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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什么?”
“不想床榻之上,如此放荡孟浪!”她心中呐喊道,却一万个说不出口。
岩秀看着她憋闷的模样,乐的笑出了声,随即扳过她的脸,道:“在你面前,我只是个男人,是你的夫君。”
欢斯夜心头一甜,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俏声道:“夫君。”
“夫人。”他满足的蹭了蹭她的头顶,加重了圈住她的力道。
“夫君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为什么?不松!”他精壮的双臂又紧了一些。
欢斯夜简直呼吸困难:“因为我感觉,像是被大蟒蛇,捆住了。”
“……”
☆、除夕之戏
夜色撩人,少年郎,正青春。
岩秀与欢斯夜沉沦于闺房之乐,兴致勃勃。那边肃慎索离扶着墙,脚步虚浮三步一喘地进了宅子,倒头就睡。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除夕之日,爆破声夹杂着笑语,不绝于耳。
“公子,听说映月乱弹班一出擒熊记再次名声大噪,今晚要去这越州刺史府开这新年第一锣了呢,”云栽一面给欢斯夜梳头,一面嗔怪道:“公子上回,也不带奴婢一起去瞧瞧。”
“你也喜欢看戏?索离……”提起肃慎索离,欢斯夜忽然想起有好几日未听到他的动静了,问道:“索离他人呢?”
“屋里躺着呢,也不让人进去,”云栽咕哝道:“只让人送饭菜进去,还嫌肉少。”
“嗯?”欢斯夜觉得奇怪,道:“随我去看看。”
肃慎索离住在北院,欢斯夜远远的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炮仗声。
过了个拱门,只见院子里好大一个火盆,肃慎索离正饶有兴趣地往里头丢竹子。
“索离!”欢斯夜喊道,朝他招了招手。
谁知正在扔竹子的肃慎索离倏忽一顿,接着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屋里,嘭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肃慎索离!”欢斯夜大喊一声,追了过去。
不料经过火盆时,那里头的竹子正巧被烈火烧到极致,炸的一阵噼里啪啦震天响,碎片翻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暗器。
可欢斯夜像是下意识一般,几个旋转跳跃,轻松躲过,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到了肃慎索离门边,一掌拍了上去。
“开门!”
“本少主……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身体不适还有心情放爆竹,还能跑那么快?
“开门!为什么要躲在屋里?”欢斯夜道:“现在开,只我一个人进去,你若不开,我就找人将门撞开,到时……”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道小缝,探出一颗蒙着脸的脑袋,左右看看了,将欢斯夜一把拉了进去。
“你做什么,神神叨叨的,”欢斯夜皱眉看着眼前那张蒙的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珠子的脸,不解道:“难不成,是肃慎的习俗?”
她伸手想扯掉绷在他脸上的那层布。
“才不是!我……”他偏头四躲躲不过,最后像是豁出去一般:“你看见了,不许惊呼,也不许笑!”
“嗯?”欢斯夜被他挑起了几分好奇,道:“好,我不惊呼,也不笑。”
他很不情愿地摘掉了蒙面,垂头丧气地立在那,等着欢斯夜的反应。
“哈哈哈……”欢斯夜顾不上方才说的,笑出了声:“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难不成是迷上了戏子的妆,却画错了地方?”
他眉心一点乌青,与双眼下一片遥相辉映,像个古怪又滑稽的戏妆。
他哼了一声又将脸蒙上:“就不该给你看!”
欢斯夜忙止了笑,道:“到底怎么了,谁将你打成这样?”
“还说呢!”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那天在香玉楼,你们俩就那么走了,留一人在那儿,势单力薄,可不就给人揍了!”
他倒了杯茶,送到嘴边才想起嘴给蒙着,又放了下来。
“你那日不是听擒熊记听的着迷?”欢斯夜心中已猜了个大概:“噢,我知道了,窜上台揍熊形的就是你?”
“什么揍熊,分明是熊揍……”他男子汉的尊严,及时地让他吞下了最后一个字:“你不知道!他们说要让我来演擒熊的英雄,结果上了台我才知道我是熊……不行,太憋屈了,本少主要去找回场子!”
“得了吧你,”欢斯夜道:“你那日若真要动手,还打不过几个唱戏的?”
“我……我不对不会武功的人动手!”他辩驳道,将脸上的布捋到鼻尖,拿起方才那杯茶,咕噜一声灌了下去。
欢斯夜想了想,一个主意跃上心头,她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晚映月乱弹班在刺史府开锣,咱们混进去将演英雄的捆了,你替上去,过一把戏瘾,艳惊四座,就当找回场子,如何?”
“好!”
二人当即一拍即合,不过片刻之后,肃慎索离便问了个棘手的问题:“怎么混进去?”
“我去找岩秀!”欢斯夜转身就走。
“等等!”肃慎索离忙喊住她:“别告诉他,我自己想办法!”
门忽的被推开,岩秀适时地走了进来,将肃慎索离上下扫了一眼:“将那玩意拿掉吧,你挨揍的事,我都知道了。”
肃慎索离抚额,一万个没脸见人。
岩秀没再管他,转头对欢斯夜正色道:“夫人,今晚越州刺史府……有些不太平,你与索离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什么事!”两人双双惊问道。
“我布了这许久的局,该收网了。”他道:“今晚,我要兵不血刃地拿下这越州,以及歙州、宣州。”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他站在那里,一身的势在必成。
“我要去,”欢斯夜道:“你不是说过,要将我带在身边吗?”
越州刺史这个官的分量,在官场上,要比其他州的刺史,高出几品,不单是因为越州乃江南要塞,富庶之地,更因为此任越州刺史的两个女婿,一个是歙州都督,一个,是宣州都督,三州军政,他皆能插上半脚。
越州刺史苏大人的夫人,是土生土长的越州人,酷爱听戏,但平日里听的,多是柔情似水的戏,这回两个女婿在,又都是武人,那些绕指柔的戏自然不好再搬上台,加之除夕之夜,自然要热闹喜庆些,可江南戏多抒情缠绵,一时半会真是找不到合适的,所以映月乱弹班这出擒熊记,对苏夫人来说,恰如及时雨一般。
肃慎索离还能上台演个英雄,欢斯夜身无长物着实不好安排,岩秀放心不下,只好舍命陪夫人,两人摇身摇身一变,成了戏班子里的司鼓,一个打板鼓,一个打堂鼓。
其实她原先选中的是大锣和小锣,岩秀觉得那玩意与他如花似玉的夫人实在不搭,而且他也无法想象自己拿锤子抡大锣的样子,百般哄劝,欢斯夜总算同意换成板鼓。
苏刺史的两个女婿虽官至一州都督,但对他这个老丈人还是十分敬重,席一开,便奉上厚礼,自饮三杯,恭维话吉祥话夹杂在一起说了一箩筐。
开席第一场苏夫人安排的是扇子舞,江南女子纤腰柳体,雪白肌肤隔着薄纱衣料若隐若现,两位都督夫人瞥见自己男人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模样,有些怨怪地瞧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安排点什么别的不好,偏偏弄这么一群搔首弄姿的小妖精来跳舞。
苏大人看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与女婿们聊起政事。
“最近京中,有何异动?”
“回父亲,并无异动,襄王虽已登基,但在朝中并无根基,政事仍由镇国公一手把持。”
“哼,”苏刺史嗤道:“杨道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豫不久后,就要改姓杨了。”
“那父亲今后,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他看着手中酒杯重复了一句,忽道:“为了替你们接风,你们母亲特意叫了戏班子,唱什么来着,对,擒熊记,要不先看看?”
“是,多谢母亲。”
“劳母亲费心了。”
戏开幕,人上台,欢斯夜与岩秀两人,挥着手中鼓槌,敲出相同的节奏。
每每敲一回,皆要深情对望上一眼,尽是你敲板鼓来我打堂鼓的甜蜜。
戏到中场,台上人熊较量正精彩,台下觥筹交错眼迷离,忽然一声瓷裂之音穿插在间隙,格外引人注意。
苏大人缓缓自坐上站起,道:“今日这场擒熊记,能得大昆帝后亲自击鼓,我刺史府真是——蓬荜生辉!”
☆、不战屈兵
伴着兵戈之声,鼓点铺开,如西风乍起穿金石,人影纵横,兔起鹘落,风雪飒飒。
方才退下的舞女忽然自角落跃出,不过这一次,纤手上执的不再是扇子,而是白绫。
这些舞女不是别人,正是岩秀手下,以雾隐为首的,九仙姝。
“大昆没人了吗?”薄裙轻纱与擐甲操戈的兵士站在一起,在苏大人眼中犹如弱柳娇花,他不屑道:“竟派女人来送死,今日,必将尔等,生擒于此!”
岩秀以眼神示意欢斯夜不必担心,手上鼓槌不停,一声声,如利剑化作魂,附上柔若无骨的白绫,挥出刀光剑影,雷霆万钧。
大气磅礴的鼓声里,白绫犹如漫天狂长的藤曼,扼住敌人的咽喉,又藏着陵劲淬砺的荆棘,所过之处,血溅三尺。
“一群废物!”两州都督大骂一声,拔剑而起,一个冲向雾隐,一个,朝着正在击鼓的岩秀袭去。
“夫君小心——”欢斯夜轻呼,看着依旧专心击鼓的岩秀,她心一横,将手中两根细细的鼓签朝冲过来的宣州都督丢了过去。
不丢还好,这一丢,宣州都督眼珠子一转,剑一偏,直直地朝她刺去。
欢斯夜愣在了原地,眼见剑尖披着银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吭’一声,一根鼓槌横出,平稳有力地挡住了宣州都督的剑。
“到我身后来,夫人。”岩秀道。
“好。”
两人相隔不过二尺,欢斯夜轻轻松松两步就能跨过去。
不过他这么一喊,宣州都督便知道了岩秀的软肋,即刻调转剑尖,再度挥向欢斯夜。
岩秀运力将右手鼓槌朝他送去,不偏不倚击中了宣州都督的胸口,接着纵身一跃,脚尖轻点两下鼓面,震天动地的鼓声未乱,他也重新接住鼓槌,继续敲击。
趁此间隙,欢斯夜顺利地到了他身后。
宣州都督捂着胸口,面色愈加阴沉,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岩秀,挑剑而起。
可岩秀看似专心击鼓,无暇对敌,实则谁也近不了身,宣州都督屡次不得逞,渐露不耐,尤其是看着岩秀四平八稳之中一派轻松,他连剑气也染上烦躁。
欢斯夜有幸见到自家夫君击鼓对敌毫不慌乱,鼓法身形无一不是倜傥潇洒,她看向岩秀地目光越来越暖融沉迷。
戏台上那几人见她此般摸样,心下皆不约而同地暗自生出‘还好没有多事去帮忙’的感叹。
欢斯夜要是一直沉迷倒好,可她偏偏回了神,大抵是方才恍惚太久,三魂只回了一魄,岩秀明明击鼓有力,攻守之间轻松自在且带着玩性,在她眼里却有了‘夫君以一顾三,定然力不从心,我得帮帮他’的焦急。
“索离!”欢斯夜转向戏台,目光寻找着肃慎索离的身影。
却见戏台上几人一熊静悄悄地站着,由戏中人,变成了看戏人,她不由得大喊道:“快来帮忙!”
谁知那几人不但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还把脸转向一旁,权当没看见。
欢斯夜乍见之下,不明就里,惊诧之余,计上心来,只见她身子轻轻一转,一脚勾倒了一旁的板鼓,自架上落下的板鼓滚了两圈,被她踹向宣州都督。
宣州都督见迎面飞来一只鼓,非但不惊不慌,反而阴阴一笑,腾空两下翻转,一腿将它朝着岩秀踢了过去。
岩秀没什么波澜的脸,在看到那只越来越近的板鼓时,有一刹那的抽搐,接着也腾空而起,又将它踢了回去。
如此这般好几个来回,踢鼓的两个人没有不耐烦,欢斯夜却是不耐烦了,环顾四周,看还有没有可做武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