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辰沫低头略显笨拙的吻了下邵妤光洁的额头。
邵妤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极快起身的辰沫脸都红了,男孩的羞涩在他的眼中蔓延:“你,休息吧。我、我会再来看你的~”高兴的灵魂都要飞升了一般。
辰沫转身,几乎是用跑的,迅速离开。从来没有一刻,会象此时此刻,令他那么强烈的感受到幸福是什么,就是立即死掉都没有遗憾的感觉~
看着辰沫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邵妤双手捂住嘴巴。
完蛋了,事情严重了~
丁浚未叼着香烟过去开门。
“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廖菓跳进来,努力想逗他开心的样子。
“让你带的啤酒呢?”丁浚未简单的交代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这,就是你要住的地方啊~”廖菓四下里打量着,再简单不过的出租屋了。一室一厅。刚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竟然自己租了房子,还是最简单便宜的这种~
不敢追问他为什么要搬出来,算是离家出走吗?为什么他妈妈刚刚去世他就搬出来住了呢?他家庭条件那么优越,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
丁浚未拉开一罐啤酒,仰头喝了大大的一口:“坐吧。”
“哦。”廖菓点头。四下里一打量才尴尬的发现,好像没有地方坐~
除了丁浚未坐的那张双人破沙发,就是床了。
发现了廖菓的局促,丁浚未扯起嘴角:“坐床上,要不,”他伸手拍拍身边:“过来坐也行。”
廖菓窘迫的挨着床边坐下:“我坐这里好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啊,快要考试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考试了呢~
“不去了。”丁浚未毫不在意的说着,扔下手中的空啤酒罐,又开了一罐。
“啊?”廖菓吃惊的瞪大眼睛:“为什么?”
“不上了,”丁浚未向后靠到沙发上:“过几天我就去找工作。”
“可是,”廖菓结结巴巴的:“可是,你还没毕业啊~”
“上这个学有什么用。”丁浚未嗤笑,不屑一顾:“我妈都走了,我还要做样子给谁看?”
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廖菓嘴巴越发的笨:“不能这么说啊,你爸爸——”
“闭嘴!”丁浚未满不在乎的脸色陡的阴了下来:“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他,”顿了一下,是更冷的语气:“我没有爸爸。”
廖菓坐立不安,隐隐的觉得不妥:“对不起,我不知道……”搜肠刮肚的想要转移话题,廖菓脱口而出:“那个,孙小韦——”
“我没碰她,”丁浚未依旧没什么表情:“我对她也没兴趣。”
“哦~”廖菓红了脸,很是尴尬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丁浚未变了。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就是觉得现在的他,好似那么陌生~
沉默。只有丁浚未一口接一口喝啤酒的声音。
窗外有阳光,是几日阴雨天气后难得的好天气。
丁浚未看着廖菓,冷不防的开口:“有没有兴趣做爱?”
第三十章
坐在公交车上,心里有隐隐的痛。
邵妤望着窗外,咬住下唇出神。
丁浚未搬家,没有告诉自己。不是昨天廖菓藏不住心事的跑来告诉自己,根本是一无所知。
他妈妈的后事已经办理完,但是他已经不打算上学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他?他和丁易明明是至亲的父子,却为什么水火不容的表现?和自己的关系……好吧,就算是朋友,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他的决定,他的想法。
丁浚未,他到底要做什么?
傍晚的夕阳,已经有隐隐的黄昏味道。不管怎样,她都决定了。
就算是鸡婆,她也不愿丁浚未从家里出来,中途辍学,父子反目;就算丁浚未,没有当她是朋友……
“中山大道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邵妤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的起身。自己到站了。
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邵妤暗暗的摇头。真是的,没事干吗住这么偏僻的地方,成心不想别人拜访似的~
不过,想来他家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很少有自己这样靠公交车兼11路过来的人吧~
廖菓眼睛盯着课本,心不在焉的转着铅笔。
他不肯来上课,今天已经出去找工作去了。
想想真是滑稽的事情,开着那么名贵的跑车去刷盘子、搬砖头、和水泥?哪家老板敢雇这样的祖宗啊?
唉,真是难以捉摸的怪人,不知道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他以为自力更生、靠自己双手吃饭是很easy的事情吗?根本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啊~
不知道邵老师今天会不会去找他,说不定他肯听邵老师的。嗯,对了,邵老师说今天要去拜访他的父亲,好好谈谈他的事情。
自己也觉得,应该好好谈谈,哪里有儿子听到父亲是那种态度的?还在母亲刚刚离开的时候离家出走,住在那样的地方——
廖菓的脸突然红了,四下里悄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注意自己,连忙把滚烫的脸埋到课本上。
那天,他怎么会那么突兀的提出那么……那个的事情?天哪~
虽然后来自己假装没听到的胡扯八扯的岔开了话题,可是,真的很糗呐!
他,可是有些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愈发的觉得脸上发烧。
廖菓双手绞到一起,觉得自己真是变坏了啊~
很意外的,丁易居然在家!
邵妤有点拘谨的坐在他的对面。原本以为还是要等待的~
不过这样最好,省得一会儿回去太晚连车子都坐不到。
“给客人倒茶。”丁易的脸上一如上次见面时的从容,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就好像妻子去世、儿子出走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似的。
“真是稀客,呵呵,”丁易微笑着看向邵妤:“你要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派车去接你。”
“不用了,”邵妤有点生气,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我自己坐车一样方便。”
听出她话里隐隐的火药味,丁易并不戳穿,优雅的端起自己的茶杯:“邵小姐请用茶,是今年的新茶——”
“我不是来喝茶的。”话出口邵妤就觉得有点不妥,些许尴尬的抓抓头发:“丁先生,我是个不会转弯抹角的人,有话我就直说了。如果不中听,希望你不要介意,就是介意,也假装不介意,不要让我看出来~”
丁易看着她,不动声色的点头:“你说,我洗耳恭听。”
邵妤踌躇了一下,理清楚自己的思绪才开口:“是这样。我想虽然我是个外人,不便插手你的家事,但是……”
“但说无妨,”丁易很平易近人的样子:“我拿你当朋友。”
邵妤有点诧异,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怎么说呢~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过,你很爱你的妻子,可是她……”
“可是直到她离开,我却不在他身边。”丁易平静的接下来:“是这件事么?”
邵妤点点头,等着他继续。
丁易的眼中掠过一抹伤感的神色,飞快:“我们两个,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样的感情……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拒绝我的接近……我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刚烈,可是我想不到她居然这样对我……”
邵妤听的云山雾罩,忍不住的发问:“不好意思,我……听不太懂。”
丁易怅然的呼了口气:“邵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到书房,听我讲一个比较长的故事?”
邵妤不假思索的点头,站起身来:“好啊。”
丁易的书房,出人意料的巨大简单。
没有过多的装饰,最简单的颜色,和满室的书籍。
丁易站在书桌前,背对着邵妤,半天都没有开口。
就在邵妤忍不住要询问的时候,他终于缓缓的开始了陈述。
“我和雪智是大学同学,感情非常好。算起来,今年我们已经相识满二十三周年了。那个时候,雪智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漂亮又有气质,很多男孩子给她写情书。因为自己的一无所有,我那时候都不太敢看她,呵呵,有些自卑到觉得她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的程度……就是那样。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在图书馆看书,她竟然恰巧坐在了我的身边。不怕你笑话,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看的是什么,总在想着自己的头发梳理整齐了没有,穿的衣服是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后来,是她主动和我说话的……”
“她说什么?”邵妤好奇的问。
“她说,”沉浸在回忆里的丁易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她说,同学,你书拿倒了。”
邵妤怔了一下,旋即自己也忍不住那种温馨的笑意了:“呵呵,不会吧~”
“可能你们现在看来,真的是很傻的一个家伙,可是我那时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丁易慢慢的转身过来面对着邵妤,脸上是一种陷入梦中的美好表情:“后来我们就认识了,雪智说她一直关注我在校报上发表的文字诗歌什么的,说很欣赏我的文笔……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们一起上课,抄笔记,讨论问题,去学校门口吃那家很好吃的龙抄手,葱油饼。雪智是那么聪明温柔懂事的女孩子,她知道我家里经济窘迫,几乎没有向我要过任何礼物。就连她的二十岁生日,也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变成了一次单纯的郊游,那天我用青草编的一个戒指让她开心不已,很慎重的珍藏了起来。现在想起来,依然让我很感动。”
“你们感情那么好……”邵妤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啊,”丁易感慨的叹气:“我们那时候是非常好,所以彼此之间最伤人的刺都是藏起来的。所以那个时候就是有些小争吵,我们两个谁都没当回事,根本没意识到我们两个的心高气傲、脾气刚烈是那么惊人的一致。我们也不会想到如此相象的性格会给我们的婚姻带来这么大的问题,直至无法弥补。”
邵妤看着黯然的丁易,心思复杂。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是在我们结婚第二年有了浚未之后,很多问题开始慢慢的暴露了出来。那时候我的事业刚刚开始起步,非常艰难,我的压力是无法想象的巨大。可是我不想让雪智知道,不想她担心。男人在这样的时候不一个人咬牙抗起重担还叫什么男人呢?雪智跟我受了很多苦……生了浚未之后,她的脾气竟然变的暴躁起来,动不动就会因为很小的事情跟我吵起来。她骂人的时候很凶,很吓人,是那种咄咄逼人,要把人逼死的样子。我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下,脾气也无法控制,那时候真的经常是天翻地覆的吵,然后雪智会强忍着,直到避开我之后再哭……我们一度已经打算协议离婚了,是一件突发事情挽救了我们的婚姻。是93年前后吧,我的公司刚刚有点起色,一个大客户却因为种种原因,突然撕毁了协议,终止了合作。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都傻了。所有的原材料都进了回来,款子都付掉了。这个单子的终止意味着我公司面临破产的地步。雪智知道了,不声不响的收起了前几天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卷起袖子就跟我到公司去了……最困难的时候终于熬了过去,可是我发现,雪智好像有点不正常了,她的病是这几年才被大家所了解的抑郁症。那时候,我只是单纯的以为她是心情不好,反正公司已经走上正轨,我就让她歇歇,有时间的时候出去旅游散心什么的……没有一点用处。到后来,她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浚未的事情也不管,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有一天我应酬完回家很迟,大概十二点的样子,打开房间门吓了我一跳,她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两条腿就在窗外荡啊荡的,要知道我们那时候住的是十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