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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就要结束,届时大家都要回校拿毕业证,走完流程后就将正式告别大学校园。
回了盛城的日子和以往无异,在这生活了几年,这座城市相当于他们第二个故乡,亲切又熟悉。卓书颜和周嘉起订婚后过得越发蜜里调油,以前还会吵架,之后连吵都不吵。他们的婚礼决定安排在冬天,因为要忙工作上的事,婚礼事宜由两家长辈代为操办。
回去的第二个月,林禧谈定一单,这个合作若是成了,整个工作室便更上一层。事情初步定下,一帮人连续辛苦二十多天,由江也请客,挑了个天清气爽的日子外出庆祝。
从悦和卓书颜作为“家属”自然同去,其他有对象的人也带着自己的对象一块来了。
照规矩,聚完餐接着第二摊,一群人去ktv唱歌。一坐下,江也给从悦倒了杯果汁。
“还好吧?”她近段时间胃口不大好,怕她再犯胃病,晚上吃饭江也没让她喝一口酒。
“没事。”从悦笑他大惊小怪,“我又不是瓷娃娃,不会碎的。”
江也不置可否,将她面前的酒杯推得远远的。
包厢里热闹非常,老a等人唱完歌,闹着要江也献唱一曲。江也板着脸不肯参与,众人见拉不动他,围到从悦身边试图让她出马。
江也正要让他们别闹从悦,林禧笑说:“你们还是别,听江也唱歌你们会后悔。”
“为什么?”老a不解。
林禧瞅一眼江也的脸色,笑道:“以前住宿舍的时候,有一回晚上我们出去玩,江也多喝了点,回去听他唱了半宿,我差点没命。”
老a等人诧异,“不能吧?”
从悦看看江也,怪道:“不会啊,我听过江也唱歌,挺好听的,都在调上。”
“唱的什么?”周嘉起插话。
她道:“……儿歌。”那回在雪村,他唱儿歌当做摇篮曲哄她入睡。
“那我不知道。”林禧说,“反正我那天听他唱了好多歌,流行曲啊什么的,全都——”话点到为止,唇边的笑意泄露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老a一听兴奋了:“来来来!也哥,话筒给你赶紧来一首!”
从悦盯着江也,“真的假的?”
江也无视老a,只答从悦:“还好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从悦也生出兴趣,“那你唱一首?唱吗?”
其他人的视线江也全部过滤,眼里只有她。她开口,这回他半点都没抗拒,接过老a手里的话筒,起身就去点歌台点了一首。
包厢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听江也一展歌喉。二十几秒的前奏音乐过去,江也开始唱——
“噗……!”
才第一句周嘉起就呛到了,他慌忙放下酒杯,抽纸巾擦嘴。
江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手握话筒沉着地唱,画面亮光照在他身上,显得他别样淡定沉稳——若是那歌声不那么杀人,大概会更有气质。
从悦听得都愣了,她着实没想到江也唱儿歌之外的歌能难听成这样。
其他人偷笑的偷笑,老a几个忍着不发出声音,肩膀抖动不停。林禧强忍笑意,没比他们好多少。
那边周嘉起呛完,在江也的歌声中满脸都是难以言喻的表情,旁边卓书颜的脸看起来像是被酸得倒牙了一般,揪紧了他的衣袖。
从悦没笑,因为江也很认真地看着她。这是首情歌,他的声音包含情感,奈何五音不全。她想叫停,想跟江也说如果不喜欢、真的不会唱,那就不唱了。但江也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丝毫不为其他人的偷笑而怯场,只看着她,眼里的诚挚汹涌得快要溢出来。
一瞬间,她的心柔软得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对其他人来说大概是受难结束,包厢里响起“劫后余生”的热烈掌声。
老a等人胆肥打趣:“也哥,牛,真的牛!”
江也懒得理他们,平静坐回从悦身边。他握住从悦的手,将她杯里的饮料添满。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凑,聚到点歌台前继续点歌。江也捏了捏从悦的手:“好听吗?”
“唱的……”从悦扬起嘴角刚说两个字,忽的面色一变。她捂着嘴猛地起身跑进包厢内的洗手间,吐了一阵。
江也担心地跟在后头,他刚才问的那句只是开玩笑,自己唱歌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他不爱在ktv唱歌,一是因为以前小学时音乐老师非逼着他上台唱歌留下了阴影,另外也是因为他唱大部分歌,实在是不好听。
江也到从悦身边,轻拍她的背,见她弯腰吐得厉害,心疼地眉头紧拧。他就那么一问……还是说,他唱歌真的难听到这种程度,竟然把她唱吐了?
第50章 比如我
从悦吐了一会儿就停了,对上江也担忧的脸,忙摆手。江也扶她出去喝了杯温水,在kTV这种地方,十分格格不入。从悦没那么娇气,吐完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拉住江也不让他大惊小怪瞎折腾。
十一点左右散场,晚上回去后,江也在公寓里翻箱倒柜。从悦奇怪:“你找什么?”
“看看家里有没有胃药。”江也找到家用医药箱,翻开。
“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
他低着头一盒盒检查,说:“我给你找出来,你以后放包里随身带着,胃不舒服就吃。明天我去药店买新的放家里。”
从悦刚想说他紧张过头了,他道:“这周末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一愣,“检查什么?”
江也回头看她,沉着眼满是不赞成,“胃不舒服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检查?”
早先她追他的时候,他时时刻刻装冷淡不屑一顾,后来他追她,他各种犯傻犯神经,他冷的一面热的一面从悦都见过,可在一起后却又和以前都不一样,有时他板起脸,一派正经的严肃样子,总能唬得她一愣一愣。
江也说的很对,从悦没得反驳,默认着同意了周末去看医生的事。入睡前,江也给她揉了揉胃,一夜好眠。
这天轮到从悦休息,江也还是早起给她弄好早饭。用完餐送他出门,从悦被他反复叮嘱:“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
她点头如捣蒜,而后一个人趿着拖鞋在屋里走动消食。
清闲又无所事事的上午,从悦窝在床上看电影,不时收到卓书颜的微信消息。两个女人老调重弹地聊了一些没有新意的话题,末了卓书颜忽地道:“对了,你有没有检查一下?”
从悦吃着草莓,怪道:“检查什么?”
“昨天你不是在kTV的厕所吐了吗,你没有买试棒回去测试啊?”不到二十秒便回过来的消息,足以显示卓书颜有多无语。
从悦拈着吃了一半的草莓,回她:“……我没买。”
“你怎么这么心大呢?”要是当着面,卓书颜怕是要用指尖戳她的额头,下一句便说:“你今天不是正好休息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去楼下药店买根试棒测试一下呗。哦对,你这个月来大姨妈了没?”
她不说,从悦还真的忘了,当即暂停电影画面,回复:“没来。”这两个字出去,她都有点想骂自己。仔细算算推迟挺久了,她总是说卓书颜粗神经,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那厢卓书颜连吐槽她的力气都没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外加一句:“我服了你。”
不再多聊,从悦当即起身,穿上外套下楼,她到附近的药房里买了两支试棒——怕不准确,特地买了两支。
回到公寓后也顾不上和卓书颜汇报进展,从悦拿着东西进厕所,试了一支,又拆开第二支,稍等一会儿,结果清楚地出现在两支试棒顶端。
卓书颜按耐不住,一个电话打过来:“怎么样,你去买了吗?试了没有?结果是什么?”
“……嗯。”从悦盯着手里的东西,意味不明地出声音。那头卓书颜追问不停,她沉默良久,最后说:“没什么事。等找个空见面了再跟你说,先不聊了。”
卓书颜不明所以,被她挂断电话。
……
忙到九点回家,江也一开门,家里各处都是黑的,“我回来了”几个字在舌尖盘旋一圈,又止住。他打开灯,换上拖鞋进屋,叫了几句:“从悦?”公寓里十分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
不同寻常的气氛让江也皱眉,找了一圈确定从悦不在,他站在卧室门口给她打电话。
“嘟”音响了七八遍,没人接,他挂断再拨。拨号三回,一直无人接听。
江也点开微信给从悦消息,等了几分钟不见回复,再度给她打电话,依旧没人接。
从悦的手机打不通,江也转而拨卓书颜的号码。不找周嘉起是因为他白天和江也一起在工作室,如果和从悦有联系应当会提一句,没有即表示从悦没找过他。
卓书颜鲜少和江也单独联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声音明显带着诧异:“喂?”
江也简单打了个招呼,直入主题:“从悦有没去你那里?”
“悦悦?没啊。”
“她今天联系过你没有?”
“联系是联系过,今天我们……”卓书颜说着一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也说:“她不在家,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找不到她。”
“不会吧?”卓书颜着急起来,“家里没在?会不会是下楼去买东西了?”
“电话打不通。”江也说,“今天她和你联系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跟你讲晚上要去哪?”
卓书颜犹豫两秒,如实告诉他:“上午的时候我让她去买试棒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她生理期好久没来了嘛……就聊了那一会儿,中午之后就没聊了。”
江也微怔,“她……?”
“我也不知道。”卓书颜说,“我问她测的结果是有还是没有,她没告诉我,之后好像去休息了。有没有我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我也没问出来,她讲下回有空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从卓书颜这没能问到从悦的行踪,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她可能怀孕了。
江也谢过卓书颜,很快挂断电话,刚到家还没坐下歇一会儿又决定出门。他去卫生间洗脸,冷水让头脑冷静下来,正要转身,蓦地现洗手台上放着两支东西。
他顿了一瞬,拿起一看,是两支用过的试棒。
——两支都显示的是两条红线。
……
江也火急火燎离开公寓楼,还没跑出小区门,在主道侧旁被叫住。
“你去哪?!”
熟悉的声音,是从悦无误。江也脚步一顿扭头看去,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抬头朝他看来。江也愣了一瞬,当即跑过去。
“没事吧?”他俯下身,用力握着她的肩膀。
“我有什么事……?”从悦奇怪,“你跑这么急要去哪?”
江也定定看了她许久,足有半分钟,“我见你不在家,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怕你有事出来找你。”
“我手机没电了。”从悦轻轻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容易有事。我只是出来散步,转一转,马上就准备回去了。”
“从悦。”江也忽然正色,“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
从悦抬头和他对视,停顿几秒,“洗手台上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他点头。
她笑了下,“那就是了。你应该看得懂吧。”她轻敛笑意,认真对他道,“江也……我可能怀孕了。”
在看到那两支试棒上的红线后,江也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他蹲下,蹲在她面前,“我知道。”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紧张,问:“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从悦皱眉,手抚上肚子,“来都来了……”她看向他,“还是说你不想……”
“我没有。”江也握住她的手,似乎带着一丝庆幸,“你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开心。”
她不明白,“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我以为你,不想现在这么早成家。”
从悦从他眼里看出了忐忑和堂皇的余影,愣了愣,忽地明白了他刚才跑那么快的原因。
“你想什么呢?”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搓得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