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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艾琳脸色一沈,凶霸霸的说:“为甚么不行,这是依莲娜的演唱会,主角没了,演唱会自然办不下去,有甚么主意比这更好的?”
我哑然,片刻后才想到辩辞:“此刻依莲身边,警卫肯定也不会少,我们这么干,万一又造成死伤,后果由谁来负?”
她冷笑:“理由还真够冠冕堂皇的,说来说去,不就怕依莲娜出事,扯到警卫身上干嘛?”一挺胸,指着自己说:“好,你要人负责是吗,我来负,出了问题由我负责,行了吧!”
我勉强将目光从她美好的胸形上移开,摇头道:“我还是不同意,妳们的作风我很清楚,不是打就是杀,太危险啦!”
申艾琳跺脚:“说到底,你始终怀疑我们杀了饭店的人?那么你想怎么样,由你亲自出手拿人,行不行?”
“这──”我越想越不对劲,我的初衷是不对依莲出手的,怎么绕来绕去,反倒成了我想亲自动手似的?
只是若不这么干,还有甚么别的办法吗?
“分那么清楚干嘛?”祭司长说话了,“这些方法不冲突的,依我看,不妨一块试试,先问问申博义那边,不成,再往希尔斯方面着手,又不成,再邀请那位美丽的小姐过来,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呢。”他笑笑的说,好像正与我们讨论晚餐的菜色一般。
我对这类“鸡尾酒式”的疗法没多大好感,但一时苦无良策,只好不说话了。
倒是申艾琳不依,她说:“麻葛,何必这么麻烦──”
祭司长粲然笑道:“相信我,艾琳,这是最好的作法啦,妳放心吧。”
见他一派轻松,申艾琳才不再说话了。
※ ※ ※
天明以后,我和申艾琳坐上了车,一齐离开别墅。原以为她要直接回公司的,但却不是,临近环城河道时,车子往城南的方向驶去。
“我们准备去哪,这好像不是通往公司的路?”
“现在时间早了点,总裁还未上班,等我先去拿一样东西,之后再去见他吧。”
见“他”?明明是自己父亲,怎会这么生疏的,我好像从没听她叫过申博义一声爸爸?
“觉得很奇怪吧,”她瞥我一眼,“明明是父女,表现的却像一对陌生人?”
岂止像陌生人,陌生人不会这么仇视天鼎,更不会带人入侵公司。
“有时我真的不懂,自己到底该爱他还是恨他?”申艾琳望着前方,稍微加快了车速,朝阳自她的左面打来,为她拢上了一层光辉,我越是近距离看她,越觉得她的丽色难以描画。
“他为了自己事业,绝少顾及到妈妈和我,甚至妈妈过世时,他仍在忙碌着……真不知在他心中,我们和集团那个重要……唉,一定是后者吧,我想?”她眼角润泽,睫毛在光华之中颤动,弧度极美,却载着愁一般的眼波。
她苦涩道:“我这心情,你很难体会吧?”
我脑中浮出了申博义鲜明的五官,彷佛正在看我,随后又逐渐淡去,换上了一张我极其熟悉的脸孔出来,那张脸孔眸光灿亮,神态雍容而自若。
我叹:“不,我能体会的……从某个方面来看,我们也许是同一类人……真的。”
她讶然的望着我,顿了顿,又专心的驾车。
我并非安慰她,我很清楚在一个成就非凡的父亲身边成长,是一种甚么样的滋味。一名子女,要接受父亲不仅只是自己父亲,也是许许多多人崇拜、景仰、甚至于仇视的对象,那是一种甚么样的感觉?就好像父亲被人瓜分了,只有一丁点是自己的一样,心里绝不好受。
父亲的成就越大,这感觉也就越深,反倒不如一般孩子来得快乐。
可对于申艾琳,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有些心事,我从来也不想去谈的。她显然与我有同样的想法,和我一起静了下来,让引擎声替代说话,暖暖的包围着我们──在这一刻,我们的心极其靠近。
好一阵后,车子下了快速道路,往一片山林之中行去。我忍不住问:“我们究竟要去甚么地方,拿甚么东西,很重要吗?”
申艾琳点头:“很重要的,祭司长要我去拿一样兵器──扫罗王之剑──就在我教的总坛中。”她解释道:“此剑是一样宝物,是对付埃斯玛的终极利器,可能也是唯一的武器──”忽地一笑:“这话听来颇像奇幻小说中的情节,不是吗?”她这笑容非常亲切,非常温馨,让我几乎忘了回答。
我们在林间蜿蜒,驶过了发夹般的山弯,车轮行经落叶时,彷佛正嚼着零嘴,发出了喀嚓喀嚓的脆响声。秋日的朝阳,铺洒在层层叠叠的林荫之间,林间起伏的晨雾,像极了一缕薄纱,将山中穠丽的秋色紧紧的收拢住。
举目远望,前方有一座大宅,用原木搭出了宅的主体,四周围了道矮墙,全是由青花石板堆砌而成的,古朴而厚重,极端的富有层次感。
大宅座落在山巅之上,颇有一种森严的气象,往右是山的边坡,陡陡峭峭的,看来起码有数百公尺的高度差。
车子驶近石墙,在宅的外边停下,墙的一侧有道木门,搭着两片粗陋的门板,边角处蛀蚀得相当厉害。
我和申艾琳下了车,才要走向门板,门板喀吱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
我一愣,呆望着那个人,只觉得他十分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只听申艾琳讶道:“真田,是你?怎么你没在公司吗,你这是──”她忽地噤声,似乎发觉到不对。
我见那人身材颀长,才想起了他正是真田,和我动过手的那个,但……但他此刻变了好多,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啦。
从前的他阳刚俊朗,予人一种朝气蓬勃的印象,可现在……现在的他脸色阴沈,目光黯淡,浑身散发著一股森冷的寒气。
除了森冷之外,他的身上还另有一股味道,那是……那是一种血腥的味道?!
拾章 叛教(四)
申艾琳上前几步,担心的看着他,踌躇了一会才道:“真田,你怎么啦,是我,艾琳啊?”
真田从门里出来后,一直倚在门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甚么,这时忽一抬头,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并非他脸上起了甚么变化,而是他的眼──原来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瞳,此刻整个没啦,只剩下米粒大小的两个点!
申艾琳连退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绝非甚么大惊小怪的女人,但这时却尖叫:“真田,你──!”
真田上前一步,手中的长物拖到了地面,“艾琳,妳来啦,妳终于来啦……”那物笔直而修长,黄澄澄的放着毫光,靠近他的一端,有一对华丽的羽翼形护腭,瞧来像一柄长剑。
“扫罗王之剑?!”申艾琳叫道,“谁让你动这柄剑的,除了祭司长外,没人能──”
她忽然哑了,因为她也见到了剑尖上沾的东西──那是鲜血──由剑尖淌至地上,在门前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艾琳,退后!”我一惊,上前把她拉退了几步。
真田头一偏,怪模怪样的歪着脖子,蓦地一笑,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讥嘲。他说:“艾琳,怎么妳还记得我吗……我以为,妳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啦……”下巴一奴,遥遥的指向我。
申艾琳脸一红,飞快的瞄了我一眼,嗔道:“你在胡说甚么,甚么新人旧人的?我问你,你拿扫罗王之剑干嘛,还有这些血,还有,你的眼睛──?”
她像是终于想起了,叫道:“对,你的眼睛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你──”
这时剑尖上鲜血汇聚,凝成了一滴血珠,真田举剑,凑近了舌尖一舔,疯狂的笑道:“怎么回事?哈哈……因为我想通啦,我想通了甚么才是我要的,甚么才能带给我快乐──”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怒视着申艾琳:“十年──我被妳们耍了足足十年,甚么光明大神,甚么善的力量,全都是狗屁!”他拿剑一比,“就像妳,我守了妳那么久,而妳给了我甚么,妳只给我一句:妳喜欢那个小子!妳说……妳对得起我吗!”
我愕然,不由自主的看着申艾琳。
申艾琳满脸通红,跺脚道:“你说的甚么疯话!我问你,你拿这剑做甚么?还有,剑上的血──?”她深吸了口气,“难道──难道这是总坛──?”
真田大笑,声线凄厉得不像人类,笑声中的愤懑,像极了一头处于疯狂边缘的凶兽,他叫道:“那些人不知好歹,怎都不让我取剑,死了活该!我要他们背弃那狗屁大神,他们居然不听,我只好一个一个都杀啦!”
他睁大眼,走近了几步说:“艾琳,妳最聪明啦,妳肯定知道好歹的……来,跟我一道,我们永远都能快乐的活着,他答应过我的,我们永远能在一起的……”手一伸,痴痴望定了申艾琳。
申艾琳几乎要疯了,悲道:“你杀了他们,你竟杀了他们?!他们是你的兄弟啊!”她银牙紧咬,恨不得要抢上与之厮拚,“真田,你还是个人吗!”
我见她将要上前,一把拉回了她:“艾琳,这人不再是妳熟悉的真田啦,妳看他的眼睛,他被魔党控制啦!”
真田歇斯底里的大叫:“你!又是你!是你造成这结果的!你这狗娘养的,一切都是你的错!”手一并,将剑握了满把,疾电般的向我劈来。
那剑来的好快,我推开申艾琳,向后急急跃了开去,半空中感到胸口一凉,瞥了眼,衬衫竟被他劈了一道口子出来。
他一击不中,疯兽般的向我进逼,挥一剑,口中便喊一声:“是你!都是你!”
这把“扫罗王之剑”,也不知甚么材料造的,当真是锋锐极啦,空中一挥,轻盈的彷佛一片薄纸,划过大树时,竟然将树身一斩而断。若在平时,我肯定要拿来做个定性分析的,但现在,我只希望此剑离我越远越好。
我拚命的闪躲,拿他们一人一剑毫无办法,蓦地臂上一痛,竟被剑尖带到了一点毛边。真田见了血后,兴奋的眼睛都红了,加力猛砍,忽然一旁引擎声大作,有辆BMW冲了过来。
就听碰的一声,真田被车给撞飞,摔进一片杂草堆里,普通人经此一撞,腿骨肯定没得救──然而真田已不是普通人啦!
就见他从草里蹦了出来,暴跳如雷,跃至了引擎盖上狂劈,等申艾琳想到要倒档之际,引擎盖已被他劈开,剑刃在车壳里翻搅着,发出尖锐的切割声。
我趁他分神,纵过去扑在他背上,穿过腋下扳他的后颈,全力擒拿住他。这是个很经典的摔角招式,我做的也极之到位,实在不信他能挣开。
他怒吼着跳下车来,背着我,两手向后反抓,我正想发力扳他颈项,忽地身体一轻,登时被他举了起来──他居然一只手就举起了我,这是甚么怪力?!
他扛着我原地打转,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坐了云霄飞车,跟着被他一抛,整个人飞往山外。
狂风呼啸声中,我好像听到了申艾琳的尖叫,随即撞上土坡,像个轮胎般的向下滚动着,滚了不知几百来圈,脑袋咚的一响,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 ※ ※
浑身的剧痛将我唤醒,好像我睡上了一张钉床。这张钉床还很奇怪,彷佛有按摩功能似的,钉尖不断起伏,扎刺着我的全身。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山林之中,四周空谷幽幽,虫鸣鸟叫,若不是那该死的痛,这倒是个颇为宜人的环境。
我动了动指尖,想确认指头们是否无恙,联系了好一阵后,发现二十位小朋友都在,心想自己是否该多躺一会,好庆祝大夥归队?
说也奇怪,我竟有点想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