尤杏桃说:“妳不能死!妳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恩熙低头贴着尤杏桃的胸口,发现她虽然还有心跳,却非常微弱!
尤杏桃翻着白眼,她还能看到恩熙模糊的脸孔。“……”
“什么?妳说什么?”恩熙发现尤杏桃的双唇在蠕动,她立刻把耳朵贴近她唇边。
尤杏桃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握住!
恩熙吓了一跳。
尤杏桃的手指发颤的很剧烈,但是她好像有一股怨气,以致于用力的程度足以把恩熙的手腕掐碎!
王部长看到恩熙的表情痛苦才发现不对。“妳做什么?妳快放手!”他上前一步,想帮忙泣开恩熙的手。
“等一下、等一下!”恩熙摇着头对王部长说,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尤杏桃。“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那个……”尤杏桃的声音非常低,而且断断续续的。
“妳说什么?妳到底想说什么?”恩熙急切地问,忘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
“……”
实在听不见,恩熙只好再一次把耳朵贴近她的唇边。
“不是……董事长……”
恩熙屏气凝神地听着。
“夫人……是夫人……抱来的——孩子——”
但是尤杏桃的声音突然中断。
她已经断气了。恩熙瞪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尤杏桃,剎那间脑子一片混乱。“救护车……救护车在哪里?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她瞪着尤杏桃,突然失控地大声喊叫。
恩熙喊叫的时候,终于听到救护车响亮的叫声。
然后,接下来的情况实在很混乱,等到救护车把伤者送往医院,已经是当天下午接近两点的时刻。
第五章
王部长命令司机开车,送他跟小姐一起跟着救护车到医院。
然而尤杏桃被送到医院当时,就已经没有生命迹象,急救不超过半个小时,医生便已经宣布患者死亡。
王部长看这情况实在离奇,决定报告董事长。
“小姐,这件事情我必须报告董事长。”
恩熙没有说话,她怔怔地瞪着前方,王部长开始拨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部长简单报告几句,就挂了电话。
“对了,小姐,”王部长的神情显得有点犹豫。“刚才在大街上!刚才那个尤杏桃,她死前是不是跟妳说了什么?”
恩熙慢慢转头看了王部长一眼。
“她说了什么吗?”王部长再问。
恩熙垂下眼,苍白的脸色好像陷入某种疑惑……
“我要离开。”恩熙突然说。
“什么?”王部长不明白恩熙的意思。“她说我要离开?”
“不是,”恩熙对他说:“是我要离开这里。”话说完,恩熙就站起来朝电梯口走。
“小姐?”一时间王部长愣住了。“小姐!您一个人要去哪里?小姐!”王部长回过神后大声喊,却没办法叫住恩熙。
她一直走进电涕,回到医院楼下然后朝外走出去。
那个……女人……
……是夫人……抱来的——孩子——
话到这里就断了。
但是这些话,却在恩熙心中开始发酵。
她到底想说什么?
她想告诉我什么?
“夫人抱来的孩子”又是什么意思?
恩熙不断在心底问自己这几个问题。
今天从早上一直到中午还是大晴天,下午台北市却开始飘起绵绵的细雨……
恩熙失神地走在街上,雨水把她的头淋得半湿,但是她不想回公寓,反而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地方可去了。
尤杏桃死了,那一天在饭店大厅她对自己说的话,恩熙永远没有办法问她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不觉间,恩熙走到一条熟悉的街道上,然后站在一幢公寓前。
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才想起这里是舅舅的家。
发呆了很久,她才拿出手机拨号。
嘟——嘟——
“喂?”
“舅舅。”
“恩熙?妳在哪里?”李昆明问她。
“妳不是说晚上就要回家吗?我今天很早就下班,五点多就在家里等妳了,可是一直没等到妳!”
恩熙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天黑了。
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在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
“妳在哪里?我过去接妳。”李昆明说。
“我……我在楼下。”她怔怔地回答。
“那妳快上楼啊!”
“……好。”收了线,她慢慢走进舅舅家的公寓。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太过于震惊,恩熙几乎忘了,母亲还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事。
“妳来啦!”吴玉莲站在家门口,笑盈盈地迎接恩熙。
“唉哟,怎么全身都淋湿了?妳还好吧?快进来吧!”
吴玉莲立刻拉起恩熙的手把她牵进家里,还赶快进房间拿出干毛巾,态度非常殷勤的样子。“快点,要快点把头发擦干,否则可是会感冒的!”
“是……谢谢舅妈。”
吴玉莲不寻常的关心,让恩熙觉得舅妈好像变了一个人。
“死鬼,恩熙来了,你还不快点出来!”吴玉莲朝房间里头大吼大叫的。
“来了、来了!”李昆明边喊边走出来。
妮妮和大友也跑出房间,大友手里还拿着铅笔,显然刚才是在写功课。
“姐姐!”两个孩子立刻扑到恩熙身上。
“乖,我好久没看到你们了,好想你们!”恩熙紧紧抱住他们。
“恩熙,妳怎么淋得这么湿?”李昆明问她。
“我没事……”
“妳吃过饭了吗?”吴玉莲笑玻Р'地问她。
“我不饿。”恩熙回答。
“不然我把汤热一热,妳喝汤好了!”吴玉莲说。
看到她那么热心,连李昆明都瞪大了眼睛。
恩熙没有表示意见,吴玉莲就当她同意了。
“去去去,你爸跟姐姐有话要说,小孩子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吴玉莲边往厨房走,边把孩子们赶回房间。
当客厅只臜下李昆明和恩熙的时候,李昆明对她苦笑。“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见她这么殷勤过!我说啊,她这是完全看在钱的份上,只有钱才有办法激发她这种异乎寻常的爆发力!”他挖苦自己的老婆。
恩熙也不知道该不该笑。
“对了,妳怎么会跑出去淋雨?”李昆明说。
恩熙垂下眼。“没什么……”然后她问李昆明。“舅舅,我妈交给您的信呢?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噢,”李昆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塑胶袋包裹的东西,压低声音对恩熙说:“刚才我在房间里就是在找这个!因为怕被老婆搜出来,随便乱打开来看,所以我把它藏在衣柜后面的细缝里。而且我还怕被老鼠或蟑螂咬,所以外头还裹了好几层塑胶袋,我把这封信藏得很隐密。”他把塑胶袋打开,拿出包在里面的信。
恩熙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
信封周边只有微微泛黄,不过可以看出来年代已经有点久远。
“这里有剪刀给妳。”李昆明找了一把剪刀给她。
恩熙慢慢把封口剪开,然后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阅读。
恩熙:
妈知道,当妳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妳已经找到妳的“爸爸”了。
但是,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妈心中很多年,为了这个秘密,我的良心一直觉得很不安,虽然当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犯错,但是我毕竟有私心,那个时候我因为痛苦而变得很自私,所以才会做了一个让我终生遗憾的错误决定……
二十多午前,我剥夺了妳的幸福,让妳成为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跟着我生活、跟着我一起受苦。
然而这本来不该是妳的命运,妳一出生就应该是一个千金小姐,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拥有父亲和母亲的爱护与照顾。总之现在的妳生活会过得这么辛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私,是我不对。
看到这里,妳一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恩熙,我最爱的女儿,妳答应妈妈一定要耐心看完这封信,因为接下来我会详知的把前因后果,全部都对妳交代清楚。
当年,我生产完后,在助产士尤杏桃的育婴房里住了几天,所以跟她算熟悉。
妈之所以把这名助产士的名字告诉妳,是希望如果妳看过信后有疑问,可以找到这个人,证实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助产士常抱着我还没有满月的孩子,笑玻Р'地对我说:
“这小婴儿长得好漂亮,以后长大了,一定会迷死很多女人!”
恩熙,看到这里,妳很惊讶吗?妳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婴儿会“迷死很多女人”?婴儿不应该就是妳吗?妳是个女孩子呀!
这就是为什么,妈之所以要写这封信,因为这个婴儿并不是妳,妳不是妈的亲生女儿。
看到这里,恩熙的心都揪紧了!
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怎么了?信里写什么?妳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坐在一旁,一直在观察恩熙脸上变化的李昆明,一发现不对就紧张地问。
恩熙说不出话,她张着嘴喘气,脑子里一片混乱……
然后她低头继续看信。
李昆明虽然关心,但他想文爱在信里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交代,所以恩熙才会这么激动,看到她专注读信的样子,李昆明也不敢打扰。
恩熙,刚才妈已经说过,这是我的不对。
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妳隐瞒事实,没有告诉妳真相,妈不敢请求妳原谅,但是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年我送出自己的儿子,换了一名女儿。
那个时候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私心,因为我希望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我自私地认为,因为我的儿子是一个男孩子,他应该要有父亲,他应该生长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下,受到良好的教育与栽培!但是如果他跟着我只会受苦,还会被冠上私生子的名称,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知道我很自私,现在妳心中对妈的感觉一定糟糕到了极点,因为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慈母,为了自己的儿子,我竟然允许两个婴儿的命运互调,而且这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事。
我其实只是一个自私的平凡人、一个非常自私的母亲。
但是,这件事情之所以可以进行,有一半原因却是老天爷的安排。
如果二十多前的那个下午,我没有去跟助产士辞行,就不会遇到那个高贵的女人,也就是妳的亲生母亲,姜羽娴女士。
恩熙猛然捣住嘴!
她身体发冷,激动得全身颤抖……
“恩熙?恩熙?妳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