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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如假包换的我。”他爱怜的轻抚她柔顺的发丝。
“我好想你。”她柔柔的低诉。
“我也是。”他将她抱得更紧。
“怎么有空回来?”
“我是回来养病的。”
“养病?”程馨怡震惊的挣离他的怀抱,急切的上下打量他。“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别急。”郑湘奇安抚的握着她的手。“胃溃疡,一切都控制住了,没什么大碍。”
“你为什么不小心照顾自己?”她一脸的心疼。
“想你想的。”他满眼认真的柔声道。
她满心感动,她也同样饱受相思之苦,只可惜他们各有各的责任,无法长相厮守。
“公司怎么办?打算回来多久?”
“我转移阵地打算留一阵子,连女秘书都带回来了。唐若可,你见过面的,只要有电话、传真机,我们一样能工作。”
程馨怡神色一黯,粉脸低垂。“对不起……”
“对不起?”郑湘奇轻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她的话中充满浓浓的自责。“因为我,你累出病来,因为我,妨碍了你的事业,而我却无法陪在你身边。”
“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眼中满是对她的真情挚爱。
感动之余,她心中有更深一层的无奈。“湘奇,我是不可能丢下我妈。”
“我知道。”他给了她一个支持的微笑。“如果你是那种不惜弃自己病弱的母亲于不顾,只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孩,我也不可能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程馨怡柔情似水的凝视着他,更确定郑湘奇是个值得她付出全心爱意的男人。
“伯母好点了吗?”关心的询问。
她无助的摇头,哀伤立刻袭上她细致的脸庞。“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她只是躺在床上,说想早点一死寻求解脱……”
她抿着唇想忍住泪,泪水却盈满了眼眶,他满心怜惜的柔声安慰:“不要难过,她有你这个孝顺的女儿照顾,病情—定会有起色的。”
“我不知道,她好消沉。”泪水滑下双颊,她急切的说:“我必须快点进去,我妈现在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我,你要进去看她吗?”
“当然要。”
“那我们进去了吧。”
“等一下。”他握柔的替她拭净脸上残留的泪痕。“别让伯母担心。”
“你真好。”
他们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走进屋里。
“馨怡——馨怡——”他们来到陈又梅的房门口,里面传来一声声暗哑、无力的轻唤。
“妈,我在这。”程馨怡急急奔向母亲的床畔,自床头柜上取下了一杯水,细心的喂给母亲。
郑湘奇望着床头上瘦弱、憔悴的陈又梅,很难将她和从前那个健康、爽朗的程伯母联想在一块。她的整个下半身全瘫痪了,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毯,她的上半身虽然能够自由活动,情况却依然糟糕透顶;灰白的头发、凹陷的双颊、无神的眸,枯瘦的手掌……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心酸。
陈又梅不安的看着女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叫了好久,以为你丢下我……”
“怎么会呢!妈。”程馨怡回首示意:“你瞧,是谁来看你?”
他走上前。“伯母。”
陈又梅盯着他看,眼里只有不安而没有半丝的欢迎。“湘奇。”
“好点子吗?”他关切的问。
“不好。”陈又梅语气激烈:“与其这样一无用处的瘫在床上,倒不如早死的好!”
“妈——”母亲的话教她心如刀割。
郑湘奇心中有着同样的难过。“伯母,不要这么说,别忘了还有馨怡陪着你.”
“对,如果她离开我,我就真的再也活不下去。”她泛着泪水的双目无神地直勾勾的看着湘奇,它像—句宣告,一种哀求。
他完全明白她话里的含意,这也就是他为何迟迟不敢来探望她及馨怡的原因。
自馨怡的来信中他已敏感的看出,程伯母此刻的无助感已经强烈到无顾于自己女儿的幸福,只想紧紧的占住她。她之所以常将想死的念头挂在嘴上,无非是想以此牵绊馨怡,牵绊渴望给馨恰幸福的他。为了馨怡,他能等,他相信程伯母终有接纳他的一天。“馨怡不会离开你的。”
他迎视她的眼中——片真挚的保证,但陈又梅的眼里仍然载满浓浓不安及怀疑。
唐若可脱下鞋子,迫不及待将双脚浸泡在冰凉沁人的溪水里,—股清凉、舒畅的感受令她烦躁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
她真后悔没带泳衣来,否则这会儿她就可以痛快的畅游一番。不过此行完全是临进起意,湘奇和他那该死的大哥一早就不见人影。午后,若可心烦的睡不着觉,只好独自在牧场上闲晃藉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是她首次走出牧场,非常庆幸自己这么做,不然她就将永远错过这么一处好地方,茂密阴凉的大树,悦耳动听的蝉鸣鸟啼,冰凉清澈的瀑潺溪流……
溽暑使得大家都躲在家里,见四下无人,她索性往溪畔的大石头上一坐,将及膝的长裙撩高,让冰凉的溪水滋润汗湿的长腿。她忍不住展颜而笑,就像一个瞒过父母找到新游戏玩而深深沉迷于其间的顽皮孩子。
她用手掬水,扑拍在自己红润的双颊和光洁的臂膀上,她玩得正起劲——
“若可!”
她对这明显不耐烦的声音熟悉透顶,心一慌,急忙站起身,慌乱的拉下撩高的长裙,谁料,慌乱使得她行动笨拙,脚下一滑——
“啊——”若可出于本能反应的尖叫,却止不住失去平衡的身子直往下跌……
郑威奇几个大步及时抱住她,解除了她落水的窘境,继而将烛扶上溪边。
唐若可一待站稳,立即挣脱他的手,恼羞成怒的娇斥,“看你做的好事!”
“我?”他忍住即将脱口的笑声,看她狼狈的扭绞湿透的长裙下摆.“我好心拉了你一把,却落得一顿指控?”
“要不是你躲在背后吓我,我根本不需要你效劳。”
“我可没有踮着脚尖走路,是你自己玩得太起劲。”他反驳。
“你跟踪我?”唐若可凶巴巴的指控。
他笑意尽扫。“李嫂见你久久没进屋,才要我出来找你,你让我辛苦的找遍整个牧场,却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
他一副极端不情愿的模样教她怒火更炽,话中满是嘲讽,“原来是李嫂逼你来的,我就说嘛,你对我是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傻得‘自投罗网’?”
他双唇紧紧抿着,眼神变得冷硬无比。“我从来不逃避任何东西,尤其是女人!”
尤其是女人!
瞧他那副嫌恶的模样,好像女人对他来说是最不值一顾的废物。
她真想狠狠的挥拳,打掉他那冷硬的面具。“你从来不逃避?那么无缘无故的爽约是什么意思?”
她清楚的看见他眼里有两填愤怒的火花,而且愈燃愈炽。失约的人是他,真正有权利生气的是她,郑威奇凭什么怒气冲冲?
郑威奇瞪着她,自齿缝中挤出话。“我只是好心的替你省点力气,同时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不嫌累吗?”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唐若可气得双颊通红。
她竟连生气的时候都是这么的美,红艳艳的双颊、晶亮灼人的眸子,微噘的红唇……
“该死!”郑威奇不知是该诅咒她或自己,明知道唐若可是一脚踏两条船的女人,既要湘奇,又想勾引他,而他却仍身不由己的身陷于她的魅力之网中。
这更证明了她是个足以毁灭他的女入!郑威奇再一次严守心防,试图说服自己,唐若可是个亲近不得的祸水。
“告诉我,我到底做错带了什么?”她沉不住气的追问,愿意舍弃所有的一切,只求能看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别装出一副无辜受辱的模样,其实你相当明白我的意思。”
他毫不留情的丢下满满的指控,转身离去。
“为什么?”
郑湘奇克制不住满心的挫败与愤怒,程馨怡盈哐的泪水威胁着拧要掉下来。他一向自诩是一个温和而有耐性的男人,但此刻,一股挫败的情绪几乎击溃了他。
这阵子,他总抽空频频探望馨怡及伯母,希望她母亲能试背敞开心接纳他,虽然成效不大,陈又梅始终对他冷冷淡淡,但为了馨怡,他毫不灰心,然而现在,她竟然约他出来,要求分手。
“为什么?”他以受伤的眼神看她。
程馨怡含着泪水的眼里瞒是歉疚,“你的出现,使我妈的
情况变得更差,她变得比以往更沉默,甚至拒绝吃药。”
天啊!他感受到满心的无奈和愤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
什么!他努力的希望能搏取程伯母的好感,撤下对他的心防,
但显然他的努力全是白费。
“她一开口说话,就净说一些寻死的话,说她不应该拖累
我。”晶莹的泪水滑下她的双颊。“你知道吗?听她说那些话我
心有多痛,就好像一把利刃插在我心口上……湘奇,请你体谅
我的苦处。”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心疼她的无助和痛苦,但他亦已承受过多的压力,终于失去控制的大叫:“你要我就这么离开你?当做我们之间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要我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眼睁睁看你一辈子窝在你妈身边,没有爱、没有欢笑,一直担心、劳累至死?”
程馨怡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凝视着她最深爱的人,心在泣血。“为了妈,我不惜放弃一切。”
他激动的紧握她纤细的双肩。“连我也可以放弃?”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正一寸寸死去。
“这个决定对我公平吗?”
她只能摇头。
他喉咙痛苦地紧缩。“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想想我们未来的计划和梦想,你真舍得放弃……”
她一径摇头,泣不成声:“湘奇,我求你不要说了……”
郑湘奇无力的松开紧握她双肩的手,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一股深沉的疲惫感已完全征服他。
“原谅我。”她透过泪雾深深看了他—眼,转身飞奔而去。
郑湘奇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像只斗败的公鸡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牧场。在屋前,碰到了刚自溪边回来,兀自生着气的若可。
若可一看见郑湘奇铁青的脸色,立即将自己的烦恼推到一边,一脸关切的迎向他。“怎么了?胃又疼了?”
他抚着自己的心,无力的说;“这里更疼!”
她立刻联想到程馨怡,只有她具有如此大的魔力,能教郑湘奇失魂落魄。“你和程小姐怎么回事?”
“为了她妈,她要求分手。”他一脸苦涩,仿佛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她母亲仍然抗拒你,一点也没软化?”唐若可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因为她不仅是郑湘奇得力的秘书,更是一个可以和他谈心的朋友。
“若可,我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烦躁的仰天长叹:“我甚至已经开口向程伯母保证,绝不可要馨怡丢下她不管,但她显然一点也不相信!”
“或许她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或许你的方法错了……”
“我受够了这么多的‘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