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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多么希望他年纪大一点得了健忘把这档子事忘记,可惜,他只比她长五岁。
师父上午的班,中午就回来照顾荏苒。
荏苒养好了身子必须去高中念书,师父大人亲自接送。
“师父,我自己去可以的。”她坐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毯。
“我顺路。”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徒弟太过擅长逃跑。
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去火车站讯问有没有中途下车的乘客,她会不会就这么成功的逃出升天了?
一拿照片比对,工作人员一点头,他气得立马奔到L市,在风雪中寻找了她三天,好在,他找到她了,在她病死之前。
打不得骂不得,他教出的好徒弟,是他最舍不得的珍宝。再怎么气愤,当看到她因病重而苍白虚弱的脸,他的怒气灰飞烟灭。
“你那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找到了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荏苒含糊地回了个“嗯。”
“阿苒,若为自由故,师父家人皆可抛,是吗?”他露出绝对完美的笑容。
荏苒贴着车玻璃,不看他,却不受控制地面红耳赤起来。
盯着她进了高中,一直不羁淡定的任轻如释重负,猛踩油门赶去公司,她的学校,与他的公司是相反路线。
荏苒站在讲台上,水蓝的围巾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她喜欢把自己的脸藏住一半。
“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肖荏苒。”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嗓门和她波涛汹涌的胸部一样大。
“大家好。”她的声音透过围巾,闷闷的。在黑板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个“肖”,歪歪扭扭。
高三的课程很紧,试卷满天飞,小抄默写本订正本随处可见,荏苒完全跟得上进度,她的聪明是任轻的骄傲。
夕阳西下,准时放学,这座学校的时间很准。
“荏苒,你是哪里人啊?”热情的女班长问她。
“羌镇,一个很小的乡村小镇。”她双手插兜,手好冷。
“那儿应该很美。”女班长羡慕山明水秀的地方出来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
荏苒想了想,说:“有河,没有山,水里面很多鱼。”她形容不出那儿的美好,因为太多。
“我们这儿的水都脏了。”女班长更加羡慕了。
荏苒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城里人这么向往穷乡僻壤的地方,但她这么喜欢自己成长的地方,就由着她喜欢吧。
殊不知,因为女班长喜欢打小报告而不招同学们待见,所以想找个说话的伴儿。
这件事,荏苒在第一天便发觉了,未说破,女孩子的脸皮不是城墙,心知肚明就好。
师父接她回家,她做饭,师徒俩一张饭桌其乐融融。
第二天吃完饭的时候,师父想到一件事情,和荏苒商量。
“不要打架,别让自己受伤。”他语气温和,似是祈求。
“那我伤了人怎么办?”她啃着包子,声音细若蚊吟。
他揉着她微长的头发,眉眼带笑,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那么粗鲁呢?你说是不是啊?”
简单的话语,她的后背都凉了半截。
这回车上,他们一路都未再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错发了一章,莫名消失的章节终于找回来了,吓死我了。
☆、师父大人的隐瞒
这厢,随堂小考结束,荏苒拿着自己做的便当去食堂用微波炉加热。
任轻告诉她,食堂的饭菜不怎么样,她身体才好,不能吃差了,所以她才特地做了好吃的,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啊。
女班长被排挤过来,缩在她边上问她吃的是什么呀。
她答,饭。
女班长委屈地啃面包。
“为什么要打小报告呢?”她已经知道她被人讨厌的原因了。
女班长张了张嘴,似是有说不尽的苦衷,组织好了语言,她回答:“他们做错了事情,不让老师知道,只会再犯,高三这年有了处分就不好毕业了,我想,老师罚他们,找家长,他们就能学乖了。”
年纪不大的女班长,心思缜密,只为了班上同学能顺利毕业。荏苒自愧没有如此博大的胸襟。
有女生见她们有说有笑,窃窃私语,匆匆离去。
女班长事情多,常拉着荏苒东奔西跑,在各科老师之间来回奔波。
某天中午,班主任交待完女班长事情,叫住了荏苒。“肖同学,你放学来我这边一趟。”班主任神色略带紧张,这么对荏苒说。
荏苒皱眉,点头答应。
女班长放学后就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着荏苒。女生有八卦天性,她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把耳朵贴门上,听听她们在说着什么。
荏苒很快就出来了,面无表情。
“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女班长迫不及待。
“没什么。”她眼中漠然。
女班长撇嘴,有些不甘心。
荏苒知道师父在校门口等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是两人都没顺利走出去。
几个人堵住她们,高中生特有的把戏。
“你们又来?”女班长习以为常。
荏苒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打小报告的贱人!”面前深受小报告毒害的女生愤愤不平。
“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怪得谁!?”女班长振振有词。
“少废话。”
迎面来的巴掌。
女班长要躲,荏苒要动手,巴掌没落下。
“打架不好。”他微微一笑。
荏苒缩手缩肩缩头,她好像记得师父大人嘱咐过她某件事情的。
“你!”女生被天使般的笑容迷惑,尖牙利嘴的形象荡然无存。
荏苒撇过头,不看不说话。
松了抓着的手,任轻推了推二人的肩膀,三人畅通无阻地离开。
目送女班长离开,荏苒脚踢石子。任轻打开车门:“进去。”
荏苒灰溜溜地进车,任轻坐上驾驶座,说:“为师有没有说过不要打架?”
“嗯。”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再惹师父动怒。
“形势所迫,被逼无奈?”他启动车子。
荏苒:“嗯。”
任轻开车,道:“这个时候才学会听话吗?阿苒,你能让我省点心不?”
“眼不见为净。”她喃喃,又说:“师父,你和肖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我可以留在你身边。”还是……说出来了。
没行驶多远的车子猛然停下。
“你知道了?”他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
她眼皮都不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班主任找我,问我可不可以让肖家把她调到别的学校。”
真相那么的真实,荏苒不能不信。
“阿苒,我不能让你的家人担心。”他即使千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将她藏在自己身边。
荏苒点头,“我知道。”所以,她没有立马和他翻脸。
她最信任最喜欢的师父,世界上最后一个无私对她好的人,却要把她推向地狱。
或许,她不该抱着什么操蛋的希望去相信任何人。
“阿苒,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让你好好活着。”任轻对她太过了解,若强迫她回肖家,她饿死病死也不会低头,倒不如让她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和肖家的人联系,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了,再回去。
荏苒闭上眼睛,说:“师父,我不会恨你的。”
她的师父不是会在肖家势力下低头的人,他不会把自己往绝望里推。
任轻见荏苒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叹息一声,开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快开学了,忙得外焦里嫩,一定会把一更坚持住的。
☆、冰释
几日的太平,荏苒除了不怎么说话不再对他笑,一切都好。
送她上学,车上,荏苒打哈欠。
“没睡饱吗?”他问。
荏苒答:“春天快到了,困。”
春困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自然知道。
到学校,她下车,一言不发地走进学校。
他凝望她的背影:“还在生气么?”她的倔脾气可不好哄。
女班长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荏苒整个人长了刺似的,生人勿近,整天除了写笔记答考卷就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冷漠地拒绝一切。
而事情就爆发在任轻凌晨出现在荏苒房间里的那一天。
她正爬窗归来。
他坐在书桌前,说:“回来了。”
她的脸是冷冰冰的,话也是:“你都明白了,还做什么戏?”
“嘭!”玻璃杯破碎,他手滑,然后语气低沉:“你这几晚都跑出去,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荏苒也不掩饰,道:“我去赚钱。”
“你嫌我没给你零花钱?”师父大人的眼神幽怨起来。
“不,我是要存钱……”她深吸一口气,“离开你。”
离开了他,就真的和肖家没关系了。
“阿苒,你太过倔犟。”他拿她没办法。
“师父,你逼我的,肖家逼我的,你们都要逼我做我厌恶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做你们的牵线木偶?”荏苒的言语带着攻击,不再压抑。
任轻看着她,竟然,看不透了。他有些受伤:“你不靠肖家不靠我,会流落街头,会饿死病死,阿苒,你还只是孩子。”她不能失去依靠。
荏苒握拳,他说得是事实,没有他们,她说不定会活不下去。
“我通知肖家的时候,你发着高烧,意识不清,有生命危险,抢救需要你的家人签署同意书,我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他撑头,掩盖自己伤感的表情。L市那晚,传真了同意书后,他就和肖家妥协,由他照看荏苒,但要旁敲侧击地让她回去。
“师父,谢谢你。”她轻声说完,转个身,她跳窗而下,二楼而已,她滚一圈就站起身跑。
“荏苒!”
他跟着跳下来,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不放手。
“放开!放开!我不要你的没办法!我不要你们的骗局,我讨厌你们!我有家在羌镇回不了,我有爸爸妈妈却不能团聚,我什么都没做,却要被全家人牺牲!我凭什么任人摆布?!你还不放开!”荏苒逃脱不了,痛哭,她只是个倔犟的孩子,却要故作坚强,太难。
“阿苒!”他抓住她挣扎的手,反身将她摁在墙上,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死死制住。姿势暧昧,他喘气,说:“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去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怕找不到你,不能把你带回我身边。”
她哭,摇头。
“你欠我一个教训,违约的惩罚,我要你现在留在我身边,必须做到!不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徒弟!”他们额头相抵,谁也挣脱不开谁。
她以为自己会哭嚎:我不稀罕!可是,十年的情分,十年的仰慕,她喜欢他,不是秘密。
“师父!”她在他眼前哭花了脸,大哭大闹,不是像,她就是个孩子。
“不哭不哭,我们回家。”他抱住她,手足无措,她是他的死穴,温柔遇上倔犟,他没辙。
“师父,对不起。”她捂脸,泪水从指尖流出,歉意满满。
他拉下她的手,用指尖抹掉她的泪,在她耳边轻轻诉说:“阿苒,你哭起来真难看。”
“难看也是你徒弟!”她边哭边叫,孩子气十足。
他是她的师父,她是他的徒弟,一晚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
“阿苒,吃饭不要看书。”他用钢琴家一般的漂亮手指敲击桌面,无奈专心看英语书的荏苒充耳不闻。
只是单元测验,她没必要这么用功。
任轻热好了牛奶放在她手边,她不动如山,咬着圆珠笔笔帽默背句子。
他抚额叹气,夺了她手中的圆珠笔,按出笔芯,在几个重要的语法处划出蓝色笔直的线条,又圈了一堆的词汇,笔尖点点书面,说:“这些是考试百分之八十会抽考的,你看这些就行了。”她记性再好,也不能一时记住整个单元的全部知识点。
“谢谢师父。”她捧着书惊喜,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吃饭。”他把书拿走,换了热牛奶,将土司推到她面前。
荏苒这才乖乖开吃。她好强,学习上一直不肯落后,一丁点儿都不行!
待她吃完,任轻拿车钥匙,她却说:“师父,我走着去,路上可以赏赏晚梅。”
他看着她,不说话。
“保证不跑!”她竖起手指做发誓状。
“好。”他笑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