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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凄凄哀哀,闻之动容,小雨却听得心头一阵毛焦火辣,心里忖道:“你这女人,半点法子也不想,便只会在旁哭泣,好不令人讨厌!”
却听朱禹辰道:“婉儿,这一日你也累了,先回屋去睡一会罢!”
婉儿哪里肯走,她摇着头呜咽道:“让我陪妹妹走完最后一程,我这当姐姐的。”
话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天已开始泛白,少丹走到窗前,怔怔看着东方天空一点点亮起来,心便一点点沉下去,真是希望这天永远便这么黑下去。
他想要回头去瞧吴越,却不忍见她眼睁睁地死掉,只得呆呆站立。
便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啸声,少丹抬头,望见西边天空飞来一团黑影,那黑影先是个小点,随后越来越大,片刻便已看清,赫然是只苍鹰,只见它展着三尺宽翅,正在头顶半空盘旋。
少丹此时哪有心情理会这只苍鹰,却听身后脚步声响,朱禹辰已快步走来。
朱禹辰走到窗边,向天空一望,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将右手食指横在唇上,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远远地送了出去。
那苍鹰听到声音,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朱禹辰伸出一只手臂,那鹰便稳稳停在了他手臂之上。
只见这鹰比寻常老鹰大出一倍,双目如炬,它收下翅膀,目光扫过屋中众人,嘴里发出咕咕之声。
小雨瞧它脚上缚着一只黑色小包,便好奇地问道:“咦,它脚上有东西!”
朱禹辰也不作答,从它脚上取过那只黑色小包,又从怀里摸出两根肉条,喂到那鹰嘴里,说道:“塔吉古丽,你辛苦了!”
那只叫塔吉古丽的鹰一口将两根肉条吞了下去,再咕咕叫了两声,朱禹辰轻抚其背,叫道:“走!”
他手臂向前一送,那鹰凌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便又向西北而去。
小雨好奇追问:“包里是什么?”
少丹隐约猜出几分,只觉胸口怦怦直跳,他扯了扯小雨衣袖,示意她别再打岔,小雨见朱禹辰仍不回答自己,当下撅起小嘴。
朱禹辰打开小包,只见里面装了五株枯草,叶已黄透,根却是鲜绿的。
小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火麻草!”
朱禹辰略略点头,淡淡道:“正是!”
小雨与少丹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小雨转念却一拍脑门,叫道:“糟了,我外公没跟我讲过这药材如何用法!”
少丹脸色一变,问道:“你外公留给你的那小札上可有记载?”
小雨一怔,摇头道:“那本小札已让我翻了上百遍,里面却没有这火麻草!”
见少丹沉吟不语,小雨道:“我这便回去再瞧瞧,兴许我看漏了。”
说完一跃便到了房门,正要去拉门,朱禹辰道:“不必了,请姑娘去找些黄酒来。”
小雨朝他脸上瞅了一眼,只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当下应了一声,便跑下楼去。
一会小雨回来,手中果然拿了一只瓶子,里面装了大半瓶黄酒。朱禹辰从身上取出火折点燃,将那五株枯草放在火上引燃,放在桌上那只空碗之中。
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声响,那火麻草顷刻便燃成一堆灰烬。
朱禹辰烧尽火麻草,打开黄酒瓶,倒出少许在那灰烬上,用小汤匙调匀,舀起一勺,送到唇边。
众人屏声静气,生怕吴越再吐出来,可这次一勺汤水喂进去,却无溢出半滴,少丹眼见那小半碗火麻草都慢慢喂入吴越口中,不由喜上眉梢。
过了半盏茶功夫,只见吴越虽是双目紧闭,可那脸色竟一点点红润起来,小雨大喜,对朱禹辰道:“既然你能找到这火麻草,为何不多找几株来?”
朱禹辰淡淡地说道:“这五株已来之不易。”说完用双手紧紧握住吴越一只冰凉小手,口中轻轻嗅道:“越儿,醒来!”
吴越似是听见了他的呼唤一般,嘤咛一声,竟慢慢睁开了双眼,黑漆漆的眼珠子向众人脸上望了一圈,问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少丹与小雨一声欢呼,双双从地上跃起,两人在半空中击掌三声,又才落下,少丹笑道:“小越妹子,你昏了三日,再不醒来,便要去见阎王爷了。”
吴越勉强一笑,发现自己正倚在朱禹辰怀里,一只手被他攥在手中,不由双颊生晕,想要睁眼,身子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只好低下头垂下长长的睫毛,想要缩回那只被攥着的手,可仍是半分力气也无。
婉儿此时也是喜极而泣,颤声道:“妹妹,你终于醒了,我,我——”
吴越见她一脸憔悴,想来自己昏迷中让她担忧,心中大为感动,轻声道:“劳烦姐姐费心!”
☆、人形人参
少丹眉开眼笑地问道:“妹子,你饿不饿?”
吴越听见“饿”字,肚子便咕咕叫起来,她瞧瞧朱禹辰,红着脸点点头。
少丹忙递上那碗参汤,道:“这是小雨昨晚为你熬的参汤,还是热的,你快喝下。”
吴越嗯了一声,道:“有劳小雨姐姐。”她想伸手去接,却半分力气也没有,小雨笑道:“这里有人愿意做丫鬟呢。”
朱禹辰淡淡一笑,也没答话,抱好吴越,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将参汤碗接过,拿小勺喂她。
吴越自是羞涩不已,虽看不见朱禹辰,却分明听到他那心正在脑后有力地跳动着,耳听到他柔声说道:“越儿,来,喝汤!”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老鸨颤颤巍巍的声音:“吴越啊,你醒了么?你这不是想把妈妈活活折磨死么?”
小雨嘻嘻一笑,抢上去将房门打开,老鸨猛然见她立在门口,唬了一跳,还未开口,便听小雨笑道:“自然是醒了,你也不用死啦!”
老鸨收起哀容,瞪了一眼这个叫小雨的姑娘,往屋里一瞧,吴越正倚在朱禹辰怀中喝汤,不由心中大宽,念道:“多亏昨夜我念了一宿的《金刚经》,菩萨保佑,你到底还是醒了。”
说完不由又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小雨笑道:“你脸色红润,哪里像熬过夜的人?”
老鸨被她揭穿自己,心中好不气恼,吴越跟了她十年,自然是有些感情的,她眼珠子一转,看见桌上那瓶黄酒,马上便扯着嗓门骂起来:“我倒说是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酒,还把我那厅堂翻得乱七八糟的。”
小雨嘟着嘴驳道:“什么偷你的酒,这可是用来给吴越治病的!”
少丹一把扯过小雨,揽住老鸨的肩,说道:“妈妈莫生气,我们一会便去给你收拾去。”
老鸨想起皮子,嘴朝少丹咧了咧,又走去瞧吴越,还没到床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我的儿,我这两日眼泪都哭干了呀,也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差点便不想活了!”
婉儿见她伤心,也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叫了声“妈妈”,便扑倒在老鸨怀里。
小雨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对老鸨说道:“你若想死,我教你一百种法子,你自己选一种可好?”
老鸨顿时止了泪,转头忿忿地想骂小雨,朱禹辰对小雨道:“姑娘,多谢你费神替越儿找药,她如今身子不好,今日且让她好生休息罢!”
少丹听出他这是下了逐客令,便拉了小雨往门外走,小雨嘟嘟囔囔说道:“我还有好些话要同吴越讲呢!”
老鸨早对小雨这个多嘴多舌的丫头瞧不顺眼,见两人一出房门,马上冲过去将房门栓拉上,转头又回到床边,细细打量一眼吴越,笑道:“姑娘醒过来便好!”
她眼睛一转,便看见桌上放了株带叶人参,不由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拿起人参,嘴里啧啧赞叹道:“乖乖不得了,朱公子,这种人参只怕花钱也买不着,你却是从哪里买的?”
朱禹辰先前担心吴越,并未曾注意到这人参,经老鸨这么一提醒,才重新打量那株参,只见它粗如拇指,通体雪白,已成人形,估计已有百年,心中不由暗暗吃惊,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竟会找来如此这种上等人参,且一送便是两株。
当下摇头道:“不是我买的,是刚才那位小爷送的。”
老鸨笑道:“什么小爷,不过是个穷小子罢了。”她心里暗暗盘算道,这参定是少丹这两日在山上去挖的,下次他来,一定让他给自己也挖一株,这等货色,实在是稀罕。
婉儿在一旁急道:“妹妹身子弱,明日便让小满炖了这参给妹妹补补。”
朱禹辰点点头,道:“正是。”却又话头一转,对老鸨道:“好,劳烦你替我买只小炉子,我明日要亲自替越儿熬了这人参。”
老鸨吃了一惊,眼前随即出现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来,当下扭扭捏捏地接过来,笑道:“小炉子哪里要如此多的银子?”
她一面说,一面便将那锭银子揣入怀中。
少丹与小雨携手出了花满楼,小雨瞧瞧自己手臂上的伤,骂道:“这个回蛮子,自己能找到火麻草早说呀,累得我俩差点掉了脑袋!”
说着不由想起太子,自己竟在太子床上睡了一觉,此时想来,又是好笑,又有些羞涩,脸上不由有些红了。
少丹与她并肩而行,并无察觉她脸上异样,说道:“打狗须得瞧主人面子,咱们便瞧在吴越妹子面子上且饶他一回,下回非揍他一顿不可!”
这般说不过是想要安慰小雨罢了,他早瞧出两人心心相印,哪里还会再跟朱禹辰打架。
小雨却暗暗忖道,自己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把那回蛮子的那只听话的苍鹰骗过来。
少丹小雨两人走后不久,朱禹辰便与婉儿离开了吴越房间。翌日一早,他便又赶到花满楼,果然用老鸨送来的小火炉,为吴越熬好了参汤,亲自喂她喝下。
吴越喝下第二支人参熬的汤,力气渐渐恢复了些,朱禹辰见她气色大好,心中欢喜,又去药铺买来人参,虽是及不上少丹带来的,可支支雪白,都是上品。
如此这般,吴越每日服下一支人参,到第五日,已可以下床走动,再过十来日,便已和从前无异。
这日她喝完参汤,对朱禹辰道:“公子,越儿已然痊愈,公子不必再为我破费了!”
朱禹辰握着她的小手,只觉温润细腻,已无先前的凉意,又细细瞧她脸色,点头道:“我明日要出门一趟,过五日才回来,你且在家好生修养。”
吴越点点头,抬头瞧他,心里想要问他要去哪里,可嘴唇动了一动,却觉得实在问不出口。
朱禹辰似是瞧出她心思,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等我。”
吴越被他拥在怀里,只觉温暖如春风般裹住全身,不由微微一颤,轻轻答应了。
☆、庭院叹息
翌日朱禹辰果然没有再来。午后吴越小睡一会,起来弹了一会儿琴,又拿过针线绣了一会儿,这时小满推门进来。
吴越正绣着一片桃叶,她将线紧了一紧,说道:“小满,你瞧瞧线篓子里还有浅粉色的线么?”
小满一屁股坐到小凳上,伸手将装了线团的小篓子拽了过去,在里面胡乱用手拨弄几下,闷声闷气地回道:“没有!”
吴越瞧了瞧手中缺了两片花瓣的桃花,奇怪地问:“昨日夏荷姐姐不是送了两支过来么?我记得便是放在里头了,你再好生找找!”
小满也不答话,将篓子拧起来倒扣在地上,吴越听到砰的一声响,唬了一跳,低头便看见满地乱滚的线团,不由大为惊诧,问道:“小满,你这是怎么啦?”
小满头也不抬地应道:“没事!”
说着便蹲在地上将一只只线团捡回来放在篓子里,吴越越瞧越不对劲,于是放开手中针线,走过去俯下身叫道:“小满!”
却见小满停了手,用手背抹起眼泪来,吴越心知不对,忙问:“小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满不答,却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吴越只好取了自己的一条白绫帕子递过去,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