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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溪,你醒了?”与车夫同驾马车的楼舒玄看见身后出来的卓画溪,温和一笑。
“ 这是哪?” 卓画溪看着四周皆是竹林新绿,便知晓此处早已远离了都城中心,“ 要去何处?”
“ 我们要去皇城行宫,” 车内的曲华裳也探出头来,轻快地回答道:“我们带着你,你呀就偷着乐吧。能有我与舒玄这种青梅竹马多好。”
然而卓画溪的脸上丝毫没有应当出现的感激,或者激动的神色。相反的,她皱起眉头,眼神炙冷地看着楼舒玄,“ 停车。”
“ 画溪,这里若是冒然停下,不是妥策。” 楼舒玄早已料到卓画溪如今的反应,他故意侧过脸,转开了话题,“ 你若是想要停下休息,等我们出了这片林子,再停下休息也不迟。”
“ 可不是,姑娘。这天色就要快黑了。我可不想黑着天还在外面呢,” 驾车的马夫也是说得实诚。
“ 这天黑之前可能到得了行宫?”楼舒玄抬头,看着山边渐落的太阳,问。
马夫一扬手中鞭,“ 放心吧,一定能到。我可也还指望着能带着我家娃去行宫避难呢。”
听到马夫的这句话,卓画溪才看见马车之内除了她与曲华裳,还有一个小男孩,看着不过是六七岁的模样。小男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卓画溪,乖巧地不说话。
“ 为何我会在这里?”卓画溪看着进入车内的楼舒玄,问。
“ 画溪,再过一会,我们就能到行宫了。”
见楼舒玄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卓画溪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冷漠下来,“ 楼舒玄,回答我的话。”
听着卓画溪渐冷的声音,曲华裳开了口,“ 画溪,你为何如此凶?我们也是一番好意。想着你留在醉风楼等死,倒不如让你跟着我们一起。毕竟舒玄说了,你与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丢不得。”
曲华裳的话虽然解释了一切,却没有让卓画溪平息下来,相反,让她更加坐不住地起身,“ 你带走了我?楼舒玄,你怎能如此下作!” 卓画溪眼神中充满鄙夷地看着面前的楼舒玄,“ 停下来,” 她说着一把拉开车帘,“ 停下来。”
“ 姑娘,这可不能呐,” 马车夫一脸为难地说。
“ 画溪,你听我解释。” 楼舒玄尽量平息语气伸手拉过卓画溪,“ 我只是在帮你。”
“ 帮我?你不过是让我丢下了醉风楼那么多人不闻不顾,让我与你一样,成为背信弃义之人,” 卓画溪一手甩开楼舒玄的手腕,看着他,“ 你不是在帮我。”
“ 卓画溪,你怎么这样对舒玄?舒玄也是为了你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卓画溪的反应引起了曲华裳的不悦,她皱着眉头责问卓画溪,“ 什么背信弃义?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昨夜,你卓画溪可是也丢下了醉风楼和我们所有人就出去了,我们这次可没有丢下你呢。”
“ 昨夜?” 卓画溪听着曲华裳的话,冷笑了出来,“ 昨夜我留你们在那,因为知晓那里是可以安身之场所,而我所去的地方却是未知。然而现在呢?现在你们要带着我逃走,留下他们在醉风楼?”
“ 卓画溪,你强词夺理!你总是为自己的自私辩解,在你眼里别人做什么都是错的,你错什么都是对的!” 曲华裳吼叫出来,“ 我一开始就说,舒玄,你不应该带着她。她不会理解你的,”曲华裳说着,眼里带着不值得的神情看向楼舒玄,“ 她这种冷血的人不会了解的。”
“ 华裳,你少说两句。” 曲华裳尖锐的声音引得楼舒玄一阵头痛,他皱眉说:“画溪,你并没有丢下醉风楼的人。他们依旧可以躲在暗室之中,依旧周全。”
“ 若周全,为何你们要走?”卓画溪不依不挠地看着他,话语坚定不容让步,“ 你让马夫停下。”
楼舒玄沉默久久,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画溪,我不能。”
一旁的小男孩依旧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眼神带着好奇的神色。
“ 嗷嗷——”忽然,一阵马儿受惊的嚎叫声传来,伴随着马车剧烈的震荡,车内的几人不稳地落坐下。
“ 怎么了?” 带到震荡平息,楼舒玄掀开车帘问:“发生了何事?”
“ 没,这马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马夫摇头,手中缰绳牵紧,跳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前面,看着地面上平白多出来的铁夹,“ 这只怕是山林莽夫用来抓那些个野獾子的东西,惊吓到马了。没事,没什么大事。” 确认了之后,马夫重新坐上马车,看着天边越落越低的太阳,“ 公子,我们可要加紧了,不然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行宫可就危险了。你们可要坐稳了。” 说着,他一挥鞭子,狠狠落在马屁股上,“驾!”
马的一个猛冲,让车内的几人皆毫无准备地往后一顿,唯有那个小男孩似乎很习惯一样依旧安静地坐在那,看着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般的奔波。
“ 画溪,如今路上并不安,你若与我有怨,待我们到了行宫再与我说也不迟。” 楼舒玄好不容易坐稳,他耐着性子劝说卓画溪,“ 如若天黑之前还未到,会发生什么,想必你也格外清楚。”
楼舒玄的话提醒了卓画溪,她看了一眼楼舒玄,不再说话地将脸侧向另外一侧,眼神顺着车窗看去,心中担心着醉风楼内的众人。
“ 画溪姑娘怎么会不见了呢?这眼看着都要黄昏了,姑娘若是还在都城的话会回来的。” 醉风楼内,因为卓画溪的离去失踪,姑娘们议论纷纷。
“ 我看呐,画溪姑娘一定是先跑了。”
听到旁人的肆意猜测,画梅一下站起,反驳道:“画溪姑娘不会跑的,若是她要跑的话早就跑了。她不会丢下醉风楼的。”
“ 那你说她去哪里了?不管去哪里这时候都该回来了吧,除非根本就是无心回来。” 坐在一旁的姑娘冷哼一声。
“ 画溪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 有什么是不是的,大家都是青楼女子,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也都清楚得很。”
“ 可是画溪姑娘比起从前的九姨娘真的好太多了,她也从来不曾惩罚过我们。”
“ 哎,别说了。提到九姨娘我就觉得还是觉得后怕,说起来九姨娘后来去哪里了?”
“ 我看呐八成是被画溪姑娘给———” 一姑娘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 杀了?不会吧,” 领会到意思的姑娘吓得双手捂住嘴,“ 可是杀人要偿命的不是么?”
“ 画溪姑娘有驸马撑腰,怕什么。”
“ 驸马?可是我怎么记得画溪姑娘不再接客了?”
“ 人家说一套做一套你又怎么能知道。”
“ 你们不要瞎说!画溪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那些姑娘们的议论让画梅忍无可忍地起身,朝着说的最欢的姑娘走去,“ 不许你污蔑她!”
“ 人人皆说女子长舌,今日到算见到了。” 一旁默不作声季雪禾听着那些姑娘们如此轻易的就能将话题扰乱,嘴角一笑。
在争吵喧闹的人群旁,有一人小声嘀咕着,“ 我说今日楼状元让我们做的事情,会不会就是…… ”
“ 嘘——别说。” 她身边的姑娘摇头,小声说:“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就当作什么不知的好。” 说着,她装作和事佬一样走过去,“ 好了好了,别吵了。画梅说的没错,画溪姑娘不会是那种想要丢下我们的人。这天也要黑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密室,若是画溪姑娘回来自然也会进去的。”
“ 说的倒是没错,我们先进去吧。反正画溪姑娘若是丢下我们也是丢下了,我们在这里抱怨也没用。”
“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莫菊忽然的惊叫声让众人吓了跳,“ 有妖怪,有妖怪!” 莫菊叫着,手捂着头,跑了出去,“ 不要进去!”
“ 真是吓傻了的疯子,” 剩下的姑娘朝着莫菊离开的方向反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
“ 走吧走吧,别管她了。”说着,姑娘们三三两两朝着有暗道的屋子走去。
画莲伸出手,扶着季雪禾,说:“季公子,我扶着你去吧。”
季雪禾嘴角微微一笑,“ 最安全之地,也往往是最危险之地。人人都知建起坚固的墙垒,也不知如此不过是圈地为牢。” 说着,季雪禾脸侧向门外的方向,“ 小东西,我想出去走走。”
“ 可是这天都要黑了,” 画莲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担忧。
“ 正是天黑了,乐趣才多,”季雪禾嘴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 再者说,不是还有一人方才出去么。”
虽然不能理解为何季雪禾会想要出去,画莲却也不想灭了他的兴致,“ 那季公子,我们就去走一小会。” 说罢,她搀扶着季雪禾走了出去。
“ 画莲,你们怎么出去了?” 看见画莲与季雪禾往外走的身影,画梅追了上来。
“ 季公子想要出去走走。”
“ 那我与你们一同,” 画梅跟来,说:“我此刻实在也不想与她们在一起。”
“ 道不同便不相为谋,话不投机便无处可去。” 季雪禾轻笑出来。
屋内的姑娘们你推着我,我推着你,挤着来到了门前。
“ 我说画溪姑娘难道真的跑了?”
“ 这跑了有什么稀奇的。”
“ 要我说跑了也好,不然这密道也够拥挤的。”
“ 你呀真是没有良心。”
“ 那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如同死了爹一般哭死街头?” 姑娘笑着打趣着,手转动着墙壁上的旋钮,“ 画溪姑娘不是常说么,只要活着就好,管他什么天道什么情意呢。”说话间,壁门被打开。
奇怪的是,门打开的时候,面前的门道如同镜面一般映照出几人身影,或者说是几只早在那里等待许久的蛊尸身影。
壁门被打开的瞬间,暗道之中被困许久的蛊尸如同时出笼之兽一般朝着鲜||嫩||欲||滴的姑娘们扑去。
“ 天哪!救命呀!”
“ 救命呀!”
“ 啊!”
黄昏将近,比白天要安静的许多,庭院内,隐隐约约能听见闹腾的声音。画莲皱起眉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怎么了这是?”
☆、第四十四章 殊途上(二)
马车一路疾驰颠簸,窗外的天色也一点点暗下来。楼舒玄看着渐暗的天色,心中略带担忧地看着车夫,“ 还有多久?”
“ 应当不出半个时辰,” 车夫赶着马,说。
“ 舒玄,还未到么?我有些饿了。” 曲华裳抿了抿嘴角,手不自觉轻压在腹部,看着楼舒玄。
“ 先喝点水,” 楼舒玄递过水壶给曲华裳,说着看向卓画溪,“ 画溪,你可也要?”
卓画溪并未理睬楼舒玄的话语,她目光一直看着车外的景色。胳膊肘感受到一阵弱弱的拉扯,卓画溪低下头,瞥过脸看去。一旁坐着的小男孩嘴角笑着看着卓画溪,撑开的双手中绷着一条红绳。卓画溪看着男孩手中连结成圈的红绳,她问:“你想玩翻花?”
男孩点点头,期待着看着卓画溪。
卓画溪看着男孩手中的绳,双手食指与拇指挑起绳中空隙,“ 我不太会这个。”随着卓画溪手指抽出的时候,花绳渐渐变成另一个形状样式。
“ 线翻花我可是最喜欢的,” 一旁坐着的曲华裳的目光很快便被卓画溪手中的红绳吸引,她起身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只听见“ 咚——哐”一声,跟随着声音,马车一个摇晃,停顿了下来。
“ 怎么了?” 扶住了曲华裳的楼舒玄奇怪地掀开车帘,问马夫。
“ 这车轱辘似乎被什么咬住了,” 马夫也是一脸奇怪地蹲下身子,伸着脑袋,看着面前的车轱辘,伸手进去,摸索着,“ 怎么又是这种夹?”摸到了硬物的马夫拨开杂草内的铁夹,“ 这一带可真是多得山野猎户。”说着,马夫动作娴熟地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