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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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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到台北来看雨》,不过要将歌词里的“台北”通通换成“扬州”,所以唱起来很别扭。
这是电台组织的“金秋校园行”主持人见面会,清绘本来不想参加的,可是其中有一个她特别想看到的DJ。
今天的司仪是一个黑黑胖胖的电台DJ,脸上还长着许多怪痣,说话的时候咬字很重:“下面有请于志文同学为大家带来一首《一千头伤心的奶牛》。”
人群爆笑。
有轻轻浅浅的吉他声在黑暗中响起来,接着一束灯光打下来,是大鱼,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带粗黑框眼镜,低着头,静静地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慢慢陈旧……”
灯光渐渐散开,是老照片一般的褐黄色。
清绘突然觉得眼前的大鱼有点陌生,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想起李宗盛在电台里说过的话:这世界是如此喧哗,让沉默的人显得有点傻,这些人是不能小看的啊,如果你给他一把吉他。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之后,便是清绘和大鱼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清绘穿着雨靴,大鱼撑一把透明的雨伞,头顶有银亮的纸屑纷纷扬扬地飘落,第一句“冬季到扬州来看雨……”便引起哄堂大笑,因为清绘把“扬州”唱成了扬州方言,而扬州方言是没有卷舌音的。
清绘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鱼接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把下面的每一句都唱成了扬州方言,人群捶胸顿足,几乎每一个人都笑到撒手人寰。
“笑”果不错,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节目刻意安排的。几个同学围过来清绘身边:“看不出,你还挺有谐星潜质的。”
“啊呦,什么啊,我都紧张死了。”清绘冒出了妈妈的口头禅,那可是谐星之母。
清绘回到家的时候,听见许安的房间传来的《时光机》: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
她借口拿书,敲敲门。
许安斜躺在床上,胡乱地调着手里的收音机,沙沙的电流声夹杂着一闪而过的情歌。他换去了另一个调频,是周杰伦含糊的声音:多想藏着你的好,只有我听得到……
看见清绘进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清绘说:“我拿完书马上就走。”他才停下来,盯着手里的收音机,好像那不是收音机,而是电视机,他能看到画面。
该取哪一本书呢?清绘站在书柜前,耳边响起大鱼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慢慢陈旧……
许安居然胡乱转到了今天早上见面会的录音,清绘紧张到不能呼吸,下面就是她唱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好糗。
还好,录音应该被重新编辑过,剪掉了清绘和那个黑胖司仪的部分。
清绘随便取了一本书,匆匆下楼。她发现,今天许安又穿了第一次那件灰蓝色的T恤,而自己也穿了那件湖水蓝的T恤,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初夏。
其实现在和初夏也没有什么区别啊,所谓秋天,就是落几片黄叶吧?
 
   第十六章 '本章字数:202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6 19:06:41。0'
 
妈妈在做饭,爸爸在门前雨檐下修清绘的自行车。
这辆破车最近老爱掉链子,好几次将清绘抛锚在路上,每次都是大鱼将她载回来。
大鱼车技很棒,他可以一只手骑一辆自行车,一只手抓着另一辆自行车并行,后面还坐着清绘,耍杂技一般。
清绘趴在桌上读《秋灯索忆》,巴掌大的小书,长的仿佛没边没际,絮絮的都是秋芙。秋芙这般,秋芙那般。秋芙为他制薄绿书笺,秋芙月下为他弹《平沙落雁》。
原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会变得如此碎碎念。
阿咪也趴在桌子上,手里的筷子小鸡吃米一样啄盘子里的花生仁:“你最近很爱去楼上拿书哦。”
“无聊啊,想看就拿啊。”清绘头也不抬。
“嘿,你不会是喜欢上了……”阿咪笑得特贼,一副洞悉世事,了然与胸的样子。
“你很无聊呢。”清绘懒洋洋地抬起头。
“你刚刚不是说你自己无聊吗?”阿咪回击。
“我和他,就好像双曲线,他是XY轴,我就是那个双曲线,你懂不懂?”清绘想起许安沉默的样子,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吧。
“我懂啊,就是双曲线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无限接近于XY轴,永远不会相交。”阿咪居然真的懂。
“你数学不是很烂吗,这是高中的知识,你也知道?”清绘大跌眼镜。
“听高年级的师兄说的。”阿咪扬眉吐气。
妈妈端着一碗榨菜肉丝汤过来,“吃饭了,吃饭了,洗手,洗手。”
“妈,这哪里是汤,简直就是清水好不好?”阿咪把手里的勺子丢进去,扑通一声。
“啊呦,轻点轻点,你懂什么,唱戏的腔,厨师的汤。榨菜肉丝汤,是要吊汤的,吊到清如水、明如镜才是最高境界。”妈妈很得意,“这道菜是烹饪等级考试的必考科目。”
清绘尝一口,“真的很好喝,特级大师的水平。”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拍马屁,可是妈妈却不领情,“啊呦,说过多少次了,喝汤的时候要先盛到自己的碗里再喝,不要直接舀到嘴里,多没教养一样。”
就是说到这里,清绘看见许安从外面进来,依然低着头默默走过,一如从前,只是现在,他走路是一瘸一瘸的。
清绘瞪一眼妈妈,窘得恨不能把脑袋埋进饭碗,好像自己真的很没教养一样。
许安上楼后,妈妈小声问:“出院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休养一个月就不瘸了,怎么出院都两个月了,还是这样瘸,而且瘸得更厉害了?”
爸爸洗完手进来:“是因为上班太早了,没休养好。”
爸爸又说:“这也是个苦孩子,才二十岁,腿就废了。”
清绘低着头,把脸埋进碗里,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窘,还是难过。
在亚马逊的蝴蝶扇动翅膀的时候,它怎么会知道在得克萨斯州的那一场龙卷风呢?
清绘宽慰自己。
   清绘提着水壶在天台浇花,远远地看见许安的侧柏被妈妈丢进了隔壁张家的后花园,它跌落在荷池边,没人打理照料,生长得却愈发繁茂,一根粗壮的枝丫斜斜地伸向天空,像是一只手探出水面求救,越是这样想着,越是觉得诡异,看,有臂弯,有明显的五根手指,绵密的树叶水袖一样堆叠。
“收件。”这个邮递员有着唱戏的腔,猛然一嗓子,吓得沉浸在幻想中的清绘差点没一头栽下来,手里的水壶歪在一边,里面的水淅淅沥沥洒下去。
绿制服绿帽子的邮递员一尊邮筒一样杵在下面,抹着一脸水:“还嫌我不够绿吗,再浇我就要开花了。”
邮递员有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堆满满灿烂的笑,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清绘不好意思地跑下来。是许安的信,来自江西。清绘帮他签收。
“小姑娘字写得真漂亮。”邮递员嘴巴和笑容一样灿烂:“字如其人。”
清绘被他夸得脸都红了,她签的是许安的名字,斯文的小篆,写出来的确好看。代他收信,签写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很亲密的事情,这样想着,清绘的脸更红了,双颊温香如蔷薇。
“是情书啊?”看见她这样害羞,连邮递员都好奇了。想想邮递员真的是最寂寞的职业,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信封里写着什么。
清绘也很想知道,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举起手里的信,对着阳光看,里面好像是一张明信片,又或是一张照片。
许安拎着工具箱回来,家里的一只小板凳缺了半截腿,妈妈请他有时间帮忙修一下。
他蹲在门口,挥着一把锤子敲敲打打,目不转睛,聚精会神,修一把破凳子,装潢阿房宫一样用心。
清绘走过去他身边。“给,你的信。”
他停下来,放下手里的锤子,接过信。清绘发现他手好大,虽然每天做粗重的工作,但手指依然很干净,也很好看。
许安坐在缺了一条腿的凳子上,拆开手里的信,才看一眼,便扑通栽个跟头。
妈妈赶紧跑出来:“啊呦,这张破凳子又害人,没事吧你?”
“没事的。”许安赶紧爬起来。
“这是谁啊?”妈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照片问,“你女朋友吗?”
“不是。”许安小声回答。
“那是谁啊?”妈妈真是八卦,锲而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妈让我九月底回家相亲。”他的声音永远是压缩的,这么袖珍。
“啊?我看看。”妈妈对着照片仔细研究起来,“既然你们还没见过,阿姨就跟你讲实话啊,照片里这姑娘面相不好,高颧骨、薄嘴唇、刻薄相……”
许安终于修完了小板凳,默默地把它放回屋檐下,又一瘸一瘸地走上去。刚刚那一下,应该摔得很重,他似乎瘸得更厉害了。看来照片里的女孩子真的克夫相,看一眼照片都得摔跟头。
清绘坐在许安修好的小板凳上面,握起拳头数:“七月大、八月大、九月小……”
九月尽了,九月小。
 
   第十七章 '本章字数:226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6 19:07:26。0'
 
爸爸在桌子上放一只苹果,让清绘练习素描。
爸爸最近很严格,希望清绘高考的时候能增加一点特长分。
“啊呦,你以为你是达?芬奇吗,画的苹果像鸡蛋。”爸爸也传染上了妈妈的口头禅:“还有你昨天的素描作业,啊呦,西瓜怎么是斜的。”
“画的你爸吧,歪瓜裂枣。”妈妈正蹲在水果筐前分拣冬枣。
爸爸不理她,继续讲:“炭笔应该轻一些,让暗影不那么暗,这样物体便会有存在感。”真是仁慈而万能的爸爸。
“叔叔。”
什么时候,许安站在了爸爸身后。他每天影子一样飘来飘去,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递给爸爸这个月的房租。
爸爸接过来,看一眼,疑惑地问他:“怎么多了?”
许安解释:“还有六月和五月的。”
爸爸把钱推给他:“不用不用,那两个月你住院,就免了。”
许安把手**口袋,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又坚持。
清绘捧着速写簿,失神地看着许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咳咳咳。”阿咪假装咳嗽,贼头贼脑地坏笑,“清绘,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猴子最讨厌什么线吗?”
“什么线?”清绘猜不出来。
“双曲线啊,因为没有相交(香蕉)。”阿咪哈哈大笑,“你最近智商很底呢。”
“要死。”清绘作势打她。
阿咪乱蹿,“猴子吃不到香蕉打人喽。”
“啊呦,吵什么吵,家里香蕉多到快烂了,还说没有香蕉。”妈妈丢过来两根香蕉。
“我们在讨论习题,是相交,不是香蕉。”清绘欲盖弥彰。
“是香蕉,不是香蕉?”妈妈纳闷地重复一遍,一头雾水:“啊呦,那不还是香蕉吗?这孩子,读书读傻了。”
“此相交非彼香蕉。”阿咪握着一根香蕉当话筒,模仿着新闻联播的腔调,“这是一支爱的香蕉,它是那么的芬芳、迷人、甘甜、充满魔力。”
“这俩孩子魔障了,真有这样的香蕉,给我也来两斤。”妈妈滴滴咕咕。
楼上,许安的收音机又响起来,这好像是他唯一的娱乐。
清绘把速写簿摊在膝盖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无心地转着手里的铅笔,静静地听。沙沙的电流声,隐约又陈旧,弥漫在飘着水果香气的老宅里,安逸得让人灵魂出窍。
DJ的声音也是沙哑的,慵懒又无所谓,爱死不死地读着一封听众来信,大抵是讲:她家的猫不喜欢他,他家的狗不喜欢她,一句合不来,就错过了未来……
DJ安慰她: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遗忘,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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