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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小小的天地像是承受不住风雨那样,甚至被风吹破了一整扇窗子。
原本她担心着屋子的安危,可当窗户被折断的树枝打破,强风不断灌入屋里,窗户越破越多,若石拿着备用木板绕到屋外去要将窗口先钉起来时,她担心的对象不再是房子,换成了他。
房子的损伤可以修复,可如果他受了伤,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若石才出去外头五分钟,她却像是已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担心他的安危,她顾不得自己行动还不太方便,打开后门拿着手电筒绕到他身边。外头很暗,她为他掌灯。
见她跑出来跟他站在风雨中,若石急喊着要她回去。可声音卷进狂风里,她听不清楚,也不肯离开,他只好加快速度挥动铁锤,钉死破掉的窗口,随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扛着她进屋。
回到安全又温暖的屋子里,湿透的两个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半晌后,他们笑出声来,伸出手为对方褪去湿了的衣裳。
当身上沾满泥沙树叶的湿上衣被他褪下时,心心有点神经质地咧嘴笑着,也颤抖地褪去他湿答答的上衫。
他看着她仅着白色胸罩的纤细裸身,眼神转为幽暗,同时不发一语地继续褪下她下半身的棉质宽长裤,一吋吋裸露出无瑕的肌肤,直到她膝盖上那受过创伤的疤痕,他跪了下来,让她手扶在他肩上,慢慢地将两条纤细的小腿从裤管里跨出。他吻着她膝盖上的伤疤,仿佛想抚平疼痛。
面对赤裸着大半身体的彼此,心心的脸像火烧般红,却舍不得眨一眨眼,只为看他结实的胸膛和劲瘦的腰。
先前有小凯在,最多只能交换毫不色情的亲吻。可现在,月黑风高,屋外狂风豪雨、雷电交加,屋内,只有两心相属的男与女。
不知是谁先喘息出声,他倏地横抱起她,走进浴室里。
老屋虽然改建过,可浴室只有一间,平时必须轮流使用。自行脱掉被雨淋湿而黏在皮肤上的长裤,他扭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后,扶她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水温暖两人的身体——或者这只是多此一举?因为他俩早已为彼此火热。
身上衣衫尽褪之际,她有点慌张地试图遮住他的双眼。“别看,我的身材不够好。”这时才想起这个事实会不会太晚?
“哪里不好?”就他刚刚所见,他可自有主见。
心心为难地说:“我……胸部太小——若石?!”突然,她惊喘一声。
“我不觉得。”他温柔地让双手覆住她胸前的起伏。“瞧,正适合我。”
“呃……”她低头瞪着他碰触她的双手,忍不住干笑道:“你知道吗?若石,你刚刚那句话很像总裁会说的话。”
若石确实是磐石集团的总裁,可是心心不知道。
他忍不住挑起眉,听一脸羞赧的她因为紧张的缘故而碎碎念起来。
“就宅姐嘛,她那里有一堆罗曼史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担任总裁的职位,在描写到性爱情节时,如果女主角觉得自己胸部不够大,男主角百分之九十九会说——”
他轻轻抚过她的乳尖。“说什么?”
心心蓦地喘息一声,脸红得快爆炸,哪里还记得要说的话。她晕眩地看着若石带着笑意的嘴角,以及充满情欲的幽微目光。
他哑声道:“心,让我爱你。”
她呼吸转促,无法回答。他倾身吻她。
感觉他轻柔的吻转深、转重,从唇角开始吻进温暖的舌腔里,两舌交缠。
“若石……”
“可以吗?”他一边用热水温暖她,一边亲吻着她细致的颈项。
“……可——呀!”
浴室里的灯光突然一暗。停电了!
用电热水器加温的热水渐渐转温变冷,并开始流出冷水。
两人额抵着额,为这不凑巧的巧合忍不住笑了起来。
摸黑捞来两条放在毛巾架上的毛巾擦干彼此的身体和湿发。扶着心心小心翼翼走出浴室的若石,并没有忘记刚刚她所答应的事。
“心。”他在黑暗中轻声唤她。“你刚说了‘可以’吗?”
欧阳心心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吻住了她。
在这一夜,他们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屋里刮起了比屋外更强烈的风暴,却也更温柔。
“他满足得像一只猫。”一直在偷窥若石吃便当的蓝诺说出自己的观察。
“真是毫不浪费时间。”妙得出的结论显然和食物没有绝对关系。
“他一向志在必得。”向来善于观察的辛卓安一语道破被评论者的人格特质。
蓝诺与妙纷纷点头赞同。
事实上,若石回公司上班已经好些天了。打从半个月前第九号台风过境后不久,他便回到了公司坐镇,不再把公事带回去处理。
然而现在他每天准时下班,有时甚至提早走,只为了到幼稚园接小朋友,俨然不再是过去那个将生命埋没在无尽工作中的商人韩若石。
人谈起恋爱来,改变可真大。又或者,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一个热爱家庭生活的男人?哗,假如说出去,谁会相信?
躲在门外窥看的三人欣羡地看着若石吃着某人为他准备的爱心便当。
蓝诺看得口水差点滴下。“你想他会愿意将炸虾分我吃一口吗?”光是用看的,也看得出那些炸虾炸得金黄酥脆,而且是用非常健康的橄榄油特制的。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连妙和卓安也看得两眼发直。
妙忍不住自问道:“如果现在杀去新店,求心心下一碗面给我们吃,有没有办法赶在两点以前回公司开财务会报?”
卓安摇头叹了口气。“时间太赶了。可是我已经打电话跟心心说了,她明天起会帮我们准备便当。”
蓝诺还不死心。“那今天怎么办?”打从他吃过欧阳心心煮的菜后,他就再也不觉得别的东西好吃了。为了那美味的一餐,他得了食物性的冷感症呀。
妙与卓安无奈瞥他一眼。“要忍耐!”肚子越来越饿,实在无法再看下去。两人一人一手拖着还想跟老板分食爱妻便当的蓝诺,不由分说地逃离食物香味杀人现场。再看得到,吃不到,会死人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家里有个人等待着他回家的感觉。
下午六点,韩若石回到新店的家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心心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先前住的单身汉公寓则干脆大方的让有需要的朋友自由借住。
欧阳思思放了年假,带着小凯出国游玩,一出去就是大半个月。曾几何时,他将小凯当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家人?好想念他。
他虽有钥匙,却习惯性地先喊了声:“心心,我回来了。”随后转动钥匙,打开门,以为会得到一句“你回来了”的回应。但今天,他的等待落了空!
若石困惑地走进屋子里,四处梭巡了一遍,到处都没看见心心。
她不在吗?她去了哪里?今天早上出门前,没听说她要出门啊?
脑中连续闪过三个疑问,最后,他在客厅的桌上看见她的留言——
若石,晚餐在冰箱里,加热即可。我去拜访令祖母,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心心根本不知道韩家大宅在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主动去找祖母?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蹙眉想道:该不会是祖母知道了他跟心心的事,所以才……他放下公事包,拔腿就往外跑。
若石着急地赶往位于天母的韩家大宅。中途趁着红灯时,还拨了好几通心心的手机,可是都没有接通。
下班时间塞车的关系,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到天母。当他回到大宅时,已经快八点了。管家张嫂出来开门,见他急忙要进屋里,连忙追着问:“少爷,你用过晚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下一碗面?”
屋里到处看不到心心人影。若石停下脚步,猛地回身。“张嫂,我太太……呃,”看着张嫂疑惑的表情,他强迫自己改口:“有没有一位欧阳小姐来大宅里?”
张嫂点点头。“有。”
若石并未因此松了口气。他继续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张嫂回答,“在老夫人房间里啊。少爷,你饿了吧?我去替你下面。”说完赶紧离开,不让若石有拒绝的机会。
若石只好直接上楼找他祖母要人。
可他敲着门,却没人应门,他完全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心心,你在里面吗?快开门。”他真担心……若石继续敲门。“祖母,你们在房里吗?快开门啊。”
可房里头依然一点回应也没有,甚至还静悄得有些诡异。
若石担心得不得了,准备要破门而入。可即使是他想踹开那扇房门也不容易。祖母喜欢坚固耐久的建材,那加固的巴洛克式雕花铝制双扇房门,不是他能用斧头劈开或用脚踹开的。
可心心在里头,他还是得把门打开。
钥匙。猛地记起这屋里头谁有全部房间的备份钥匙。他连忙冲下楼,在厨房里找到正在下面的张嫂。“快,张嫂,给我祖母房门的钥匙。”
张嫂为难地道:“这可能没办法,少爷……老夫人把所有的钥匙都收起来了。”
若石听了傻眼。“这……为什么?”如果只是反对他跟心心结婚,何必把人连同自己一起关起来?“多久了,那位小姐来这里多久了?”
张嫂有些紧张地回答说:“下午快三点多的时候来的。”
“怎么来的?”
“老陈……老陈接她过来。”
难怪都没看到老陈,铁定是担心会被他迁怒。“接她来做什么?”
张嫂圆胖的脸冒出冷汗。“听说少爷要娶那位小姐,老夫人说想认识她。”
“祖母听谁说的?”若石瞪着张嫂,眼中有着针对特定某人的怒气。
“呃……征信社说的……少爷,你别生气,老夫人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
“呃?”少爷知道?
若石猛地转过身去将瓦斯炉关掉,锅里面条都快煮烂了。他闷声道:“可是她的方法不对。真的关心一个人,得说出来不是吗?现在她把我最重要的人关在她房间里,让我担心得不得了,这叫我该怎么办?”
“呃,少爷……”张嫂终于想起另一项很重要的交代。“心心小姐说,叫你先吃晚餐,其它的事不用担心。”
“她说的?”
张嫂用力点头。
“好吧,我先吃面。”猛地又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们都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给老夫人下了一碗三色饺子,给小姐煮了一条清蒸鱼,小姐说很好吃。”
确实是心心的语气。若石总算稍稍放心。帮着捞起过烂的面条,他说:“我要在这里等。”
结果他一等就是三天。
头一天,心心透过内线对讲机传话给张嫂,要若石去上班。他只好去了,下班后又过来等。结果那扇被反锁住的房门依然静悄悄。
第二天,他忍不住一大早就去敲门,没想到却被祖母骂了一顿,只因他想知道心心是否还活着。直到心心透过对讲机跟他道了早,他才暂时放心。但还没有机会搞清楚房里头的状况,她便切掉了对讲机的讯号。
他只好再去公司上班。而蓝诺居然很不识相地来问他,为什么没有带爱心便当来?在得知心心原本答应要为他们三个准备便当后,他有些生气地道:“再叫心心做饭,小心我把你调到国外去!”
他都没便当吃了,他们会有?!他气得把心心被软禁在大宅里的事情说出,三个高阶经理居然只说得出“找霹雳小组来援救人质”的屁话。更气!下班后,直接杀回大宅,继续等。
第三天,天才刚亮,他便冲上楼去敲门,想确认心心的安危。打算门再不开的话,就要去找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