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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又是被绑架,又是君临月可能战死的,种种消息让她不堪重负,就算是铁人,也该跨了。
她的孩子还在,但是却特别不稳定,随时有可能流产。
病房里,君爸爸君妈妈还有君爷爷都在,一脸愁云惨淡。
刚刚医生的话还历历在耳,让他们感觉心中沉重不已。
“嗯!”一声轻吟,许文茜缓缓睁开眼睛,之前看到的新闻蜂拥涌入脑海,让她痛苦不已,不想接受,一点都不想。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那么大的爆炸,山都被削掉了半边,更何况君临月。
他,凶多吉少。
“茜茜,醒了啊,来,喝点水。”看到许文茜醒来,君妈妈赶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许文茜,强颜欢笑。
“妈,我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接过水抿了一口,许文茜轻声问着。
“没有的事,你保持心情愉快,很快就没事了,你这是孕期反应太重了,营养摄入不足,才会突然晕倒。”君妈妈强笑着安慰。
“妈,我自己也是产科医生,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许文茜似乎在瞬间平静下来,淡淡道。
君妈妈看着许文茜,唇颤了颤,终究轻轻哽咽出声。
“妈,你告诉主治医生,我会全力配合治疗,卧床调养,不会胡思乱想,保持心情愉快,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孩子,他是,临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许文茜冷静的说着,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悲戚,声音也微微哽咽。
君临月,我说过,你是我的信仰,没了你,我会活不下去。
可是,你偏偏给我留下一个孩子,让我此生,注定和你纠缠不休,就这样,让你活在我的心里,让孩子,陪伴我的身边。
君妈妈看着许文茜这样,崩溃的大哭,一把抱住许文茜,伏在她的身上,茜茜,这对你不公平,不公平啊!临月不在了,他不在了啊。你还这么年轻,要是背上个孩子,以后可就找不到好人家了。我们很想要自私的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可是我们也不想耽误你啊,不管你怎么选择,我们都不会怪你的,只怪,只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妈,你不用说了,我许文茜生是君临月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胎虽然危险,但是只要保胎保得好,就能平安生产,我不能让君家绝后,不能让临月唯一的孩子死在我的手上。”许文茜流着泪,喃喃的说着。
“好孩子,好孩子。”君爷爷脸庞不住抽搐,说了两声好孩子,然后绷不住情绪,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孩子,好好休养,我君家绝对不会对不起你。”君爸爸沉重的说了一声之后追了出去,这种时刻,他不希望自己的老父亲也出事。
“孩子,既然想保住孩子就不要多想,心情愉快才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你要像你母亲那样坚强。我们那个年代多封建啊,可你母亲都能不管不顾的把你生下来,现在你有我们支持你,就更加要无所畏惧,知道么。”许妈许爸也知道了君临月的事情,知道了许文茜怀孕的事情,听到许文茜这么坚定,许妈拉着她的手,低声鼓励着。
许文茜点点头,死气的目光中透着些许生气,她活着,为了孩子。
就这样,许文茜开始了漫长的保胎之路,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稍稍起床开始走动,到了六个月的时候,才恢复到和普通孕妇差不多的状态。
许文茜很积极的调理身体,她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时间就这样缓缓走过,到了初秋的时候,许文茜生下一个男婴,按照许文茜孕期就起好的名字,叫做君天祁。
“孩子都出来这么久了,大人怎么还没有出来。”产室外头,期待已久的孙子出生了,君爸爸君妈妈甚至是君爷爷,都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目光都落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无比紧张,因为,许文茜还在里头。
许妈怀里抱着孩子,最后递给护士让她带去婴儿房,同样目光紧张的看着产室。
医生说许文茜刚刚难产,虽然最后孩子顺利生了出来,但是许文茜昏迷了。
晕厥的产妇,正在急救。
产房里,心电图缓缓跳平,几乎没有了波动。
“通知家属吧。”一声解开口罩,无奈低叹。
“病人没有抢救过来,请节哀。”助理护士打开手术室的门,对着等待中的几人说道。
那一刻所有人的身体晃了晃,君爷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两眼翻白,瞬间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许爸稍显冷静,赶忙大喊着医生救人,追着推车去了。而君妈妈一个软身,瘫在君爸爸怀里,晕了过去。至于君爸爸,此刻挺拔的站着,却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妈晃了晃身子,却强硬的稳住自己,然后含着泪冲进了手术室。
“哎,你不能就这样进去。”助理护士赶忙追了进去。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幻想症
“许文茜,你给我醒过来,你忘了你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天祁了吗?你难道想让他一出生不但没了爸,连妈也没有么?”
“难道你想以后他上学了被骂没爸没妈的孩子么?那样你生他下来做什么?还不如不生,你这是让他生下来受苦啊。”
“许文茜,你有种倒是醒来啊。醒过来好好带他啊。”许妈崩溃的趴在许文茜的身上大哭,嘶吼。
“哎,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医生和护士也没有想到许妈会这样彪悍的骂尸,赶忙要把她拉开,可是她死死的拽住床位,抓住许文茜,怎么都不松手。
然而,不知道是她的骂声有用了,还是许文茜的执念复苏了,心电图“嘀嘀”两声之后,竟然重新恢复了跳动,虽然微弱,但跳动着。
“立刻抢救。”本来已经在脱衣服准备离开的主治医生注意到了心电图的情况,目光如电,猛的大声说着,旋即他赶忙扣好扣子,带上口罩,立刻投入抢救的工作中。
两个助理医生驾着许妈到了一边,许妈看不懂心电图,但是却知道他们现在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她喜极而泣,挣开两个医生,推搡着他们,“你们快去救我女儿,去救她,我不用你们管,我不捣乱。”她哽咽着,目光哀求。
两人身体轻颤,朝着手术台走去。
……
三年之后,又是一个秋天到来。
康庄大道上,一个修长而优雅的身影缓缓踱步,她的前方,一个一米高一点的孩子正蹦跳着朝前,一副欢快的模样。
“天祁,你慢点,小心别摔了。”张开喊了一声,女人脸上浮现着浅浅的笑容。
天祁,君临月和许文茜的孩子,如今,已经三岁了。
而这个优雅而高挑的身影,自然就是许文茜了。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前方奔跑的小小身影,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三年前产下天祁后九死一生把家人们都给吓坏了,听君妈妈说,当时大家都吓懵了,君爷爷昏倒更是让所有人雪上加霜,忙作一团,最后还是许妈跑到产房里头把许文茜一通乱骂给骂回来的。
说起来或许会觉得很不可思议,许文茜也没有当时的记忆,但是她想,或许是君妈妈把她的求生欲给骂醒了吧。
别看怀孕的她坚强保胎,但是那是因为答应过君临月会好好照顾孩子,如果孩子都没能生下来,谈何照顾。
而生下天祁之后,她生无可恋,自然想要追随君临月而去,要不是许妈的冲动把她的求生欲唤醒,或许,她就死了。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只是可惜,那个说好秋天要归来的人,最终没有回来。
如今,已经是第四个秋天了,迟到的人,终究没有归来。
“那小子还是这么皮。”一道嗓音响起,许文茜回头,看见北冥煜快速朝着自己走来。
“小孩子皮些是正常的,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别无他求。”许文茜淡淡笑着,目光平静。
“嗯,天祁三岁的生日过了,打算送他去幼儿园了么?”北冥煜陪着她漫步,一边问着。
“嗯,爸爸和爷爷都说要给他找教官教导他武术,我还没有答应。”许文茜漫不经心的回应。
“怕他走他爸爸的老路,去当兵?”北冥煜偏着头看她,看这个三年来越加成熟优雅的女人。
之前,有君临月在,所以他不争不抢,默默守护,只当她的朋友,兄长。
可是三年前,君临月战死,他看到她沉静安然的模样,忽而升起一种想要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的冲动。
这三年,他跑君家跑得最勤,现在,就是君家三老也都默许了他追求许文茜,可是偏偏她自己没有答应,她把他当至交,当好友,当兄长,却始终不曾把他当成恋爱对象。
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叫君临月。他的位置,谁都动不了。
这三年,他们都尽量避免在她面前提起君临月的名字,但是,即便如此,哪怕只要稍微涉及,也能引起她敏感的反应。
果然,听到他的话,许文茜身体微微僵了僵,旋即才缓缓放松。
“没错,我怕,但是我阻止不了他。他骨子里就流着军人的血液,想让他不学武术,难!也罢,顺其自然吧。”许文茜叹息一声,一脸阴郁。
她不想勉强孩子放弃他自己的爱好,就只能勉强自己接受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经历过失去君临月之后的苦,可想而知她的难受了。
“回去吧,这个点应该要开饭了,不介意我去你家蹭饭吧。”北冥煜轻笑着转移话题。
“不介意。”许文茜说着喊了一声:“天祁,快过来,咱们回去吃饭了。”
天祁听到自己老妈的叫声,转过头却看见北冥煜站在许文茜的身边,眼睛一亮,大叫着北冥叔叔便跑了过来。
北冥煜笑着举起他转了一圈然后抱到怀里,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头,笑问:“有没有听你妈妈的话啊,想叔叔了没有。”
“有听话啊,我可想叔叔了,叔叔怎么这么多天没来看天祁。”天祁嘟了嘟嘴巴,一脸不乐意的说着。三岁的他,已经会跑会跳会说,像个小大人似的。
“叔叔这些天忙啊,这一有空不就来了么。”北冥煜抱着天祁一边走一边说。
许文茜看着他们的亲热样,眼眶微红。
如果君临月还在,现在举着天祁转圈的,抱着天祁说话的,就该是他了。
如果,他还在的话。
低头快步朝着他们走去,她不敢让他们看到她微红的眼眶。
吃完晚饭,许文茜送北冥煜出了君家。
“茜茜,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北冥煜挺不错的,对天祁也好,要是你愿意,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毕竟临月……唉……”看到许文茜走进屋,君妈妈轻声说道。
“妈,我和北冥就是普通朋友,您别多想。而且,我始终觉得,君临月没有死,他还活着,我对他有信心。好了,不说这些了,晚上让天祁和你们睡,我有些累,先去楼上休息了哈。”许文茜笑着说完,然后转身上了楼。
君妈妈看着许文茜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许文茜到了楼上,从衣柜里拿出君临月的一套衣服放在床上,仔细放好之后,她才去洗漱。
洗漱过后,她上床侧躺着,对着衣服的方位,低声自语,“老公,天祁三岁了,你食言三年了。现在天祁和北冥煜可好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心他不认你的。”
“今天妈还劝我和他在一起呢,你再不回来,我也该被打包嫁给他了,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节奏啊,你再不回来,可就完了。”
“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开腔,我不和你说了,我睡了,晚安。”许文茜说着,缓缓闭上眼,陷入睡梦之中。
这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睡着,放一套衣服在君临月平时睡的地方,然后自顾自的开口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