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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不想再听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反对她?”
“她没有良好的家世,我们黎家是什么家庭,能随便找个没背景的女孩联姻吗?要结婚?行!只要她的家世背景够,我要求门当户对。”
“如果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反对我都会娶白玫为妻,而慕尘也爱上白玫的妹妹——红玫,你又做何打算?”他刻意激怒母亲。
“我绝不会容许那两个贱女人踏入黎家门槛!不要脸的狐狸精,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啦!非要勾引我们家的这两个才行?告诉你!还想当我黎家的子孙,就离开那两个狐媚女人。”
“很抱歉,我想你注定要失去两个儿子了,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白玫、红玫不姓叶,她们姓莫,是家世背景比我们家强上十倍的莫家千金。我们无法门当户对,因为我们高攀不上人家的家世!”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後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的母亲。
她错了、真的错了……在皓尘绝然的眼神中,艾芬好惶恐……
她已经失去儿子了吗?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愿意接纳叶白玫,也不愿意失去儿子。
只不过,她从没想到,除了书瑾外,还会有女人在皓尘心目中占有这么大的位置。
现在想来,她反对白玫的原因竟然是一个笑话!她真的失去皓尘了吗?谁来教教她,该如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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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三天,白玫终於醒转。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廉的是满脸胡渣的皓尘。
见她一醒,他立刻抓过她的手心,贴上自己疲倦的脸庞。
“你变丑了,快当新郎的人要注意仪容……”她柔声说话。
“你还说!为什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为什么要自己作主,拿掉孩子?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听我说明白?为什么你肯相信别人,却不肯相信我?”他的声音由强转弱。
他心爱的白玫啊!她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他怎舍得多吼她一声?
“我受到报应了,别再骂我了。”她摇摇头,抚著碎过千百次的心脏。
“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两颗晶莹泪珠自他颊边滑下。
他哭了?为了她?
“没有我,你仍然可以活得自在。”她不想再自欺欺人。
“没有书涵,她是小妹妹,我早说过了!我没有要和她结婚,你才是我想结婚的对象。这些话我要说几千次你才听得懂?”
“那么……那些为你堕胎的女人呢?”
“没有任何女人为我堕胎,只有你、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才会狠心把我的孩子拿掉。”
“可是……你不是和书涵到巴黎采购结婚用品吗?”
“你听了一大篇谎言,却不肯向我求证,你……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没有去巴黎、没有要结婚、没有其他女人……”她弄错了?又愚蠢了一次,而这次愚蠢的代价是一条生命?天!她到底有哪件事是做对的。
“对、对、对!这些日子我在日本忙得焦头烂额,你居然听信别人的话,定了我的罪,你够狠心——爱上一个残忍的女人,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
“她不是别人……”谁能想得到,一个祖母会忍心杀死孙子?
“对!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母亲……我能辞其咎吗?qi書網…奇书不能,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所以,我罪大恶极该遭天谴!”皓尘气疯了。
“这些都不再重要,我们分手了不是吗?”
“我们没有分手!”他激动地吼道。
“我厌倦了当影子,你另找他人吧!找个心甘情愿当书瑾影子的女人。”
“你从来不是书瑾的影子。”
是吗?她不是书瑾的影子,那她是什么?一个他不爱,却又愿意善待的女人?
不想,不想了,从她决定不要孩子那刻起,她就和他没有牵连。他是他、她是她,两个没有共同未来的人。
背过身,不能再多看他一眼,多听他一声,捆绑起的心不能再让它有机会脱缰而去。
“你不看我?”他闷著声问。
她没作声,压迫狂跳的心脏,不让它泄露出她的爱。
“你不想听我说?”他粗嘎的声音压得更低,低沉的嗓音中带著威胁。
她没回答,细数著呼吸,不准自己回过头。
“你不要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的声音转而阴冷。
她沉默以对,紧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咬住下唇,忍耐著、忍耐著……
“好!你说的,我们就此打住。”他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关上门。
他走了……走出了她的世界……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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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刹那,她的勇敢瞬间崩溃,颤抖的双肩首先泄露了她的悲伤,接著泪水滑过湿透的枕畔,紧捣住嘴巴,溃堤的泪滴漫过她的脸颊、淹过她的心
不要啊!她不想结束,她不想就此打住。
可是,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梦想,她不要当替身,要一个专心疼爱她的丈夫呀!
这样贪心吗?这样过分贪婪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呀……
她哭——哭自己无聊的骄傲……她哭——哭未出世即夭折的孩子……她哭——哭放出去的情再也收不回……她哭……
“够了,你还要哭多久?”
皓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转身望住他。
“你……”他没走?他看见了她的情绪。
“不用怀疑,我没出去,我只是开了门又关上。心口不一的女人!我早和书怀说过,女人是最难搞定的动物。”他无奈地抱起她的上半身。
又是一个书字辈的人物?她这辈子到底要周旋在多少个书XX的中间?
“伤口痛不痛?”他把手搁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怕弄痛了她。
“不太痛,慕尘的技术很好。”她嘟起嘴。她没嫌他使诈,他还嫌她难搞,真不公平。
“谁告诉你是慕尘动的刀?”他扬起眉,微笑地看著白玫。
“不是吗?”在失血过多昏迷前,她明明看见慕尘冲进门,对著她说话。
“是你老公本人、在下——我!”他骄傲地宣布答案。
“你……你说你不喜欢当……”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不喜欢当医生,可不代表我就是一个烂医生。”他截下她的话。幸好是他动的刀,不然让慕尘那刀划下去、摘除了她的子宫,他不就要绝後了。
还是自己这双巧手好用,缝缝补补的把她的子宫装回原处,虽然用了近五千西西的鲜血,可是……有什么关系,他们家开医院,别的东西不多,就是血多嘛!
“谢谢……”
“我不接受口头的道谢。”
“我会付清医药费。”救个人了不起吗?哪一个医生不救人?
“我不收金钱谢意。”他故意挑剔。
“那你要什么,开口吧!我从不欠人恩惠的。”要分手,就分的乾净俐落,她不要负债累累。
“以身相许。”简简单单四个字,像定身符,定住了她的动作。“不要忘记你从不欠人恩惠。”
“我不嫁你。”
“我缘给你也行。”
“你不懂吗!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是男人太迟钝,还是他太不懂她?他真的始终弄不懂她要的是什么吗?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是淑纹阿姨……”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爱莫婶吗?”白玫话语一出,他已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亲亲她的额头,他在心底说声抱歉。
“我没办法像淑纹阿姨那么宽容,我没办法容忍我的丈夫只爱另一个女人而不爱我,我没办法接受一个只有恩义没有爱情的婚姻。”
“重点是……你认为我不爱你,只要我是爱你的,你就愿意嫁给我?”
“对!”她长叹口气,承认了。
“我们要进来了!”庄书怀在门外偷听了老半天,再也忍不住,未经过同意就带著门外一群窃听者,大大方方地走进病房。
“你不懂进房前要先敲门的礼貌吗?”被打断了谈话,皓尘心里很不爽。
书怀没理会他的话,迳自开口:“现在我知道谈恋爱是一件多花时间的工程,你们谈来谈去都谈不到重点嘛!”书怀忍不住摇头。“亲爱的新妹妹,你要知道,为了你,这个工作狂,下飞机还没喘口气就直奔手术房,然後守在这间房内整整两天“足不出户”。由此就可以求证出一个答案——那个满脸胡须的山顶洞人是爱你的,不只是爱,还爱惨了!他只是被“负心汉”三个字吓坏了,为了怕被冠上这个专有名词,拚命否认自己爱你,笨哦!七年修双学位的男人,智商也不过尔尔。”
“大姊,好啦!姊夫是爱你的,嫁给他不会错的啦!”姜垣和墙头草是烧过三炷香的结拜兄弟。
“姊姊,嫁给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德男人,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搞怪,很安全哦!”红玫挤到她身边,用书怀的话来取笑皓尘。
“大哥,白玫的导尿管没拔掉,你这样抱她不怕管子松掉?”慕尘说。
“尘哥哥自己是医生,弄松了,他可以再帮姊姊装上啊!”红玫语带昧,朝他们挤眉弄眼。
“红玫,我真欣赏你的性格。我已经和皓尘说好要认白玫当妹妹,你要不要嫁给我,让我们两家人亲上加亲?”书怀搭著红玫的肩膀问。
“你不要打红玫的主意,她是我的!”向来斯文的慕尘,占有般地把红玫拉到自己身边,拂开书怀的手。
“这算什么好兄弟,有好吃的自己留著用,都没有人想过我。”他瞪慕尘一眼。
“书怀哥哥,不要紧,我们学校有一个新的女老师,长得很漂亮哦!我介绍给你。”
姜垣话一出,惹得白玫噗哧一笑。他们学校的老师要是知道自己专被学生拿来当後补人员,不气炸了才怪。
“白玫、皓尘,你们要好好珍惜到手的幸福,幸福得来不易!”莫靖嘉语重心长地说。
“莫叔,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皓尘说。
“那……我们大家都出去,让他们好好谈谈。”淑纹姨体贴地说。
“爸爸我留下来帮姊姊谈判,你们先出去没关系。”姜垣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谈判?你当他们要单独谈什么?”红玫拍了下他的头。
“不是夫妻财产分开制、要不要冠夫姓、保险受益人等等事宜吗?”这方面,姜垣从不少谈话性节目中学了不少。
“人小鬼大!”红玫瞅他一眼,没好气地把他拉出病房。
人都散了,独留他们二人,白玫尴尬地看著他。
“书怀是书瑾的大哥,他说要认你当妹妹。”
“为什么?是因为我长得像书瑾吗?”她无法不挂意书涵的话。
“你一点都不像书瑾。”他掏出皮夹递给她。
她看到了,看到自己和书瑾的照片并排在他的皮夹里,
这意味著在他心中她也占有了一席之地吗?泪又滚下,带著喜悦的泪水少了酸涩滋味。
“就不明白你干嘛老说自己像书瑾,你的脸瘦瘦的,她的脸圆圆的;你的皮肤白白的,她的皮肤黑黑的;你的眼睛大大的,她有很深的双眼皮……”
“皓尘,我愿意嫁给你!”她堵住他的话,环住他的腰、贴著他的心,她听到了,听到他的心在说话,诉说著——白玫,我爱你。
“白玫……”他牢牢地抱住她,怀中的女孩有了真实感。
“嗯?”不想说话,只想沉溺在他的体温当中。
“我爱你……”他喃喃轻诉。
她听到了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无主荷花开满堤,莲歌声脆小楼西。
鸳鸯自是多情甚,两南风风一处楼。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