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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回来了，为什么妈妈看着爸爸抱着别的女人一点也不生气，啊，妈妈怎么也浑身是血！谁，谁在踢我家的门！”
“啊！”何毅惨叫一声，从床上跳坐起来。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虚汗，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表情惊恐，看着床被慌乱不已。
原来是梦……何毅用手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扭过头，看着手机，是晚上八点整，他心想：一下睡了四个小时，我这是有多累？
何毅下床，穿衣服，他脑中还在不断盘旋刚刚的梦境——不，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何毅推开窗，看着夜里的海景，心想：为什么这些真实的回忆，在过去的十年中我都不曾回想起，直到见到席洛后记忆才猛然觉醒？
那么清晰地记得是十年前，十二岁时的夏日夜晚。何毅在夜里被惊醒，推开房间的门缝，看见了那惊悚的一幕，只是……除了这些都不记得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十年前，莫何蔷薇和王泽天的家庭似乎也发生过什么。何毅穿戴整齐，走出门外，想要呼吸下新鲜空气，顺便理清楚这一切。出门时，他把马甲藏好，并没有穿在身上。
根本理不清。何毅与王泽天相识三年，是彼此在大学的唯一好友，也是在最近王泽天的富裕家境才在何毅面前显露出来，在这之前，何毅压根不知道王泽天还有个妹妹。对于王泽天和莫何蔷薇的过去，何毅是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席洛……他为何知道马甲的存在？何毅独自走在海岸边，费力地思考着这一切，他不想直接去质问王泽天，因为他知道，就算问，王泽天也不会说。
突然，何毅停住了脚步。
海浪声彼此起伏，月光洒在沙滩上，像一片星光。何毅看见约十米的前方，有一名身高约一米六的女孩子赤脚站在海边，任由海浪冲刷着她的小腿。她中长发，身材娇小，穿着长裙，她的裙子随风飘扬着，在月色下如油画般美丽。
虽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庞，但能感觉到她忧伤、恬雅的表情，那种目空一切的无助感。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那么不安？何毅在空气着嗅到了什么，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女孩走进，五米、三米、二米、一米……
“你果然在这。”女孩转过头，看着何毅，一道白光反射到何毅脸上。
女孩的左手握着一把匕首，折射着惨白的月光，在夜幕中极为刺眼。何毅大惊，但女孩已经举着匕首刺了过来。
何毅侧身躲过女孩的攻击，仰腰握住女孩拿匕首的手腕，看清了那只匕首——和席洛的一模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何毅喝道。
“你不需知道。”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何毅看清了女孩的面庞，清秀、冷淡、文静，双眼之间散发着一种无法掩盖的孤独和痛楚，像是被冰封多年的淡酒。
女孩连连出击，将何毅打得倒退数步。何毅有些吃惊，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孩子，竟有着这种力道和身手，虽还是在人类的范畴内，但还是令人膛目结舌。
何毅虽没有穿马甲，但如今的他身手和两三个普通人近战完全不会吃亏，可在女孩的进攻下，何毅压根没有还手之力，很快陷入了困境。
忽然，在何毅倒地那瞬间，女孩的攻击停止了，被人挡下了。
“他是我们这边的。哼，你可别抢。”又一名女性的声音，她握住女孩的手腕，说。
第二章 百转千回
这又是谁？何毅用肘部撑着沙滩，仰面注视这女人，觉得有些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这女性身高约170cm左右，扎着马尾，英姿飒爽。
两个女人迅速交手，很快前来援助的女性占了上风，也或许是之前那女孩并没有战意，几轮过招之后，女孩打了几个幌招，做出了逃离选择。后来的女性也不去追，看着女孩的背影，一语不发。
女孩逃走的身影非常轻盈，在海滩边留下了一串脚印，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谢了，”何毅单手撑着沙面站起来，说，“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女性转过身，身穿粉色紧身肚脐装，海风吹拂着她的刘海。
何毅恍了会神，在月光下注视着女性的面庞，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拂过，忽然惊呼一声：“那个小巷里的女人！骑电瓶车的！”
“你总算想起我了，我叫路嘉瑶。”
何毅听着路嘉瑶简洁的答复，退后两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天你撞翻老头摊子不纯粹是个意外吧？你和那老头认识？”
“时隔这么久见上第二面，你问题倒是挺多，”路嘉瑶大步流星地朝着海岸上走去，“那马甲是你口中那老头的。那天，你和我们在小巷的见面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我们的安排了。”
“安排？”何毅觉得毛骨悚然。
“对……你应该发现了，除了你外都看不见那马甲，”路嘉瑶走到岸边，拿起事先放在那里的矿泉水，冲洗着光脚丫上的沙，“看你今天这状态，没穿马甲吧？”
“嗯。你接着说。”
“那马甲……就连我，都看不见，”路嘉瑶清洗完毕，把矿泉水递给何毅，“喏，你也洗洗吧。”
“啊？哦……”何毅接过矿泉水，也清洗着脚上的沙，接着听路嘉瑶说。
“那老头叫罗奔儿，是他发明了这马甲，应该更早时候就把马甲给你了，不过……我们都不确定，你何毅真的就是那个人，”路嘉瑶穿上高跟鞋，套上件小外套，将马尾披下来，卷发及腰，“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期过后，我们确信了，你就是那个人。”
“等等等等！”何毅连忙打住路嘉瑶，“什么意思？我就是那个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也难怪……十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路嘉瑶自说自话地往前走，到路边时，说，“上车。”
何毅站在车旁，不动。
“怎么？”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你怕？”路嘉瑶挑眉一笑。
“不是这种程度的问题，而是……”何毅轻轻仰面，盯着路嘉瑶的眼睛，说，“我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真的？你不是席洛的同伴？”
“席洛？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刚刚在海边与你交手的那女孩才是跟席洛一伙的吧。”
“果然……”
“果然什么？”
“你们都互相认识，”何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走吧。”
“啊？”路嘉瑶面露诧异，心想：这态度怎么变这么快，刚刚还疑神疑鬼地不敢上车，这下却突然坐了进去。
“我有很多要弄清楚的事情，虽然你们不见得就没有席洛那么危险，但……”何毅坐在车中，双目抬起，看着路嘉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骨子里就流淌着冒险甚至危险的血呢。”
路嘉瑶在那瞬间仿佛觉得一束光打在了自己上升，何毅就是光源体，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独特魅力。她的秀发随风飘到唇边，路嘉瑶随手整理，心想：他的进步可真是快，果真是罗奔儿选中的人。
路嘉瑶发动了车子，匀速朝着何毅来的反方向看去。何毅在与林恬儿打着电话，解释今晚有事要走的事情。
“女朋友？”路嘉瑶问。
“算是。”
“什么算是……或者说你有好几个女朋友？”
“是。”
“这回倒是爽快。”路嘉瑶语气显得不屑。
“你多大？”何毅扭头看向路嘉瑶，问。
“不大，C罩杯。”
“不，不是问你这个，”何毅面露尴尬之色，“我问你年龄。”
“哼，我以为有很多女朋友的男人都色眯眯的，刚刚看你和那个女孩交手时，你还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呢……宁可被杀也不全力以赴吗？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何毅有些无语，路嘉瑶的逻辑实在是和常人太不一样了，他叹口气问：“你到底多大？”
“说了啊，C罩杯。”
“……”何毅不想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看着前方的道路，问，“你不认识刚刚和你交手的那个女孩？她在那……会不会攻击我身边的人？我有些担心。”
“我可没觉得你担心。你那个富家千金小女朋友，不是什么普通人你应该也知道吧，肯定被保护的好好的，”路嘉瑶停下车，说，“我是不认识她，杀手之间怎么可能全互相认识，那还叫杀手吗？”
“哦？我以为你们杀手圈也有社交网络什么的，彼此都还为自己杀了几个人点赞呢。”何毅解开安全带，下车，调侃道。
“你听到我是杀手，你不害怕？”
“见怪不怪了，说来你们真是胆大，居然就在离我这么近的酒店里住着，”何毅倒是大方地往里走着，“不过……的确容易跟踪监控，说起来，这几个月甚至更早，你们就在关注我了吧？”
“推理能力不错啊，”路嘉瑶带着何毅上了电梯，说，“你接下来有什么问题，问问罗奔儿前辈就好。”
“裸奔吗？哈哈，真是好名字。”
“休得无礼。”路嘉瑶翻了何毅个白眼，替他打开了门。
一名老人身穿白色汉服在床上打坐，听见门开的声音，微微说道：“嘉瑶，你果然还是把他带回来了啊。”
“好久不见，老头儿。”何毅径直走向老人。
“年轻人，别来无恙，”罗奔儿睁开眼睛，露出出其不意的笑容，看向何毅，说，“那晚你和我说的那姑娘，后来和你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现在很久没联系了。”何毅知道罗奔儿说的是黄婧语，他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噢。”罗奔儿浅笑不语，纵身一跃到地面，身体矫健，落地时行如风，站如松，硬朗地根本不像个老人。何毅看着罗奔儿，心想：几个月前在小巷里他倒装的挺病怏怏啊。
“那我就直接问了，马甲，还有席洛。这些，是怎么回事？”
“哈哈，马甲啊……是老夫的作品，这可是一种高科技产物啊，”罗奔儿露出神秘的笑容，“只有特定的人才看得见，穿上后可以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身体各方面机能也都达到人类极限，甚至……还在危险时刻拥有时空倒流的能力。更让人惊喜的是，能穿上它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本身都在进化，即便脱下了马甲，也比以前，要强得多了。”
何毅点点头，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早已不会再怀疑，他问：“那席洛呢？”
“你现在应该确信杀手的存在吧？”罗奔儿依旧面带微笑，见何毅点头后继续说道，“他是某个杀手组织下的高级杀手，经过非人类的残酷培训和淘汰才留下来的。这个组织，日常会接各种任务来获取基金。他们对这件马甲的兴趣很大，所以……他们会三番五次的找上你，也不足为奇吧。”
“为什么……要将马甲给我？”
“因为……你看得见。”罗奔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何毅嘴唇动了动，不再多问，听出罗奔儿口气里的敷衍，知道多问也得不出结论来。他看着路嘉瑶，问罗奔儿：“我要学杀手技巧。”
“可以。”
“等等，前辈！”路嘉瑶惊呼道，“他已经有了马甲，再让他学杀手技巧，那……”
“不必慌张，这就是我的决定，何毅看出了我喊他来的目的了，”罗奔儿摆摆手，道，“年轻人，你这么直接地请求学习，是因为你看出老夫是想要你学习吧。”
“是。”何毅看着罗奔儿的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罗奔儿坐在大椅上，击掌，声音雄厚道，“我批准了。嘉瑶，从明天起，你就跟着何毅。”
路嘉瑶眼神漂浮不定，与何毅对视一眼，最终不语。
……
翌日，林恬儿海边别墅。
“她是谁？”林恬儿打量着何毅旁边身材姣好的路嘉瑶，语气不善，“别和我说是第二个王泽雨。”
“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