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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提龙雾还当真忘了自己被算计一事,这仇可不能不报,云这个叛徒兼小人。
“我说云呀!你好像不太满意我这个人。没关系,你说出来,我尽量改进。”龙雾的语气淡得如天上浮云。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的楷模、我们黑暗中的灯塔,没有英明睿智的你,我们只是秋草旁的小萤火虫。”
龙云虚伪的说着令人反胃的奉承话,谨慎的移动裙下的脚步,尽量拉开战区范围,以免被冷箭射到。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光顾着要瞧热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罪行”,雾她一定气炸了。
“云,你会不会觉得背脊有些凉,晚上睡觉一定要记住盖被,现在蛇鼠虫蚁可狂撅了。”龙雾知道她最怕爬虫、鼠类。
龙云血色一下刷白。“嘿!雾,那件事是意外,我突然手指抽搐乱点,绝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明察呀!”
“我当然不会怪罪于你,你是我的好姊妹,怎会做出泥灭人性、出卖同门、设计好友这等无耻下流的脏事呢!我能了解。”
“是呀是呀!我是善良百姓。”龙云惭愧的不敢见人,被骂得拘血淋头,还得笑笑说淋得妙。
向景天都快听不下去,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可他没勇气笑出来,怕美丽的小妻子当场成了寡妇。
“呃……有扰一下,玉邪呢?他应该粘……咳……是跟随你左右。”没瞧见粘人精,他才纳闷。
“喔——他呀!”龙雾故作神秘的拿起桂花糕,撕下一小片放在舌面上尝味儿。
“他怎么了?”三个人兴奋的趴在桌面上问。
她优雅的摸摸耳饰,“应该在路上散步吧!”
“散步——”一阵愕然。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溜马了?”龙云记得最后一景是如此,莫非剧情有变?
“你也知道马儿很辛苦,一次负载两人是太委屈了点,所以二少爷体贴爱马,自愿减轻负担,下马练脚力。”
“无呀!你放他鸽子?!”向景天终于无法抑制,开口放声大笑。
“他有养鸽子吗?”龙云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样,装作听不懂他的含意。
“雾,真有你的。”够悍。他在心里暗自赞许。
冷琉璃有些不忍的问:“二哥要怎么回来,走路吗?”听说路程满远的。
龙雾用糕饼掩饰唇角得意。“如果他有衣服穿的话,应该走得回来。”“阿——”
这下子,三张嘴巴大得可以塞两粒馒头。
第四章
目近晌午,一个心虚的影子偷偷的拉开门缝,见四下无人,她才理理仪容,拎着“包袱”,正大光明的迈出房门。
经过昨天下午的事,龙雾已打定主意要让自己消失一段时间,而刚好半个月的轮调期今天生效,她以“利益输送法”和某人达成交易,多半个月的外调。那个不爱外出的“某人”乐于从命,只要床上房里没有令人想尖叫的小东西。
于是乎,龙雾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避开“麻烦”,也许等她回来后,他已将目标转移,只是心里有点不兴而已,一点点……
“你的早晨可真长呀!害我等得打了个盹。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不就是她避之不及的麻烦。
“你在这里做什么?”猛一瞧见他的打扮,她后悔没有砍了云。“该死的叛徒,她又出卖我。”
冷玉邪轻点了她的俏鼻子。“这不叫出卖,是通风报信,免得有人像小偷一样开溜。”
龙雾不满的拧拧鼻子,厌恶的勾着唇角。“我是要去视察各地商号,不是开溜。”
虽然事实如他所讲,她仍要做做表面。
“告辞花不了你一刻钟,想个合理又令我满意的理由。”想逃?他可不允许。
“有人怠忽职守,终日流恋花丛中三年未归,我只得担起令二少爷逍遥闻花香的无忧生计,做个‘贱民’。”
唉!她就是喜欢翻旧帐,硬给他扣项大帽子戴,怎知他有三年未闻“肉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听你一席话,怠忽职守可不只我冷玉邪一人,还有景天。
千展、冷刚和我老哥。“
“至少丧礼时,他们会上门致哀。”龙雾讽刺道。他们全都是一群废物,只适合当场面入——大场面时露个脸。
“可怜的男人,经由你口中说出,他们还真不值一毛钱。”他们一下子被贬低了身价,当个小跑腿。冷玉邪心想,大哥著听到这样的评语,不知会不会抱着柱子痛哭?
“对不起,你挡了我的路。”她痛恨高大的男子,即使她不矮。
身高一六八在这个年代算是高挑,再加上龙雾原本就不胖,身裁更显得修长,虽然不够丰腴,但美人走到哪里都是美人,这是不变的定律。
“你说错了,我是等着为你拿行李。”他一副卑微的小厮样,但眼底藏着狡黠。
“父母生就两只手,既不残来也不废,这等鄙事我还做得来。”她决计不让他跟。
冷玉邪戏谑的碰碰她挺直的肩膀,似在嘲笑她的单薄。“女人是朵娇艳易折的花,需要有心人来照顾,在下甘作护花之人。”她太美了,一定会引起登徒子觊觎。
“收起你多余的护花心,本姑娘是经过千锤百练,生长在高山荒野的野玫瑰,不怕狂风暴雨的侵袭。倒是你那些红粉知己,正等着你的雨露均沾呢!二少爷。”
从冷玉邪离家后,不时有女人找上门,还有人谎称已怀了他的骨肉,但时日久了,自然平息些。
然而从得知他踏入城内那一刻起,他的“旧友新知”就假藉各种名义来邀的,甚至大摇大摆的想登堂入室找老情人,幸好她们在门口侍卫那一关就进不了,不然准有好戏看。
“我再一次重申,她们和我已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龙雾一人。”光她一人就忙得他满头大汗了。
这话说得让人心喜。“甜言蜜语说多了不值钱,省着点用,好骗骗天真的小姑娘。”
龙雾脸上照常写着——我不信。
冷玉邪气馁的深呼吸,为自己打气。“三人成虎。我一天在你耳朵旁念个十次,久了你不信都不成。”
“明月拟皓日,秋芒更夜深,芦苇花开河堤边,难分芒花芦苇心。试试把日月颠倒看看。”真假虚实岂难辨。
“挑剔。”他不以然的摇摇头。“咱们该启程了吧?”
不顾她的推拒,冷玉邪还是拿到了她的行李,骄傲的扬起下巴,像是爱炫耀的公孔雀。
“是我该启程,不是咱们。”龙雾争不过就随他,免得下人们看笑话。
他的食指在两眉间晃动。“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我怠忽职守,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吧?”真好用,马上有个借口。
“你不要沿路给我招惹麻烦就不错了,我可不敢指望你能办得成什么正事。”哦!
烦呀!她暗自叫惨。
“聪明人不着皮相,真人不露相是因为懂得藏锋,而你是聪明人。”冷玉邪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口。
他会稳重收敛言行,不去招惹那些野花浪女,因为这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情感的心结,他也知道自己过去的声名太过狼籍,只要是有理智的女子,都会逃得远远的。所以他不怪她有所保留,时时要守护一颗易创的心,而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真心的爱着她,绝无一丝杂质。
“你的小徒弟呢?”龙雾犹作垂死挣扎,盼能多个缓冲剂在中间。
“斌儿呀?他早就打点好了。”“我将他托给云姑娘了。”冷玉邪想,那绝对是上上之策。
追妻之路尚未成功,他不会搬块石头来挡路,托给古怪刁钻的冰美人龙云,他很放心。说不定等到他抱着娇妻进庄时,斌儿已被龙云调教成一座冰山,也许还能长点智慧。
“云?!”她两眉一锁。“几时你们已好到可以互通有无?”她真是失策,未防内贼。
“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她一记重拳迎面而来,他一闪。“谋杀亲夫喽!”龙雾境目一凝。“在溪边时我下手太轻了,应该将你捆上一整夜,看你现在还有无气力说风凉话。”
听到这话,冷玉邪就无限唏嘘。
那天夜一暗,他还木敢轻举妄动,便宜了野地的蚊子,一直到人烟稀少的三更天,他才敢施展轻功飞奔人庄。
糗就糗在他一入房门,就见到满脸兴味的向景天,把他从头到脚批评到一无是处。
光看灯油的多寡,他就大的能猜到,此人等着挖苦他一定等了许久,就为了看他光着上身的丑态,简直是欠揍到了极点。
“姑奶奶,你想害我早登西方极乐呀!瞧瞧我身上被蚊子叮的红斑还在。”冷玉邪卷起袖子以示他所言不假。
龙雾看到那些惨状,噗时的笑出声。“我相信那些蚊子喝了你的血,一定觉得很过瘾。”
能博得美人一笑,他认为值得了。“看在我这么悲惨的份上,就让我护一次花吧?”
“我说不,你会听吗?”
“当然——不会。”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便宜在外的那些男人,自己守着较安心。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她是注定逃不开他的纠缠。
人是矛盾的,龙雾希望有他作陪,却又怕他一路上拈花惹草令人气闷。
“这是尊重,免得你反将我一军,骂我厚颜无耻死缠着你。”冷玉邪解释道。
“随你,反正这是你斜剑山庄的庄务,我只是一个小总管罢了。”管天管地,连他也得纳入管束,她的命真不好。
“大总管也好。小总管也罢,都是我的雾儿。”他深情如故的说着誓言。
“傻瓜。”无奈的低嘲,但她心中有一股甜蜜泛开,嘴角带着淡淡的温柔。
一出城,来往官道的人潮不多,只有稀落的商人和赶集的小贩在走动。
回想刚出庄时,他差点被女人的胭脂味给熏昏,一群打扮得狐媚娇艳的庸俗女子,竟然大胆的在街上拉扯勾引冷玉邪,害他手足无措难脱身。
幸好地赶紧跨上骏马勇往直冲,才不至于被脸色铁青的龙雾给“抛弃”。
“雾儿,你也看到了,真的不是我去勾引她们的,我很无辜。”冷玉邪装着一副受虐甚重的无助表情。
没理会他的无助,她冷冽的说道:“一堆牛粪搁在粪坑口,苍蝇自然会闻臭而来。”
她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只是不齿那些女性同胞像看到骨头的野狗一样,不顾羞耻的当众对他抛后送秋波,丢了女人的脸。
要不是看他一脸苦瓜样的拨开八爪女,目光全在自己身上,她会当场让他难堪,一巴掌的甩了他离开,管他跟得上跟不上。
“是,我是牛粪,我错了,不该全身发臭的吸引了一群苍蝇乱飞,我这堆牛粪只能供善你这朵迷雾花。”
瞧他前后说得多卑贱,到头来还是要占她便宜。
“有没有考虑毁容?冷天寒那张脸不错,值得参考。”龙雾心想,那一张脸除了有“鉴赏力”的龙家女子,不会有女人多看一眼。
真毒哇!雾儿娘子,你是想在我脸上割两刀呢?还是想烙个雾儿专属相公的字眼?
以上两项,冷玉邪都会含泪应允。
“得寸进尺这句话是你发明的吧!话太多的男人,通常比较惹人厌。”雾儿已经够过分了,他还敢加娘子两字。龙雾终于体会到男人不能宠,只要稍微退一步,他们就吃定你。
“了解,那么如果我不开口说话,你会不会喜欢我?”如果答案是肯定,他决定当一辈子哑巴。
“不会。”她才不信他憋得住。
“这就对了,开口惹人厌。闭口没人爱,结果是一样,我何必委屈自己闭嘴?更何况我还打算对你说爱呢!”一皮无难事,他是看准了她的软心肠进攻。
临行前,龙云透露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