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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经过确认,盛先生得了肝癌,而且已经是末期了。”
有好久一段时间,思佳脑袋停止运作,无法理解医师说了什么。
她茫然的立着,然后她看见爹地面色惨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那名外科医师清了清喉咙,说:“我们会尝试几种疗法,看看病人的接受程度如何。请不要太过悲观,还是有治愈的机会的。”
医生们在解释了接下来会有的疗程之后,就一个一个的走出病房。
思佳看着盛百成一直不讲话,心里感到很害怕,觉得他好像丧失了求生意志。
她对他说:“爹地,医生也说还是有治愈机会的。”
盛百成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曾经在思佳心目中是强者的父亲,这回似乎已经彻底被击垮了。
“对了,爹地,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取得那个标案了!”她试着用轻快的声调,期望把父亲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然而盛百成也只是说了:“那很好。”,就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长长的、窒人的沉默之后,盛百成心情复杂的开口:
“我打拼了一辈子,为的就是你。”
那听起来像是要交代什么的语气令思佳心寒。“爹地!”她打断他。
“不!你仔细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爹地不是个完美的人,我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别人踩在脚下。我不认为那是不对的事情,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尤其是在商场上,不心狠一点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是爹地泼你冷水,就心狠这一点来说,你是永远做不到的;相反的,言曜宇却是个可怕的对手。
爹地很后悔当初太轻敌,不曾对他多加防备。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像他父母那样老实愚蠢的家伙,竟然会生出这么个精明的儿子。
唉……说这些都太晚了,但至少爹地还有一点判断是对的——他唯一的罩门就是你。
我不想把你交给这种人,我怕他万一发现了他父母的死是……咳,这就别说了。”说到这里,盛百成有点不自在的转移视线。
“总之,我对一件事情还是有把握的,那就是他能够保护你、给你好的生活,所以当初我才要你嫁给他。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一回来,一跟他求情,他就回来百成了。”
才不是这样!思佳讥诮的想,但她有苦难言。她不能对父亲说她跟言曜宇所达成的“协议”。
“爹地,别说了好吗?我不想讨论那个人。”
“不!你只要记住爹地的一句话:再有野心、再狠心的男人,都有个一定要得到的女人。这是事实!爹地最重要的女人就是你母亲。
你要擅用自己的武器,那武器就是你的魅力。紧紧抓牢那个男人,他就会一辈子维护你、照顾你。”
思佳并不相信父亲讲的话,她不认为对言曜宇而言,自己有那么重要。
他只不过想要侵犯、污辱身为盛家小姐的她。从他对她冷冰冰的态度、气死人的傲慢,她实在看不出来他会有多在乎她。
真正的爱应该是更甜美、更温柔、更……让人感动的,而不是一想起那个人就只有愤怒,烦躁,和无法发泄的郁闷,真正的爱应该像爹地对妈咪一样,永远的忠贞跟怀念……
而她怀疑自己会有得到的一天……
第九章
思佳在医院陪了父亲好长一段时间,父亲的新病情,不只令她震惊、害怕,还让她有种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她的心情就像今晚的天气一样,滂沱大雨直下。
她走进家门,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个等着她的人让她惊讶。
“你去哪里了?”他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
“医院。”思佳恍惚的回答道。
言曜宇缓下不悦的心情,“恭喜你。”
“恭喜?”
“你赢得那个标案了。”
“喔。”她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脑子被父亲的事情占满了。
言曜宇微蹙起眉。“你怎么了?”
他能够很准确的看出她的情绪。她很不对劲,因为她茫然的眼神,以及乖顺的态度。
“发生了什么事?”
思佳抱着自己的上臂,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脆弱。她忘记了言曜宇是她应该讨厌、应该痛恨的人,此刻她有想跟他分享心情的冲动。
“爹地他……医生说检查出肝癌,而且是末期。”
言曜宇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是,那人终于得到报应,但是他没有把这点表现出来。
他在乎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站起来,走向她。
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就在她面前。他没有说话,却好像也是一种表达。忍了一个晚上,不敢在父亲面前掉下的眼泪,很轻易的就滑出眼眶。她靠倒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得像个小孩。
思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胸前的衬衫好像都被她的泪水沾湿了,她怔怔的看着那摊水痕,缓缓回过神,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他面前毫不保留情绪。
但她就是有一种冲动,想要找个人倾诉、想要找个人依靠、想要找一个人,好好倒在他怀里哭,而那个人居然是他……
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大跳,思佳慌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退开了一步。
“我……我上楼去了。”
言曜宇没有阻挡她。怀中失去她的体温让他有种空虚的感觉,望着她慌乱的步伐,知道她又再度躲开了。
他神色复杂,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
不管长再大,对每个人来说,都有某些事情是无法克服的。
夜里,那雨下得更急了,甚至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思佳一直怕打雷,这个毛病从小没有好过。雷声让她想起可伯、痛苦的回忆,失去亲人的痛,今晚的雷雨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将自己的身体紧缩在被单里,思佳微微发着抖。
她的门被打开了。思佳听到那个声响,掀开被子看向声音的来源。
言曜宇向她走来。
“今晚不要。”她铁青着脸。
他没说话,直接上床,抱住她。
思佳僵硬着身体,但是经过好一会儿,言曜宇都没有其他的动作,思佳领悟到这个拥抱是没有任何性暗示的,她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香,干净的气味令人很舒服。他的胸膛暖暖的,臂膀厚实,令她感觉到……安全?
两个人都没有睡,也都没有交谈,但却清楚的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思佳回想起小时候,她喜欢缠着曜宇哥哥,要曜宇哥哥讲故事、陪她玩,她曾经那样喜欢着他,一心一意的相信他也是一样……
但……
他们已经回不去过去的时光了,可是她还是很感激他现在陪在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思佳幽幽的说。
言曜宇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
“你小时候就很怕打雷,那次你还跑到我房间。”
“那是我第一次在打雷的夜还能睡得安稳。”
“我可惨了,那之后,你爸把我痛打了一顿。”
“真的?我都不知道。”思佳很惊讶。
“……很痛吗?”
“早就不痛了。”
又是长长的沉默。
“可是当时一定很痛吧?”她伸出手,触摸他的身体,彷佛要去抚摸安慰那些已经消失了的伤口。
“……”
他们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看见相同的回忆、情感、挣扎,还有那些被压抑的许许多多东西……
这时天际又传来巨大的雷声,他收紧手臂,而她害怕的又往他的怀里靠近一些。
雷声过去,她好像也不再颤抖了。
在他熟悉的气味里,睡意渐渐降临,思佳睡着了……
他的头靠在她头的上方,两人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这样的拥抱反而比热烈的做爱还要来得令他满足,言曜宇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怀疑她会知道这一点。
他在睡熟了的女人脸颊上印下一个亲吻。她闭着眼睛恍惚的扬起嘴角,然后蹭着蹭着往他怀里钻去……
早上起来,阳光洒进室内,睁眼看着室内,是她熟悉的环境,但思佳就觉得有点奇怪……
目光扫了一下,最后思佳茫然的注视眼前放大的男性脸庞。
她为什么会跟他抱着睡?
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昨晚的一切,但她又有问题了——她为什么会觉得在他怀里睡觉很自然?她为什么会很感激他昨天晚上出现在她房里?她又为什么会对他倾诉爹地的病情,并想从他身上得到安慰?
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对他产生依赖的感觉?思佳不禁想起昨天爹地的话。
他对她其实一直都很好。但为什么她会这么讨厌他、恨他呢?为什么只要一牵涉到他,她就忍不住烦躁、发脾气?为什么一年前她会这么抗拒跟他结婚?
会对他产生反感,是从她发现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爸爸的女儿。她生气、失望,觉得被背叛了,然后她就一直很讨厌他、气他、恨他。
那是恨吗?思佳问自己。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成熟度去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了。
没有爱,是不会有恨的。
讨厌他,因为太喜欢他。
希望他注意她、看着她、看着纯粹的她,而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儿……
但他却否定了她。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思佳突然了解了一直以来自己微妙的心事。
她看着男人沉睡的脸,很想揍他一拳。不!就算十拳也不足以发泄她的怒气,谁叫他让她一直这么痛苦,痛苦了好多好多年……
她已经捏紧拳头了,可是毕竟打不下去。
她承认自己没那个胆。怕他,是因为她无法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她很清楚,他已经不是当年宠她的曜宇哥哥,也不是后来那个表面谦卑、内心深沉的特助。
逃婚事件过后,回来面对的他,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他可以无情的令她不寒而栗,可是……偶尔不经意释放出来的温柔,又让她心情大乱……
他在标案的事情上不着痕迹的帮助她,昨夜他又陪伴着她,无关情欲,她感受到的是他对她的关心。
她可以抱着一丝的希望吗?她可以期待……其实他对她也有一点点的感情或是喜爱吗?他们之间除了利害关系、最原始的性欲需求,还可不可能有别的东西?
他的心就宛如一个紧闭的铁盒子,没有任何人打得开、看得清。
思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去跟这个男人相处……
“唉……”她叹口气,移开他缠住她的手跟脚,从床上起来。
没时间想这些了,她还得去医院看爹地呢!
思佳梳洗完毕下楼,看见李嫂正在餐厅里忙着。
“李嫂早!”
“小姐,你昨天晚上很晚回来喔!”
“嗯,我去医院。”思佳垂下头。“爹地的病情有变化……”
她告诉李嫂医生昨天说的,李嫂听了大为震惊。
“怎么会这样呢?”李嫂叹息。“难道今年老爷的运这么不好……话说回来,人就是这么说不定的。老天爷爱捉弄人啊……”
思佳轻锁愁眉。
“别想太多,该怎么样天都注定好的。为人子女的只要尽心,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思佳苦涩的勾起嘴角。“我等会去医院,李嫂可不可以帮我准备点东西带去?”
“没问题,我每天都帮老爷熬汤呢!我准备一下。对了,小姐,你快吃点东西吧!照顾病人需要体力的。”
“好。”
坐下来才吃了两口,思佳像想到什么,问:
“对了,李嫂,麻烦你等会跟言曜宇说,我今天不进办公室了。”
“咦?他不在啊!”
“什么?”
“我刚去打扫楼上,他的房间门没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