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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代之的是一对灰色灵眸。
不得不说,季雪禾的容貌与他的性子一样柔和,让人看着便似乎就能抚平内心的躁郁。卓画溪起身,端起一碗,“ 用膳吧。” 她简单地说了一句。先替季雪禾盛了一碗米粥。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米粥,季雪禾的眼神带着微弱的好奇,“ 这米粥味道可好?”
季雪禾的话更挑起了卓画溪的奇怪,她问:“ 你从未用过?”话刚问出口,便从季雪禾的眼神中看见了答案,卓画溪用小汤勺拨弄着自己碗中的粥,说:“米的味道香甜醇厚,粥最养人润身,若用来做早膳自然是最好。” 说着,卓画溪右手抬起,夹起一旁的小菜,“ 粥本无其他味道,也有人喜欢伴着小菜吃下。”卓画溪说着,将手伸至季雪禾面前,“你可要试试?”
季雪禾没有说话,一双灰色的眼眸久久盯着卓画溪伸来的手,嘴角轻抿,终于开口道:“姐姐如此好心对我,莫不是在饭食中下了药?”
一句话让卓画溪瞬间收回了自己自作多情的手,“ 是我热脸贴冷屁股。” 她冷冷地吐了一句,将小菜放入自己的碗中,伴着白粥吃了下去。粥吃了一半的时候,卓画溪伸出手抓起桌上的一只包子,双手一掰,将包子掰成两半,里面冒着热气的肉馅伴随着卤汁的味道勾人味蕾。
卓画溪胃口很好地吃着早膳,季雪禾则是动作矜贵地舀起碗中的粥,眼神带着微笑的打量,看着卓画溪。察觉到季雪禾的目光,卓画溪咽下嘴里的肉包,问:“你看我做甚?”
“只是觉得姐姐的吃相很好,难怪人总说能吃成猪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气。”季雪禾的话语褒贬难分,带着他特有的语气,“ 姐姐方才说因为怪事受惊,可是看着姐姐的胃口似乎依旧很好的模样,想来也不是大事。”
卓画溪嘴里咬着包子,看着季雪禾,“ 难道只是因为受惊便不用膳?如此更是不值。”
“ 姐姐如此心态,我便也能放心。” 季雪禾嘴角微微浅笑,手臂带着略微的迟疑,终究伸出时,缓缓拿起一只包子。
用完了膳,卓画溪便再一次来到了牡丹屋子的门前。说起来,她依旧放不下心牡丹的状态,“ 牡丹,我进来了。” 卓画溪轻声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便走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卓画溪带着疑虑地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看似并未动过的早膳,她不由得皱眉,眼神忽然被白粥中的一颗物体吸引,卓画溪捏起勺子,正想要看清楚那物体究竟是何物的时候,牡丹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思绪,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在看什么?”牡丹先发制人地问了出来。
“ 这些早膳你未用?” 卓画溪松开了手,放下勺子,问。
牡丹的心情虽然已经平复了些许,但是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颤抖,“你这里这种东西我怎么吃得下去,我可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也许是出于心虚,说话的时候,牡丹的手一直遮捂在左耳外的长发之上,“ 我要回去了,若是被家里那个女人闹腾了怎么办。我可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与你这种青楼之地的女子不同。” 牡丹的口气说的依旧断断续续,“ 对了,我还要去铺子取老爷的外衣。老爷的外衣,老爷的外衣。” 牡丹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字眼,匆匆便走了出去。前脚刚走出醉风楼,伴随着一缕阳光的照射,牡丹“啊”的一声叫唤出来,退回到醉风楼的遮蔽之下,一双难以适应阳光的双目急忙撇向另外一侧。
见牡丹如此奇怪,卓画溪问:“ 怎么了?”
“不过是眼光太刺眼。”
看着如此的牡丹,卓画溪着实放不下心。纵然她们之间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终究同为女子,且她经历的磨难也够了。卓画溪开口道:“既如此,我便找马车送你回去。”
牡丹的声音微乎其微,她说:“ 不能是醉风楼的马车,我不能被老爷发现来了这里。”
“好。” 卓画溪点点头。
也许是卓画溪的态度平和,牡丹沉思阵阵,问道:“ 卓画溪,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 什么?”
“ 帮我去东街的锦华阁一趟,我家老爷在那里裁定了衣服。”牡丹说着,低下头,手依旧死死捂住左侧的长发,“ 今日需要取回。可是我的模样…… ”
“ 既如此,我去便是。取回后我会让人送去给你,”卓画溪说完,看着牡丹眼神中的担忧,继而言:“你且安心,自然不会让人发觉你来过醉风楼。”
送走了牡丹,卓画溪便朝着锦华阁走去。锦华阁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裁缝店,看着锦华阁门口彩||金色的装饰门匾,便能知道这里的衣物也定是价高比金的。
“掌柜的,我来取东西。”卓画溪走进锦华阁的大门,便说了一句,“掌柜的?”不过锦华阁内似乎没有人的模样,一片安静,“ 掌柜的?”卓画溪喊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卓画溪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做怀疑。她的目光慢慢架子上的绫罗绸缎所吸引,脚步也不自觉地走了过去。那些衣料根据材料颜色与花纹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其中一匹最为绝美,那是一匹浅绿色锦缎印染浅白色水荷花纹,水荷的周围还有绢布恰到好处的点缀衬托,“ 好美。” 卓画溪的手不由得伸出,想要抚摸那匹衣料。
“ 舒玄,这匹好漂亮,我想买来做新裙。”一只手比卓画溪更先一步落在那匹锦缎之上,“ 画溪?你也来看衣服?”
卓画溪没有想过在这里竟然能碰见楼舒玄与曲华裳。曲华裳亲密地挽着楼舒玄的胳膊,二人看起来也正是应了夫妻恩爱一词。只不过,楼舒玄的眼神却是另外一种神色地看着卓画溪。
“ 画溪,你是不是也喜欢这匹布?正好我们一起买了吧,这样我们就能穿一样的了,”曲华裳依旧如同曾经一样笑嘻嘻地一把从卓画溪面前夺走那匹布,笑着放在身上比划着,“可是画溪,你不适合绿色。绿色还是要我穿好看,所以还是我买吧。”曲华裳的语气带着孩子气的霸道与娇蛮,她双手撑着绿荷锦放于身前,一个转身,“ 是不是特别衬我?舒玄,你也喜欢我穿绿色的是不是?”
“华裳,别闹了。这锦缎是画溪先看见的。”楼舒玄的眼神从卓画溪身上缓缓移到那匹锦缎之上,说:“这里还有这么多别的,不如你换一匹?”说着,楼舒玄就要从曲华裳手中拿走那匹锦缎。
听着楼舒玄的此番话,曲华裳不乐意了,她倔强地一把从楼舒玄手中抢回锦缎,“ 凭什么我要让!我也喜欢这个!为什么她不能让着我?舒玄,难道你不爱我了么?”曲华裳的口气带着撒娇的神态,她手不停地摇晃着楼舒玄的胳膊。
卓画溪不言不语,看着他们的这番闹剧。
“ 华裳,不要闹了。你穿绿色没有画溪穿的好看。” 楼舒玄似乎被曲华裳的态度弄的有些心烦意乱,加之卓画溪在场,更让他不由得急躁了许多,“华裳,这匹给画溪。”说罢,楼舒玄伸出手从曲华裳手中拿走了那匹衣料,不再理会胡闹的曲华裳,而是径直走到卓画溪面前,“ 画溪,这匹很适合你。”
楼舒玄的做法引起了曲华裳强烈的不满,她原地重重地跺了跺脚,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孩子脾气的宣泄,“ 啊——”曲华裳三步两步冲上前,手抓住那匹锦缎的一角,“ 我不要让!” 她的语气强硬不带着任何商量的痕迹,随着她手用力往回一拉,指甲一下勾住水荷旁的绢布,只听见“嘶——”一声,那匹绿锦被曲华裳的指甲撕扯出一道口子。见到锦缎被自己撕扯破,曲华裳一下吓住了,她急忙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楼舒玄看着被撕坏的锦缎,话语带着严厉地问:“ 华裳,你还要如何胡闹!”
“ 你,你凶我?”从未被楼舒玄吼过的曲华裳被他的声音震慑到,不由得惊了一下,“ 你为了她,为了这破布凶我!我不要这布了!” 少女性子的执拗与委屈一下袭上心头,曲华裳甩头便跑了出去。
楼舒玄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两步,停了下来。
“ 不去追她?”这时,卓画溪才缓缓开口。
楼舒玄看着曲华裳的背影,否定道:“不用,她需要时间自己静一静。”
“ 她的脾气到底是没有变。” 卓画溪哼笑一声,低下头,看着手中依然被曲华裳撕坏的衣料,“ 可惜了。”
楼舒玄转过身,卓画溪的安静与知书达理映入他的眼帘,“ 画溪,你若是喜欢这种的,日后我买了送你就是。”
卓画溪并未抬头,眼神依旧看着手中的绸缎,嘴角微扯,“ 这又算做什么。” 话出口,卓画溪抬起头,看着楼舒玄,“ 你该去追她。”
“ 你希望我去?”面对卓画溪的话,楼舒玄愣了片刻,问:“画溪,你当真如此希望?”
卓画溪的目光对上楼舒玄的双目,说的一字一顿,“ 她是你的妻。你追她,合情合理。”
“ 若你执意想如此,我去就是。” 楼舒玄咽了咽喉咙,脚步在走到门外的时候停住片刻,喉咙的声音低沉,“ 画溪,如果我娶的是你…… ”
未等楼舒玄说完,卓画溪便打断了楼舒玄的话,“ 只可惜,我并非想嫁。”
听她如此之说,楼舒玄知晓自己此刻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便走了出去。锦华阁中再一次只剩下卓画溪一人,她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锦缎,闭上了双目。
“ 姑娘,” 一阵苍老却很慈善的声音从一侧的门内传来,一位看似年过六旬的妇人走了出来,“ 我方才无意听见你们的事情。”
“ 没事。”面对妇人的歉意,卓画溪浅笑着摇头,“ 我才是该说不是的人。将这好好的锦缎弄成如此。大娘,这锦缎我会买下的。” 卓画溪真诚地说:“我今日来,是想要取回洪老爷裁定的衣服。”卓画溪说着,看了看大娘,问:“今日掌柜的不在么?”
“ 我家那儿子似乎得了什么病,” 听闻卓画溪的问候,大娘摇了摇手,拉开身后柜子的抽屉,寻找着卓画溪要的东西,“ 见不得人。我也就来帮着了。” 正说着,大娘双手捧着一件整齐折叠好的衣服,“ 姑娘,这就是洪老爷要的。”
“ 多谢。大娘,这锦缎是我弄坏的,也算一下多少银两。”卓画溪放下手中的锦缎,双手捧过那件衣物。
就在这时,一旁门中传来一阵怪异的一声嘶吼低鸣:“吼——”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赶作业,第十七章于周六晚八点更新。
☆、第十七章 铺中尸(一)
“ 来了,来了。” 听见如同动物的吼叫,大娘并未感受到惊慌,而是扭过头,对着屋内的黑暗处回应了一句,“ 一会儿就来。”大娘转过头,挥了挥手,说:“姑娘,这锦缎坏的,便不能收你的银子。你若不嫌弃,拿去就是。” 大娘笑着脸与卓画溪说完,便走进另外一间屋内,“别急,这就来了。” 大娘一边步履略带蹒跚地走进另外一侧的门内,口中一边喃喃自语。没有过多久,出来的大娘卷起衣袖的双手中提着一只暗褐色的木桶。木桶看着很沉的模样,大娘一人提着显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大娘因为倍感吃力而皱起的眉头,弓下的身子,卓画溪走了上前,“ 大娘,我帮您。”说着,卓画溪的双手紧紧握住木桶的手柄。
“ 哟,姑娘,这可使不得。” 大娘看着卓画溪衣着光鲜好似富贵人家的小姐,急忙阻止。
“ 无碍,这样的事情我曾经也经常做。”卓画溪笑着摇摇头,执意帮着大娘提着木桶。木桶真的很沉,想必是装了满满的东西。木桶盖着盖子,卓画溪虽然不能知道木桶中究竟装着的是什么,可是却能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