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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檐走壁,轻身如月影落于屋内。玄无欢转身欲离开之时,卓画溪一把拉扯住他的衣袖,声音所带的颤抖如同等待了千年轮回,“ 容容?可是你?”
玄无欢身子一怔,未答话。
“ 容容,” 卓画溪目光看着玄无欢的背影。纵然面前之人衣衫换过,即便他面具遮半张颜,然那长睫下那一双眼,依旧能让卓画溪辨识得清身前人的身份,“ 容容。”
玄无欢喉中作哽,嘴角紧抿,身如同被人施定身诀般僵而难动,久久长叹一声道:“小溪儿。”
“ 容容,当真是你?”听他一句,卓画溪心中疑惑更得解,眼噙泪光,语怀欣喜地绕至玄无欢身前,“ 容容,我可寻到你了。”
“ 是,你寻到了,” 玄无欢嘴角笑叹,然却语作干涩,抬手于卓画溪额前轻点,“ 可是小溪儿,你还是莫要寻到我为好。”
玄无欢话音落下时,卓画溪觉面前似有一点萤火飞入眼中,愈飞愈高,愈飞愈轻,直到轻如羽在脑中化开一抹晶莹。卓画溪双腿一软,晕厥过去。
玄无欢抱起卓画溪软绵的身子,将她轻放至榻上,“ 小溪儿,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垂眸看袖间落出的那一串铃,五指轻握,眼神似下定决心一般撩出一抹坚定,“ 既然他认错,如此将错就错倒也好。” 说罢,玄无欢起身跃出,融入月色。
一夜沉静,好眠无梦。
“ 卓姑娘,卓姑娘,”迷迷糊糊中,卓画溪耳边似乎听得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黑暗的朦胧中睁开眼,依旧黏浊不清的眼见得一人晃着自己,面色似很是焦急,“ 卓姑娘,卓姑娘。”
卓画溪揉了揉眼,额头依旧感觉一阵晕沉缠绕,隐隐作痛。“ 怎了?”瞧着面前面露着急神色的瑾瑜,卓画溪问道。
“ 齐姑娘不见了。”
“ 齐姑娘?”刚刚醒来的卓画溪思绪还未清楚,她口中呢喃一句,眼神继而一怔,“ 什么?她不见了?”
☆、第九十五章 失踪之惑(一)
“ 怎会不见?”屋内,楼舒玄微皱眉道。
瑾瑜摇头亦是不解,“ 我清晨起来便未见到她。”
“ 可是去了哪儿迷了路?”程蛋子想着,道。
“ 兴许,” 瑾瑜道:“ 守郡已让人去寻她了,希望今日可寻得。”
众人皆因担心猜疑,唯卓画溪一人不语。她低眸,目看台上一杯水。回想昨夜,她能清晰记得自己与齐若月去了那间似有蹊跷的宅子,记得自己在宅内所见的景象,记得似乎听见齐若月挣扎的叫声,然而之后的事情她再也记不清楚,不知自己是如何脱的身,如何回到屋内。
“ 姑娘,你也莫要太过担忧,” 画梅见得卓画溪低眸不语的模样,只当她是在为齐若月之事而烦神,道:“ 现在不是有人去寻了齐姑娘。”
正说着,秦襄走了进来。
“ 守郡,” 见到秦襄,瑾瑜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面露期盼道:“ 可寻到了?”
瑾瑜眼神中的期盼让人不忍打碎,然秦襄闭上眼,摇头叹息一声,道:“ 本守郡已经尽力了。”
“ 怎会,” 瑾瑜似不信地退一步,“ 这齐姑娘能去哪?”
“ 想着兴许是出了城罢,” 秦襄想了想,道。
“ 不会,” 秦襄话语刚落,楼舒玄便接了一句,“ 我知晓她为人,她若知晓城外危机,定不会深夜一人离去。”
“ 是啊,这外都是蛊尸,谁会独自走呢?”程蛋子也做一声疑惑。
听众人言,秦襄眼中也显难色,“话是这么说,可这城内都寻遍了也不见齐姑娘影子。”说着,秦襄看向众人,道:“ 不知几位先前见得齐姑娘是为何时?”
“ 当为昨日晚膳后,” 画梅回忆着,道。
“ 对,晚膳后。”
“ 晚膳后回了这小院,便道过别,就各自回屋了。”
“ 当是晚膳,” 瑾瑜道。
“ 我这眼如此,想来一生也不曾见得她,” 季雪禾轻言一句略带玩笑的调侃。
听了众人之话,秦襄的目光落在一直未言的卓画溪身上,问:“卓姑娘呢?”
看向秦襄的双目,卓画溪所见得尽是昨夜黑屋中惨烈之景。此事蹊跷难解,秦襄也定非如此简单。想着,卓画溪缓缓道:“ 晚膳后,我带着乌雀与她同归,之后哄了乌雀睡去。只记得合眼之前,她当还在。”
“ 哦?”听卓画溪此话,秦襄故作疑惑,道:“ 同屋,她离去卓姑娘竟不知晓?”
“ 既已入眠,要如何知晓。”
“ 这么说卓姑娘一夜可都是在屋内了。”
“ 自然如此,直到瑾瑜姑娘唤醒我,” 说罢,卓画溪看向瑾瑜。
“ 是,” 瑾瑜点头道。
听这一席话,秦襄察觉不出有何异样,沉思阵阵,道:“ 既然这样,你们也莫要着急的好。一会儿我再让去城外林野内寻寻。”
“ 守郡,可用早膳了,” 门外来一人道。
“ 几位也先随着来用膳罢,” 秦襄道一句,伸手拉过瑾瑜,“ 瑾瑜,昨日华儿可是淘气了?你放心,本守郡已经与他说好,他不再气你了。”
“ 当真?”听秦襄一句,瑾瑜眼神闪现片刻的亮光。
“ 是,” 秦襄弯眉一笑,道:“ 本守郡的话,他还是听的。走罢,去见华儿。”
看着秦襄走出的背影,卓画溪眼底复杂难言,心中总觉齐若月的失踪与秦襄脱不了干系。
来到用膳的院落内,见得桌上中心摆放一白瓷盆,盆内盛放白干饭,围盆而置的几小碟上放着小菜一类。另一桌的秦襄低声在华儿耳边说道着什么,华儿听后点头,跑来瑾瑜身侧,道:“ 娘,昨日是华儿错了,娘不要气了。”
“ 娘不气,娘不气,” 听着华儿竟如此乖巧懂事,瑾瑜将他拥入怀中,眼角的泪水因笑而流淌出,“ 娘不气,是娘不好…… ”
虽说华儿嘴上说得诚恳,然卓画溪却丝毫不可从他眼神中见得任何歉意。
“ 来,华儿,吃点东西,” 身旁的瑾瑜笑着,夹起一块菜。
“ 我不吃那个,我要吃猪皮!”
“ 好,” 瑾瑜的柔声婉性倒真是应了慈母一词。
“ 姑娘,用点东西,” 见卓画溪不动筷,画梅盛过一碗白饭,夹过一块小菜给卓画溪。
卓画溪低头看碗内的猪皮,竹筷夹起,正欲入口时,眼神却窥得似有不对。此块猪皮虽浸卤显黑,然其表面依旧可见存有细绒毛,绒毛下的皮面也非光滑,而是生一道如同疤印的褶痕凸起。看着让人无甚食欲。
此道疤印看着似有眼熟,卓画溪定眼细思,眼前渐浮现昨夜宅内被捆绑住的男人手臂上也有一条如此的刀疤伤痕。
顿时,卓画溪觉腹部一阵翻江倒海,难以压忍的呕意带排山倒海的气魄涌上喉咙。“ 唔,呕——” 她双手猛推桌移凳,小步跑向门侧角旁,“ 呕——”
“ 怎么了这是?”
“ 这怎么吐了?难道染了病?”
“ 怎在别人用膳时如此,真让人厌恶!”
见到卓画溪腹部阵阵抽动呕吐的模样,众人议论纷纷,眼皆带嫌弃之色。看着卓画溪的异样,秦襄眼中狐疑加重,话语略带打探一问:“ 卓姑娘此番,可是饭食不合口?”
听秦襄如此一问,卓画溪眼中游离一瞬,继而扶墙起身,正欲道一声时听得季雪禾口中言语飘来,“ 姐姐如此,莫不是怀上了?”
季雪禾的轻言轻语如烟火落凡尘,引众人目光皆看向二人。乌雀扶着季雪禾起身,缓缓走向卓画溪,语作无奈道:“ 此时若怀上,姐姐可要我如何是好。”
听季雪禾说得如同真有其事一般,秦襄似做关怀道一句,“ 既然如此,让大夫给卓姑娘看看。”
听秦襄此句,卓画溪心觉不好。若是大夫把脉,便能知晓这不过是季雪禾的信口胡来。她正欲回绝,奈何季雪禾手轻捏握卓画溪手腕,似稳住她,口中言一句,“ 如此,可真是谢过守郡。”
虽说卓画溪知晓季雪禾所言所行定有他自己的思量,然依旧不解他为何要作如此能轻易被识破的谎言,眼神带惑地看向季雪禾,见他嘴角弯弯,笑意浅浅。
走回桌旁,季雪禾手一直握住卓画溪一腕不愿松,看着着实一副两情缱绻的模样。城内大夫上前,一手搭卓画溪脉搏,闭眸捋须沉吟片刻,继而睁目,面善带笑道:“ 这姑娘确有身孕,胎儿恰足一月有余。恭喜姑娘,恭喜公子。”
听大夫此言,卓画溪面如临晴天霹雳一般懵然,季雪禾倒轻笑出来,“ 如此,我倒真是要做爹了。”
“ 可当真?”秦襄听大夫言,问。
“ 是,”大夫点头,道:“ 不过姑娘胎气不稳,想来应该是劳顿因气血不平。”
一旁的瑾瑜听了这番话,也笑了出来,道:“ 卓姑娘,这可真是大喜。” 说着,她起身倒过一杯白水递给卓画溪,道:“ 这可也就难怪卓姑娘方才不适作呕,我怀华儿时对肥腻一物可也是厌恶的。”说着,瑾瑜继而盛过白饭,夹过几块清淡的小菜,“ 卓姑娘,这些清淡,你可用些。有孕的头三月尤需得谨慎才好。”说后,瑾瑜拉过跑来,关切看着卓画溪的乌雀,笑着道一句:“ 你要有小弟弟了,可开心?”
面对瑾瑜的一番盛情关怀,卓画溪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地不知如何应对,眼神只是带讶异不解地看向季雪禾。
“ 卓姑娘,这可真是恭喜你了,” 另一桌上,程蛋子笑得朴实,道一句祝贺。
“ 恭喜姑娘,恭喜公子,” 画莲道一句,然其垂落的眼眸中显过淡淡忧伤。
楼舒玄眼神复杂,眼底心尖处似有何物碎了一般作痛地看向卓画溪与季雪禾。
用过膳,回屋路上画梅都小心翼翼扶着卓画溪,眉眼遮不住地是开怀笑意,“ 姑娘,这可真是大喜。姑娘与公子的孩子定是生得倾国倾城。”
“ 莫要贫嘴,” 卓画溪隐觉头痛,她起身。
“ 姑娘要去哪?”
“ 去见季雪禾。”
季雪禾房内,画莲替他倒过一杯水,“ 恭喜公子。”
“ 既为恭喜,为何你语气听来无甚恭喜之意,” 季雪禾轻笑一声,道。
“ 不,画莲自然是打心里替公子高兴的,” 画莲摇头小声道着,见到门外站着的卓画溪时,道一句:“ 公子,姑娘来了。” 说罢,她走了出去,关门之时,指尖才轻掩眼角泪一滴。
屋内,季雪禾玩笑一句,道:“ 姐姐怎来,若是动了胎气,我可要心痛了。”
“ 你莫要嘴贫,” 卓画溪坐于季雪禾身侧,压低声音道:“ 我知是你做了手脚。”
“ 唉,姐姐如此笃定,可是怀疑我的能力了?”
“ 你既可以让你我二人魂魄相换,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你,” 卓画溪丝毫不理会季雪禾故作委屈的调侃,道:“ 谢你当时替我解围。”
“ 寻常女子若是知晓此事,不应当是质问男子么?”听卓画溪思绪清晰的一言,季雪禾略作沉默后道:“ 骂一句衣冠禽兽?”
“ 兴许我非寻常女子,也知你非禽兽,” 卓画溪嘴角微笑出一道弧度,道:“ 虽说你替我解围之法不尽人意,却也当真救了我。所以,当应与你言谢一声。”
卓画溪此刻的话语柔顺,音气婉转让季雪禾侧颜不语,面带一抹难化的凝重之色。
“ 你帮衬我,可也是觉得秦襄此人难信?” 卓画溪说着,喉中微哽,艰难开口道:“ 季雪禾,你可知道膳食所用的肉是何。”
“ 姐姐可是觉那非猪身,实乃人||肉。”
“ 原来你也有所察觉,” 听季雪禾口中言,卓画溪眉目一怔,回想昨夜,道:“ 季雪禾,昨夜可是你带我回来的?”
季雪禾不言,手中缓缓无力地把玩瓷杯,眉眼间的神色看着颇带忧郁难解的模样。见得他看着似心不在焉地有所消沉,卓画溪问道:“ 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