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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祝福?”
“嗯!祝福。”
哲顺感到是叹息,更是向往。祝福哲顺,就像纹身姑娘对自己祝福。
“总是一个人生活在名典小屋,没有想要完成的婚礼吗?”哲顺好奇的问。纹身姑娘总像个活在天空里的飞鸟,对于着陆看到的地方,总当做没看到。
“有的呢!我很急迫,只是不能任性,得等等。”
“怎么能等呢!如果一个男人深爱你,尤其只爱你,会迫不及待的想娶你。”
“你正是迫不及待吗?”
“嗯!”哲顺自豪而肯定的回答。
“我可不能任性的。你看,我不是个普通人,我咬人,喝过人身体里流出来滚烫的血。”纹身姑娘迎着阳光得意的漏出尖牙。
“这有什么关系呢?那只是一颗牙,多么平常,若真让你感到不平常,磨平了就是。”
“这可不行的,这牙一点也不平常,我不能磨它。小时候我有一对这样的牙,多像是吸血鬼,然后我自己断了一颗,这颗留了下来。就像传宗接代,新出生的孩子都有特别的意义,我这牙也得有传宗接代的意义。可不能就这样断了后续的香火。”
“那是牙,断了还能长。”
“不能。我被送进医院里,当个会吸血的小怪兽,丢给医生边研究边治疗,为了我的一对尖牙,先确定我不是爱吸血的小怪兽,然后拔掉我的一对牙,才能让我离开。我惧怕冰冷的医院,坐在医院的角落里,拔牙。那时小小的我挺可爱呢!没有拔牙的力气,我说拔牙,不过是湿漉漉的蹲在角落里,俩个手指捏住一颗牙,流着眼泪不停地摇,要在能承受的疼痛范围内,适当的调整摇动的幅度。这样渐渐摇出满嘴的血,血流到嘴角裹着眼泪继续流,流到脖子里。旁边有路过的医生不小心看到摇牙的我,他应该以为我的确是嗜血的小怪兽,咬人吸血都不够,连自己都不放过,他捂住嘴滋滋的吸冷气。我虽不懂他在害怕什么,但确定他一直不敢看我嘴里的一对尖牙,我觉得自己很可怕,于是加大手上的力气,疼了如他一般滋滋吸冷气。牙突然就掉下来,留在牙龈上一个浅浅的血坑。我不要自己有丁点可怕的样子,于是决定忍着痛苦一次拔掉俩颗可怕的牙。可惜我没能如愿以偿,也不再觉得它是可怕的牙,反而庆幸呢!小时候的牙,有一颗被称为智齿,我留下来一颗本该被拔掉的牙,像智齿一样留给这颗牙一个意义,我就称它情齿,它不可怕反而可爱,被我隐藏在嘴唇里。我想我只是个小女孩,哪知道什么事爱情呢!但我称它为情齿,它的确是,无疑。为什么呢?因为一道我擦掉眼泪咯咯笑起来的情愫,我甚至不懂什么情愫,可不论是不是爱情,我确定那是深情。作为引导并见证确认这份深情的物件,它是一颗牙齿,是情齿被保留珍藏起来,不错吧!像挂满愿望彩带的大榕树,叫许愿树。像对面那个斜坡许多人在那里各自离开,称分断坡。像牛郎织女的桥,是鹊桥。”
“为什么要等等呢?”
“他脏兮兮的呢!打架总能赢,不会哭,小小的时候面对大人们,反抗不了就用眼神狠刺,自然也没有效果。我替他咬了人,他先被陌生的家伙揍了一顿,又被父母揍了一顿。我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还是湿漉漉的与先前喷泉下打架时一样。我正忍着疼拔牙呢!他不让我拔,是命令。从门缝俩伸手偷偷拥抱我,湿漉漉的小孩子,我仍旧记得温暖,可比我在栏杆上迎着阳光温暖了。他说我的牙是勇气,很可爱。”纹身姑娘傻傻的笑,与往日的冷漠毫不相干,从小屋里拿来一本书抱在怀中,接着说“这书他偷来的,让医生送给我。我知道他没看过,我至今也没看过。”那本《飘》对于纹身姑娘很重要,哲顺意识到纹身姑娘除了纹身,还有一本书,只有一个书名的书。
“可是他让你等等!那时你童年回忆里的深情就不在了。”哲顺固执的坚持自己才想清楚的话,他既然思考过,并赞同这句陈青对自己说的话,那纹身姑娘是个女人,也当同陈青有同样的认知。而当自己从懵懂中明确出来,哲顺就能信誓旦旦的否定纹身姑娘默默的等等。
“你又不是我与他!”纹身姑娘突然没了兴致,皱眉打量着哲顺,一会儿说“我会去的。”总算不是哲顺猜测的冷漠,对于纹身姑娘似乎珍贵的故事。哲顺听来全然没有意义。哲顺开心起来,这是纹身姑娘最美丽的一天。
纹身姑娘没有认识的人,婚礼现场独自坐在角落里。由于她自身自我自由的装扮,像一道人形彩虹,与场中尽显庄重的宾客大不相同,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更像是被孤立起来。与名典小屋在家居的小楼外,固执的沉重的黑色门帘一样。但这不全是哲顺或是陈青亲友的错,同样在于纹身姑娘的冷漠,不在名典小屋她似乎不懂得怎样微笑,如一块深冬的寒冰,几名前来搭话的独身青年都得到了哲顺常有的待遇。如此纹身姑娘就被孤立起来,起先与同场宾客一般都是来参加婚礼的人,到目前为止却似乎她是个不该来,到不够身份前来的人。自然所有人都对她装作无视的样子,却总有几处偷来瞧她的眼光,伴随着几句讽刺的话语,诸如“那人是谁呢!看起来像枝妖艳的花,为了诱惑谁!”“看她冷冷的模样,故作清高,让人反胃。”“不会他们夫妻会有这样没有礼貌,目中无人的朋友才是。”纹身姑娘听不到他们在说自己的话,或许听到了也不在意,浅浅的品尝着味道还不错的红酒,一个人吃一桌子的菜肴,等待哲顺的婚礼仪式结束。
其间,哲顺满心欢喜看着白雪公主模样的陈青,陈青如是深情凝望青蛙王子的哲顺。加上客人们的欢呼祝福,婚礼的氛围幸福而浓厚。纹身姑娘的存在算是破坏了婚礼本该有的美感,即使一心落在哲顺身上的陈青也不得不发现绚丽的纹身姑娘。见纹身姑娘一身随意的着装,怀疑她是不是前来混吃混喝的下流女子。这疑惑不好正大解开,等到有了些空余时间,与客人敬酒走来,只剩下纹身姑娘一人,哲顺脸色红润,酒差不多喝足。举杯同纹身姑娘示意,说“多谢你前来参加婚礼,纹身姑娘。”纹身姑娘和善微笑礼貌回应,喝干杯中酒。陈青惊奇这个女子是哲顺的朋友,从旁听来似乎又不是熟识的朋友,而且关于“姑娘”这个词语,男人身旁的女人听来总会有些奇怪的味道。这就好比一件纯白色的衣衫,新买来的时候洁白无瑕,穿过一些时日,或者放在衣橱里任时间沉淀,变得有了些陈旧微黄的视感。姑娘与女人作为同样描述女性性别的俩个词语,一个代表着高洁与单纯的美丽,一个代表着欲望与成熟的做派。本质意义上是没有高下之分的,但是却总有微词,来自于女人感到时光流逝留在自己身上岁月痕迹的惶恐,与对美丽的固执追求。这一点上,姑娘总是让女人羡慕的,回不去的自己。
陈青很少发现哲顺的笑容,会如空荡荡的水晶瓶子放在灯光下,晶莹耀眼,却又没有实质意义。对比,作为新婚之夜,美丽幸福女人的身份,陈青自然压不住心中一道疑惑,或是敌对的防备。这种情绪从来也不需要理由,而且纹身姑娘虽不正式,而且用绚丽的色彩包装自己,这样通常就会显得比较低廉,但她冷冷的不是伪装,似乎拥有与生俱来的高贵,连带一身色彩绚丽的庸俗感反而成了衬托她冷艳高贵的最好注脚。于是礼貌的开口询问哲顺“这位是?”哲顺回答“纹身姑娘,为了表示感谢,我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
陈青心中舒缓许多,抬起酒杯与纹身姑娘敬酒“多谢姑娘赏脸。”纹身姑娘没有冷漠怠慢,郑重起身低头与陈青行礼,回道“愿你们新婚快乐,将幸福进行到底。”纹身姑娘表达了郑重,陈青领会纹身姑娘祝福的真诚,暗悔自己的女人心无故诋毁了这个礼貌的姑娘,收获了今夜最满意的祝福,陈青相信纹身姑娘,的确是个美丽高贵,单纯可爱的姑娘。作为本能对纹身姑娘微词的愧疚,陈青礼貌回应,拉起傻笑的哲顺说道“不是为了感谢吗?你做了什么?”哲顺答“诚心感谢过了呀!感谢纹身姑娘在我同你争吵的时候出现,我不生气,就不与你争执。感谢纹身姑娘咬了我的脖子,让你到医院照顾我。都感谢了呢!只用些真诚的话。”
陈青惊讶起来,深深看着身前的纹身姑娘,尤其是纹身姑娘微笑时看不到牙齿的嘴唇,有了哲顺的话,陈青对纹身姑娘有了真诚的谢意,这场婚礼确是开始在医院里。“原来纹身姑娘是名典小屋的主人,一直没有机会前去为哲顺的荒唐行为道歉。”陈青真诚的说,拉起纹身姑娘的手。纹身姑娘礼貌回话“这可是你们的婚礼,与我全无关。”说着,纹身姑娘咯咯笑起来,躲在陈青遮挡住客人的视线里,漏出尖牙。陈青看到了纹身姑娘的牙,看了看哲顺的脖子,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样一来,纹身姑娘前来参加婚礼的意义完成,完成了对哲顺承诺,也对陈青送出了一份祝福。哲顺没想过纹身姑娘大多时候都冷漠着,为何会随意答应参加自己的婚礼,她说要等他纹了身,他们才是纹身师与客人的关系。纹身姑娘独自安静的来,独自安静的离开,总是一道绚丽的彩虹。陈青与哲顺并肩,看着纹身姑娘离去的背影说“她叫纹身姑娘吗?名字呢?不过她真是个姑娘,你听,她的祝福多么纯净而憧憬。即使哲顺不是她的朋友,不是我们,她若参加婚礼,也定会如此祝福。”哲顺不解“她不是祝福我们吗?”陈青推动哲顺因酒变得沉重的头“当然是真诚的祝福哩。说出她心中憧憬婚姻幸福美丽的期许,祝福我们。”哲顺模糊想到,小时候湿漉漉的坐在角落里拔牙的纹身姑娘,还有那本《飘》,那个让她留下尖牙的男孩,偷书的人。“嗯!她是个冷漠而古怪的人。”这天,收到了许多人的祝福,也有冷漠的纹身姑娘的祝福,哲顺拥抱着陈青,得意满足,再短暂想起离开的纹身姑娘,哲顺记得她的冷漠,却不再为纹身姑娘的冷漠生出一股憋着的气。哲顺记得婚礼现场角落里的纹身姑娘,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对所有不认识的人都冷漠着呢!比自己感到的冷漠还要冰凉许多。
婚后不久的日子,哲顺变成活灵活现的人,像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常有嬉笑捣乱不安分的蔫坏行动,陈青一旦盯上哲顺,深深迷恋起来,痴痴傻笑,很难移开目光。而哲顺适应这样的自己,似婚姻带来的是逆生长,将时光从时钟里反方向按弄,把自己从久长的学习生涯,学习后的孤注的努力工作中拉出来,放到童年男孩哲顺的日子。哲顺懂得没有理由的欢笑,得到真正心灵打破无形枷锁的自由,这突然改变的过程中,哲顺懂得陈青的存在的意义,懂得陈青从高高在上的上司变成一个乖巧小女孩的意义。也突然懂,栏杆上的纹身姑娘,仰着头看蔚蓝的天空,总像一只飞鸟。意味着懵懂的成长,终于有了灵魂的痕迹。逆生长带来的幼稚,才使哲顺赞同自我的成熟。哲顺为此感到满意,存在于对生活的清醒,清醒后感到真实,也来自于纹身姑娘的友谊,不再冷漠,像熟识多年,近来相见的老友。
这样的改变得益于陈青,显然女人的第六感神秘莫测,对于其他女人可能存在的危险性有绝佳的命中率。多数时候却简单到幼稚愚蠢的程度,这从陈青认定纹身姑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