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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忖道,不过是块玉佩,自己不慎掉的东西还少么,何必为一块玉佩折腾如此之久。
当下便决意不再去追那小贼,他走到溪边,俯下身去捧起水来喝。
那溪水清澈见底,朱禹辰喝下一口,只觉甘冽清甜,全身顿时为之一爽,不由眉头一展,便又去鞠一捧水,这次刚一俯身,只听咕咚一块石子,不偏不倚掉入面前水中,水花四溅,溅了他一脸一身。
朱禹辰转头一瞧,对面一株树下人影一闪,又是那个青衣少女。
朱禹辰知道对方戏弄自己,当下甩开大步,提气又追,心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这小贼拿到,先打她个鼻青脸肿再说。
说也奇怪,无论朱禹辰如何催力,却始终追那少女不上,那人似乎知道他追不上自己,总是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与朱禹辰若即若离。
朱禹辰灵机一动,当下佯作疲劳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今日累了,不和你玩了,大爷回去了!”
说罢便往回走,走出五六丈,猛然回头,伸手一抓,将一人胳膊紧紧抓住。
那少女猝不及防被朱禹辰抓住,只觉胳膊一痛,哎哟一声叫起来,随后便骂道:“回蛮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又抓我干嘛!”
朱禹辰看清这少女模样,心中又惊又喜,忙松手作揖道:“原来是小雨姑娘,得罪,得罪!”
小雨笑道:“你追我干嘛?”
朱禹辰一时语塞,他低头一想,却瞧那块玉佩好端端地挂在自己腰间,想是自己刚刚倚着石头休息的时候,小雨偷偷拍自己肩膀,在自己扭头之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玉佩挂在自己身上。
想不到这丫头手脚如此快捷,真令人匪夷所思,朱禹辰瞧小雨笑靥如花,脱口问道:“姑娘,越儿在哪里?”
小雨手一伸,随手在路边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什么越儿?”
她睁着一双美目瞅着朱禹辰,似是听不懂他的话,可那眼里却写满笑意,朱禹辰心中一宽,知她定是知道吴越下落。当下将那玉佩取下来,双手递上。
“这块玉佩我自幼便带在身上,姑娘若是喜欢,在下送给姑娘玩!”他说道。
只见那白地青种的翡翠雪白底色,绿云成团,通体精雕细琢,是块好玉,小雨咯地一笑,伸手推开,道:“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朱禹辰瞧见她一身粗布青衫裤,袖口还打了个补丁,连只耳钉也没有,心中一动,忖道,这乡下丫头不识货,不知这玉值很多钱!
当下又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道:“姑娘若是不喜欢玉,这个拿去买些喜欢的物件!”
小雨双颊一红,仍是将他手推开,道:“我可不是来讹你钱的,你若想向我打听吴越,只须回答我三个问题!”
朱禹辰大喜,忙揖手道:“姑娘且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雨呵呵一笑,歪着头瞧着他道:“你心里喜欢吴越多一点,还是喜欢婉儿多一点?”
朱禹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我心中只有越儿!”
小雨咯地一笑,又问:“那你可知她为何要离你而去?”
吴越走时留下书信给自己,寥寥数笔,并未说离开的原因,只说让公子忘了自己,又嘱他要好生待婉儿。
朱禹辰一时怔住,心中似是知道她为何要走,此时却说不出口,只得讪讪说道:“在下得罪越儿,总是在下不好!”
小雨呵呵又笑两声,说道:“我再问你,你可知吴越心中喜欢的是谁?”
朱禹辰闻言脸色一变,吴越从未说过喜欢自己,可女儿家的娇羞与欢喜早让朱禹辰对她心知肚明。
可小雨这么一问,心里却立时心虚起来,莫非她不辞而别,竟是心里有了别人?
小雨见他犹豫不答,大为不满,哼了一声,道:“吴越的心事,你自己都不知道,还见她做什么?”
说完便抬腿要走,朱禹辰慌忙伸手拦住她,道:“在下只想见她一面,还请姑娘一定要告诉在下。”
小雨见他言辞恳切,脸上大有焦急之色,不由心软下来,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回答一个,怎么办呢?”
自从上次长安城交手,朱禹辰便知这丫头古灵精怪,轻功高于自己数倍,若她要走,自己万万留不住也追不上,但若要以武力相胁,只怕适得其反。
当下只得垂手而立,眼巴巴地瞧着小雨,心中真是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对一个小丫头片子束手无策。
小雨仰着头,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好罢,你若答允我两件事,我便告诉你。”
朱禹辰问道:“哪两件事?”
小雨却笑道:“你先答应我,我再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禹辰一怔,自己若答应了她,却又办不到,岂不是失信?
这么一想,脸上大现犹豫之色,说道:“别说两件事,便是二十件,二百件,姑娘吩咐了,在下能办的,自然会办,可若办不到之事,比如,姑娘要在下马上去死,那便麻烦了。”
小雨笑道:“自然不会让你去死!”
朱禹辰沉吟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小雨一声欢呼,将唇边叼着的青草吐开,笑道:“把你那只听话的鹰,送给我吧!”
朱禹辰忖道,这丫头想法果然稀奇古怪,这老鹰万万不能给她,当下说道:“那鹰跟了我十年,只认我一个主人,我若送你,它飞上天,仍是会回到我身边。”
小雨笑道:“我拿笼子把它关起来,每日捉虫子喂它。”
朱禹辰摇头道:“苍鹰若不能飞上天空,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你喂的东西。”
自己喜欢那苍鹰,自然不想它死掉,小雨大失所望,想了一想,只好悻悻地说:“那你借我玩一个时辰。”
朱禹辰心下大宽,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
当下他将手指放到唇边,吹出一声啸声,直送出里许,果然过不多时,便有一只鹰从东边飞来。在俩人头顶半空徐徐盘旋,小雨喜道:“这只鹰这么快便飞来了?”朱禹辰道:“它平日离我不出里许,我一唤便到。”
小雨忙叫道:“好鹰儿,快下来,我这有肉条吃。”说完当真从怀里摸出一根肉条来,但只见那只鹰只在半空盘旋,却不飞下来。
朱禹辰笑道:“你便是这样唤它一万年,它也不会理你。”小雨忙央道:“那你快教教我!”
朱禹辰当下教小雨如何唤这只鹰,如何遣这只鹰,以及一些常见的口令,小雨从小山里长大,和百兽为伍,竟学得飞快,只过一柱香。
她拿手指吹出一个音去,那鹰竟向她徐徐飞来,停在她肩上。
小雨大喜,拿肉条喂它,那鹰却不吃,只瞧着朱禹辰,朱禹辰手抚鹰背,对它用回语叽哩咕噜说了一通,那鹰便叨了小雨的肉条吃了下去,小雨问道:“你和它说什么了?”
朱禹辰笑道:“你又听不懂,横竖从今以后,我这鹰便认了你这个朋友啦!”
他顿了顿,又道:“姑娘要在下办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小雨伸手抚摸鹰的背脊,听它嘴里发出咕咕之声。那鹰瞧着小雨眼神极为温柔,已然默认了她是主人的朋友。
小雨心头大喜,瞧也不瞧朱禹辰,说道:“第二件事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说罢!”
朱禹辰大急,若小雨刁难自己,想个十年八年如何是好?
小雨转头瞥了他一眼,道:“我约了吴越未时在百花园赏杏花,你去那里瞧瞧,或许可以见到她!”
朱禹辰大喜,一揖到底,道:“多谢姑娘!”
小雨忙着和鹰逗乐,头也不回地将手一挥,朱禹辰当下扭头便大步流星地下山而去。
☆、杏花树下
百花园里杏花早开,一眼望去,一大片杏林胭脂万点,夹杂着丝丝甜香倘佯在树枝上。园中游人尚多,男男女女皆穿春服,或在树下观花,或三两聚在一处说笑。
朱禹辰自然无心赏花,他眼睛掠过周围,却没有瞧见吴越身影,当下忖道,越儿不喜欢人多,须得往人少之处寻去,当下便向杏林深处走去。
绕过一座山坳,只听得有流水叮咚之声,只见一棵杏树,花开得正好,树底下一块洁白山石,一个身姿绰约的白衣女子正斜着身子坐在石上。
她大半个身子隐映在树下草丛,一枝杏花恰好遮住了她的脸,只能见到那白裙上绣了一支红梅。
只见她除了鞋袜,正将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浸在溪水之中,突然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拨动溪水,口中发出一声低低叹息。
这不是自己苦寻几个月的吴越么?朱禹辰心口砰砰直跳,怔了怔,缓缓走了过去。
吴越听到身后轻轻脚步声,说道:“小雨姐姐,你瞧,这儿有一条小鱼。”
溪水清澈见底,只见一丛绿油油的水草旁游过一条小鱼,听到说话,便一下窜入水草丛中,吴越大感有趣,不觉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身后却无人回答,吴越觉得奇怪,刚想回头去看,突觉一双手臂极其温柔地环住了自己。
那动作极其轻柔,吴越却吃了一惊,她身子一颤,正要回头,却见溪水之中映出一张俊朗的脸来。
只听身后那人低低说道:“越儿,我找你找得好苦。”
吴越突觉喉咙像被塞入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心中一酸,两颗豆大的泪珠儿从眼里滚了出来,掉入溪水之中,荡开一圈涟漪。
朱禹辰环住吴越,将她拥入怀中,用一只手轻轻抚摸她一头秀发,久久无语。
良久,才松开手,瞧见吴越已是满脸泪水,便从怀中取出帕子替她抹去眼泪。
吴越悄悄离开花满楼,只为成全婉儿,只为躲开这个男人,可离开以后,自己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思念他。
元宵之夜见他和婉儿在一起,吴越心中五味杂陈,却忍着狠着心不去见他,之后每日,却度日如年。
可自己受着这天大的委屈,又如何能说?
吴越只能伏在朱禹辰怀里哭泣,良久,才呜呜咽咽地说道:“越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朱禹辰手指轻轻拂过那张白玉般的脸庞,叹道:“越儿瘦了好多。”
他转头瞥见草丛中的鞋袜,便伸手将鞋袜取了过来,柔声道:“天还冷,先将鞋袜穿上!”
吴越出门匆忙,来不及换下这双带棉绒的帛靴,到了百花园才逛了一会,便觉双脚有了一层汗,走到溪边,见四下无人,便除了鞋袜将脚放到水中凉快一会。
经朱禹辰一提,吴越这才想起自己光着脚丫,她脸一红,赶紧去接袜子,朱禹辰淡淡一笑,道:“我来。”
说罢便伸手将她一只脚从水中提了出来,撩起自己长袍,把脚放在自己那条雪白锦裤上擦干水,再用双手捂着,好一会,觉得那脚不再冰凉,才将这袜子给她穿上。
吴越早已羞红了脸,不敢说话,却又忍不住去偷偷看朱禹辰的脸,眼睛一碰上那双黑眸,便赶紧低下。
朱禹辰笑道:“越儿的脚真好看。”说完便去拿她另一只脚。
吴越微微侧身,赶紧用手去挡,道:“我这脚可一点也不好看,被一只老鼠咬过。”
朱禹辰记起少丹那晚大闹花满楼曾说过此事,不由又微微一笑,道:“让我瞧瞧。”
只见那脚白如白玉,脚背的肉色便入透明一般,隐隐映出几条青筋,五个脚趾的指甲都作淡红色,像五片小小的花瓣。
中间那只脚趾上却缺了块肉,赫然像被什么东西咬去一样,吴越红着脸道:“你瞧,这儿便是那只老鼠咬的。”
朱禹辰点头道:“我的右脚脚趾上也有个洞,不过,比你这个可大多了。”
说罢朱禹辰三下两下除掉右脚鞋袜,果然小脚趾上缺了好大一块肉,吴越瞧着心痛,问道:“痛吗?”
朱禹辰笑道:“十多年了,如何还会痛?”
吴越好奇地问:“也是被老鼠给咬的么?”
朱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