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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回事,具有双重身分的人可以选择的。”
“妳没有选择的余地。”他霸道的宣布。
“说对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妳很得意我治不住妳?”不等她回答他又说:“看妳一脸得意的样子,如果我没生病妳敢这样吗?小蔷,小心点哦,等我病好了可就有妳好受的。”看她一脸的愕然,他笑了。“我们必须期待明日不是吗?”
回过神后她定定的说:“反正那还要一段时间,菊亚说你病得很重,离复原还久呢!”
“是的,我病得很重很重,只差没住院。”他不敢笑,因为一笑便又咳嗽。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跑下楼拿药上来硬逼他吃,当他沉沉睡着后,她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打起瞌睡了,朦胧中出现杉岚的影子,他温柔的笑着,接着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一个陌生的面孔取代了他的位置,她仔细一瞧,那面孔并不陌生,是谢映虹,那双幽怨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她一惊连忙向后退,可是那影像却一步步的逼进……“不要……不要……走开……”
“小蔷!小蔷!”
她倏地张开眼,映入眼中的是杉岚充满关爱的脸庞,她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不断的涌出而模糊了视线。
他哑着嗓子询问:“怎么回事?作恶梦吗?”
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看见谢映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她才喃喃说着:“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小蔷,告诉我怎么回事,什么事情吓着妳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梦到了……梦到了她。”
“他?谁?”
“谢映虹。”她不再断断续续一口气说完。
难道她们母女没有所谓的天性?为什么萧蔷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命吗?如果是的话那太不公平了。公平?人一生下来就没有公平的存在,如何要求?“她真的那么可怕吗?现在不要回答我,想一想,仔细的想一想,可怕吗?”
她想了五分钟才肯定的回答:“我不知道!”
杉岚忍不住笑了,一笑便又咳了起来,瞧她说得那么笃定,结果却跟没说一样,唉!要她说清楚自己的意思还是下辈子吧!
“你笑什么?”她不高兴的追问。
他假装没听见她说的话,一副痛苦的样子,这可把萧蔷的注意力拉开了,她赶忙站起身拍他的背,而刚刚的梦早忘了。
“水。”
灌下一杯水后他似乎舒服多了,她才放心的坐回原位,无聊的翻着那些看过的杂志,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的又叹口气。
“无聊吗?”他好心的问。
“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我的娃娃不见了。”他抱怨着又坐起身。
她迷惑的看着他:“娃娃?你什么时候抱娃娃睡觉,我怎么没看到过?你该不是说大狮子吧?”
“不是,大狮子在这儿!”他举起大狮子晃了晃又放下去:“我有一个黑头发的白娃娃,她每天睡在我的左边,而把她心爱的大狮子挡在中间,每次我都把大狮子移开,抱着我心爱的娃娃睡……”
“你是个特大号的坏宝宝!”她涨红脸打断他的描述。
他学她耍赖的样子:“我不管,我要我的娃娃,妳还给我!”
“我没有,也不能给你,拜托你快睡觉好不好?”她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歪着头打量她:“妳不给我,那我只好……”他一把将她拉上床:“自己拿!”萧蔷被抱住了来不及挣扎便倒在床上了。
“你干什么?不可以这样,感冒会传染的。”
“那太好了,我保证吻妳的时候会轻点,也会选个较舒服的地方。”他恶作剧的笑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你疯了,我才不要感冒!”
他用力抱紧她,同时用不容抗辩的语气命令:“乖乖睡觉!”
她知道再跟他辩也没用,而且他不松手她依然动不了,那又何必白费力气和时间,干脆等他睡熟了再溜下去,生病的人比较虚弱应该很快就睡着,她等着他放松……。
左等右等她都困了,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可恶!这是意志战吗?好吧!既然如此她就偏不睡,她模糊的想我非下床去不可。
闭着眼他仍可感觉到她逐渐放松,由她均匀的呼吸声可以想见她熟睡了,他带着一脸笑意,安然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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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一直打扰她,她不耐烦的张开眼,是电铃,玲姨真是的,直接打开门进来就好了,她迷迷糊糊的下床找拖鞋。
“妳可别呆楞楞的摔下楼啊!”他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了。
萧蔷被他戏谑的声音吓一跳,不过这回她没生气,也没搭理他,找到鞋后就快步下楼,宝贝和宾哥蹲在门下低吠不停,她将牠们抱开才打开门。
“请问妳找……”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妳一定是新来的佣人,杉岚没和妳说过我吗?算了,我叫阮玲,妳别挡我的路好吗?”她不讲理的推开萧蔷自己进入屋内。
萧蔷不发一语的关上门,那个女孩又开口了。
“妳把这两只狗带走好吗?妳怎么可以把狗带进屋里,妳真不懂规矩,哦,妳长得满漂亮的,难怪妳敢如此放肆,可怜的女孩,别太认真,他是我的,妳抢不走的。”
萧蔷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她在说些什么啊,她抱起仍在叫的宝贝和宾哥走到楼梯却又被她尖着嗓子叫祝“杉岚呢?”
萧蔷正想告诉她,杉岚却站在她身后开口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忘了啊,我们明明约好今天要谈……哦,妳在场不方便,妳可以下去了。”她一副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样子。
“我不记得我们要谈什么,妳更没有权利支使小蔷!”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何必呢,为了一个下人……”
“她是我的妻子!”
萧蔷急忙想避开他们,心一急,没注意到小椅子,一不小心便给绊倒了,手中抱着狗儿又不能放,手空不出来平衡身体便撞上了墙角,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有个凉凉的感觉滑过面颊,她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训得晕头转向。
“妳这个小傻瓜!走那么急干什么?”他蹲下身才看见她额头在出血,他倒吸一口氧:“天哪!血,该死的玲姨,小椅子干嘛乱放。该死的笨狗,这回非煮了你们不可,该死,小蔷妳听见没有?我要吃妳的宝贝狗!”然而任他如何大吼、如何威胁,她只是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
他冲向电话找菊亚,又急忙将她抱上床,同时清理伤口,看到一个深而长的伤口时,他马上改变主意将她抱上车,看到阮玲跟他出来不觉怒气填胸,都是她害的!
他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医生说伤口需要缝几针后便消失了,他无法平静下来,几针?那表示伤口很严重了,看她那涣散的眼神他都快疯了,上回用头砸玻璃,这回用头撞墙角,老天!她到底有几个头可以任她碰撞?
“先生。”
“哦?”他马上回头,看见这个神出鬼没的医生正叫着他,他问:“什么事?她怎么样?”
“我建议让她在这休息四个小时,她似乎有轻微的脑震荡,四个小时后如果没有任何异样,那就没问题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没问题吧?”
“没事,谢谢你!”
他在门外徘徊,时间不知不觉的溜了过去,他的心也逐渐平静。
“没问题了,情祝非常良好,你是她的亲属?”
“我是她丈夫。”
“那好,她的伤口一星期后拆线,伤口不要碰到水,药绝对要按时吃,你可以进去了,她醒了。”
“谢谢!”他推开门,看见她低着头坐在床畔,她头上的白纱布显得待别抢眼。
“小蔷?”
她抬起头伤心的问:“你真的吃掉牠们了?”
他一时会意不过来,接着才明白她在担心宝贝和宾哥,看来她当真了:“那是送妳的生日礼物,我不会吃牠们的,我对那些香肉会过敏。”他很难跟她解释当看见她不肯放手而撞向墙角的心情。
“你那时明明说……”
“那是气话,头会很痛吗?”他实在不喜欢缠在她头上的纱布。
“不会,只是有点晕晕的感觉,可以回家了吗?我不喜欢在这里。”
家?她终于把她一向称之为“你家……”的家给认同了,真是好不容易,他不动声色的拉起她:“走吧,菊亚一定着急死了。”
菊亚拎了药箱急匆匆地赶回家,除了玲姨在刷洗墙壁,她等了又等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台北市医院那么多,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这个可恶的杉岚,打了电话找人家来,结果却不见了,玲姨又一问三不知,害她坐立难安的度过四个小时,一听见车声,她赶忙跑出去。
“你可真会整人!”她挖苦的瞪着杉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亳不在意的道着歉。
菊亚转向萧蔷关心的问:“还好吗?”
萧蔷凄惨的报以一笑:“一点也不好,缝了五针,我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你们两个可别都睡在车里!”她吼着。
杉岚强打起精神,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发烧了,全身热烘烘的,转眼一看萧蔷,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他赶紧跳下车,将她带出车座。
菊亚先扶着萧蔷进屋,再出来守着杉岚安全的关上门。面对意识模糊的两个病人,菊亚心中不禁发愁,玲姨出去买菜了,她一个人也抱不动他们,这可怎么办?她试着叫醒萧蔷。
“我睡一下就好了,妳……”萧蔷迷迷糊糊的不知说些什么。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伦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像看见救星般,忙着打开门迎了出去。
“看见你真太好了,快来帮我忙。”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里走。
“什么事?”话才问完他就知道答案了。
“伦宇,帮我把他们两个弄上床,动作快些。”她检查着药箱。
“小新娘是没问题,可是杉岚我不敢说,除非有人帮我。”
“没问题。”
他们将双人床拆开,一人睡一边,菊亚边量杉岚体温边注意萧蔷,还好,萧蔷只是静静的睡着,而杉岚的热度也慢慢降下来了,她心中那块大石才落了地。
“妳真了不起!”伦宇边收拾温度计和针筒边说。
“了不起?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了救不活一个病人而觉得自己无能,甚至于怀疑我的医生执照是如何得来的。了不起?我根本就无能,很幸运的,我有选择的自由,可以轻易的转换职业,你知道吗?环境使我成为懦夫!”她痛苦的闭上眼,错过了伦宇关怀的眼神。
“不,妳不是懦夫,要不妳不会坐在这两张床的中间,刚才更不会那样冷静的命令我,妳一样在做,只是妳不愿面对死亡,妳有权利选择不去面对它,相信我。”
他诚挚的声音感动了她:“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嫁给我,菊亚。”伦宇深情地凝视着菊亚。
她开出条件:“如果你敢亲宝贝和宾哥的话。”
“这个……这个……这个……”看见她笑了,他知道自己被捉弄,爱宠的拍了她一下:“顽皮鬼!”
萧蔷的突然呻吟使他们转移了注意力。
她睁开眼睛觉得好多了便坐起身。
“小心点。”
这才看见伦宇,同时也看到了杉岚,他仍在睡。
“我可以下床吗?”她压低声音问。
“可以,但是小心些,我必须守着他,小新娘,可千万别受伤。”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声保证,同时加一句:“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