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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哪？是你救了我吗？”
“算是，”高嘉嘉说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长相和身份？”
“有人给我看过组织内前十杀手的照片和资料的，像前辈您这样的，我肯定打小就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的模样都是机密，你一个小小的杀手又是怎么知道，谁给你看的？”
“我……不能说。”
“说。”
“前辈……不要为难我。”
“是罗奔儿老头吧？”高嘉嘉猛然贴近路嘉瑶面庞，逼问道。
路嘉瑶大惊，手一哆嗦，险些把茶泼出来，她喊道：“你怎么……”
她很快打住，意识到自己没能控制住过于害怕的情绪，刚刚的反应，暴露了一切。高嘉嘉浅笑着，站起身，说：“果然是他啊。十年前闹成那样，也没见他现身过，现在倒好，又来折腾我儿子了。”
“您……儿子？”路嘉瑶有些不安，“难道……”
“就是你想的难道，”高嘉嘉俯视着路嘉瑶，说，“我就是何毅的母亲。”
路嘉瑶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她咬着下唇，摇摇头，不敢相信。她想起在S市时何毅拿高嘉嘉照片问自己时的事了。
“幸亏十年前，古灰子在内斗中失去了优势，才没有足够人手来继续调查我们了，”高嘉嘉坐下来，说，“在半年前，我们恰到好处地让大家以为我们死了，才苟活至今。听说八年前，又有了新的继任者吧？”
路嘉瑶点点头，八年前，是她噩梦的开始，她自然记得清晰。
“这么说来，罗奔儿的新发明已经成功了吧？”高嘉嘉继续逼问，“我猜的没错，改良后的衣服，是不是被你们交给了何毅？”
路嘉瑶原以为自己的分析能力够强了，现如今面对高嘉嘉时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只是初出茅庐。她苍白着脸，点点头。
突然，高嘉嘉给了路嘉瑶一巴掌。
路嘉瑶惊愕地抬起头，茶杯打翻了，滚烫的茶水洒在被子上，她捂着自己的脸，红着眼睛惶恐地凝视着高嘉嘉。
“十年前，已经为了那件破衣服和破书毁了我们家生活了，”高嘉嘉语气凶狠，“我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哪知道，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路嘉瑶忍住眼泪，她说不出自己的苦衷，她比高嘉嘉更恨那件马甲。自己的身体在实验中被折磨六年，就为了这件看不见的马甲诞生，到头来，自己却还要被高嘉嘉斥责。
她仰头，闭上眼睛，呼吸有些紊乱。她哽咽着说：“前辈。如果杀了我，能减轻你的仇恨的话，就动手吧。”
高嘉嘉看着这个女孩，心生不忍，她知道这个女孩也只是枚棋子，她仅仅是泄愤，把对罗奔儿和古灰子的仇恨发泄到路嘉瑶身上了。
“抱歉，我不该打你，”高嘉嘉拿出毛巾，擦着被子上的茶水，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谢谢你对何毅的照顾，以后……你就是我们干女儿了。”
路嘉瑶睁开眼睛，双行热泪终于坠落，她痛哭着抱紧了高嘉嘉。
……
七天后。
何毅在高嘉嘉的陪同下，在暗道里训练七天了，每天十六小时的魔鬼训练，且配合着马甲和无字之书。
他露出轻淡地笑容，问高嘉嘉：“妈？那个人，是叫祝光，对吧？”
第二十章 正面对峙
祝光打了个喷嚏，在炎热的夏日里，他竟感到阵阵寒意。
他来C市八天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明明跟踪好好的何毅，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在这八天里，他可以说是竭尽全力调查着何毅一家，但，他们似乎人间蒸发了。
人真的有天赋一说，作为高嘉嘉与何仁俊的儿子，何毅展现了惊人的天分，这七天的学习，让何毅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且在无字之书与马甲的帮助下，更加非同凡响。
何毅从暗道中走出来，发现通往的终点竟是曾居住六年多的那间平房——他有些敬佩于自己父母的未雨绸缪了，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息息相关的。
他从平房内走出来，转身，注视着这间破破烂烂的老旧平房，回忆起自己十二岁后就居住在这样贫穷的地方。那时，才刚刚上初中，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瞬间瓦解，过上贫困的生活。
这些苦涩的回忆涌入何毅脑中，他叹气，闭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对过去告别。何毅当初选择S市纯粹是个意外，何仁俊与高嘉嘉也不知道林成道与莫何蔷薇竟居住在S市，所以任由何毅填了S市学院。
生活就是由无数巧合和注定交织在一起而组成的。为调查父母之谜的王家兄妹抓住莫何蔷薇这条线索来到S市，罗奔儿为了他的目的带着路嘉瑶也潜入了S市，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何毅问。
“刚刚。”
“真假，”何毅笑道，转身，“你一个人吃冰淇淋真的好吗？莫何蔷薇。”
“我比你大六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直呼我名字？”莫何蔷薇递过已经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说，“喏，你要吃，我给你呗。”
“切，真没诚意，谁要吃你的口水，”何毅笑着推开莫何蔷薇的手，“你想知道的应该也知道了吧，为何还留在这里？太想看看我了？”
两人的关系忽然亲密起来，也许是何仁俊对他们的坦白，让这两人不再那么忌惮，才可以如此轻松地开着玩笑。
“去你的，恶心不恶心，”莫何蔷薇爽朗大笑，这是何毅第一次见她如此笑，“你欠我一个承诺，你忘了吗？”
“啊？”何毅停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莫何蔷薇，问，“什么承诺？”
“当初章郎把你弄得焦头烂额时，你找我帮忙，你忘了我提的条件吗？”莫何蔷薇笑得诡异，盯着何毅，他们走到了一片草地里，这里恰好没人。
何毅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大美人，说：“我有答应你的条件吗？或者说，我好像不记得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那我提醒下你，”莫何蔷薇没好气地说，“你忘了吗？你说如果我帮你的话，你让我和一个人单独见面？”
“有吗？谁呀？”何毅睁大眼睛，装傻眨着眼睛。
“你……”莫何蔷薇看着何毅这无辜的表情，很想出拳把他五官打陷进去，她气急败坏道，“何毅！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直说了，王泽天！”
“啊？有吗？我真的有答应你跟王泽天见面吗？”何毅继续茫然道。
“何毅！”
“我在呢，别这么大声吼，”何毅掏掏耳朵，“差点聋了都。”
“把王泽天老老实实交到我面前！”莫何蔷薇对何毅的装疯卖傻忍到极限，大喝道。
“我可不是什么货物，还交到你面前，”草地旁走来一名清秀男生，他淡笑着，“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喊我的名字，让我很是不自在呢，要知道……我可是很讨厌这么高调的。”
莫何蔷薇听见这冷嘲热讽的声音，惊愕地扭过了头，发现竟是王泽天站在他面前。
何毅笑出声来，莫何蔷薇又扭头盯着他看。何毅笑说：“我不是什么不讲信用的人，他来了。”
“别把这归为你的功劳，是我自己要来的，”王泽天对何毅说道，“就算你没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也想来C市瞧瞧了。”
原来七天前，何毅便与王泽天联系了。多年好友的他们最终决定坦诚相待，在得知他们的父母曾相识后，且都在十年前遇到事故，王泽天做出判断——莫何蔷薇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于是接受了何毅的邀请，来到C市。
何毅微笑着，拍拍王泽天的肩膀，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十年前的谜底，是时候让你自己揭晓了。”
“不，何毅，这不寻常啊，”王泽天轻声道，“我有预感，和她聊完后，我会面临更大的谜团。”
“或许吧，可这更大的谜团，”何毅说，“也许是我们共同的谜团，也说不定呢。”
王泽天与何毅都停止说话，他们已默契无比。何毅忽然话锋一转，问：“泽雨……有没有一起来。”
“没，你的公司还要她打理呢。”
“噢……”何毅惺惺道，有些失落。
“何毅。”
“嗯？”何毅觉得王泽天语气变得怪异，问，“怎么了？”
“我是很想把小雨托付给你，这样我也放心，”王泽天迈开步，走向莫何蔷薇，说，“但……前提是，请你务必与其他女人划清界限，尤其是……林恬儿。”
王泽天的声音越来越远，何毅苦笑，走出了草原。
“这张照片上的，是你父母？”王泽天掏出他放在桌前多年的照片。
莫何蔷薇眼睛有些湿润，她接过照片，盯着自己的父母和年幼的自己，她点点头。王泽天又掏出一张照片，问：“我的父母……你认识吗？”
莫何蔷薇抬头，盯着照片，又盯着王泽天的脸，惊呼：“原来是你！”
王泽天眉头微动，他凝望着莫何蔷薇的眼睛，问：“何出此言？”
“十几年前，我爸妈带着我拜访过你家几次，”莫何蔷薇道，“那时你和你妹妹都还小，所以你不记得情有可原，我认不出现在的你们也是正常。”
王泽天点点头，他的父母每天都会见很多人，不记得是正常的。
“你和我一样，是Z市人。我听何毅说了，十年前的某天，你父母突然离开Z市，”王泽天分析道，“而根据我的调查，恰好是同一天，我的父母也消失了。”
“嗯，应该就是那天，我的父母死了。”
“无意冒犯。”
“没事。”莫何蔷薇轻轻叹息着，接着，她原原本本将何仁俊告诉她的全部转述给王泽天听。王泽天边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杀手组织……分裂内乱……十年前……”王泽天喃喃道，突然，眼前一亮，他笑道，“不寻常，真不寻常。”
莫何蔷薇盯着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王泽天，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什么不寻常？”
“没什么，”王泽天微笑着，说，“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谢谢你了，莫何蔷薇，有缘再见。”
“喂！你别走啊！”莫何蔷薇一头雾水，可王泽天不管不顾地丢下她就走。他边走边发着短信——
“史密斯，把我爸爸所有的资料调出来。还有，把你在澳门调查到的关于慕容世莲的一切信息也给我。最后，去查一查何毅父亲的家世，看他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莫何蔷薇没想到这场她幻想已久的对峙竟会已如何平和且匆忙的形式结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激烈。她知道王泽天是个超级天才，可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林成道打来的电话，她迟疑接起，听见他说——
“有没有得到关于高嘉嘉的任何消息？”
第二十一章 突变
“没……我调查了很多人，都没有关于高嘉嘉的消息。”莫何蔷薇说。
“哦……那有没有别的值得在意的事情？”
“没有。”
林成道握着手机不语，微笑说：“那好，等你消息。”
莫何蔷薇也拿着手机，她表情复杂，低下头。
C市长江大坝。
何毅与莫何蔷薇、王泽天告别后，他约了许落樱出来。有些事情，何毅认为，早些说清楚，会比较好。已是深夜，两人都站着，刚刚已经大吵一架，都沉默着。何毅心中不是滋味，只是想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竟变成这样，他想要转身就走。
许落樱颤抖着，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这样：硬逼着何毅与田雨晨分手。自从那日与秦雪波争吵后，许落樱愈发不像以前那般温柔，反而有些强词夺理。
“你为什么不能和她分手！你爱田雨晨吗！？”许落樱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力推了下面前的何毅。何毅踉跄几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许落樱冲上前去，拽住何毅的胳膊，硬生生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