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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那几个丫头出来了,瞳瞳亦在身后,柳雪松恨恨地道:“还认识她吗,就是在那天劫法场时刺伤你的女人。”方展冷笑道:“当然记得,她的变速飞刀连我这种老江湖都难以防范,却是很厉害。”他并不是记仇的人,见这个女孩一身孝衣,颇为妩媚,到也不很生气,反而招呼道:“喂,姑娘。”瞳瞳已经看见两人了,走到近处,问柳雪松:“小妹,这是你的朋友吗,以后带朋友进来要先通知我。”
虽然她说话只有两个男人听见,但当着方展的面说出,柳雪松也快要气得发疯,不知该说什么好,方展更是惊讶,指着他,问瞳瞳:“你叫他吗。”瞳瞳笑着点点头,方展看看两人,很快就明白柳雪松吃了这个女人的亏,并不在意,说:“还记得上次法场上唯一不知情的那个人吗。”瞳瞳楞了楞,道:“真对不起。”方展随便问了一下丧事,又请她将楚家两位小姐邀出。瞳瞳没有拒绝,转身进院子里去了。方展笑道:“瞳瞳这姑娘其实并不坏。”柳雪松冷笑道:“她是沈周的女人。”方展脸色一变,皱着眉头,冷冷地道:“原来她是沈周的女人,这沈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三个分舵里我好几个朋友都是死在沈周严刑拷问之下。”对瞳瞳印象也打了折扣。柳雪松无奈地道:“对铁燕门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方展也不说话了,柳雪松怕他问“小妹”的事,抢先说:“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艳福不浅,四大丫头都特别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喜欢谁才好,特别是人家紫冰还送我一个香囊。”方展笑道:“算了吧,还没笑话你呢,你就先吹起来了。”柳雪松正感尴尬,楚梦影和楚琴心姐妹就和瞳瞳一道出来了。
二女见到生龙活虎、满脸坏笑的方展都很是诧异,继而楚梦影笑道:“方展,你要感谢瞳瞳姐刀法入神,刀下留情哟。”瞳瞳很是尴尬,先行离去。经过柳雪松身边时,竟用胳膊撞了一下他的腰,柳雪松心情不坏,也就懒得同她计较了。方展轻声说:“这倒是真的,那把飞刀只插入背部很浅,我稍微一动,飞刀就掉地上去了。”
楚家姐妹知道方展刚刚伤愈就来看她们很是高兴,比起平常来就要客气许多了,楚梦影还以东家的身份向方展勇救柳雪松表示感谢。方展大乐,指指柳雪松笑道:“二姐,看你说的,这是我弟弟,我不救谁救。”楚梦影皱着眉头,斥道:“不要乱叫,谁是你二姐,我们五妹可是许了人家的,不信你问小柳。”方展看了柳雪松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也难怪,楚东原还在许昌,齐父亦在南阳未至,两家的婚事暂时还未对外公布,上次他前往墓地向柳雪松辞行,结果被来取《寒风剑谱》的阿若和慕容婷吓走,根本就不知道楚府发生了什么事。正要问个究竟,不想这时靓光闪动,从方展身边划过。方展平日最好红色,再见那婀挪多姿的身形,刚中带柔的体态,当然知道是美女无疑了,赶紧叫道:“姑娘,你的手帕掉了。”那姑娘当然转头去瞧,却未见到什么手帕,倒见到一张笑嘻嘻的脸,不由甚为恼怒。方展才不管这些,这时他已看清姑娘的相貌,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女,那红衣姑娘嗔道:“什么人呐,讨厌。”跑到柳雪松身边,亲亲热热的唤了一声:“大哥。”
方展闻听这一声“大哥”,转瞬间就已知道这女孩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方婉柔,立时三魂为之雀跃,七魄为之歌唱,内心无限欢欣。
一个思念已久的亲人如此的健康,如此的美丽,作哥哥的又怎能不高兴呢,只是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即便方展这样洒脱的男人心情也很难平静。激动之下,眼框有些湿润,泪水竟已忍不住要倾泻而出。
柳雪松见两兄妹如此见面如此“荒诞”,有些意外,赶紧介绍道:“婉柔,这位是我的结拜义兄方展,也算是你的义兄。”方婉柔嗔道:“这个人很下流的,我跟他没关系。”柳雪松正不知如何是好,方展干脆“挑拨”:“你这位义兄难道不下流吗,他也调戏女孩子。”方婉柔抢白道:“我大哥是嘴坏心好,心好人好,天下皆知。”《寒风剑谱》被毁,柳雪松勇挑罪责一事,天下人各有各的看法,方婉柔就是认为柳雪松人品端正,是个大大的好人。
方展也不想多说,此刻再多留一会,说出真相的冲动将会更加难以抑制,便强行带着柳雪松离开,往前院而去。路上,方展问明那晚的事,长叹一声,笑道:“那个姓齐的也真走运。”柳雪松知道他现在不会去想谁走运,直接问:“你真的不认那个妹妹吗。”方展早有决定,自是干脆的点点头。
客厅外的院子里面和外面都已来了很多人,看样子不少于两千,青霜、紫冰、红雨、白露四大丫头也都来了,她们的工作极为轻松,就是给客人发一件孝衣,因为人太多了,开封城里没有那么多的白布可卖,大多数人在背上披一块白布也可。
柳雪松这时也没时间向方展介绍四个女孩,赶紧找到忙得团团转的水益言,对他说已经有了小兔儿的消息,要马上出去,希望能早一些祭拜卓掌门,水益言说:“现在里边还没布置好,不如你先去吧,如果找到了,后天在英雄楼让我们和她们母女会个面吧。”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柳雪松算算时间,笑道:“没关系,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一旁方大鹏问:“是谁给你提供的消息。”柳雪松指指方展。
方展居然已和四个女孩子聊了起来,谈得还甚是开心,看样子至少把谁是谁已经弄清楚了,其实辨别四个女孩并不是件难事。方大鹏见这个年轻人这种场合还这么开心,皱着眉头,叫道:“年轻人,你过来。”觉得这人不是能做正事的,自是要证实一下消息的可靠性。两人隔得并不远,方展却装作没听见。方大鹏甚为恼怒,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柳雪松吓了一条,赶紧奔到方展身旁,拉到一角,说:“你怎么回事,如果说是你找到小兔儿的,你和爷爷不就很容易改善关系吗。”方展有些无奈,说:“不知怎么,我看见这位爷爷就生气。”柳雪松笑道:“你看见妹妹就高兴,看见爷爷就生气。”方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往柳雪松肩上打了一拳。两人正准备和方大鹏解释一下,水益言和方大鹏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是江南大侠南宫仁和南宫俊、柳吟诗夫妇驾到。水益言迎上去,抱拳笑道:“南宫盟主好啊。”南宫仁有些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吟诗甚觉无趣,问一旁看热闹的柳雪松有关小兔儿的事,柳雪松自然说是在方展的帮助下有了小兔儿的消息,而且非常可靠。吟诗这才知道他身边的年轻人就是方展,只是看不出他身怀绝技,暗自惊讶。柳雪松问起正义盟之事,吟诗叹道:“武林盟约规定,成立武林同盟会之后,除了各大门派,再也不能有相似的组织存在。”似乎不忍看见家人受窘,走得远远的和别人聊天去了。水益言也和南宫仁父子来到附近一座假山后说话,柳雪松和方展干脆躲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后偷听。
几个人聊了一阵,话入正题,南宫仁辩解道:“其实正义盟的职能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铁燕门而已,我们的目的是让它有第一流的效率,一旦铁燕门毁灭,正义盟也将不复存在,何况正义盟也是在沈盟主和各位前辈领导下,相关的消息也可相互告知嘛。”
水益言摇着头,道:“总之这是不合规矩的,再说现有的制度没有效率吗,这很难服人啊。何况你也是下届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不可以在最后关头做此不智之事。”语气十分严厉,就差说“分裂武林”了。
南宫仁无奈,只好同意不成立正义盟。他们的对话并没多少人注意,方展和柳雪松却在偷听,就这样的结果,方展半讥半讽地笑道:“这下安全了,不过你的管账先生当不成了,还是好好做你的跑堂吧。”两人吃早饭时,柳雪松同他讲过最近发生的事。
两人回到院内,见来的人更多了,水含笑和李梦伊也已莅临,刘伯温正陪二人闲聊,一旁还有江水兰,柳雪松本想过去同水含笑说会话,但见瞳瞳随伺一旁,身边又有阴魂不散的沈周,心生厌恶,就要离开,却听江水兰在问:“皇宫很大吧。”柳雪松心想:“江姑娘看上去是个很脱俗的女人,怎么会去打听皇宫的事,也许因为李姑娘的身份,随口问问吧。”走开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要偷听,李梦伊答道:“皇宫的确很大,就是有些闷。”江水兰接着问:“皇后很漂亮吧,听说很多嫔妃要很长时间才能见一次皇上呢。”李梦伊笑道:“皇后的确很漂亮,亦忠厚朴实,对人好极了,只是有很多嫔妃得不到宠幸与皇后漂亮无关。”江水兰接着问:“目下哪位娘娘最受宠呢。”
“是淑妃娘娘,我还没见过,听说她极擅妖媚之术,仿佛妲己再世。”李梦伊说完,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怎么江姑娘对皇宫的事这么感兴趣。”江水兰脸一红,说:“随口问问而已。”刘伯温就过来了,几个人又说起别的话题。
柳雪松察言观色,心中暗想:“什么随口问问,这位江姑娘表面上高傲得很,却原来是另有别想。”这时他见时间不多,听说灵堂已布置完毕,也无心去想不相干的事,赶紧找到方展,同他领了一件白布披上,一起进入客厅。
灵堂内一片肃穆,悲伤的气氛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失去亲人的痛楚写在每一个血刀门弟子的脸上。陈青柏和舒舒双眼血红,脸色苍白,其他人也都好不哪里去。血刀门很多人都是孤儿,卓东城几十年如一日如父亲一样关心自己的土地,弟子们又怎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虽从未和卓掌门某面,但见卓东城遗像里亲切的笑容,柳雪松方展还是感到心酸,年轻人和老人有很多差别,其中之一,就是大多数年轻人没有老人送别的人多,所以年轻人所承受的痛苦也更大一些,不管那人是否自己的亲人。
众弟子见是这二人先到,甚为差异,柳雪松赶紧解释,陈青柏听说小兔儿有了消息,祝他心想事成,务必找到那个惹了麻烦的女孩,并告诉他:血刀门今天在拜祭完后就要护送师傅灵柩回南阳老家,因为黄历上说三天后是下葬的好日子,现在走三天后刚好可以赶回去。柳雪松知他是不想影响开封武林人士祝寿的气氛,也安慰了一番。
祭拜完毕,受了血刀门谢礼,两人漫步而出,外面人山人海,但还是排好了队,在沈白云及九大元老的带领下正准备进入。
向众前辈告了别,刚刚挤到院门口,忽听一声吆喝:“玉人姑娘到。”立时掀起一阵波澜,毕竟玉人飘香未邀而至,很多人还是感到心暖,声随人至,穿了一声孝衣,没有配剑的玉人飘香已出现在门口,正与柳雪松撞了个正着。
于是有人开始很奇怪地打量两人。
玉人飘香见他要走,很是惊讶,问:“已经结束了。”柳雪松道:“还没开始呢,我们是有了小兔儿的消息才先走一步的。”玉人飘香点点头,向方展友好地一笑,又说:“那你可一定得找到她。”如若不然,她的清白也很难洗清了。
不少人从鼻子发出一声声的冷笑。
柳雪松心里很不舒服,问:“玉人姑娘为何没有带剑,难道你随随便便放在客栈里吗。”玉人飘香道:“玉人家族的规矩,红白喜事都不配剑的,不过我并没有随随便便地把剑放着。”事实上,又有谁敢偷呢。方展赞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