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她态度就好了一些,陆晚云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但心里至少是有点怨的。只是她心里再气,表面上也是撕不破脸的人,跟她妈连架都没吵过,只是互相都冷冷的,相敬如冰。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一部韩剧,想借此分心。偏偏那部剧的配乐简直是神级作品,简单的旋律却格外忧伤凄美,她又一向是容易被音乐打动的人,听得时不时就泪流满面。
年初一晚上吃完晚饭以后,高正铭打电话过来。
他父母都在北京,过年时从来没有跟陆晚云回过家,但是每年都会在年初一打电话过来给她妈拜年。
他今年很有策略,没有打给陆晚云,而是直接打给了陆晚云妈,似乎早已经揣测到陆晚云不会告诉她妈他们俩已经分手了。
陆晚云妈一脸喜色地接起电话来说:“小高你好呀。”
“……你也新年好呀!给你爸爸妈妈拜年哦!”
“……我很好呀,最近蛮好的,还要谢谢你给我寄那么多保健品呀……”
“……嗯嗯,你工作忙,多注意身体……家里的事情让晚云多做一点,你不要管……”
“……你呀,就是太宠她了呀,这样不行的呀……”
陆晚云听着自己妈妈跟高正铭亲热的对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如坐针毡。
末了她妈还把电话递给她:“你跟小高讲两句呀。”
“我不要。”陆晚云皱眉躲开。
“搞什么啦。快点。”她妈把手机直塞到她眼皮底下。
陆晚云终于憋不住了,站起来就回了自己房间,半躺在床上塞上耳机听肖邦,企图用钢琴声隔绝外面的纷扰。
没多久她妈就进了她房间,拽掉她的耳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问她:“你怎么回事啦?小高那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就不能姿态低一点啊?”
“你觉得好而已。”她冷冷地低头说。
“他哪里不好啦?工作又成功,长得又不错,家里条件那么好,我跟你讲,你这样的能攀到他,我真是睡着也要笑醒了!”
“什么叫我这样的?我就这么配不上他吗?”陆晚云有点恼,低声地说。
“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条件,也不看看我们家的条件啊?”陆晚云妈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跟你讲,你这就是烧了高香了!”
陆晚云紧紧抿起嘴唇,不想接话。
她妈还在继续说:“你就是没本事呀!这么多年还不能转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想办法怀孕呀!你怀上了,高正铭就跑不掉了呀!”
“妈!”陆晚云终于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你女儿我就这么不堪,这么需要这个男人吗?非要通过未婚先孕这种手段傍上他?”
“管它什么手段。”陆晚云妈挥挥手,“能绑住他就算是你本事了呀……”
她话没有说完,陆晚云却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蹭地从床上弹起来,恨恨地把手机钱包钥匙摔进自己包里,低着头穿上外套就要走。
“你去哪里呀?”陆晚云妈拽住她。
她不屑地一笑,“我去北京找高正铭,行了吧?”
说着,她就甩开她妈的手,径直去门口换鞋。
她妈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是并没有要拦她的意思,好像真的希望她杀去找高正铭一样。
陆晚云当然没有去找他。
她打了个车去高铁站,很快买到了一张十点钟回上海的车票。
在半个小时的车程里,陆晚云一直把头抵在车窗上,一半愤恨一半心酸地想,难道高正铭真的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吗?难道她的人生,真的就只能这样陷进现实的泥潭里了吗?
快下车时,她收到一条蒋一澈发来的微信:“今天过年,我的罐头很受欢迎。大白特别喜欢。”
附图是一张他在普希金纪念碑那里拍的流浪猫们,它们排成一行,每人面前一个罐头,都在欢快地闷头吃着。
陆晚云看着照片里半个蒋一澈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忽然心念一动跟他说:“在那里等我。”
他立刻就回:“好。”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惊讶她这个时候怎么会让他等,没有问要等多久。
☆、12…陆晚云…3
陆晚云下了高铁就狂奔进地铁站,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只觉得心砰砰直跳,那是她二十六年来从未体会过的冲动。血液全部灌进大脑,她觉得手脚都要飘起来。
下了地铁的她在寒风里一路小跑,一直到了雕像的马路对面才猛地停下了脚步。
蒋一澈站在高大的石碑前面,修长的身形在地上投下一个更长的暗影,一身黑色的厚重冬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明亮,看着她的方向,目光安静却执着。
陆晚云直到这时才站定了,思考了片刻。
想要他吗?
想。前所未有地想。无法自拔地想。孤注一掷地想。
回答了自己这个问题以后,她过了马路,来到他面前,仰脸迎上了他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里说了什么,让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一枚半年前就开始,直到现在才完成了的吻。
他的唇隐藏在深深的胡须里,触感陌生极了,她却觉得她这一生都在等这个陌生的吻。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刻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手捧上她的脸,似乎要确认她的存在。
他的双唇滚烫而柔软,让她体内所有的血液都炽热地沸腾了起来。
新年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站在这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那样投入忘我地吻着,连一丝一毫的寒冷都感觉不到。
这个略带疯狂的吻让她如释重负,却无法抑制地想要更多。
她松开一直紧紧抱住他的双手,呼吸不稳地轻声说:“我们走。”
说着,她便紧紧拉住他的一只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过年的路上没有出租车,他们一路无言,走得很快,走到陆晚云家楼下时,她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
站在楼梯口时,他们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对望了一眼。
蒋一澈忽然弯下腰,将她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她脚下一空,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星亮微浅的双眸和高挺的鼻子。
他的双臂那样有力,上了三楼也没见丝毫疲态。
陆晚云被他抱在怀里伸手拿钥匙开了门,又开了灯,再关上门,一切都像进行过无数次那样行云流水。
蒋一澈半蹲下来,把她放在床上,顺势便趴了下来,一只手臂支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挽了挽她散在脸上的长发。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良久,才极绅士地轻声问了一句:“Are you sure?”(你确定吗?)
她点点头,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他。那是一盒很久没有打开过的保险~套。
确定。只是看着他刚才小心翼翼的眼神,她便确定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直起身脱掉外套,再度俯身下来。
这一次他吻得无比温柔,她觉得自己在吃一个带着细微茸毛的蜜桃,香甜可口,芬芳四溢,像是存了一整个夏天的暖意。
他的身体是她不熟悉的紧致修长,在寒凉无比的夜里带着一股暖意。
她十分快速而自然地配合着他脱掉了两个人的衣服,用双腿牢牢攀上了他的腰际。
他动作舒缓,仿佛每一个步骤都酝酿了很久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迷茫。
那一刻她浑身都颤抖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抱住,贴在自己身上。
跟他触在一起的每一寸皮肤都猛烈地燃烧起来,每一个细胞绽放出一朵烟花。
啊……
她没有忍住,低低地叫出了声,将忍耐憋屈了那么久的能量都释放了出来。
她从没有经历过情绪如此复杂饱满的欢爱,又那么绵长持久,到最后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混乱而狂喜的心情,落下一滴泪来。
他们用对方的体温取暖,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安慰彼此破碎的心。
结束以后蒋一澈把她搂在怀里,从头到脚地完全圈住她,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已经是年初二的凌晨了,他们一言不发地拥在一起,互相抚摸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两个人就忽然同时醒了,又无法克制地纠缠在一起。
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大概他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知道好花不常开,所以就无比珍惜每一分钟吧。
陆晚云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在蒋一澈洗澡时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早饭。
外面的阳光已经浓烈起来,这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她却无心看蓝天白云,飞快地奔回家。
蒋一澈站在她的书柜前,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抽出了一本书,转身对着她,难以置信地挑起了眉毛。
那是一套名字很长的《中华榫卯:古典家具榫卯构造之八十一法》,是当时蒋一清来找陆晚云,说蒋一澈想要的。
她去了图书馆,发现那儿并没有这本书,便当场在上网下单买了一套。这套书要400多块,她也没有问他一个建筑设计师为什么要研究家具构造,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买来了。
那时她还躲着他,连给他发消息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打开了一个闸门,情绪的洪水就会汹涌而至。
陆晚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他手里拿回那本书,踮起脚尖吻了吻他,把书塞回了书柜。
她是坐在蒋一澈腿上吃的早饭,如同连体婴儿一样舍不得分开。
他一边咬着她递到嘴里的紫米糕,一边用环着她腰的两只手打字问:“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里?”陆晚云问。
他想了想,“你有没有护照?”
陆晚云点点头。
他在手机上查了什么,打开一个网页给她看。
画面上是一座碧蓝的巨大清真寺,六座尖尖的宣礼塔直冲云霄。
Istanbul。
他的手机是全英文的,她还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伊斯坦布尔。
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名字。
“我很喜欢那里,而且土耳其电子签证很好办。今天就可以走。”他鼓动她,“把你的护照和电脑给我。”
陆晚云握着手里的豆浆看了看他。
他眼里闪着许久没有见过的淡淡光芒,她一下子就心动了。
反正已经够冲动了,不在乎再疯狂一点。
她点点头,从他腿上爬起来,去抽屉里翻到自己的护照递给他。
等她吃完早饭,蒋一澈已经办好了电子签,买好了当晚直飞的机票,定好了酒店。
一切都快得让她神魂颠倒……
“还有十二个小时到机场。我们可以慢慢收拾行李。”他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陆晚云把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抽走扔到一边,匆匆地吻他。
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晚云随便装了一个箱子,又陪蒋一澈回去收拾行李。
他把她的箱子放在门口,拖着她手上楼进了洗手间。
陆晚云不明就里地跟着他,看着他把一把剃须刀塞进她手里,在浴缸边缘坐下,抬起了头。
“到日子了?”她这两天已经忘了记日子,这时候才想起来蒋一清的尾七应该过了。
“Yesterday(昨天)。”他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便仰脸闭起了眼睛。
陆晚云握着剃须刀不敢动,她其实很怕。她从来没有帮人刮过胡子,何况还是这样满脸深长的胡子。
蒋一澈睁开眼睛看看她,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定了定神,在洗手台上找到一瓶剃须泡沫,研究了一下说明书,先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在他脸上。
他两只手扶在浴缸的侧沿上,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很舒服。
她把剃须泡沫喷在手上,仔细地一点一点抹上他的脸颊,等了一会儿,轻声地说了一句:“别动,我要开始了哦。”
她一开始的动作很小心,却没两下就找到了感觉,看着他清瘦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