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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安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季扬。
“哎哎哎,这是什么情况?不至于这么想我吧?”
“季扬。”方怡安唤。
“哎。”季扬应了一声,回抱住了她。
“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吧。”
季扬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方怡安有些奇怪的松开手看着他。
“不用了。”季扬忽然道。
“什么意思?!”
“你不用委屈自己了。”季扬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其实你不想和我结婚。”
“我什么时候不想了?我说了,我要和你结婚!”
“你是说了!”季扬忽然退身一步,声音高扬起来,“但是你在我身边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方怡安语塞。
“你说你是择床,然后我哥搬出去了,我们终于可以睡在主卧了……我是真的希望你只是择床,可是你还是睡不好觉!”季扬似乎在用力,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一样,闭上了眼睛,“你根本不是择床,你是择人!”
房间中安静了一瞬。
“没错,我是择人。”方怡安点头,“但是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为了他季尧臣,我就要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吗!难道就因为择人,我就只能选择他吗!我拒绝!”
“既然我能够克服洁癖,那我就能克服依赖。”方怡安的眉头厌恶地皱了起来,“他那样一个懦夫,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做任何事情。”
“你的确可以克服,”季扬满面凄然,“可是那需要时间,你难道要我看着你一天天瘦下去吗?”他声音微微颤抖,“我是在和你结婚,我是想给你幸福,我不希望我带给你一丁点的痛苦,哪怕这痛苦并不因为我。”
“但是你现在拒绝了我!”方怡安断然道:“我现在痛苦就是因为你!”
季扬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方怡安逼问。
季扬闭了闭眼,“去。”
几天之后,两个人站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此时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此前争执的痕迹,季扬依旧笑眯眯的,拉着方怡安的手道:“幸好来得早,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怡安一撇嘴,“高兴什么,前面还有好几个呢。”
的确,他们前面还有好几个,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百无聊赖之间,季扬就四处看了几眼,这一看,就定在了一个方向。
“咦。”季扬情不自禁出声。
“怎么了?”方怡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就也看了过去。
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啊?”方怡安问。
“没什么。”季扬微微一笑。
“真的?”
“当然。”
方怡安再没有追问,继续和季扬等着前面排队的人,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方怡安和季扬在今天领证结婚了,而他们的婚礼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逼近。
季尧臣的面前,摆着一张他们婚礼的请柬。
“你还打算去?”路与森苦口婆心,觉得自己都要早死两年,“你现在这情况可禁不起刺激,我不建议你去。”
“不建议去哪儿?”一个女声忽然插了进来。
路与森瞬间抬头,一看,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藏蓝的风衣搭配着黑色的紧身裤,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女包,一头柔软的长发披散下来,令她整个人都带着优雅柔和的气质。
但是谁要因此信了她是个软妹子那就输了。
“你怎么来了?”路与森脱口道。
“我不能来吗?”裴秀温婉一笑,走了进来,“我来看你啊。”
鬼才信。
路与森一边十分理智地做出了判断,一边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什么事儿?”
裴秀没有回应,却一眼看到了桌上摆放的请柬。
“诶?”她微微挑眉,看向季尧臣,“婚礼请柬?”
季尧臣点头。
“谁的?”
“还能是谁的,方怡安的呗。”路与森插了一句。
裴秀并不需要别人回答,已经分开了请柬,看到了里面的两个名字,手指一顿,指在方怡安的名字下轻轻划过。
“方怡安和季扬?”裴秀的目光扫过端坐的季尧臣,轻笑一声,“她的婚礼,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喜欢热闹,只请了少数朋友。”季尧臣解释。
“看来不算我咯。”裴秀的手指在季扬的名字上轻轻点了几下,脸上温软的笑意也都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匿,看向季尧臣的目光微凉,“我一直以为这个名字会是你啊。”
“其实我也这么想。”路与森又忍不住开口插/进来,“谁知道这家伙脑袋怎么长的,想问题就是和人不一样。方怡安都找上门了,他居然还能给人推出去……”
裴秀合上请柬,似乎对路与森的话有些兴趣,“这话怎么说?”
路与森听她问了,立刻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要我看,方怡安对他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啊,就是他自己不肯争取一下。”
“这话说的没错。”裴秀声音微冷,季尧臣能够敏锐地察觉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锋利得像箭一样。
“你都做了什么呢,季尧臣?”她的声音却还是水一样和缓清凌。
季尧臣微微垂眸。
裴秀并不打算等他开口,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迈开一步,来到他的身旁。
“真巧,前段时间,我还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她去找过她,为了在两个人之间究竟选择哪一个的问题。”裴秀缓缓笑了,“现在看来,她是选择了季扬啊——不过,为什么不是你呢?”
她转过身来,微微弯腰,声音又轻了几分,“为什么不是你呢?”
“她喜欢的是小扬。”季尧臣无比清晰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方怡安的感情,恐怕连方怡安自己都不可以。
也正是因为这该死的了解,没有人比他更确定,方怡安喜欢上了季扬。
就像她曾经好奇的问他,究竟是喜欢任子钰还是季扬时,他的回答一样。
她会喜欢上那个给她带来快乐和笑容的那个人。
而这个人,不是他。
甚至,可以是其他任何人,唯独不会是他。
“这么确定?”裴秀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恍然,“哦对,也是,毕竟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但是你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我还是为你感到悲哀啊……季尧臣,你是在自卑吗?”
裴秀轻笑,“你是不是自卑,我当然不关心,但是,”她微微眯起眼睛,“你以此为借口去伤害她——这就是你的错。”
“我从来不会伤害她。”季尧臣反驳,“我宁愿伤害我自己。”
“闭嘴吧你!”裴秀忽然高扬了声音,一巴掌拍在了季尧臣的椅背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季尧臣,你就算再了解她,你也是季尧臣,不是方怡安!你有什么权利自以为是?你有什么权利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她好,而且只有你才知道什么是为她好?!”
“裴秀……”路与森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发怒的模样,哪怕他们以前交往的时候常常会斗嘴吵架,裴秀也始终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可是这一次她生气了。
她退开一步看着季尧臣,嘴角都是讽刺的笑,“你觉得你了解她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随随便便为她安排好未来,剥夺她自己选择的权利,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伤害?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喜欢你,结果却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只会动脑子却连主动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她会有多痛苦!”
裴秀甩开了胳膊上的包,狠狠砸在了季尧臣身上。
“季尧臣,你就是个自以为是又自卑懦弱的可怜虫!满嘴说着为她好结果却残忍剥夺了她的骄傲的人渣!”
裴秀转身就走。
路与森正要去追,结果季尧臣突然站了起来。
“你——”
季尧臣苦笑一下,“她那么骄傲的人……我大概真是个人渣。”
“额……”
“但是我还是想挽救一把。”
路与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下一刻,季尧臣也冲了出去。
“哎,喂!你不能再受刺激了啊!”
路与森刚冲出去,冷不防看见了出现在眼前的裴秀。
“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人不是跑了吗?
慢悠悠地关闭消息页面,裴秀微微一笑,“再见。”
☆、正文完结
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 可是;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那个伤害她的人……那还有什么理由畏缩着不肯上前一步?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可以看到她和别人走进婚姻,却唯独不能忍受她因为自己而皱眉。
季尧臣没有带请柬; 然而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上面的每一句话; 也记得上面提示的婚礼地址。
只不过当他来到这里,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教堂中本来不多的人此时都保持沉默,直到那重重的脚步声踩碎了所有的安静。
有人闯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 包括新郎和新娘。
“季先生?”有人认出了他,虽然对他迟到感到有些惊讶,但对他的到来却没有任何异议。
只有季扬抓着方怡安的手微微收紧。
方怡安的目光从季尧臣身上飘过; 就要回过身去转向牧师,季尧臣略带喘息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有话要说。”
方怡安动作一顿,又转了回来,看向季尧臣。
所有的人都在看向他们。
方怡安微笑; “可以等我的婚礼结束之后。”
季尧臣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不,就是现在。”
方怡安的嘴角笑意更浓;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吗?”
“有。”季尧臣上前一步,“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出来。”
季扬偏头看方怡安的表情,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是他们的婚礼,被季尧臣这样突兀的打断; 只为了说几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方怡安抬手,露出了她和季扬交握的手,“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我知道。”季尧臣微微一笑,“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方怡安笑意收敛,有些不耐烦,“那你说吧。”
季尧臣又上前一步,表情带着近乎神圣的郑重。
“我喜欢你。”
方怡安眉头一动。
“我从来没有明确地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不够在意你,其实只是因为……我自卑。”
“我一直都在自卑,哪怕我现在西装革履站在你面前,我也永远都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我是一个受你母亲资助的穷学生,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我喜欢你骄横跋扈蛮不讲理的样子,因为我永远也做不到你那样任性肆意。还是因为我自卑,所以我哪怕喜欢你的样子,我也只敢偷偷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用你在意不到的方式呵护你,我努力揣度你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撇嘴,猜测你的喜好你的心意,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性的首先考虑你的需求,渐渐忘记了存在于你身边的自己,也忘记了真正做出所有这些对你心仪的推测的人,其实是我。”
“是我,不是你。”
“可是我依旧那么坚信我最了解你,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够笃定的事情——所以我开始自以为是。”
“你曾经指着我说,我总是表现得很了解你,其实却根本不了解你。”他稍一停顿,“直到今天我才豁然开朗。”
“如果我真的了解你,就应该假装成不了解你的样子,看你自己生活得肆意,不去干涉你的未来,不去对你说什么应该——而我自己,也要活得更像我自己。”
他的目光和笑容一样温和,“所以现在,我只为了我自己站在这里,和你告白。”
“我爱你。”
没有一丝声响。
方怡安和季尧臣对望,许久,忽然一笑,眉毛一扬,“说完了?”
季尧臣缓缓点头,微温的目光渐凉。
方怡安转过身去,“那婚礼继续。”
季尧臣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她说过的,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而他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