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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三新理了发,把光头又剃了一遍,胡子也刮得精光,满脸显得干干净净。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棕色西服,把张铁头送给他的那条粉红色的领带也系在了白衬衣的领子上,用镜子照了又照,还是不放心地问:“猴老二,帮我看一看,系对了没有?”
猴老二问:“什么系对了没有?”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帮我看一看,领带系对了没有?”
猴老二走到狗三的面前,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说:“不如张铁头系的好看,结又大又松,像那匹母马的大黑碗!”
狗三踢了猴老二一脚骂:“孬驴操的,做个比喻都不雅,你的脖子在母马的大黑碗里?”
二人嘿嘿而笑。
猴老二恭维说:“狗三,你这样一打扮还真他奶奶地个头像个干部!”
狗三面带微笑,想起了张铁头对他说的话:“狗三,你现在是村长了,村长就得有个村长的派头,人靠衣服,马靠鞍。我今天给你买了一身西服,还有领带,你每次开会的时候就把它穿上,别人就再也不会看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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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三自从娘的肚子里出来之后,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礼遇,遭到的都是青眼和白眼。今天初次享受到被人尊重的滋味,心里乐滋滋的,比喝了二两老烧酒都晕乎、都舒服。
猴老二看了看满院子里的人问:“村长,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狗三说:“孬驴操的!开始!”
猴老二站在村委办公室门口的台阶上,清了清嗓子说:“先生们,女士们……”满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
狗三嘱咐说:“操,孬驴操的,说农村话!说黑山村方言!”
猴老二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村民同志们,大爷、大娘、叔叔、婶婶们,哥哥、嫂子、姐姐、妹妹、弟弟们,今天,是咱们黑山村的大喜日子,咱们村,托狗村长的福,在他上任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给咱们村开始发第一笔钱,请大家鼓掌!”
掌声如雷。
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牛姓的人悄悄地问:“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马姓的人说:“不会是偷来的吧?”
猪姓的人说:“想得到美,他们偷来的钱,会分给咱们?”
鸡姓、鸭姓的人说:“管他怎么来的,先领了再说!”
鹿姓、猿姓的人说:“上去领,上去领!你们不领,我们领!”
下面议论纷纷。
猴老二说:“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下面开始发钱了,每一家,派一个人,拿着户口簿排队领钱,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咱们黑山村里的人,每人都能分到一百元钱!”
有人问:“刚出生的也给?”
狗三说:“给!孬驴操的!凡是出蛋壳的都给!”
熊老大说:“还没有孵化出来的——不给!”
大家排队领钱。
猪猪负责看户口簿念人名,马大哈、猴老二负责打算盘,核算数额,熊老大、牛老犇负责点钱发钱,猫四、羊倌负责让村民们领钱时按手印。
全村二百一十三户人家,领走钱的已经有二百一十二户,八百九十五口人,领走钱的已经有八百九十三口人,唯独大黑山下养鸡棚里的老实疙瘩鸭溪松和他的女儿鸭娥还没有来。
太阳踱步到西山边,放射出无数条霞光,向争名夺利、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挥手告别,好像在说:“你们忙碌吧,我要回家了!”
熊老大不耐烦地吆喝起来:“操他妈的,领钱都不积极。不等了,我们去吃饭!”
猴老二、猫四、牛老犇、马大哈、猪猪、羊倌也都感到饿了,一起站立起来说:“不等了,去吃饭!”
狗三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各位今天辛苦了,咱们去吃饭!”
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牛老犇、马大哈、猪猪、羊倌四个人都各自回家。
熊老大对狗三、猴老二、猫四说:“兄弟们,咱们再去黑两把吧?”
猴老二说:“奶奶地个头,黑就黑!”
狗三打了个饱嗝说:“操!孬驴操的,黑个屁?张铁头给咱们三天的时间,让咱们拆掉养鸡场,这都过去一天了,钱也发完了,你们还不着急?”
熊老大也打了个饱嗝说:“你是村长,我们着什么急!”
狗三问:“孬驴操的!酒是我自己喝的?肉是我自己吃的?”
猫四也打了个饱嗝说:“不……不……是……是……我们……大家……吃的……大……大家……喝的……”
“既然是大家吃的,大家喝的,咱们就共同想办法,明天一定要让老实疙瘩鸭溪松拆迁!”狗三黑暗中整了整领带说。
猴老二说:“走!现在咱们就一块去鸭溪松家动员他拆迁!”
狗三问:“猴罗锅,他家的二百元钱你带着没有?”
猴老二答:“带着!”
狗三说:“好!就说是给他家去送钱!”
猴老二说:“狗村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当好你的军师!”
熊老大说:“呸!什么猴屁军师!”
说着话,熊老大、狗三、猴老二、猫四四个人来到了山坡上的养鸡棚。
老实疙瘩鸭溪松正在给鸡拌饲料。
猴老二进门就叫:“鸭大叔,您好!您还在忙?”
鸭溪松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不忙吃什么?”
猴老二陪着笑脸问:“今天村里分钱,大叔您怎么没去领?”
鸭溪松看了看狗三、熊老大、猫四说:“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要!”
猴老二说:“全村都领了,就您和鸭娥妹妹没领,这不,我们给您送来了!”
鸭溪松看都没看,继续低头拌饲料。
猴老二问:“大叔,鸭娥妹妹呢?”
鸭溪松瞪了狗三一眼,气愤愤地说:“黑山村有狗!她为了躲避疯狗,外出要饭去了!”
猴老二说:“外面的狗更多呀。比如:长毛狗、短毛狗、哈巴狗、狮子狗,还有宠物狗……”
鸭溪松忍俊不住笑了,说:“咬人的狗好防,不咬人的狗难防啊!”
狗三听到鸭娥不在家,使劲地把领带整了又整,走了出去。
猴老二说:“大叔,我们今天来,一是为了给您老人家送钱;二是来告诉您,咱们村的这片山坡和这座土山已经卖给城里的人了,被上级征用了,你们家分的这二百元钱就是人家给的征用费!”
鸭溪松说:“征不征用,跟我没关系,这件事不用跟我说,这二百元钱,你们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拿走!”
熊老大说:“这件事还真跟你有关系,因为你的这个养鸡棚就在规划范围之内,明天就必须拆迁!”
鸭溪松把搅拌饲料的铲子拿在手里问:“你说什么?你们让我拆养鸡棚?让我拆迁?呸!你们做梦去吧!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们没安好心!”
猴老二说:“大叔,全村都同意了,你是阻拦不住的!”
鸭溪松说:“阻拦得了,我也不同意,阻拦不了,我也不同意,谁敢拆我的养鸡棚,我就跟他拼命!”
狗三走了出去,一只猫头鹰在黑咕隆咚的树林里“哧楞”一声飞了起来。
狗三骂:“操!孬驴操的!吓了我一跳!”
这里是鸭娥那天洗澡的地方,狗三走近那扇窗子前,仔细地整了整领带,伸长了脖颈。
窗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狗三的家巴什又开始肿胀起来,因为他又想到了那天窗子里的那具胴体。他似乎又看到了鸭娥在里面洗澡,他的□□开始憋闷,他便在窗子下撒了一泡尿,使劲地用手推那扇窗子,窗子坚不可摧。里面的鸡受惊而鸣:“咯咯咯!咯咯咯!”像炸了窝的蚂蜂。
狗三只好退缩。
熊老大说:“鸭大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面子你不要,明天你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上级只给了两天的时间!”
这时,狗三进屋。
鸭溪松说:“我说不拆,就是不拆!你们谁敢动我一根鸡毛,我就用斧头砍断他的狗爪子!”
狗三发话了:“大叔,这事是村委决定的,不是那一个人的事,你是抗拒不了的,你清点一下吧,每一只鸡,村里赔偿你20元钱,你看怎么样?”
鸭溪松看到狗三,气就不打一处来,摸起了扫帚扫地说:“滚!滚!滚!你们都滚!”
狗三一伙被轰赶出来,怏怏地往回走。
☆、第 10 章
天上星光闪烁,地上黑咕隆咚。大黑山像一匹巨大的怪兽,伏卧在黑山村的北面。
熊老大问:“咱们的大黑山,光秃秃的一片,除了鸭溪松养鸡棚下面的鬼堆城生长树木庄稼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是贫瘠的薄地,你们说张铁头怎么会看上我们大黑山的呢?”
猴老二答:“那个会看风水的吕神仙不是说了吗?咱们这里有山有水,是个聚宝盆嘞,说不定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呢!”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什么风水宝地?自古以来大黑山就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猫四说:“既……既……然……他们……看上了,就……就……一定……有……有……他们的……道理!”
几个人越走越远。
狗三问:“操,孬驴操的!猴老二,你不是咱们兄弟四个人的智多星吗?你也像人家吴用似地出个智取生辰纲的计谋吗?鸭溪松的养鸡棚明天要是拆迁不了,我找你问罪!”
猴老二挺了挺腰杆,整理了一下背后的草帽说:“嗨,有了!”
四个人停下了脚步。
狗三欢喜地问:“有计谋了?”
猴老二不答反问道:“狗村长,你真按每一只鸡20元钱,赔给鸭溪松?”
狗三答:“真按!”
猴老二说:“只有这样,我的计谋才敢施行!”
熊老大急躁地问:“猴老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鸭溪松是狗三的假丈人,他能不赔给他钱?”
猴老二说:“春天,是鸡下蛋率最高的季节,鸭溪松养的都是些下蛋的鸡,一旦鸡不下蛋,或者下蛋率低了,他是不是就没有兴趣再养了?”
猫四答:“是,谁……谁……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猴老二又说:“咱就让他的鸡不下蛋,他就只能把鸡都处理掉!”
熊老大说:“操他妈的,你说的简直都是些屁话,你能去堵住每一只鸡的□□?还是去给每一只鸡结扎放环?不让它下蛋?”
猴老二说:“我自有办法!”
狗三说:“就是有办法不让它下蛋,把鸡处理掉,那不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别忘了,咱们明天就得签合同!”
猴老二说:“猴年也不需要,马月也不需要,今晚行计,明天见效。我敢保证,明天让鸭溪松的鸡十有八、九都不下蛋!”
熊老大说:“猴罗锅,你就甭卖关子了,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行计吧?我都上觉了!”
猴老二问:“谁有打火机?”
熊老大答:“我有!”
狗三也说:“我有!”
猴老二说:“猫四兄弟,数你年龄小,脚步轻快,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等你,你去村里的小卖部里买一挂鞭炮!”
猫四问:“买……买……买鞭炮……干什么?”
猴老二说:“让你买,你就去买,明天给你报销!”
猫四说:“好吧,我……我……去买……”下坡而去。
猫四走后,狗三、熊老大、猴老二、三个人、找了个避风的土坎,半躺半蹲地坐在了地上。
三个人拉呱抽烟。
狗三突然问:“猴老二,我走时,你的背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罗锅了呢?”
熊老大说:“坏心眼子多,鼓得!膨胀了,把脊柱鼓弯了!”
三个人大笑。
猴老二说:“狗三,你小子那壶不开提那壶。我罗锅了,有罗锅的好处,以后生了儿子,背在背上还防滑!”
狗三哧哧地笑:“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