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夫人去世过后,他还从未见宋璟有过如此痛苦失魂的时刻。
大夫眯上眼,捋了捋胡子道,“嗯,没什么大碍。”
他转过身子问向八贯道,“你不是说这位姑娘中毒了吗?可是老夫看她的脉象,除了虚弱一些,并无什么其他不妥。”
“。…。。没中毒吗?”八贯狐疑的瞧了瞧宋璟。
宋璟也搞不明白,又瞧向了大夫。
大夫看他们一副糊糊涂涂的样子,起身走到桌前。
大夫边摇头边开着药方道,“老夫给她开几副安神养性的方子,照着喝上几副就好。”
他将方子递给八贯,收了银子嘱咐道,“以后搞不清楚病症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妄下结论。万一这次老夫按着中毒的病症开方子,那岂不就出错了?”
八贯连连应着,将大夫请出了衙门。
宋璟盯着方子看了看,不放心的叫来了秦斯良。
还不待他开口,秦斯良便皱着眉头主动道,“我再去城里请几位别的大夫,这样宋公子也好放心。”
宋璟点了点头,坐到床前帮海棠理了理乱掉的碎发。
他瞧着海棠微弱的均匀呼吸,将脑袋往她胸口上放了放。
待听到扑腾扑腾的小小心跳声之后,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秦斯良和三金陆陆续续又请来了几个大夫,大致说的都和最开始那个差不多,开的方子用药也所差无几。
宋璟虽不知道为什么海棠被蛊虫咬了之后会没有中毒,但也暗自庆幸着她的无恙。
他守在床边,看着海棠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海棠微微一动眼皮,便听到宋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海棠,你醒啦?”宋璟连忙直起身子,轻柔的扶着准备坐起的海棠。
海棠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身上很是轻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疑惑的侧了侧脑袋道,“。…。。我没死?”
“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可能会死。”
宋璟肃起了脸庞,昨夜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已经让八贯去煎药了,咱们在这儿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启程回大宛了。”
宋璟在海棠身后垫上了软软的枕头。
海棠靠在床头,想了想之后动了动筋骨。
自己被蛊虫咬了,不仅没有中毒而死,身体居然还莫名的比以前更为畅快起来了。
她不解的蹙眉,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喝过汤药之后,海棠觉得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拗不过宋璟的再三要求,又在黑腾县休息了三天之后,几人方才上路赶回大宛。
在天气渐渐回暖之时,几人终于回到了大宛城。
牛车晃晃悠悠,显得也悠闲了许多。
秦斯良带着宋璟和海棠先来到衙门复命,只见衙门已经换了新的县令,一脸的不苟言笑。
秦斯良有些忐忑的说明了情况,郭县令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新皇慈悲,大赦天下,这两名罪犯是在前朝犯案,此时理应无罪释放。”
郭一达朝天拱了拱手,又道,“只不过你这押解罪犯的衙役,一路监管不力,倒使衙门损失了一名公职人员,犯案在本朝,实该问罪。”
“大人,小的知错了。”
秦斯良一听自己要受罚,连连跪下磕着响头。
宋璟和海棠在一旁想帮他说话,奈何两人由其他衙役押着,根本插不上嘴。
郭一达整了整官帽,扔了条判令下来对秦斯良道,“就判你革除衙役一职,贬为平民吧。”
说完,他甩甩衣袖起了身,宣布退堂。
秦斯良坐倒在地苦着一张脸,他打量了一下,发现衙门里的公职人员基本都换成了郭一达的亲信。
看来这郭县令就是借了个理由,除掉了衙门里自己不信任的人员。
“哎,这以后可怎么养家呀。”
秦斯良起身摇摇头。
他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颇有些丧气灰心的模样。
宋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之后出言道,“不如,你就来宋王府吧,现在三金也不在了,我还少个随从。”
宋璟望向他,说的轻淡随意。
秦斯良闻言,猛地抬起了沮丧的脑袋。
“宋公子,真的可以吗?”
宋璟的为人是怎么样的,这一路上秦斯良已经有了不少了解。
王府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在这种落难的时刻,宋璟肯出手帮他这个小小的衙役,秦斯良心里很是感激。
宋璟点了点头,冲秦斯良笑了笑道,“以后要叫少爷了。”
秦斯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立马站直了身体道,“是,少爷!”
罗子巷的一些邻里听闻海棠被无罪释放,已经回到大宛的消息之后,跟海棠关系好的一些也来到了衙门门口帮她接风洗尘。
海棠一出衙门口,杜之阳便头一个迎了上来。
宋璟连忙嘚吧嘚吧跟在海棠身后,瞧见杜之阳之后,嘴巴一撇,不是多乐意。
杜之阳中了状元之后,被皇上封了翰林学政,虽然历经了朝政更迭,但他的仕途之路倒也还算顺畅。
“海棠,这一路辛苦了吧。”
杜之阳上前说着,打量着海棠的情况。
“幸好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看到海棠的脸色跟半年前差不多,没消瘦没憔悴,杜之阳稍稍放下了心。
他冲海棠笑笑,扯了扯身上的宽大官服打趣道,“倒是我们这些瞎操心的人,反而是衣带渐宽了。”
海棠也跟着轻笑着点了点头。
再次看到罗子巷的邻里,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亲切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福伯,王婶等等,个个都带着些瓜果点心给她。
“快让海棠回去休息休息吧,初春的冷风,可不能小瞧呢。”
福伯说着,裹了裹身上的布衣。
“海棠,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宋璟在旁边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不跟我去王府坐坐吗?”
宋璟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一副极力邀请的模样。
海棠侧头想了想,对宋璟道,“我还是先回罗子巷吧,你也早些回府,别让家人挂念。”
“可是……”宋璟不满的瘪了瘪嘴。
海棠没再给他死缠烂打的机会,从秦斯良那儿接过了包袱,就准备跟着福伯等人一同回罗子巷。
宋璟瞧着走在海棠身侧的杜之阳,气呼呼的一眯眼,心里开始冒酸气。
他望着海棠粉粉的背影,忍不住抬腿追了两步上去。
宋璟挡在杜之阳和海棠之间,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扯了扯。
海棠的包袱一歪,被他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海棠有些板起脸庞蹙眉,觉得他太胡闹了,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宋璟冲她弯起眼眸笑笑,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俯首在她耳旁轻道,“有件事忘跟你说了。”
“什么事?”海棠侧头问道。
宋璟一勾唇角,拾起她颈间的一缕发丝正经道,“我很快会去送聘礼的。”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旁边的杜之阳听到。
海棠微微一愣,扯过头发有些耳根泛红的抿了抿唇。
她扑闪了一下眼睛,唇角的一颗小梨涡若隐若现的。
宋璟越看越觉得喜欢,海棠娇羞的模样,比海棠花还要惹人怜爱。
他霸道的将海棠圈在怀里,不想让她这么可爱的一面被其他人看到。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攘着宋璟的胸膛,宋璟一勾唇角,顺势在她眼皮上印了一个轻吻。
“等着我。”宋璟一挑眉眼,颇有些别人不容置疑的味道。
海棠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俏丽的眸子弯了一弯。
她推开宋璟的胸膛,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红着耳根嗔他道,“。…。。什么呀,这么多人在呢。”
她搀起一旁福伯的手臂,害羞的板起脸看他一眼转头走了。
宋璟摸摸头嘿嘿笑着,望着皱眉跟在海棠身后的杜之阳一脸暗爽。
敢跟我抢海棠?窗户都没有!
宋璟脚步欢快的想着给海棠提亲的事情,一路傻乐着回到了宋王府。
☆、二公主求亲
宋璟脚步欢快的想着给海棠提亲的事情,一路傻乐着回到了宋王府。
他刚一进门,便看到了等在王府门口的宋震威。
“爹,我回来啦。”
宋璟笑呵呵的过去请了个安,边招呼小厮带领他爹去房里休息边道,“您怎么还亲自等在这儿啊,应该我去跟您请安的。”
宋璟心疼的看着宋震威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鼻头。
宋震威咳嗽一声,打量着宋璟连连点头道,“好好,懂事了。”
他见宋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缺胳膊少腿,也放下了不少的心。
“快去房里休息一下吧。”宋璟边走边嘱咐宋震威道。
宋震威点了点头,“好,一会儿让福婶给你做一桌洗尘宴。”
“福婶?”
宋璟听了蹙眉道,“福婶年纪这么大了,腰又不好,怎的还让她做饭呀?”
他往后院里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府里的小厮丫鬟少了不少。
宋震威叹口气,摇摇头道,“新皇登基,削了咱们宋王府一翎,月俸也减少了泰半,小厮丫鬟还要那么多作甚。”
“什么?”
宋璟一听,眉头拧的老高。
“怎么会这样啊,咱们府最近也没出什么事吧?”
宋璟不解,虽然朝政更迭是会使王公贵族受到牵连,可宋王府这也落的太快了些。
宋震威无奈,他一垂短平的胡须,出言道,“季王府和咱们宋王府结下的梁子不小,他是个武将,深得新皇赏识。”
“前段日子他在新皇面前参了咱们宋王府一本,说太后过大寿时,咱们王府一出手就是一幅嵌玉一百零八颗的寿字,定是贪污了百姓的银子。”
宋震威叹口气,“新皇一听,这就给咱们王府降了翎级。”
“季王爷?”
宋璟撇嘴,新皇尚武,季伦又是武将,难怪会受到新皇的喜爱。
“可是太后不是新皇的亲娘吗,她老人家一向喜欢咱们宋王府,这会儿的没出来替咱们说句话吗?”
宋璟有些不解。
按说宋王府和太后之间的这层友好关系,是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
宋震威再度摇头,“新皇怎的也是太后的亲儿子,再说武宗皇帝又是刚刚登基,相比之下,宋王府又算的了什么?”
宋震威有些无奈的摆摆衣袖。
宋璟想想也是,郁闷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进了房间之后,宋震威看着宋璟又长高了不少的样子,轻咳一声瞥眼对他道,“璟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宋璟还沉浸在宋王府的危机之中呢,听了这话,先是无意识的点了下头,接着猛地抬起了脑袋。
宋璟冲他爹瞪大眼睛眨了眨道,“爹,您怎么知道我是想跟您说这件事的?”
宋璟搬着小板凳恭恭敬敬的往宋震威跟前一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开口道,“孩儿这一路上,遇到了一个很中意的姑娘,刚想跟您说去她家提亲的事情呢。”
“路上遇到的姑娘?”
宋震威听了,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宋璟点了点头道,“爹,您也见过的,就是跟孩儿一起流放的海棠姑娘。”
宋璟笑眯眯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爹点头。
“流放?”这下宋震威不仅沉脸,还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那个杀了史达的姑娘?”宋震威沉声问他。
宋璟看他爹脸色不太对,连忙收了嘴角老实的点了点头。
“史大人害死了她全家……”宋璟想要替海棠说两句好话。
只见宋震威重重的一拍桌子,凛起胡须道,“胡闹!”
“堂堂宋王府,怎么可能娶一个平民,还是杀人犯!”
宋震威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踱着步,“我还以为你出去这一趟长进了不少,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胡闹!”
宋震威恨铁不成钢的指点着宋璟的脑门。
“爹,也不能这么说,娘不也是平民吗?还做过屠夫……”宋璟难得的回嘴。
“别将你娘和杀人犯相提并论!”宋震威面色一冷,冲宋璟瞪眼。
奚远杉不仅是宋震威心里的白月光,更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自她过世后,哪怕膝下只有宋璟这么一子,宋震威都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