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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序领大臣入场,虽一道入场,但地位官衔高低、长幼秩序,暗含其中。有心灵明眼之人一目了然,对此加以赞许。
待所有人进入中院,西刑幻颜走过来对他说:“碧连,你任务已完成,要是你想休息,大可先行离开,这里有我就好。”
“好的,三少爷,那我先走。”
说完,碧连便从院子西侧离去,有些心神不宁,甚至竟未察觉到一个人影正悄无声息地跟随其后。
碧连来到屋中,只觉越发闷热,不由脱下外衣,躺在床上,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木色屋顶。
一个人忽然从床底爬出,轻声叫道:“碧连,碧连。”
听着这声音的一刹那,碧连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差点为之凝结,他惊喜地看向来人,说道:“姐姐,你是姐姐。”
身穿黑衣的人一把扯去脸上蒙面,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容映入眼帘,肤若凝脂,云鬓如丝;朱唇媚惑,眉眼含情。若是普通人早已迷醉不已,心神飘荡。可碧连不是普通人。姐姐纵有碧月羞花之貌,但他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容貌之姿亦不会输人一等,自是没有那些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碧语竺红了面容,指了指他上身,道:“快快穿衣,在姐姐面前竟然光着身子。”
听言,碧连亦是面上一红,连忙转过身穿上衣裳。
“姐姐,你怎么会来,宫中应该是出不来的。”
碧语竺笑道:“碧连,别小看了姐姐的本事,我是悄悄躲在出宫的队伍后的,然后换了这身衣裳,悄悄混进府中。”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碧语竺有些担忧地看了碧连一眼,才缓缓道:“国主已经把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我只恨不能帮你,现在你竟然要在此地一生受苦。”
碧连心道,还好,看来西刑嗔铘并没有告诉她全部,要让姐姐知道日后自己要身为(太监),那她留在深仇大恨的国主身边岂不危险?
他拉着碧语竺的手,道:“姐姐,你今日出来,就千万不要回去,爹娘他们还等着早日和你见面。”
娇小身子一震,碧语竺喜上眉梢,她道:“真的吗?爹娘还活着?他们没有事?”
“嗯,西刑嗔铘应该不会食言。”
既然已经答应他,又有知晓实情的西刑幻颜在此,他总不至于哄骗吧,可碧连总有些不放心。
待姐弟俩谈论好,碧语竺说什么也不能让弟弟受这么多苦的成果,就此功亏一篑,她再三斟酌,最终还是狠下心离开。碧连大失所望,虽心有不甘,但姐姐所说确是实情,万一耽误拯救爹娘,还将自己和姐姐打进去,那也太不值当。
碧连看着姐姐收拾好,他递给姐姐一块令牌,道:“姐姐,这是西刑幻颜给我的通行令牌,万一遇到阻拦,拿此出入,定会方便许多。”
碧语竺接下,落泪道:“想我姐弟如此,真是上天不公,期盼我们一家能够早日团聚。”
碧连也湿了眼眶,不舍道:“是啊,但是姐姐现在宫中,一定要好好保重,我听说后宫凶险,姐姐一定要保命要紧,碧连一旦救出爹娘,就会来救姐姐出去,姐姐你等着。”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声音,是西刑幻颜叫他的声音,碧语竺焦急地翻身出去。
碧连走后,在窗外隐拐角隐藏许久的华服男子缓缓现身,他勾起唇角,媚惑的声音道:“··没想到我家新来的这个下人···嘿嘿··”
他眼角含笑,狭长的晶亮眸子透出伶俐。
“···嗯··有点儿意思··”
华服男子轻咳两声,抬起脚步,背着手进入屋中,连门都不敲。此刻碧连正准备换衣,他知道西刑幻颜让已经来休息的他再次出去,那一定是非他不可的场面。
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出现在屋中,屏风后的碧连警觉道:“是谁?”
他冷声问道,手臂摸向旁边墙上的泛着寒光的软剑。
像是已经感觉到碧连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样,华服俊美男子大笑一声,靠近屏风道:“碧连,见到从未见过的少主人,你就这么见外吗?”
俊美男子微挑眉梢,得意道:“我是东王府二少爷,西刑瑜你应该听说过吧··”
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掉在地上发出破碎声。像是什么玉石的声音。
随后一阵响声从屏风后传来,还有极轻微的谩骂声。
哗哗哗,突然间,整个屏风连同屏风内的人,一同朝紧贴着屏风的男子倒下来,西刑瑜下意识地往后一跳,可是屏风竟似长脚一般,仍是向着他而来。
“···啊呀···!”
华服男子被重重的屏风压倒,夸张地大叫。睁大眼睛,但是却不见屏风后的人。
一阵强风吹过,一个人影凌空,消失在屋外。
西刑瑜从地上起来,拍拍洁净华服上的尘土,发出一阵叹息,忽而悠然道:“···罢了罢了,怎么我遇见的人都是这般···”
6、第六章 东王寿辰(下)
碧连万万没有想到王府二少爷居然这时候回府,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惊下的碧连不小心撕破衣衫的袖摆,还摔碎了随身佩带的朋友送的玉石,真真是倒了大霉。那玉石本事朋友所赠,来路波折,价值不菲,要想再找到相同的谈何容易?想到此,碧连心中更是一阵愤懑,但眼下已没有多余时间容他多想。
转出长廊,碧连来到宾客满堂的大厅,手臂忽然被人抓住,碧连一愣,西刑幻颜抓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他问道:“西刑嗔铘来了么?”
西刑幻颜没有回头,只提醒道:“碧连,若你还想早日救出令堂,就要多加小心。”
“碧连,以后说话注意。”倘若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被那人听了去,恐怕真是神仙难保。
西刑幻颜自然知道那日他将碧夫人救出的事已传入国主耳中,而国主竟然没有质问,但是他很明白那并不代表国主就不管碧连顶撞的事情。
“好。”碧连敛了目光道。
“父王已经等在门前,我们得快点。”
待他们二人到时,之间东王及东王夫人和侍卫们已经迎下轿上的人。
一袭锦丽紫衣,外披坠金紫纱的西刑嗔铘双目炯炯,面上一派傲然之色,身形越过众人,只向东王及夫人微微点头,以表礼仪,连身边站立的其他人也不曾看过一眼,便径自走向内园。
碧连放于身侧的手颤抖着、叫嚣着、激动着,白皙纤长的骨节咯咯作响,不知他要多大的耐力才忍住心里翻滚的杀意。一想到墨莲镇那日的凄凉景象,一想到这个人的残酷自私,他就激动的心血翻涌。现在的他不单单是为了自身,还有那墨莲镇的十万乡亲。
因此,他要忍让。他这样提醒着自己,心里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时就不似刚刚那番冲动。
寿宴开始。首先是艺人表演。
一行人自后院进来,七个男子面上皆带鬼神花纹面具,身上衣着更是怪异无比。男子虽见不到面容,但看那轻快步伐,岁数应该在双十年华。
七人开始表演剑艺,每个人手拿的剑都不相同,舞出的剑法显然各异,且使出的剑法不俗。
丰神俊朗相貌堂堂的玬晔国主,微挑飞云墨眉,啜饮一口香茶,独自高高坐在众人前方,神态恣意张狂,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向场中。底下的人大都对国主抱有敬畏、畏惧之意,无人敢靠近于他,只是眼盯着前方,耳朵却异常机灵。
这时西刑嗔铘忽然远远看到立于园内入口处的碧连,呵呵,没想到他穿下人的衣服倒也不错,西刑嗔铘嘴角微扬,心里得意,他叫了身边的人让碧连过来。
碧连不情愿地走过来,微微躬下身,语气冷然:“不知国主叫小人过来何事。”
“你过来一点。”站这么远,也不好说话。
“小人不敢。”
碧连回绝道,并不是他不敢,而是怕抑制不住忽然涌上来的杀了他的恨意。
“本国主叫你过来。”
“是。”
“靠近一点,站在朕身后。”
“是。”碧连站到西刑嗔铘身后,双眼瞥向一边。
“碧连,王府中做下人的滋味如何?”
“·······”
“为何不答,朕在问你话···”低沉威严的声音带着幽厉。
碧连道:“多谢国主挂念,小人在这里过得很好。”
西刑嗔铘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此时场上的七人开始表演各样武器,有使长枪的,有使流星锤的,有使大刀的,还有使双链的,更为让人惊异的是有一个人竟使着歪斜不整的短剑,但那奇剑的威势盖过其他六人。
碧连来了兴趣,双目紧盯着那短剑划出的招式一眨不眨,不时发出赞赏。
正待西刑嗔铘觉得无聊的就要走出内院去休息之时,只听场中一声暴喝:“西刑嗔铘,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刚落,一道电光便朝着西刑嗔铘所在的方向疾驰!
不知又有谁喊:“抓住刺客,重重有赏!”
这一下,场中逃命的、出手的、尖叫的,顿时乱作一团。西刑嗔铘本来是想摆脱这枯燥之地的,现在这么一来,他反而觉得有趣多了,眼角带着一丝冷笑,悠闲自在地看着场中因他而起的流血战团,没有一丝慌乱。
碧连紧抿着唇,不动声色,他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而旁边的西刑幻颜看着这边,也没有出手的意思。碧连是惊喜,而西刑幻颜是忧虑,在他看来,这很可能是国主自编自演的一出试诚大戏,但是对即将要发生什么却又不得而知的不安也紧裹着他。
此时,众大臣忙着逃命的远比上场的多。碧连心中激动异常,腰上的软剑似乎也能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暗暗而动。
只是,他始终未动。
正在众人大的不可开交时,一个爽朗有力的声音响起。
“西刑嗔铘,你去死吧!”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万没有料想到这等混乱竟还有人做了漏网之鱼。尖声锐啸中,一柄歪歪斜斜的短剑直向西刑嗔铘胸口刺来,带着不可忽视的剑气和杀意!
西刑嗔铘嘴角弯出一抹冷笑,仍未急着逃命。只轻转身子,躲过这雷霆一击,然后绕到碧连身后,贴耳道:“碧连,看来,你是不想让你爹娘活着见你了罢。”
声音虽轻虽淡,可听在碧连耳中,确是如响雷一般,他皱眉,只是呆了一瞬,便立即抽出软剑飞入战团。
一直站在远处的西刑幻颜终于也看不下去,轻点脚尖,施展绝高轻功,双掌猛然一展,一记凌厉至极的手刀朝场中一带黑色花纹面具的男子砍去,男子身形极快,躲过这一掌后双臂一挥,五道粉色不均的轻烟自袖中飘出,轻烟浓而不散,且成桃花花瓣形状,煞是好看。
西刑幻颜一震,心中惊道:‘桃花血’!
连忙屏住呼吸,人随即往后一飘,顿时人在屋檐上。但是不知情的人就遭殃,倒地不出三秒就口吐白沫,双瞳泛白,浑身痉挛不止。一个看似有些功力的将帅模样的粗壮大汉虽未像其他人一样,但他此刻在频死边缘,竟然痛哭流涕,大声疾呼救命,可下一秒人就七孔渗血到底不起,死状凄惨。
西刑幻颜不忍,眼色微露痛苦。他看向场中,忽然见到某个身影。还好,他并未中毒。可是西刑幻颜越看就越发心惊,此刻碧连正与刚刚欲刺杀西刑嗔铘的年轻男子斗在一起。但看那黄衣男子武功高强,招招夺人性命,尚且游刃有余,眼见碧连就要招架不住,命丧剑下。
那施‘桃花血’之毒的男子见逼退西刑幻颜,也不再纠缠,直接向座椅上冷笑观战的西刑嗔铘攻去,而西刑嗔铘好似有千里眼一般,忽然就将欣赏碧连拼死相斗的