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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女儿任人欺负的,这也就算了,居然当自己的女儿是怪物,这绝不被原谅。”另一个医生赞同点头,哈哈笑不停说“你可别冲大头,把她在房里锁俩天,到时候给她取了牙就是。我与你同样觉得小女孩可爱着呢!可别人非当她是怪物,我不给她取了牙,放出去她还得被欺负。”
原溪紧紧抱着偷来的书,躲过说话的俩个医生,门缝里找到了纹身姑娘,她正呜呜哭着摇嘴里的牙。原溪以为纹身姑娘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帮助自己而咬了人,便凶恶的说话阻止了她。并将刚听来的俩个医生的谈话告诉了纹身姑娘,纹身姑娘半信半疑,刚拔了一颗牙嘴里疼得麻木了,正也没有勇气继续,又见这个陌生的男孩凶恶起来,不敢违抗。这颗牙留了下来,俩个孩子商量着,发现咬着嘴唇的动作,足够嘴皮拉下来遮住牙。眼看天快亮了,原溪生怕父亲发现自己偷出家门,匆匆离开,走出医院才发现书还抱在怀中,心想那个女医生一定发现书不见了,定在寻找,若是在纹身姑娘手里找到,被认为是怪物的纹身姑娘定然要被锁更久。他在走廊里蹲下,思索着对策,可哪里找得到应对的办法。不料被医生发现,将他抓了出来,看来女医生书掉了的事医院其他人已经知道。抓他出来的医生正是夸纹身姑娘可爱的人,他皱眉看着怀抱着书的原溪,问“你来医院里,偷到一本书?也不能卖给别人呀!”原溪自然不愿被人误解是小偷,仰头辩解,是来看纹身姑娘的,书也是见女医生看得入迷,定然是了不起的书才想要偷来送给纹身姑娘。他如此回答,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医生自然被逗乐了,抢走他手中的书,告诉他会在一个安全的时候转交给纹身姑娘。
纹身姑娘没了牙,可以出院,没人再当她是怪物,甚至往前嘲笑孤立她的孩子们都觉察到她的可爱。不过纹身姑娘变得可爱没多久,就随父母离开了这个城市。除了珍贵的书,听医生告诉她原溪的名字,就再也没见过那个打架的男孩。
再次相见的时候,纹身姑娘在大学里。她已经是个有名的美少女,有许多男同学为她着迷。但纹身姑娘还记得那个医院里不让自己拔牙的男孩,也就总让人觉得她冷漠不可亲近。一天,纹身姑娘在校园大门外往回走,天桥下的阴影里跑来个人,顺手就抢走了她背上的书包,纹身姑娘惊叫,受限于平日冷漠的关系,没有男同学挺身而出,女同学们则爱莫能助,她只好一个人追着那人,一路追一路恳求“把我的书还给我,我愿意给你钱。”抢走书包的人也跑得累了,纹身姑娘却紧跟在身后,便停下来往书包里寻找纹身姑娘说的书。
原溪与纹身姑娘重逢,他看到那本老旧的《飘》,回头纹身姑娘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嘴里漏出一颗尖牙。
他们都记得小时候的彼此,相逢只留下气喘吁吁的一声欢呼,来自纹身姑娘。
原溪是个惯犯的贼,见过几次阳光开朗,美丽的纹身姑娘后,因为自卑选择离开。纹身姑娘不让他走,但他不愿纹身姑娘在校园里同纹身姑娘一起欢笑,每当看到校园里的学生,而他只是一个自己都养不活的贼,自卑无法隐藏。纹身姑娘是个多么勇敢的女孩,离开了大学美丽的校园,跟在原溪身旁。那是纹身姑娘以为最快乐的几年时光。与原溪一起躲在秋雨的屋檐下,寒冬深夜无人的街头,俩个人瑟瑟发抖,却总是开心的拥抱着欢笑。纹身姑娘学了一手精湛的技艺,从人兜里拿东西,从不会被人发现。他们经过艰难的岁月,又有纹身姑娘的持家,俩人存了一笔钱。在纹身姑娘大学门前开张小店的日子,正是纹身姑娘毕业典礼的日子。那些已经遗忘的同学离开以后,与原溪一样,这个陌生的城市再没有认识纹身姑娘的人。这里渐渐成为了他们熟悉的城市,留下美好的记忆。直到原溪选择离开,同那个突然而来的女学生离开这座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那里有女生的父母,可以给于原溪他想给纹身姑娘的一切。纹身姑娘独自留下来,无依无靠的日子,一边照料着自己的小店,一边在学校前的纹身店里打工,学了一手纹身技艺。几年后,纹身姑娘用尽所有积蓄,搬到名典小屋。
从这个时候起,她单独起来,常咯咯的笑,也就丢失了笑容本该拥有的情绪。哲顺仍旧维系不满的表情,心中却多了一份忧愁。
他确定,原溪来时,纹身姑娘无能为力,并将对此感到无比期待与兴奋。
邻里熟识纹身姑娘的人,谁也不曾预料到,寒冷冬天的日子,能常听到短发纹身姑娘哈哈的笑声。许久没见过纹身姑娘的笑容,大多都以为纹身姑娘向来如此,笑得开怀,笑的豪放。大约她掩嘴咯咯的笑声就只是一个偶然被人记住的影像。她的欢乐开始在原溪来到的第一个清晨,下起这年第一场雪。原溪是个美丽的男子,但似乎最怕寒冷,裹紧厚实的衣衫耸着肩来到名典小屋,纹身姑娘出门迎接他,拉开他怀抱的手臂,拉起他松开的手掌上的中指。“远道而来,难能可贵,吃什么?我付钱。”她忘记了整个秋天的悲伤与沉默,仰着头,衣帽里接下很多雪花。原溪轻轻笑着,拉开厚实外套的拉链,从背后将她也包裹起来“反正是感到饿了。”往小屋里走去,桌上放着冰冻的汽水,纹身姑娘动了锅子,准备一顿迎客饭菜的时间大概能勉强煮一杯黑咖啡。俩人吃饭很快,纹身姑娘始终微笑着,盯着原溪的脸,他身子不停地抖动着。
饭后,桌上狼藉一片,纹身姑娘也不收拾,走出小屋。
“原溪,出来玩啦!大雪呢!”
拉开一条毛绒绒的围巾,铺在小屋外的栏杆上,纹身姑娘坐下,原溪随后。
“什么时候走?”纹身姑娘问。
“我刚来,你怎么能问我什么时候走!挺伤心的。”
“可不是这样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得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做好幸福的准备。为你来到离开的这段时间时间写一份计划书。”
“这我怎么回答的好?”
纹身姑娘想了想,也就不再问。见一个陌生人解开脖子里的围巾往小屋里走,连忙跳下栏杆将来人拉住,嘻嘻笑道“客人,小屋休息几日,您稍后再来,很抱歉。”那人抬眼看她和善亲切的笑容,点点头离开。
“这场雪,能下多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纹身姑娘趴在栏杆上,原溪将她后背的连帽盖在她头上。
“白天的雪总下不长久,添些白色,很快就没了。”
“那可不好,我还等着同你从这小道上滚过去,然后在结冰的河面走一走。看到拉着手的我们,像能沿着河流,滑去很远很远没人的地方。”
“那样的梦该醒了。傻瓜,我已经离开你,你就应该不再幻想那些美好。像个长大的女孩,工作,努力,找个合适的人嫁出去。”
“你在说我吗?原溪,你在我身旁,你还爱我,要我找一个人嫁了,那多简单。往桥头扔个石子,定能砸中个人。可那人定然不是你。”
“我成了别人的丈夫。”
“我爱你,原溪。但可以像是在梦里,在记忆里爱你,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中,我可以不爱你。”
“我心里有许多沉重悲伤的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说的,我们做一会儿朋友,一会儿比普通朋友珍贵一点的男女朋友,过一会儿快乐的时间。”
“是的!我答应你的,我能做到。接下来干嘛?”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的城市。”原溪说。
“那你远道而来,定然累了,先休息。睡醒了,我们出去玩。”
“去哪里呢?”
“吃喝玩乐。”
原溪睡醒时,天色暗了。雪很早停了,视野尽头的高楼顶残留着一些雪影。纹身姑娘忙碌着,一顿丰富的晚餐,原溪被按在椅子里坐好,他翻开桌上的书。她的厨艺很好,等同于纹身技艺,这一点从沉静看书的原溪搓起手来可以证明。一桌子的菜,俩个人吃得精光,纹身姑娘满足的躺下来,不愿移动。这时,门外又开始下雪,大雪,大地到天空连成一只抖动中毛绒绒的怪物。
纹身姑娘看了许久,原溪同样默默看着。
“还好吧?”总得有一个人打破沉默,这道俩人中已经无形存在的陌生感。在安静里,沉默容易变成沉重。
“嗯!挺好的。你呢?”原溪回道。
“我也挺好的,比你想象的好。”
“见你瘦了,没那么好。”
“我可强大着呢!不要被表象的衰弱迷惑。”纹身姑娘得意的举起拳头。“真的决定了?”
“嗯!没前路可走了。我与她开始的感情像是爱情,但毕竟不是吧!所以若是破裂了,很容易变成俩个陌生人,她察觉到我的冰冷,我厌恶她的霸道。”
“这应该是我期待的结局,这样让我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但我无法从容见你变成这样,让我看到眼前的世界,不留下一丝美好。”
“这就是你不懂的生活,你总是个幻想派的浪漫女人。”
“为何一次争吵就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纹身姑娘说。
“前一个月,我一个人住,她偶尔回来。常见她与朋友深夜喝醉,我想我不能适应她散漫的生活态度。事实上,具体的事件都没有意义,致使我将要离开的,不过是彼此深深的冷漠,像隔着一道坚冰,却无人想要打破。”
“可是你爱她,才随她一同离开。”
“是的,我爱她,但爱受了冰冻就难以保存,我渐渐以为我不爱她,而是用爱这个字来蒙蔽内心,我想抓住她能给的未来。”
“不是很可笑,很可悲吗?”
“是的,可笑可悲都来自于你,失去你,想要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你的影子,总是失败,就得承认自己的可笑可悲。”
“原溪,我无力对你的悲伤视而不见,所以很抱歉。我知道这是错的,却仍旧愿你能从我身旁变得快乐。”
“为了快乐。”
原溪举杯。
离开名典小屋那时,大雪覆盖了路。栏杆上像匍匐着一条肥壮的毛毛虫。俩人穿得厚实,裹紧后像俩头白熊。往雪地里走,桥头的孤灯下,雪花坍塌似的撒下来。纹身姑娘挂在原溪手上,替他将衣衫拉的更近,每一处寒意可能渗透的点都压好。四处走走,以名典小屋为中心,不会离开太远,仅只是为了走走。可以平顺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也可以一言不发,往前走,远了,转左,远了,转左。无论今夜大雪还是星光,总得走走,安静的欢笑的走,在这条陌生的路上找到熟悉的样子,回到最熟悉俩个人都珍贵的曾经。
停下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张床。原溪默默地洗澡,接着纹身姑娘也默默地洗过澡。先后钻进被窝里,就只隔着俩层单薄的浴巾。这是最后的步骤,完成之后,俩个人之间就没有了时间留下的陌离感,彻底回到曾经的样子。纹身姑娘对此无能为力,而事实上也正是她内心期待的,拥抱他,拥有他。彼此环臂相拥,勒到皮肉变形,骨骼似也咔咔作响,越是力气使胸膛挤压到几乎不能呼吸,越是将彼此留下的遗憾挥霍一空,从此以后,俩个已经不属于彼此的人,回到属于彼此的时光。对于失去的爱情,原始狂野的□□之争,如是具有扭转时空,让时间倒流的伟力。所有的遗憾与愧疚,重新变成了相拥的快乐,汗水干透以后,躺在彼此的胸膛里,就能睡得一场放开心怀的美梦。
屋外大雪,似随风同样呼啸,雕刻一个空洞的夜。
这时的情话,轻易让人幸福。以前的时候人对你说,我爱你,只爱你。你推开他亲过来的嘴说“谁信你谁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