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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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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传来纷乱人语,我想,这应当是个时机,于是就强调了一句:“官兵可不是我带来的,我一个女子,想不得太多。”我冲着眉头紧缩的十三爷盈盈一笑,他怔了怔,眼中亮了一下。
悬剑的那人似乎被我说得放下些心来,或许也是因为听见了往这一处奔来的人声更盛,为了避免敌众我寡的形势,他才给同伴递了个眼色。眨眼的工夫,货真价实地剑锋拦到了我颈前。
我小心翼翼地垂眼瞧了瞧,问道:“密函于我来说,并没什么价值,可是,我还想活命。”
彼端提剑那人深深瞧了我片刻,引马遥遥退了两步,剑可没有放下,道:“递过来。”
雨不停的下着,浇了这样久,远处群山,近处柳枝,都被湿雾拢在其中。我稳了稳颤抖的手,将信笺递了上去。
彼时,一直默默降服的十三爷忽然出手,一剑将旋在喉头的剑锋挑开了。他这个模样,确实好看。我当时不觉得他的招数有什么稀奇,只是很激动,觉得他一人能将三人合围都搅一个翻覆,实在厉害。
雨水都被剑峰削砍的凌乱起来,我身侧这个歹人如我一般,呆怔了那么一刻。他眼见事态不妙,一把握住我手中信笺,使上蛮力,想要将信笺从我手中扯走。倘若不是要做一做戏,我早就撒手了,试想,在这种危机时候,没什么侠女风范的女子,有哪个不怕。
冰魄般得剑寒直直向我手腕划来,我这个演技,终归有些生疏,反应迟了一刻,才松了手。
我当时瞧着手握信笺,策马离去的歹人,觉得自己也能算是以假乱真,舍身取义了。眼见与十三爷纠缠着的纷落雪白剑光骤停,另外三人也催马离去,我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自己的荷包。心中一宽,回首朝十三爷望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腕上疼痛入骨,凑巧瞧见他脸色似有微变,顺着他目光瞧去,自己心里也是一抽,才道鲜血被雨珠一冲,正顺着指尖滑落下来。
他催马走过来,弯腰轻飘飘一捞,将我拦腰拎到他马背上坐稳,随手掏了绢帕子,两手拿着帕子在我腕上比了比,认真细致地将帕子包在伤口上,事不关己地瞧了瞧街口齐齐奔来的侍卫,又抬眼看了看我,道:“咱们走。”瞧着我还不及反应过来,带了点儿怜爱地又补了一句,“我这是为了他们好,这是平复帖的线索,本就不能声张,何况,事到如今,他们也管不了。”他左手捉住我被包好的腕子,稍稍用力按在上头,右手催了催缰绳,叫意云小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默思念沉(10)

十三爷身后,地上的侍卫离得还远,空中的云层里透过几缕晨光,照在远处翠蓝的山峰上,山峰在迷蒙雨雾中如宝石一样闪闪发亮。通身湿润,又有凉风,我不禁一抽。意云步子快了一些,害得我一下跌进了一个极暖的胸膛,我挣扎了一下,却见他面色迷茫地看着我:“你不会不知道,腕上经脉,是个命脉吧?”
我才好不容易挣扎着与他胸膛拉开一些距离,意云一个颠簸,又将我跌入了他的怀里,我微微抬眼瞧他,他淡淡双唇看上去凉凉的,片刻,看着我质问道:“是命金贵,还是信金贵?”我睁大眼睛,心跳比方才还要惊慌,只因为刚才追来,我早就想好了各种状况的对策,可这一回,我半句都答不上来。
天地好似都被罩在一层淡紫翠蓝的颜色里,连十三爷柔和的脸廓都是,天外遥遥传来的叮咚雨声,也柔和得像个什么曲调。伴着哒哒马蹄声,头顶十三爷叹息了一声,问我:“你应当明白我的用意,他们要的是密函,只要密函不在,他们不会无端惹一些别的事端。”
我在他怀里点头:“奴才知道啊。”他将密函给我,自己引开歹人,这其实再明显不过。我原本也不知因何冒出了那样一腔豪情,竟然觉得不能将他一人留在险境之中。但经他这样一问,我此时忽然都懂了。我不是绝顶聪明,有时还有些迟钝,但身为一个柔弱女子,当我察觉自己想要救人的热切愿望竟然超越了对歹人的畏惧时,我心中一个顿悟,带起一惊。我抬头看着他,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有些畏于思索下去。
他揽着我的腕子,让我靠得更近,在我额头上方道:“密函丢了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我瞧瞧自己眼下这个样子,同莲儿那种一派佳人的模样有挺大的区别,一瞬竟然就有些委屈,也顾不得深究这个委屈同方才心中的顿悟有没有个关联,就道:“诚然,奴才眼下这个样子,的确有些狼狈,主子您是不是觉得……觉得奴才挺没用的?”
他低头瞧着我怔了许久,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觉得,像你这个样子,我去哪里都要被石图求回来救你,就算是石图不来求我……”他顿了顿,眼底含了丝若有似无的无奈,“……恐怕我自己若不出手,心中都有些过意不去。”
我轻声地叹息:“恐怕也未必是十三爷来救奴才呢,主子您虽然的确有勇有谋,但奴才……偶尔能给您个回报,也说不定。”我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论功请赏,遂挣扎着用一只未受伤的手去捞自己的荷包。
迎面阵阵凉风吹乱了平静的雨丝,雨滴一簇又一簇地吞噬着我们,如细碎的花蕊,在斜风中散着雨香。我将信纸塞入十三爷压在我腕伤的手心里,还不忘嘱咐他:“十三爷您收好了,奴才这么没用,还是不要放在奴才身上的好。”
他将指端从我腕上移开,伤口就愈发的疼,我忍了忍,自己抬手,复又压了上去,才抬头瞧他面上神色。他指端捏着这个信笺,脸色蓦然一变,深深沉沉地看了我一刻,声音沙哑,将我拉得靠近了他一些,低声道:“我还是好奇,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舍命回来救我?”
我喉头涌至一片甘苦,有些后怕的闭了闭眼:“这个嘛,奴才也要思索思索。”遂呆呆发起怔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默思念沉(11)

雨势稍停,嘀嗒声灌入耳中,枝头飘然坠下雨珠,澈得,像散落凡世的星辰,滴滴珠烁晶莹,行宫偏门前有摇曳的人影,我挣了挣,遂提了一只没受伤的手推在他前胸,边要跳下马去,边道:“奴才这就下去,前头有人。”我使了很大的力气,却没推动他。远处那个一身白色铠甲的人,有个不便移动的左臂,虽然看不清模样,也知那是石图,又道:“若叫石统领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十三爷顿了顿,神色不善的由马背上下去,默不作声地将我由马背上接了下来,道:“他一定担心坏了,你过去同他解释解释吧。” 
我当下有些疑问,例如我并不十分明白,石图为何要担心,而我究竟又应当同石图解释些什么。但我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向石图走去。
朱门前面,几处颓废的水洼似条断蛇,水洼里映出了遮天蔽日的浓云。石图遥遥迎了过来,二人相对而立的时候,他的目光凝在我眸上,面孔中带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但到底这是一种什么表情,我终归有些说不上来。
良久,他用右臂将我揽入怀中,道:“一位姓刘的公子,将你们太医院的那个莲儿送了回来,一见没你,就把我和凌姑娘吓坏了。”
我被他这样一拥,心中咯噔一声,虽觉被人惦记很是温暖,但还是忍不住在话语中含了一丝讥诮:“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同凌霜,用情挺深的么?今日你对我的这个忧虑,又是为何?”
石图放开我,握住我未受伤的腕子,无限真诚地道:“你我二人不能同她混淆,你是……”他将后半句话咬回了舌中,警惕的顿了顿,“终归是你太不令人省心,怎么倒讥讽起我来。”
身侧十三爷的声音传过来,不慌不忙:“你别怪她,她若不乖,我也能找回来。”
吐芽嫩柳和雨摇摆,碧草上都撑着雨珠,三人彼此望了望,他们二人相视一笑。石图恭恭敬敬应了声“是”,徒留我一个人糊里糊涂。
见此,十三爷握住我受伤的腕子,一双眼睛含着无限柔情,边检查着腕上伤口,边低声对石图道:“密函里头说,平复帖此刻已转到安歧手里。” 石图惊诧,十三爷冷淡,末了,还是十三爷继续道,“没想到他不只奸猾,还很有些胆量。”
石图打眼瞟着我腕上伤口,意味深长地向他主子道:“既然深知万岁爷不是个不通情理的帝王,他自然有恃无恐。”他深思了一刻,道,“我们恐怕要不来法帖了。”
十三爷的手覆在我腕上,抬眼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中的柔情尚未收回去,徐徐回荡在二人眉目间,我呆在原地,自觉此时不宜瞧他,遂别别扭扭地低了头。独觉头上他在笑,石图似乎也在笑。
十三爷的声音飘进耳中:“法帖这个事情,你我二人早就知道,迟早是要被罚的。”
石图含糊地道:“也怨这个安歧太有心计,他同明珠勾结一处,明珠家败,他却无恙,就委实厉害。”
彼时我的脑子其实是昏的,瞧着近前各自无奈一笑的十三爷和石图,身上顷刻冒出一层冷汗,声音都有些抖。片刻,疑惑道:“你们早就知道得不来法帖?”
石图的声音有些不稳:“是,安歧祖先为高丽,后入旗籍,你幼时想必也听族内长辈说起过,他们,最是有些头脑。”他提唇笑了笑,“同他比心计,纵然是比不过的。可若以强克之,终归只能得个鱼死网破。”
我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变,最后定格在愤怒和不忍上头,道:“所以,太子妃是故意同你二人过不去了?”十三爷没有应我,只是松了握着我腕子的一只手,将手放在我肩头,轻轻推着我朝朱红宫门走去。
石图跟在我身边另一侧,道:“救了你,自然是得罪了她。”他看看我的神色,许是怕我自责,连忙宽慰道,“你也不必介怀,你没有做错事,我自然不能叫你白白受了委屈。即便就算你做错了事,我也不能放任不管,自古哪里有让妹妹白受委屈的?”
我一怔,抬头对他道:“你说,我是……你妹妹?”
一阵难言的沉默,石图没有发出声音,良久,他才低声道:“我是拿你当妹妹的。”他停了停,越过我,盯着十三爷的眼睛,“奴才突然想起,还有一事需回禀十三爷,噶礼晨起时就来了,万岁爷有旨意,下半晌要上山。依奴才说,您换身衣裳,清清伤口,也就该过去了。”
十三爷疑问似的“啊”了一声,片刻,恍然又应了一声“啊”。他面上装得是一派淡定,片刻,看了眼身后慢慢跟随的意云,很自然地对石图续道:“你去把李太医叫到我屋里,我和鶒儿在屋里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默思念沉(12)

屋外院中有一带小池,岸上植了鸾枝,只是气候尚早,枝头朵朵繁花都是含苞待放,一蓑烟雨刚过,春风微冷,池水中得红影被吹的摇摇落落的。屋内正中放着梨木雕花圆案,两侧有槅扇隔出两间内室,一边有书案,一边有卧榻。
被十三爷带进屋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天空似墨的浓云就滚滚重来,脆弱的天空似乎极易破碎,偶尔浮出阴云的光晕,绵软里藏着利韧。和宣正在圆案上摆好一盏灯烛,李太医和凌霜就一同走了进来。和宣给李太医见了个礼,就恭恭敬敬退到了门外。
十三爷手撑着下颔,挺严肃地看了看李太医,道:“她腕上被利剑所伤,索性伤口不深,你且看看,也好安心。”
李太医是太医院中最为稳妥的太医,再者,因我心知他与十三爷相熟,故此就尤为觉得他稳妥。
凌霜在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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