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锦绣没费多大劲儿就将她推开,眼底有些悲伤,声音低低的,叫人不细听便是听不出:“其实你故意让他说出那番话,就是想让我听见。让我明白他的心不会再一个人身上停留。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姐姐,他是我一眼就爱上的男子。我试图去忘记他,可我做不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你,我从来不认为我长的比你差,我也够聪明,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装成傻子,如果我不是傻子,我也能像你一样在他面前,他说不定……说不定就喜欢上了我。我从来没有一天这么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
李锦然想伸出双手去抱她,她因这个哄孩子般的举动更是连连后退,嘴里呢喃道:“我不是孩子,不是傻子,不是,我不是!”她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屋子跑过去,留下李锦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挑拨离间
晚饭时兰芝将饭端进来,对李锦然摇了摇头。李锦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给紫鹃又夹了些她爱吃的菜,将兰芝放在桌上的饭端了起来,朝母亲住的屋子走去。
从李锦绣听到赵无极与她的谈话后,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只当她在闹小孩子脾气,可过了好几个时辰,她的房门就没开过。待晚饭时,李锦然刻意让兰芝炒了她爱吃的菜,结果她没跟大家一起吃饭,让兰芝送去,她却将兰芝撵了出来。面对外人李锦然总能想出办法来应对,可独独这个妹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让沈信看着兰芝的一举一动,只要出门就告诉她。好在深夜时,沈信说李锦绣去母亲的屋子了。
李锦然立刻端着让兰芝又重做的饭,来到母亲的屋子前。就在要打开门时,她听见隐隐的哭声。那是锦绣压抑的哭声。
“母亲,你怎么说病就病了呢。除了姐姐,我连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我好难受,我不想再装傻了,我喜欢他啊,可是他只把我当傻瓜。”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命运,二娘不喜欢我,父亲也不喜欢我,我是姐姐的累赘,我……母亲,我好想你疼我,想你做的桂花糕,想牵你手去逛长阳城,看上耍猴的老先生。你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们都好艰难,前些天二娘要我学礼仪,让我顶着一碗水,后面的丫鬟使绊将我跌倒在地,打碎了花瓶,将我手割伤,我都不敢跟姐姐说……”
李锦然侧耳去听,再也听不到李锦绣的话,唯有哽咽哭泣的声音传来。她双眸里已被泪水染得湿透,视线变得模糊一片。她以为能将锦绣保护的足够好,可说到底还是让她受了委屈。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在二夫人那里,没有了苏照的照应,锦绣必然是过的举步维艰,她应该早些将她接回来。锦绣那番话,也勾起了她小时候的回忆,她想起母亲手把手教她画梅,粗壮的老梅树干上,点点朱砂映染的朵朵梅花,母亲的话她至今尤记在心:野梅烧不尽,时见两三花。母亲希望她做野梅,无论多恶劣的条件都能开出花来。可是母亲不知道,她再怎样坚强,却始终是一个女人。自从母亲一走,她便失了依靠的肩膀。
可是她不能倒下,她若倒下,母亲就真的没有人照顾,锦绣也会无依无靠。她伸手抹去了眼泪,才踏入母亲的屋子。李锦绣见李锦然进来,倒是不怎么哭了,只一下一下地抽泣,见她手上还端着饭,也不再跟她怄气,将饭从手里接过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李锦然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伸手将它轻轻擦掉:“锦绣,是姐姐对不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姐姐带你出李府,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李锦绣没有回她,将饭吃完后,又给母亲盖被子,孙氏却突然吐了起来。李锦然眼神慌乱,急忙起来要去找大夫。李锦绣却将她拉住:“姐姐,你不要慌,母亲这些日子都会吐一阵子。”
李锦然神情有些不解,目光也看向孙氏。李锦绣将孙氏扶起来靠在墙上,从床下拿起痰盂,一手轻轻拍打孙氏的背,一手拿着痰盂接着呕吐物。李锦然看她做这些动作十分熟练,想来也做了很多次。曾经都是她来照顾母亲,锦绣如今真的是长大了。
“姐姐,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我还不太确定。可我刚才发现母亲可以动了。”李锦绣将痰盂放下,拿起帕子小心的给孙氏擦着嘴角。见李锦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又道:“母亲,姐姐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稍微动一动,证明我没有说谎好不好?”
可是过去了好半天,孙氏都没有任何动作。李锦然以为李锦绣在安慰她,便去收拾碗筷。等将碗筷放进食盒,又将桌子擦干净后,李锦绣却忽然跑过来拉住她往孙氏的床前带:“你瞧,我说母亲能动了。”
孙氏见李锦然过来,一直盯着李锦然看,两行泪滚滚而下,似乎是想冲她笑,可半天嘴角却不动,费了好半天的劲儿,终于扬起了嘴角,极其吃力的点了点头。然而这细小的动作对李锦然来说就是奇迹,她捂住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孙氏。
李锦绣推了把李锦然:“姐姐,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母亲,每次喂完饭给她,她总是瞅着门口看,就是在找你。可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我怕打扰你……若不是今天我难受,你又在母亲这里找到我,我还是会瞒着你的!”
李锦然坐在孙氏旁边,将她揽入怀里,眸子里有些红,却是极为高兴的语气:“母亲,你能这样我好开心。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孙氏虽不能言语,却满眼慈爱的瞧着李锦然与李锦绣,缓缓点了点头。
这对李锦然来说就是春暖花开,她转过头去看李锦绣,李锦绣也是一脸泪花,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出来。可笑过之后,李锦然心里也有了一番主意,母亲虽身体有了好转,却不能掉以轻心。她要找大夫来给她再瞧瞧。可如今李府的大夫必然是不能用的,她可不想早上给母亲看病,下午风声就传到了二夫人耳里。
李锦然又与孙氏偎依了一会儿,让李锦绣给孙氏活动手指关节,让她稍晚一些再将孙氏服侍睡下。交代完一些琐碎小事后,她才出了孙氏的屋子。
此时已是繁星点点,月亮正挂夜空。她无暇欣赏夜景,只将碗筷送进庖厨,途径沈信的屋子,见他还亮着灯。又想起母亲的身体状况,便将碗筷搁置在院里的石桌上,去敲他的门。却不想门没关紧,轻轻一敲便推开了。见沈信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好像看着什么,她有些踟蹰,怕打扰他。
沈信感到身后有目光注视着他,从桌下抽出剑转过身就要刺过去,待看清来人是李锦然,急急收了剑:“有没有伤到你?”
李锦然没想到他会随处放着剑,有些不太适应,却还是摇了摇头。她目光一扫,见桌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沈信走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李锦然见他说话爽快,便将孙氏的身体状况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沈信本就是苏照安排他来照顾李锦然,只要是李锦然的事,他自然会办。于是当李锦然说希望他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替孙氏看诊时,沈信立刻答应了下来。
李锦然想起上次自己装病让沈信找大夫时,沈信很快找来了大夫,竟然是长阳城千金难求的名医卫相。她不由多问了一句:“这次还能请卫相吗?”
沈信笑了笑:“自然能。”
李锦然见他如此自信,这自信自然来源于苏照,她对苏照的身份忽然感到好奇,沈信是苏照身边的亲信,想必对苏照是极为熟悉,不禁问道:“阿信,苏照的身份是……”
沈信反问道:“主子没跟你说吗?”
李锦然摇了摇头,跟苏照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家住哪里,都有些什么人,就连他大哥的死,都是仓促之间提起。
沈信又道:“主子没跟你说的事,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不能多说。您要么等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问,要么等他自己告诉您。”
苏照不告诉他的身世,说明他们之间的信任度还不够,又或者苏照有他自己不能说的理由,她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又见沈信一直挡在自己面前,显然不想让她看见那封信的内容,她也知道她与沈信的关系建立在赵澈上,他也有他的事要做,她也不打扰他。于是退出了他的屋子。
就在她要关上门的时候,沈信却又开口:“小姐,我家主子真心对你好,若是你有心,希望我家主子过的好,就该让他以为你过的很好。他现在有很多事要做,那么大一个家族,每走错一步,就会招来许多人的不满。就好比你在李府,可现在你最起码还有你大哥,可我家主子就只有他一个人……倘若下次他再来看你,你若真为他好,就让他不要再来了!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来,好吗?”
沈信看着她的目光,眼神里竟是带着一些恳求。苏照跟她说过,回家要处理很多事,却没有想过他的家庭也是这样不如意,可偏偏他还要保护着她,还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她的心忽然深深的被感动到,她比谁都希望苏照能过的好,既然现在对苏照最大的帮助便是再也不见他,又有何难呢?
她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坚定:“只要是对他好的,我都会去做。”
沈信见她没有问这样做的原因,缓缓地松了口气,又道:“你放心,只要我在,我一定保你平安无事,除非我死了。”
李锦然见他一脸严肃地说着死不死的问题,好像明天就要死去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信被她这一笑,硬生生的打断了后面要说的话。李锦然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头也不回的的道:“谁也不会死,都能好好的活着。明天帮我找卫相大夫来给母亲看看吧。”
她这番话不是命令的口气,也非请求的口气,就像是跟自己的朋友一样。沈信看她渐渐离去的背影,朋友……跟李锦然怕是永远也做不了朋友。
沈信办事效率很快,翌日下午,当李锦然正教紫鹃诗词的时候,沈信便将卫相引了进来。紫鹃一脸诧异的看着卫相,又看了眼李锦然。
卫相将手中的药箱放下,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慢悠悠道:“看你气色不错,好透了?”
李锦然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正想说什么,卫相又将她打断:“我看诊不喜欢有人旁观,都出去!”
今天不是要给她看病啊,李锦然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沈信,沈信并不答她,颇有意味的看着紫鹃。李锦然心里一叹,这沈信平日对紫鹃不闻不问,装作毫不在意,可是真要做什么事,却要将紫鹃瞒住。看样子紫鹃日后在梅苑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紫鹃变成今天这样子,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实在不想对紫鹃有何隐瞒。一脸认真地看向卫相:“无妨……”
话还未说完,卫相站起来拿着药箱就往门外走。紫鹃急忙将他拦下,颇有些着急:“先生大老远来一趟,我们听您的便是。”
沈信也随口附和:“是啊,先生有要求尽管提。”
卫相恩了一声,看了眼仍站在门口的紫鹃,冲着沈信道:“青顶的味道我不喜欢,去泡壶高桥银峰来。”
梅苑能有青顶泡茶还是李锦然特意买来招待卫相,显然卫相并不领情。紫鹃抿着唇,想了一会儿道:“我去找!”
紫鹃说完这话,疾步往外走去。沈信见她走的远了,抬脚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卫相与李锦然,卫相将李锦然的胳膊放在案桌上,两指伸过去探李锦然的脉象,过了一会儿,写下了药方。李锦然接过药方,却并未看上面的药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