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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应允而去,一会儿果然牵了两匹马来,小雨当即便翻身上马要走,桃儿忙拦住她道:“小雨姑娘,娘娘让奴婢一直跟着伺候你。”
马背上的小雨嘻嘻一笑,对她道:“你快去换身衣衫!”
被小雨打湿了半身衣衫的桃儿应了一声,转身向厢房跑去,小雨见她进屋,对吴越打了个手势,道:“走!”
说罢她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拍,马儿一步迈出门去,吴越一怔,也上马跟着出豫园而去。
☆、不速之客
两人骑马行在长安城街上,路上男女行人见这两匹高头大马骑着两位美貌姑娘,皆忍不住驻足相看,小雨心中免不得洋洋得意,不觉眉开眼笑地跟在吴越马后出了城。
出了城门,吴越便催马快奔起来,小雨也不知她要去哪里,连声相问道:“喂,你可是哪里?”
吴越却只摇头不语,小雨无奈之下,只得紧紧跟在后头。
如此行了个多时辰,吴越终于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小雨跟在后面也翻身下马,她四处一张,见来到一片清幽山谷之中,不禁咦了一声,问道:“你怎知道这个地方?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吴越放开缰绳,任由马儿在地上吃草,她眼睛四下慢慢掠过青山绿树,定定落在脚旁一对燃尽的柴禾堆上,只见那柴禾灰烬已被风卷尽,只残了几截烧焦的木头。
她低声说道:“这儿叫摘星谷,到了夜里,天上满是星星,近得伸手便可摘取一般。”
小雨见她脸色有异,料想她与朱禹辰曾到过此间,当下点头道:“少丹和我从前打猎来过这里,倒从未见过劳什子星星!”
那晚情形尤在眼前,身上似还残着朱禹辰怀里的温热,可身边之人已换作小雨。
吴越怔怔不语,脑海之中只忆起那晚情形,良久,她才问道:“小雨姐姐,你去过天山么?”
小雨料想她心中仍对朱禹辰念念不忘,想拉了自己到与他曾到过之处一吐苦闷,当下嘻嘻一笑,道:“天山?小时候跟外公去过一次!可美啦,那里有白白的雪山,青青的草地,成群的牛羊围在身边叫!”
和他讲的一模一样,难怪他一心想要回去,吴越沉吟半晌,对小雨道:“小雨姐姐,我要去天山!”
小雨拍手道:“好,等少丹从太庙回来,咱们三人便一块去!”
吴越摇头道:“不,小雨姐姐,少丹哥哥刚和皇上团聚,皇上怎舍得让他走远!”
少丹若要去西域,皇上肯定会派兵护送,如此一来,便不好玩了,小雨一想有道理,便拍着手笑道:“好,咱们不叫上他,我俩去!”
吴越仍是摇头道:“不,小雨姐姐,路途遥远,我也不知多久回来,我要一个人去。”
小雨一怔,急道:“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武功,碰上坏人或是遇见野兽怎么办?”
她料定吴越想要去瞧瞧朱禹辰曾经长大的地方,叹了口气,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何苦,天山那么远,你骑马都得走一个多月!”
尸体不是他,他一定回天山去了,吴越想了一夜,想不出为何他会不辞而别,或许他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用须得去找他,若不再见他一眼,这辈子,自己也不得安生。
公了没死!这句话到了嘴边,却被吴越生生吞下。她侧头瞧着小雨,问道:“小雨姐姐长我两岁,可有喜欢的人?”
小雨脸蛋一红,反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吴越轻轻说道:“小雨姐姐,你心里若很爱很爱一个人,再高的山,再远的路,也不会怕了!”
吴越心中委实一阵迷茫,天山那么远,如何能寻得见他,可心中总存了个念想,他一定在那里等着自己,不管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自己总能再见到他!
小雨怔了一怔,笑道:“我心中幸好没人,倒省了这般苦恼,看来还是不要喜欢人的好!”
吴越怔怔不语,良久,才对小雨道:“小雨姐姐,我去天山,你可千万别告诉少丹哥哥!”
“为何不告诉他?”小雨诧道,“少丹如今贵为皇子,他若求皇上派人一路护送你,岂不少了许多麻烦?”
少丹若知道自己要独自一人去了天山,必会央求皇上派人护送自己,那不是劳民伤财么?吴越摇摇头,道:“少丹哥哥必会来拦我不让我去,这是我眼下最大的心愿!”
小雨奇道:“他拦着你做什么?指不定他也想去天山玩呢!”
吴越黯然不语,她伸手握住小雨的手,轻声道:“在这世上,你和少丹哥哥是我最亲的人,我这话,只想同你讲!眼下我只想一人静静地去天山,不想有旁人。”
小雨见她说得诚恳,不由点点头,她自小和外公四处采药,过尽漂泊生活,却也不觉得苦,当下也不觉吴越独自一人去天山有何不妥,当下笑道:“好,那你早去早回!”
吴越莞尔一笑,握着她的手道:“谢谢小雨姐姐!我明日便动身!”
明日?小雨吃了一惊,呼道:“既铁了心去,须得好生准备一番,如何能这般说走便走?”
自决心要去天山,吴越一颗心儿哪还留得住,只巴不得立时便动身。她摇头道:“好姐姐,我也不知要准备此什么,只好求你帮我准备些。”
小雨叹了口气,道:“好罢,左右咱们不比从前,出门银子倒是不缺的。”
两人停留片刻,又骑马回城,正要过安化门,便见一大队商贾赶着马队从旁赶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又矮又胖的男子,守城卫兵对他笑道:“钱老板,这么快便从西域回来了?”
那姓钱的老板正是钱留舟,他笑道:“这路熟,闭着眼也能赶回来!”说着他从马背上的箱子里摸出一包东西递过去:“这是今年的新鲜货,您哥几个尝尝!”
那卫兵也不推辞,笑道:“你在这道上跑了这么多年,只怕所有人都认得你了!”
钱老板笑道:“那是自然,不是我吹,如今我过关,连通关文牒都不用带!”
吴越与小雨正好经过他身边,听到“通关文牒”四字,吴越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自己先前没想起出关要的文书,难不成还得再去求楚公子想想办法么?
小雨在一旁瞧她蛾眉紧蹙,对她低声说道:“别急,我有法子!”
钱留舟入了城门,径直将几箱西域采来的货送到几家订了货的店铺去,待回到家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他见到自己屋内漆黑一片,向左右一望,扯开嗓门大声叫了起来:“媳妇!媳妇!”
连叫数声,也无人应答,钱留舟心头不由嘀咕起来,怎地天黑了还不回家!
他推开房门进了屋,屋里漆黑一团,便摸黑去点灯,忽觉脖梗一冷,心中大叫不好,却已晚了,只听门吱一声被关上,门栓随后便咔嚓一声被插好,黑暗之中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喝道:“不许出声,否则姑娘我杀了你!”
钱留舟惊得背脊发凉,前院十几名仆从并无半点异样,也不知这强盗是如何竟能到了自己房中,他心中暗自叫苦,先前还埋怨媳妇贪玩不回家,这时倒希望媳妇带着儿子小宝千万别回来。
“大侠,不,女侠,你千万别杀我,有话好说啊!”听出说话之人是个女的,钱留舟心中忖道,想不到这世道竟乱成了这般地步,女子都出来做盗贼了!
那女侠并没有答话,只轻轻哼了一声,钱留舟又哀求道:“你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好啦!我这屋中多少放了些银两,女侠若嫌少,回头我再给女侠凑去!”
那女侠笑道:“本姑娘瞧得起你那些银子么?”
钱留舟吃了一惊,问道:“那,那女侠想要什么?要我这宅子?”
那女侠道:“钱老板,你刚从回骰回来,是不是?”
钱老板连连点头,道“是!女侠是想要在下的货么?哎哟,卖得早没了,不过,我马上去仓库瞧瞧,兴许还有一些。”
那女侠笑道:“货既然没了,那你怎么不去西域买些回来?”
钱老板哭丧着一张脸,道:“这才回来,人困马乏的,怎地也得休息几日才走啊!”
女侠问道:“几日是多久?”
钱留舟道:“我在杭州订了一批丝绸要送到回骰,下月初七货一到便可动身!”
便听那女侠道:“那咱也等到下月初七吧!”
黑暗之中钱留舟不知她在对谁讲,只觉话没头没脑的,刚想问,便听女子轻声道:“姐姐,我明日便想动身!”
想不到这屋中还有一个女侠,钱留舟大惊,忙问:“女侠到底所要何物?”
女侠笑道:“钱老板,听说你面子大,人缘好,是不是?”
钱留舟精神一振,拍着胸脯道:“但凡在这长安城里有点头脸的,没有不在我这儿买过东西的,不是我吹,宫里皇后娘娘好些东西都是我亲自送去。”
女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好,我且信你,本姑娘不要你银子和宅子,只要你去回骰的通关文书!”
钱留舟立时便一迭声叫嚷道:“姑奶奶,文书给了你,我可怎么出关?”
女侠道:“我可管不着,你不是说你从不用文书么?”
钱留舟这才想起定是在过城门时吹的牛皮被她给听了去,心中好不后悔,道:“哎哟,姑奶奶,我那可是吹牛的!”
那女侠将匕首往前一送,不耐烦地喝道:“只跟你借来一用,用完便还你,你再啰嗦,信不信让你身上留几个窟窿!”
钱留舟只觉一股寒气从脖子上透了下来,忙叫道:“我想起来了,文书在伙计那里,我这便去拿!”
女侠“呸”了一声,道:“你骗我呢!这么重要之物,你会放别人那里?”说罢她掏出火石将桌上油灯点燃,笑道:“你瞧她是谁?”
屋中的灯亮了起来,钱留舟定睛一看,墙角蜷缩着一个女人,口中被塞了一条布条,手脚被绳子绑了起来,正是自己的媳妇。
钱留舟只吓得脸色一白,身后那女侠喝道:“你若不想你媳妇被我揍成一个猪头,快快将文书交出来!
钱留舟定了定神,瞧见媳妇虽是被绑着,一双眼里满是惊恐,但头发整齐,显是没吃过苦头,当下问道:“小宝呢?”
钱留舟老婆嘴里被塞了一大团布条,哪能说话,听见问话,只含含糊糊地发出些声音。
女侠笑道:“你儿子在隔壁睡觉,你倒提醒了我,我这便去把他抓来!”
说罢便要走,钱留舟忙转身去拦,道:“罢了,罢了,我给,我给!”
他这才看清屋中两名女侠,一人身着黄衫,一人身着白裙,皆貌美如花,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道:“姑娘拿去,只说是替我办货的便成!”
白衣女侠接过,打开册子瞧了瞧,轻声道:“谢谢钱老板!”
钱留舟苦笑连连,那黄衫女侠似看穿他心思,笑道:“你再办一张不行了么?如此小气还开什么店铺?”
钱留舟苦着脸道:“姑娘有所不知,办这文书须得过好多衙门,阎王好找,小鬼难缠啊!”
那女侠咯咯一笑,道:“皇上前几日认了个儿子,你去豫园找他,便说是我朋友,他自会帮你!”
少丹之事早已传遍大唐,钱留舟在路上便已听闻此事,皇上找回自己二十年前的儿子,还封了儿子的一位好友为安平郡主。他眼睛一亮,自己曾帮过少丹,他如今成为皇子,自己日后定可以跟着沾光,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可随即便又想起,自己当年帮他传讯给吴越,曾讹了他一条穿山甲,但愿这位爷大人大量,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打量眼前这两位美貌少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便是那位——”
“安平郡主”四字还未出口,只听那女侠咯咯一笑,携着那白衣少女从窗口一跃而出,随即只听得屋顶轻轻几声响动,之后便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